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第九重天

    莫子豪確認自己不會出現幻聽，紅斑靈蟒的確張口說出“麽麽”二字。少年沒有想到小家夥竟然是頂級妖獸，看來語言能力還沒有開發出來，隻有在沉睡中夢囈出幾個簡單的字來。

    “難道是三潤通神丹加快了紅斑靈蟒的進化？”莫子豪心中暗暗猜測，怪不得鐵蛋會爬地上教紅斑靈蟒識字，看來老實人也聽到靈蟒的夢囈了。

    莫子豪暫時放棄思考這個問題，神農煉體液的藥性已經過了大半，他必須抓緊時間盡可能祛除脆毒。幾乎沒有怎麽猶豫，天劍指的真氣脈路瞬間形成，一道三尺劍鋒出現在右手食中二指前。

    相比龍力穿甲拳，中乘低級的天劍指真氣脈路並不顯眼，但是同樣具有排出脆毒的能力。不僅如此，真氣脈路吸取脆毒的效果竟然比龍力穿甲拳還好。

    隻要莫子豪不散去指間三尺劍鋒，他體內運轉的真氣脈路就不會消散。隻見那些遊蕩的脆毒，全被持久存在的真氣脈路吸去，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效率卻大大超過了龍力穿甲拳。

    “沒想到用天劍指煉體的效果會這麽好，這種功法簡直就是煉體的配套武功。”

    莫子豪心中充滿驚喜，他可以清楚感覺到全身的脆毒都附在了真氣脈路上，隻等他發出攻擊完全排出，就能一舉突破到九重天，讓無漏真體大成！

    當真氣脈路吸附脆毒完成，莫子豪便迫不及待的揮劍……

    少年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全力一劈竟然隻是讓真氣脈路上的脆毒抖動幾下，根本沒有排出分毫。莫子豪想散去天劍指時，卻發現真氣脈路被脆毒包裹，形成永遠都不可能散去的真氣通道。

    換言之，三尺劍鋒無法散去，直到莫子豪的氣海空匱變成漏鬥。更危險的是神農煉體液藥性散去後，吸附在真氣脈路上的脆毒再也無法排除，將莫子豪徹底變成廢人！

    “這下玩大了！”莫子豪心中暗驚，此時能排出脆毒的最好辦法就是劍術。可他從來都沒有學過任何劍術，怎樣才能將真氣脈路上的脆毒祛除呢。

    莫子豪保持鎮定，努力回想自己學過的所有武功，試圖找到一個排出脆毒的辦法。龍力穿甲拳和雷龍遁不適合，兩種武功隻會形成單獨真氣脈路，能不能將天劍指真氣脈路上的脆毒吸回還不一定呢，莫子豪再也不敢輕易嚐試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如果他此時不是液態，相信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直到神農煉體液的藥性剩下四分之一時，莫子豪突然想起學習天劍指武卷時，看到高家武聖揮出的那一劍。

    那一劍看似平淡，卻有著大道至簡的韻味。莫子豪相信，他所接觸過的最強武者阿斯蘭，也不可能抵擋那平淡一劍。如此威力的劍招，一定可以將真氣脈路上的脆毒完全排出。

    莫子豪沒有奢望完全施展出那一劍，哪怕他擁有“入微境”這極其變態的作弊器，也不可能觀察到劍招中的“道”。是的，他最多模仿出那一劍，不過用來排出脆毒是足夠用了。

    盡管入微那一劍將是領悟入微境以來最消耗精神的一次，有冰霜玉露的藥性支持，莫子豪也不怕發生精神力枯竭的現象。

    高家武聖又出現在莫子豪的意識中，從天劍指的三尺劍鋒形成，到抬手劃出劍招的第一個手勢，他就開始全力入微。高家武聖揮劍的慢動作非常模糊，幾乎看不清這一劍到底有什麽奧妙。

    “有沒有搞錯，還帶著防盜措施！”莫子豪心中暗罵。

    這就是高家武聖修煉的“道”在作祟，如果換個高氏子弟來入微，學的肯定比莫子豪快，因為高氏子弟修煉的都是同樣武道。對於沒有武道的莫子豪來說，入微這一劍就相當困難了。

    不同於一線步，那是莫文濮有意製作武卷，沒在身法中蘊含自己修煉的武道。高家武聖這一劍隻是製作完天劍指武卷後的隨意一劍，說好聽點就是賜予高氏子孫的福利。外人就算得到武卷，所修武道不同也無法領悟這一劍的“道”。

    “我就不信破不了！”莫子豪的倔脾氣上來了，集中意識觀察那模糊的動作。

    這種狀態下精神力的消耗十分驚人，就算有冰霜玉露的支持，莫子豪也感覺到微微頭痛。那模糊的動作越來越慢，少年的精神力就像photoshop一樣緩緩處理這些圖像，努力讓它們變的更加清晰。

    如果說以前莫子豪入微身法，精神力的消耗就像河流，這次入微高家武聖的劍招，精神力就完全成了宣泄而出的江流。就在少年頭痛欲裂難過的想吐時，腦海中“轟隆”一聲響，高家武聖那一劍的圖像漸漸清晰起來。

    江流般宣泄的精神力仿佛突破一道關卡，讓莫子豪現在的入微境更加適合高強度作業。少年清楚感覺到，他在入微境門檻上終於前進了一步，雖然還在門檻上，但境界卻高出以往很多。

    甚至就連靈魂感知力也有明顯增長，紅斑靈蟒輕微的酣睡聲，和鐵蛋吐納修煉的呼吸聲，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出現在感知中。

    少年沒有時間理會這些，而是集中精神意識觀看高家武聖那一劍。突破道的束縛，莫子豪看到的就是軌跡和力量幾乎達到完美的一劍。當然，拋卻高家武聖賦予的道，這一劍就連普通的武師都傷不了。

    與此同時冰霜玉露的藥性，在補充完莫子豪損耗的精神力後就完全消失了，恰好是少年剛剛入微完畢，完全掌握那一劍力量和軌跡的時候。

    幾乎沒有過多考慮的時間，莫子豪立刻揮動指間三尺劍鋒，一道圓潤的軌跡出現，和高家武聖揮出的力道和方位完全相同。

    “嗖！”的一聲輕響，吸附在真氣脈路上的脆毒排出三分之一。隨著劍招圓潤的軌跡，這些脆毒形成一道圓刃，毫無聲息的鑽入墓室牆壁上，一連串的裂紋隨之而生。

    “不能在這裏排毒了。”莫子豪雷龍遁身法踏出，雖然說三劍就可以完全排出脆毒，可墓室卻經不起剩下兩劍的折騰。龍血草還沒有成熟，萬一把墓室給搞塌就得不嚐失了。

    來到曠野之上莫子豪就沒有那麽多顧忌，隻見太陽下一道人形液體揮動三尺真氣劍鋒。“唰唰”兩劍劈出，所有脆毒形成兩道圓刃飛出，在地麵上留下清晰的劃痕。緊接著，兩道劃痕“轟隆”一聲塌陷，變成一米寬兩米深的溝。

    “將脆毒變為劍勢攻擊，恐怕就連化虛境武師都能被活活劈死。”莫子豪不禁感慨這兩劍的威力，可惜這種攻擊不能複製，脆毒排除完畢後就再也不能施展。

    和龍力穿甲拳一樣，雖然脆毒完全祛除，卻在天劍指真氣脈路上留下些許白色的脆毒。三尺劍鋒收回之時，那點脆毒也會跟著真氣脈路一起消失。

    莫子豪正奇怪時，久違的天地靈氣又出現了！

    九重天大成的無漏真體，是真正完美無瑕的身體，為將來武道塑造武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隻見天地靈氣像旋風一樣鑽入莫子豪身體，由內到外進行一次完整的洗禮。

    終於達到九重天煉體境了，接下來隻需解去身中的鎖靈丹毒，他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武道，踏上真正的闡道之路！

    純淨的軀體感覺不到半點天地靈氣的暴虐，此時的莫子豪就像一塊洗滌幹淨的白布，在將來由他自己書寫武道人生。

    天地靈氣的洗禮難得一遇，莫子豪放開胸懷接受它們在身體內馳騁。這種機會並不多，待下次天地靈氣來臨，就不是這樣和平了。想要突破至神虛境，就必須以武靈來應對天地靈氣之劫。

    天地靈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當神農煉體液藥性緩慢消散，天地靈氣就鑽出莫子豪的身體消失空氣中。

    莫子豪的身體恢複原樣後，他直接取出幾粒恢複真氣的丹藥吞下。如今無漏真體大成，再也不必顧忌丹藥之中殘留的毒性了。

    與靈魂契合的大成無漏真體更加恐怖，莫子豪深信，如果再對上三重天的武徒，根本不用暗勁疊加就可以將對方當場斬殺。

    心念一動乾字脈形成，龍力穿甲拳帶著無形的暗勁飛出，在莫子豪精準的控製下化為龍形蜿蜒遊走一圈後又回到身體內。這一拳幾乎就沒有消耗真氣，比利用善惡之體施展的攻擊威力和效率高出不隻一籌。

    “接下來隻等龍血草成熟，草原靈狐內丹到手，我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武道了。”

    莫子豪長長出了一口氣，轉身進入墓室，卻見紅斑靈蟒已經睡醒，正無聊的在墓室裏遊走。感覺到莫子豪的身影後，它又撒歡的遊走在少年身體周圍。

    莫子豪想了想，半蹲在紅斑靈蟒麵前，開口說道：“麽麽，跟我一起念，麽麽……”

    靈蟒腦袋一偏，似乎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少年撓撓頭，就學著鐵蛋在地上寫出“麽麽”兩字，嘴裏繼續指導，“麽麽，這個字讀麽。”

    紅斑靈蟒這下反應過來了，歡快的點點頭一張嘴：“嘶……”

    “麽麽。”

    “嘶……”

    “念麽麽。”

    “嘶……”

    莫子豪十分奇怪，靈蟒夢囈的時候能說出來，別人怎麽教都沒用，這是怎麽回事。心中正奇怪呢，少年突然感覺到鐵蛋站在身後，他回頭一看，老實人臉上帶著憨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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