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天下民心

    在莫子豪的授意下，其其格派人暗中將切磋診斷之事宣傳的沸沸揚揚。中域遠離盛京較偏遠的地方，善流戰勝韓離子的消息傳過去沒多久，範仲子接連而上的事又傳過去了。

    於是人們自然就忽略了阿斯蘭來求診的事實，心中都產生一個疑問：齊姓皇室究竟要幹什麽，中域大地上好不容易出現一名不收診金的道醫，在沒有違反大乾律例的前提下，你們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

    武道修行本就不是窮人能玩起的，武靈一旦出現病症，不菲的診金再加上藥錢就可以難倒你。可以說善流的出現最受平民歡迎，盡管隻有這麽一個人，大家還是期望善流的出現改變什麽。自從韓離子扛著“分文不取”的大旗成了遊方道醫後，這種**就更加強烈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顯然，在這個高武的世界，大乾皇室並不注重這一點。朝廷需要的是掌控武者命脈，而不是去關心普通平民想什麽。或許皇室明白何謂民心，但越多人修煉武道不穩定的因素也會因此增加，所以道醫業就成了皇家的私人產業。

    直到某天善流橫空出世打破這一桎梏，人們還未歡慶之時，朝廷立刻針對其進行打壓。別看道醫院掛著切磋醫道的名義找上門，所有人都明白善流一旦失敗診台被撤將意味什麽。這是普通民眾希望的火苗，所有人都不願意看著它因此而熄滅。

    當範仲子出手的消息傳遍中域時，希望的火苗幾乎熄滅了。盡管人們不甘心，可範仲子是中域第一道醫，年青的善流怎麽可能成為他的對手呢？

    此時切換至善之身的莫子豪就行走在盛京的街道上，耳中聽到最多的議論就是這次診斷切磋。從人們的的表情就能看出立場，那滿麵欣喜的是生活富裕之人，帶著淡淡愁雲的就是普通民眾。

    善流的分文不取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特別是那些不缺錢的人。正因為善先生的出現，那些卑賤的平民就有了修煉武道的機會，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很有可能爬到他們頭上去。如此以來，他們怎麽會歡迎善流。

    莫子豪麵帶微笑穿過人群，齊姓皇室早就失去民心了，他所做的隻不過是將這一矛盾激化，在將來的某一天徹底引爆。

    少年的反擊才剛剛開始，他會一步一步將齊姓皇室埋葬。朝廷所忽略的平民，就是莫子豪顛覆皇權的關鍵，當然，這肯定是一個無比艱辛的過程。

    凡是善流經過的地方，人們都會收聲駐足。除了善先生的狂熱粉絲滿懷信心之外，很多人都不看好年青的善流，畢竟他的對手是中域道醫業的魁首。不僅如此，還有一些人直接將嘲諷寫在臉上並喊出了口號。

    “姓善的，你還太嫩，想要擊敗範仲子大師……還是回家吃奶去吧，哈哈……”遠處一間布料商行的門台上，有個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高聲嘲笑道。

    “是啊是啊，也不秤秤自己有幾斤幾兩，範大師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富家公子身邊還有幾個狐朋狗友，每人一句將善流抨擊的一無是處。

    莫子豪依舊麵帶微笑，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以善先生如今的地位，和這群廢柴一般見識的話才是跌份。換誰都能聽出這些人話裏麵的酸氣，年青的善流如大山一樣壓在他們心頭，事實優秀的善流已經是家人教育他們的楷模了，很多人因此失去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過上了苦修的日子。

    為此富家公子們有點怨言是正常的，並且借著範仲子大師出手教訓善流的機會站出來譏諷也無可厚非。但是，善先生不屑理會他們，並不代表別人會任由他們開口譏諷，無數平民向他們投去厭惡和憤怒的眼神。

    “看什麽看，一群窮鬼！”富家公子們立刻凶神惡煞般的回瞪過去，弱勢的平民群體敢怒不敢言，大部分都避開了目光。於是，被善流無視的公子哥們優越感十足，心理上得到巨大的滿足。

    “敢汙蔑善先生，揍他們！”可是悲劇的公子哥們忘記了一種令人恐怖的群體生物，他們就是——狂熱粉絲！

    富家公子們的優越感剛剛秀出來，就遭到強有力的打擊。狂熱粉絲中不乏武力較強的武者，幾名公子哥被揍的鼻青臉腫，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聲。狂熱粉絲這種大快人心的舉動自然引來強有力的圍觀和支持，甚至有那麽一兩個人也加入戰圈。

    起初也隻是這一兩個人，但是隨著場麵越加火爆，終於點燃了人類心底的暴戾。越來越多的平民加入其中，一群人圍上去猛揍那幾個公子哥，痛打落水狗本來就是人類的本性。

    這就是天下民心的縮影，那幾個公子哥好比是大乾皇室，壓的普通民眾敢怒不敢言。然而，在有人振臂一呼，占據上風之後人人都會上去踩一腳。

    莫子豪要做的不僅僅是以武力戰勝皇室救出爺爺，他還要讓齊姓皇室身敗名裂成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上的攻擊遠遠不如精神上的折磨，他會一點一點將齊姓皇室蠶食掉。

    “嗒嗒……嗒嗒……嗒嗒……”

    遠處突然傳來細密的馬蹄聲，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兵飛馳而來。騎兵還未到來，這凶猛的氣勢就將人群驅散，隻是一會就剩下兩三個狂熱粉絲和躺在地上哼哼的公子哥。

    莫子豪向這三人投去讚賞的目光，看來富家公子也是有點勢力的，所以這三個人才會主動留下承擔責任，否則到時候追究到普通平民頭上就不好了，畢竟是他們先惹起來的事。這種敢做敢為的熱血兒郎，在如今世道實在是太少了。

    得到善先生的讚賞，三人臉上滿是狂喜，可是還沒等他表達出自己的敬意時，那隊騎兵就衝到了麵前。為首的戰馬之上，一名騎兵翻身下馬走到莫子豪麵前拱手問道：“請問您是善先生嗎？”

    “我是。”莫子豪表情平靜點點頭，這隊騎兵也算是老熟人了。他們就是鳳鳴宮的驃騎衛，上回在林子騰的帶領下砸過善流的場子，最終無功而反，也算是有點仇怨了。

    “在下奉娘娘之命接善先生入院，請上車吧。”騎兵的態度還算恭敬，同時皇室的做法也無可厚非。道醫院專門派人護送，也算是盡到地主之誼了。

    道醫院長的專用馬車來到麵前，莫子豪並沒有上車，而是冷笑說道：“大乾民風果然彪悍啊，善某隻是和範先生切磋診斷而已，竟然有人想阻攔善某，不知道他們是何居心。”

    騎兵一聽這話眉頭微皺，向“戰圈”看了一眼。他們的責任不僅僅是接人，還承擔著保護的任務。切磋的事情已經宣揚出去了，如果善流在這個時候出事，齊姓皇室肯定背上這個黑鍋。隻不過……他們都不知道善流是空架子，根本沒有什麽古武家族來找麻煩。

    “拿下！”為首騎兵一揮手，立刻有六名驃騎衛踏入戰圈，將那三個狂熱粉絲當場拿下。

    人們頓時寂靜無聲，就連三人都不明白，明明自己幫善先生出頭，反而成罪魁禍首了？他們早就打算留下承擔責任，可他們要承擔的不是阻攔善先生的責任！

    就在人們驚怒不定時，卻聽善先生說道：“錯了，是地上那幾個。如果不是有這三位壯士相助，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善某了。”

    驃騎衛們一聽這還了得，竟然有人當街襲擊善先生，這事情如果傳出去大乾的顏麵何在。盡管事情不是齊姓皇室搞的，可阻攔善流的總是你大乾子民吧。

    於是可憐的公子哥們又遭受新一輪的蹂躪，被驃騎衛粗暴的押走了，期間不是沒人喊冤，隻不過驃騎衛不給他們機會。但凡有人張口，“冤”字都還沒有喊出來呢，就被驃騎衛卸掉下巴，最終嗚嗚啦啦說啥誰也不知道。

    鳳鳴宮驃騎衛有獨立執法權，就連刑部都不能強加幹涉，大理寺也隻有過問權罷了。可想而知，這幾名公子哥會有什麽下場，能活著走出道醫院就算他們祖墳冒青煙了。

    莫子豪沒有同情這些人，就算他們罪不致死，但是為了保護那三名狂熱粉絲不受傷害……他們還是安心去死吧。連維護自己的人都保不住，何談報仇顛覆齊姓皇權！

    “你們叫什麽名字。”莫子豪上車之前，向那三個狂熱粉絲問道。

    “小的丁程，他們是……”其中立刻上前回話，可是還沒介紹呢就被另外兩人打斷了。

    “我叫丁萬。”

    “我丁裏。”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善先生如此親密接觸，三兄弟不愧狂熱粉絲之名啊。不過莫子豪印象中似乎沒見過三個人，卻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粉上自己的。

    “這麽說，你們還有一個大哥，叫丁鵬了？”莫子豪開玩笑說道，同時心中記下了這幾個名字。

    少年正準備告辭上馬車時，卻聽丁裏搶在兩個哥哥前說道：“那是我爹！”

    莫子豪嘴角微抽，這是什麽爹啊，自己叫丁鵬就完了，還給三個兒子取名程、萬、裏。看來……這丁鵬也是個有趣的人啊。

    “哈哈……爹爹憋尿看善先生診病算什麽，咱們還為善先生打架呢。”看著善先生的馬車在驃騎衛的擁簇下離開後，丁程哈哈大笑說道，仿佛幹了件非常得意的事情。

    如此以來，丁鵬的身份……呼之欲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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