想了半天齊軒世都不明白左丹臨死之前笑什麽，這件事在他心頭就成了一根刺。往往心機較深的人都很敏感，他們都會因為某種異常去推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他無論怎麽推測都是徒勞，除非他是武神用靈魂之力去解讀別人的思想。思考片刻齊軒世隻能搖搖頭，淡漠的說了一聲：“來人啊。”

    殿內某處空氣一陣扭曲，一個全身都罩在黑衣下，隻露一雙眼睛的人突然出現在那裏。黑衣人走到齊軒世麵前微微低首也不說話，一副等候命令的樣子。

    這就是大乾皇室的終極武力——影衛！

    “把左丹的屍體藏在戶部尚書鄭撼家後院，一旦傳來莫子豪被刺的消息，就帶人兵分兩路，一路去緝捕丁錄斌丁三叔侄，另一路去抄了尚書府。”

    齊軒世的命令十分驚人，原來他在酒樓默認鄭擇遠去教訓莫子豪的後招在這裏！

    鼓動莫同立殺弟的林子騰死了，指示人是左丹。可左丹也死了，就藏在尚書府的後院。一切“真相大白”，鄭擇遠因為和莫子豪產生衝突懷恨在心，就勾結左丹設下這絕殺之計，事後又將左丹滅口……齊姓皇室就在這即將到來的刺殺事件中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

    真是連環絕計！

    計劃的前半部分已經啟動，就等莫同立雇凶殺人成功，後半部分才是整個計劃的關鍵所在。到時候莫文濮還能說什麽，是他的二孫子殺三孫子，總不能把責任怪在齊姓皇室的頭上吧。

    接下來的幾天，盛京城表麵看來風平浪靜，可是暗湧早已蓄勢待發。莫子豪對這一切渾然不覺，畢竟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靈，不是所有事都能掌控在手中的。

    莫子豪還是和往常一樣，每隔三天就去春風暖堂坐診。現如今善先生的大名早就紅遍了盛京，甚至祁格又在暗中炒作出一個噱頭。

    “為人不識善先生，便稱道醫也枉然。”這句話已經在盛京城的平民間廣泛流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傳遍整個中域吧。

    祁格遵循諾言，已經把冰漿果交給了莫子豪。三種主藥之一的冰漿果到手，莫子豪自然能和春風暖堂合作的非常愉快。

    不去坐診的日子裏少年就繼續練拳，穿甲拳的暗勁早被他用的無比純熟，幾乎可以隨意控製暗勁爆發的距離。

    他也嚐試過以九宮拳步來輔助穿甲拳攻勢，雖然將威力增加了三成，但還是不能避免四成力量損耗。

    到了這種程度，莫子豪就開始考慮將蠻牛大力拳和穿甲拳兩種拳術糅合，真正提高穿甲拳暗勁的威力。

    糅合拳術絕對不能在王府裏進行，誰都不知道糅合後的拳術威力到底有多強，一旦搞出來的動靜太大，首先懷疑他的就是鎮陽帝的眼線夜妍。

    莫子豪一個人出了王府準備去城郊練拳，鐵蛋因為每天都要壓製藥靈就沒有同他一起。可是少年剛出府門不久，就感覺後麵有人跟蹤。自從他恢複爵位，被人跟蹤的這種情況就很少見了，可今天是怎麽回事？

    少年長了個心眼，三步並兩步幾個街角的轉彎，就將後麵的眼線甩掉了。這麽看來跟蹤他的人似乎修為並不高，否則怎麽能輕易甩掉呢？莫子豪搖頭暗笑，估計又是自己多心了。

    出城的時候莫子豪切換至很少用的惡之體，如今在盛京城裏，善先生之名可比他小王爺的名頭更響亮。能認出王爺的隻是巡街衙役和城防士兵，而能認出善先生的估計就是一城的人了。

    莫子豪在城郊練拳的位置不定，每一次都選在比較僻靜幾乎沒人行走的山凹中。這次糅合兩種拳術對於他來說有著相當重要的意義，因為長年身中鎖靈丹毒導致修為落後於常人，隻要成功糅合拳術，他就可以在攻擊上拉平落後的差距。

    莫子豪首先坐在一個石台上，心中模擬了一遍穿甲拳和蠻牛大力拳的真氣運行脈路。這是他第一次將兩種拳術的真氣脈路同時模擬，於是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雖說兩種拳術的脈路不同，但總在一個頻率上產生交叉點。

    少年暫時放下疑問，而是再一次加上輔技九宮拳步的中和脈路。心念模擬運行過後，莫子豪就開始真正的糅合拳術。

    三道真氣脈路同時運轉，莫子豪的氣海頓時空了六成。少年眉頭一皺，這真氣消耗度也太大了，如此看來就算糅合成功，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能攻出兩拳而已。

    真氣的消耗不僅大，就連運轉都顯得非常困難。如果不是莫子豪經曆過武神意識威壓的洗禮，他根本就不可能調動三路真氣的運轉。

    就算多麽困難，莫子豪也不會輕言放棄，失敗並不可怕，怕的就是不敢麵對失敗。當莫子豪控製三路真氣同時到達爆發點，他一拳擊向地麵，六成真氣從體內狂瀉而去，直接將地麵轟出一個三米深的大坑。

    “這威力也太大了吧！”莫子豪被自己這一拳嚇到了，這可超出他曾經最強攻擊的三倍還有餘。可惜糅合失敗了，這一拳根本沒有穿甲屬性。

    心念一動狂瀉而出的真氣有三成返回體內，莫子豪再次坐在石台上吐納調息恢複真氣，同時也摸索失敗的原因。九宮拳步已經是天下最高等的輔技了，按理來說應該能完美糅合兩種拳術的屬性，可為什麽失敗了呢？

    苦思冥想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結果，莫子豪再次運轉三路真氣揮拳而出。因為是第二次出拳，莫子豪在掌控上就顯得比較熟練，又一個三米多深的大坑被轟了出來，穿甲屬性依然沒有出現。

    他的攻擊力已經超出了武夫的範疇，但是因為境界差異，就算拳勢如何凶狠，沒有穿甲屬性的話根本傷不到煉氣境的武徒。隻要真氣中帶有武靈之勢，與武夫相比，那根本就是石頭與雞蛋的差別。

    又一次失敗後，莫子豪隻能暫時放棄九宮拳步的輔助，再次將注意力放到剛才的奇怪現象上。他直接調動蠻牛大力拳和穿甲拳的真氣脈路，竟然在體內運轉的無比流暢，仿佛兩種拳術本就是同根同源一樣。

    當運轉達到極限莫子豪一拳揮出，拳麵之前沒有任何力量波動，仿佛就是很普通的一拳打在地上。然而下一刻，一道凶猛的力量自地下炸開，體內真氣狂瀉九成。

    根本不需要九宮拳步，兩種拳術竟然可以直接糅合，這怎麽可能！莫子豪強忍真氣大量消耗的痛苦，將消耗掉的真氣返還三成。

    他的心中十分驚詫，蠻牛大力拳是近五百年內的神卷，而穿甲拳是千年前的聖卷……，一道靈光自少年腦海中閃過，他終於明白這是為什麽了。

    因為這兩種拳術根本就是一人所創，怪不得他在學習穿甲拳時，感覺製作武卷的人非常熟。現在想想看，給他添點胡子再把頭發整白，然後將麵容稍稍老化……可不就是製作武卷蠻牛大力拳的武神嘛！

    “這種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莫子豪搖頭暗笑，同一人在武聖和武神兩個境界製作的武卷竟然都落在他的手中，這算不算是撞了大運呢？

    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就不能用瘋狂來形容人們的反應了。別說在中域，就算那些東、南、西域的古武家族，也在極力收集這種性質的成套武卷。

    因為這記錄了一名武聖突破到武神的經曆，兩種武卷一起學習的話，說不定還能得到武卷製作者的心得。那可是武神的心得啊，隻要是武者絕對不可能不眼紅！

    可莫子豪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興奮，兩種拳術直接糅合具有穿甲屬性不假，可是相比九宮拳步輔助，那威力幾乎縮水了一半，真氣消失也十分恐怖。就算能夠穿透武徒帶有勢的真氣防禦，恐怕也僅僅隻能讓對方受傷吧，根本無法做到一擊必殺。

    如果一擊不能殺了對手，對方再有了防備，以武夫實力再想對武徒構成威脅那可就難了。

    這絕對不符合莫子豪的行事風格，他從來都是一動手就要置人於死地。劉二狗和齊戰世就是先例，對敵人的仁慈，那根本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可是，隻要九宮拳步一輔助，威力是大了穿甲屬性又消失了，難道魚與熊掌真的不能兼得？

    莫子豪頓時愁眉苦臉，兩部中乘高級武卷到了手裏，竟然還能讓他如此煩惱。少年心中暗歎，或許隻有將拳術完全融合在九宮之中，才能不讓穿甲屬性消失吧，可是這兩部武卷都是中乘高級，怎麽能融合……

    想到這裏莫子豪突然一愣，兩部拳術都是中乘高級，而且兩者都可以完美糅合在一起。那麽糅合在一起的拳術，能不能達到上乘低級武功的範疇呢？隻要能夠達到上乘低級，哪怕就是瞬間，莫子豪都可以將拳術徹底融合在九宮之中！

    這個想法很瘋狂，可是具體實踐起來誰能知道結果如何。莫子豪卻不怕，失敗本來就是成功他娘，就算失敗了又有什麽損失，總不能丟掉小命吧。

    想到就做，莫子豪立刻吐納調息全力恢複消耗掉的真氣，他需要調整到絕佳狀態嚐試這個驚人的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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