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連連試探

    “他想住進百淵王府？”就連鎮陽帝也沒有想到阿斯蘭會提出這種要求，他可不希望莫子豪在這個時候和天蒙皇朝攪到一起去。九龍天幕台的秘密遠遠高過玄天洞金指，就算不給阿斯蘭診病，鎮陽帝也不希望他和莫府拉上關係。

    本想直接開口拒絕時，鎮陽帝就看到太子齊軒世暗暗給他使眼色。沉吟片刻，他便開口說道：“好吧，既然族老提出了，就讓百淵府來好好接待天蒙的貴賓吧。”

    “多謝陛下。”阿斯蘭麵帶笑意微微頷首，隨後就在其其格的攙扶下出了大殿。

    “父皇，我們先不管阿斯蘭住進百淵府的目的，兒臣有一計定讓他失算。”不等鎮陽帝詢問，齊軒世立刻上前說道：“幽州避暑山莊在建，我們隻需……”

    ……

    “我的小其其格，你就那麽肯定莫子豪和善流是同一個人？”在駛向百淵府的馬車上，阿斯蘭揮手布置出一個真氣結界，將車內的聲音完全隔絕。再加上趕車的武尊那海，誰要是想聽到車內二人的對話，非脫胎境武聖修為不可。

    “表麵來看兩個人的性情甚至修養完全不同，可我感覺這其中就是有問題。為什麽偏偏莫子豪下了大牢，善流就不會出現呢？”其其格搖搖頭，看來住進百淵府也是她的主意，“爺爺您是九重天武尊，就沒有感覺到兩人有什麽相似之處嗎？”

    “現在還不好說，之前暗中觀察善流，他都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所以後來再也沒有刻意觀察他。或許等我和善流坐在一起，才可能有結果吧。”阿斯蘭也是搖搖頭。他可不是由著孫女的性子胡來，阿斯蘭比任何人都了解其其格，孫女絕對不是毫無理由的瞎鬧。

    “嘿嘿……隻要我們住進百淵府，善流和莫子豪是不是同一個人不就知道了，隻要兩人不能同時出現在我們麵前的話……”其其格嘿嘿一笑，臉上盡顯俏皮之色。

    阿斯蘭溺愛的揉揉她的腦袋。

    ……

    等莫子豪接到消息，天蒙族老的馬車已經快到府門口了。少年心中暗道一聲壞了，沒想到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現在他沒時間考慮怎麽應付，還是把人家先接近府裏吧。

    莫子豪便在府門口親自等候，遠遠看到天蒙人的馬車到來，他便哈哈大笑迎上前去。

    “哈哈……孛兒隻斤大爺，您總算是來了。”

    這句話讓阿斯蘭微笑的嘴角抽了抽，心說這少年還真是自來熟，可他怎麽總是忘不了稱呼姓，你以為天蒙和大乾一樣，見著長輩非得把姓加上，什麽張大爺牛大爺的稱呼？

    “老朽說了要和你分享戰利品，怎麽可能言而無信？”其其格攙扶阿斯蘭下了馬車，走到莫子豪麵前後，阿斯蘭來了一個豪爽的擁抱，這下就把天蒙侍衛看的目瞪口呆。

    族老那是什麽身份，可以說在北域天蒙能讓阿斯蘭執擁抱禮的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眼前這個大乾人雖然是異姓王，不過隻有煉體期的實力罷了，為什麽就能得到族老如此禮遇呢？

    阿斯蘭沒有在意部屬的目光，他這樣做肯定有理由。先不說莫子豪和善流是不是同一個人，就憑開國上將莫文濮之名，莫氏後人就能當此大禮。

    “孛兒隻斤……”

    “行了行了，你直接叫我大爺就行了。”

    莫子豪剛剛開口就被阿斯蘭打斷了，前者也沒有表現出不好意思，反而嘴裏大爺長大爺短，手裏則拉著阿斯蘭進了莫府，至於其其格那是由始至終都沒看一眼。

    莫府的下人也極有眼色的上前接過馬韁，將阿斯蘭的近身侍衛請進府裏。天蒙鐵騎沒有入城，和大部分步兵侍衛在城外紮營，否則別看百淵府大，這麽多的人馬還真招呼不過來。

    “本來想請您吃我抓的那個兔子呢，誰曾想從軍中找來的人烤肉水平太差，好好的一隻兔子被他烤的沒有半點味道……”莫子豪和阿斯蘭並肩入府，這也就是在大乾朝了，如果在天蒙的地頭上，不被人指著脊梁骨罵死才怪。

    阿斯蘭沒有在意少年的“目無尊長”，他也明白一個從小就被齊姓皇室軟禁的王爺，你指望他能在禮節上懂多少。此時阿斯蘭已經有點懷疑其其格的判斷了，如果眼前的少年和善流真是一個人……那他可就真的太可怕了。

    待幾人步入王府西區花園，就見黎門候滿手兔血，臉上布滿黑灰十分狼狽的樣子。王爺的戰利品早就烤好了，可是王爺說難吃他又能怎麽辦呢，隻能去城外抓幾隻野物回來再烤。來來回回折騰了四五趟，到最後黎正海幹脆抓了三隻野兔五隻野雞回來，可是無論怎麽烤王爺就是不滿意。

    “沒用的東西，連隻野物都烤不好還看什麽大門，待明日本王向聖上奏明，你還是去菜園子比較合適吧。”莫子豪一臉驕橫的指著黎正海罵道。

    黎門候淚流滿麵，心說我堂堂宣陵門候，怎麽就成看大門的了。這可倒好，估計連看大門的活都幹不長了，沒聽王爺說讓自己去種菜園子嘛。

    阿斯蘭和其其格默不作聲，人家訓自己的手下他們的確不好插話。其其格眉頭微皺看了阿斯蘭一眼，後者微微搖頭，兩人都覺得莫子豪太過官僚和苛刻，而且胸襟也不開闊。

    之前黎正海衝撞莫子豪的事，天蒙的情報機構早就稟告族老和公主了。所以這兩人覺得莫子豪沒有容人之量，所做的事情和王爺的身份大不相符，簡直就跟一個市井小民沒什麽兩樣。

    “看來莫小哥對烤肉很感興趣，雖然老朽有隱疾在身，但是烤隻野兔不在話下，老朽就讓你嚐一下天蒙風味的烤肉。”阿斯蘭嘴裏說著話，就上前準備從黎正海手裏接木棍。後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可就是不敢把木棍給他。

    “這怎麽行，大爺您遠道而來是客，子豪怎能讓您……”莫子豪急眼了，上前就拉住阿斯蘭勸阻道。

    其其格和那海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其其格不明白爺爺為什麽要親自動手烤肉，這要傳到北域天蒙人的耳中不瘋了才怪。受天蒙萬民愛戴的族老，竟然幹起了仆人幹的活。

    “行了別勸了，你就讓老朽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吧。”阿斯蘭非常堅決推開莫子豪的手，後者隻能狠狠瞪了黎正海一眼。

    黎門候如同解脫般將木棍交在阿斯蘭手中，在王爺的嗬斥下急步離開西區花園，心裏那口氣還沒鬆下來，就聽莫子豪大聲喊道。

    “回去好好練練手藝，改日本王再考核，如果還是那麽難吃……你就去種菜吧！”

    黎正海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如果不是阿斯蘭和其其格等人再場，他真想抱著王爺雙腿哀嚎一聲“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莫子豪有自己的想法，他現在的表現和善流的睿智豁達完全是兩個極端，雖然有那麽一點聰明勁但是全用在打擊報複發泄私欲之上，為的就是讓其其格解除疑心。

    至於將來怎麽解決“善流”和“莫子豪”同時出現在阿斯蘭麵前的問題……他現在根本沒時間考慮，莫子豪相信阿斯蘭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來烤肉，族老閣下肯定抱有某種目的。

    果然，在烤肉的過程中阿斯蘭說話了，一邊說還一邊從隨身的口袋裏拿出各種佐料。

    “天蒙和大乾軍中的烤肉方式大同小異，關鍵就是在這佐料上說話。大乾人口味偏淡喜好甜酸，而天蒙的烤肉佐料偏重比較鹹辣。像我現在撒的這種佐料叫做茴香粉，是天蒙草原上的特產，大乾中域境內也有隻不過種植不多。茴香粉最大的好處就是提味，與鹽巴和辣椒粉共同使用可以……”

    阿斯蘭不斷將各種各樣的佐料撒在烤肉上，隨著野兔肉的表麵泛出焦黃，一道惹人食欲的香味就飄散開來。莫子豪表麵看著饞涎欲滴的樣子心中卻暗暗好笑，那哪是什麽茴香粉，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赤蛇毒粉。

    “這阿斯蘭真是好心計啊，原來想借著烤肉的機會下毒來試探我。”莫子豪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赤蛇毒粉是一種煉丹材料，和其他藥材搭配使用沒有什麽，可一旦和鹽巴辣椒粉搭配，那就是天下無解的劇毒！

    那麽，莫子豪該如何應對呢？

    當其其格看到爺爺掏出赤蛇毒粉也就明白過來了，盡管她知道爺爺自有分寸，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擔憂。如果莫子豪真是善流怎麽辦……如果他真吃了帶有赤蛇毒粉的烤肉怎麽辦？女孩已經完全被感情蒙蔽了理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莫子豪真是善流，會看不出那是赤蛇毒粉，還敢冒著生命危險吃嗎？

    “好了！”阿斯蘭說出的兩個字如同鼓槌敲在其其格的心頭，女孩情緒複雜的看著莫子豪欣喜的接過兔腿準備一口咬下。

    眼見少年就要吃上烤肉，眾人的心都掉在嗓門眼上卻見其停了下來，並不好意思的向幾人讓道：“大家一起吃嘛，光我一個人怎麽好意思。”

    阿斯蘭笑著點點頭，慢悠悠的分割木架上的烤肉，並將一小塊遞給了其其格。

    與此同時莫子豪也不客氣，準備一口咬下時，一道尖細的無比熟悉的聲音傳入少年耳中。

    “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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