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宿命的對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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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了森林上,綠茫茫的森林被月光照到後,森林裏顯示出了陰森的氣氛。
在綠色的林海裏,兩道身影正瘋狂的向前跑著,其中一道連頭也沒有回頭看一次,似乎後麵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追著一樣,而另一道則是相當悠閑的跑著,當跑過一段距離後,兩道身影才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和自己一起撤退的是是什麽人。
“是你!”士郎和archer同時驚訝的說道。
“哈,沒想到能碰到落單的你。”
archer笑道,手中一瞬間直接投影出了他習慣使用的雙劍,直接劃向了士郎的喉嚨。
archer一句話也沒多說,直接準備把士郎殺掉,“隻要這樣,我來參加這次戰爭的目的就完成了!”
士郎睜大了眼睛,沒想到曾經的夥伴居然會攻擊自己,雖然彼此之間相互厭惡,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到了要殺死自己的地步。
不過辰九夜和saber給他做的訓練並非無用,強烈刺激下,他瞬間開啟了基因鎖,險險的躲過了,退到了一邊。
“……混蛋,想殺了我嗎?”
“竟然躲過了?運氣不錯呢……”archer皺了皺眉。
“你到底要做什麽?archer!!!”
“還不懂嗎?親手殺死衛宮士郎,這是已身為守護者的我,唯一的願望。”
雙劍現形。
赤紅色的外套。
黑與白的短劍之美,徹底奪走了我的心。
……好奇怪。
……那對雙劍。
是有來曆的名劍嗎,他所拿的雙劍感覺不到任何的邪氣。
寶具是優秀的武器,漂亮也是當然的。
但,那對雙劍卻不是那樣的東西。
以打倒他人為目的的鬥誌。
想要名留後世的私欲。
想要超越任何人所造的武器的競爭心。
某種,想要成就最偉大事業的信仰。
無論對名劍、魔劍都不可或缺的創造理念,那對雙劍卻沒有。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就隻是因為想做而做。
成對的劍,就像是為了質問其鍛冶師的自身意義一般,與無欲無求中所做出的粗糙之劍。
不含虛榮的鏡之劍。
體現出了白與黑,陰與陽,笨拙的鍛冶之劍。
那種存在方式,所顯現的就隻有美麗。
無骨的雙劍。
在傳說裏留名的名匠,以他的妻子為代價所作出的希世的名劍。
幹將與莫邪,被冠上古代刀匠之名的名劍。
手持雙刃,archer問向了有些著迷的士郞。
“我,就是來自未來的衛宮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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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邸
一位紅衣的少女,她烏黑的頭發在腦袋兩邊綁了個馬尾辮,眼睛中有掩飾不住的疲勞,氣喘籲籲的跑到了衛宮邸門前,渾身的汗水打濕了衣服,無視衛宮邸的大門,直接一腿把大門給踢開。
“轟!”大門的鎖直接被她一腳踢壞,接著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被踢開的門裏,看她的表情似乎毫不在乎這座房子的主人會怎樣.......
她進入了房子後,脫下鞋子來到客廳裏,看見周圍都沒有人後,一個人坐上了沙發,坐上沙發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沒想到,居然是我第一個跑回來。”遠阪凜做在沙發上,原本氣喘籲籲的臉已經恢複了。
“反正我一個人在那裏也沒用,人類之軀無法和英靈對抗,隻有一個人跑回來,才能不做他們的累贅.....”遠阪凜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嘿嘿!既然我先回來,就偷偷看下所有人的房間吧,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隱藏的秘密。”遠阪凜突然偷偷的笑道,一掃剛才失望的狀態,表情就像一個小惡魔一般。
從沙發上走下來,遠阪凜走向了房間的走廊處,邊走邊自言自語說道:“先看看士郎那傻小子的吧?看看那傻小子的秘密!”遠阪凜朝士郎的房間走去。
“為什麽要先看他的房間呢?哼!本小姐想進哪個就進哪個!”遠阪凜臉上紅了紅,霸道的走向了士郎房間裏的門,走到了士郎房間的門口後,臉上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即直接把門給拉開,接著走進了士郎的房間。
沒有出呼她的意料,士郎那像保姆一樣的人物,房間果然整理的不錯,沒有一絲淩亂,書籍以及其他的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遠阪凜到處走走看看,想從士郎的房間裏發現什麽秘密,結果真讓她發現了一些東西,在檢查抽屜裏的東西時,發現士郎的抽屜裏藏著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裏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
“哦?士郎那種老好人也會把東西藏起來,嘿嘿!就讓本小姐看看吧。”遠阪凜嘿嘿的笑道,把盒子拿在手上,然後緩緩的把盒子打開。盒子的縫隙裏漏出了一絲鮮紅的光芒。
“怎麽可能!”遠阪凜不可置信的說道,盒子被打開了,裏麵裝著一個美麗的紅寶石,完美無暇的寶石靜靜的躺在盒子裏,寶石反射出的紅光照射在遠阪凜的臉上,她卻沒有絲毫反應,呆呆的看著盒子裏的紅寶石,不相信的把寶石抓在了手上,仔細的摸了摸。
遠阪凜看著手中的紅寶石,臉上漏出了驚駭的表情,接著把一隻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把手再重新拿出來時,兩顆一模一樣的紅寶石在她的兩隻手掌上。
“難道是.....怎麽可能?......不會吧......”遠阪凜看著手中的兩塊寶石,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如果他們兩人在一起的話....”遠阪凜沒有繼續想下去,把兩顆寶石連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飛快的向房間的門跑去。
“希望不要像我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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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經慢慢的變淡了,星星已經消失在淡淡的天空下,惟有一個模糊的月影孤零零的掛在天空。
原本被黑暗籠罩的森林漸漸的清晰了起來,森林裏陰森的氣氛也消失不見。在一片綠茫茫的林海中,兩個人麵對麵的站著,一位紅衣男子手中拿著雙刀,雙刀準備攻向另一位紅發青年,那位紅發青年沒有在意紅衣男子的攻擊姿勢,而是呆呆的看著紅衣男子的臉。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是我......這不可能……!你如果是我,你不就是衛宮士郎此人的理想,成為了英雄後的我嗎。那麽,那麽為什麽要像這樣,做出企圖殺害自己的事情……!”
“還有你說?守護者?”
“……為什麽,archer。我實在不明白。我聽說守護者是死後,成為英靈保護人類的存在。這樣的英靈又為什麽,會想著要殺死自己本人?”
“並非如此呢。士郞,守護者並不是什麽守護人類的存在。那隻是,區區清潔工而已。絕對不是我所期望的那種英雄。”
他的聲音,明顯與先前的不同。
率直地音色裏滲透著憎恨與嘲笑。
“archer……?”
“我確實成為了英雄。就像名為衛宮士郎的男人所祈願的那樣,我成為了正義的朋友。”
正義的朋友。
不曾傷害任何人的某人。
無論麵對何種災厄都不曾退縮、平等地拯救所有人的、衛宮士郎所祈願的某人。
這樣的存在。
那個男人,成就了嗎。
“a……rcher……?”
“沒錯,的確拯救了一些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實現了諸多理想、也曾拯救過世界的危機。甚至連英雄這個,遙遠的過去自己曾如此憧憬的地位,也成功的到達了。”
“既然成為了英雄,士郎是得到回報了吧……?至少身在此處的你、的確實現了衛宮士郎的理想吧?那麽你應該沒有任何悔恨。因為士郎成功地,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理想實現了――嗎?我的確是如同我的理想一樣成為了正義的朋友。但是,在理想的盡頭我所得到的隻是悔恨。我所剩下的僅是死亡。”
“殺害、殺害、殺光。為了貫徹自己的理想我殺害了許多人、殺戮到連無辜的人的性命都已無所謂的地步、我拯救了我殺死的人的數千倍的生命。”
“…………”
士郞陷入沉默,隻是愕然地望著archer。
那就像是,看著鏡中的自己的表情。
“沒錯,像那樣的事情不知重複了多少次。隻要有人需要我就會戰鬥無數次,隻要我知道有哪裏有紛爭就會賭上生命去戰鬥。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
“但這也是沒辦法吧。想要拯救什麽的話,就一定會出現無法拯救的東西。無論我結束了多少場戰鬥,又會出現新的戰鬥。隻要還有那種東西存在,正義的朋友就隻有一直存在下去。”
騎士慢慢地踩著瓦礫,向過去的自己告白道。
“所以我抹殺了。為了拯救一個人我踐踏了幾十人的願望。為了拯救我所踐踏的人,卻又抹殺了更多的人。抹滅了數十人的救贖,隻為了讓眼前所見之物的救贖可以實現,我抹殺了更加多的祈願。這一次一定是終結了。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心了,我一直都毫無意義的逞強。”
“但是根本沒有什麽終結。
隻要還活著,無論去哪裏爭鬥都隨處可見。
沒完沒了。我並不是夢想著什麽沒有紛爭的世界。
我隻是,希望至少自己所熟知的這片世界,可以沒有人流淚而已。”
“拯救了一個人,視野就會從那裏擴大。
一個人的之後是十個。十個人的之後是百個。百人之後,該是多少人呢。於是我終於悟到了。衛宮士郎這個男人所抱有的,隻是方便自己的理想論調而已。”
“沒錯,席位是有限的。名為幸福的椅子,總是隻準備了比全體的數量要少的數目。
既然不能拯救在場的所有人,結果始終是要犧牲什麽人。
而這。
為了將被害控製在最小限度,就將遲早都會溢出的人,盡最快的速度親手切除掉。
這就是所謂英雄,和這個男人信以為理想的正義的朋友所該采取的行動。”
不希望任何人悲傷的這一祈願。
可能的話盡量多拯救別人的這一理想。
這兩者開始對立,開始矛盾之時所能采取的隻有一項。
正義的朋友所能拯救的,隻是作為自己夥伴的人。
如果想拯救一切就會失去一切的話,至少。
犧牲其中的一些,來拯救更多的人才是正確的,吧。
“拯救大多數的人,這就是正義的朋友嗎?所以我殺了他。心裏祈禱著誰都不要死去,一邊卻為了大部分的人要求著個人的死亡。將希望誰都不要悲傷掛在嘴邊,背地裏卻給一些人帶來了絕望。”
“時候久了就漸漸習慣了,為了守護理想而做出違背理想的行動。隻救自己所想救的人們,迅速的將敵對者全部殺幹淨。因為容忍了成為犧牲的‘某人’的存在,才得以捍衛過去的理想。”
“這就是我,英雄衛宮的真相。是吧。像這樣的男人,不覺得現在死了對世界才更好嗎?”
沒錯。
正義的朋友所能拯救的,隻是作為自己同伴的人。
……但是。
違背了這句話的,究竟又是誰呢。
“……這是謊言。即使事情真的變成那樣,你也一定讓自己成為那個‘某人’而追尋自己的理想吧。”
“……”
騎士的腳步停了下來,似乎很痛苦般的皺起了眉頭。
“你並沒有違背自己的理想。而是被自己應該守護的理想所背叛,迷失了自己的道路而已吧。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像這樣想通過殺死自己來贖罪。”
“――――”
諷刺的笑容消失了。
騎士他,用冰冷的表情直視著士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從心底裏覺得好笑。
像是發狂了一般,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這還真是傑作。
我想為自己贖罪?別說傻話了。
我沒有什麽罪要贖,也不記得有任何人,將那樣不負責任的東西強推到我身上。”
騎士,始終隻是冷靜地發狂。
隻有聲音微弱,含糊的笑聲響徹在森林裏。
“沒錯,就是那樣。我的確被背叛欺騙了許多次。也被自己拯救的男人陷害過。拚命試著去製止紛爭,卻被當作是紛爭的罪魁禍首以至送上絞首台。
看吧。如果說我有罪的話,在那時應該已經償清了吧?”
“什麽?不會的,archer。你的,臨終是……”
“……哼。就是這麽回事了。
但是,這種事情我並不在意。最初我就沒想過要被人感謝。也沒有想過要以英雄來成名。我隻是,僅僅想要所有人都幸福這樣一個結果。
但是,這卻無法被實現。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
含糊的笑聲已經不複。
他所說的話,也已經,不在含有憎恨的情緒。
“所謂的守護者,即是隻以‘靈長類的生命’為最優先的無色之力。這種力量總是存於高處,當人世出現滅亡的可能性時就會降到世上。
……我知道那隻不過是奴隸而已。死後,將自己的存在交托與守護者的人將會脫離輪回之圈,而化為虛無。”
“即使如此,如果能夠拯救什麽人的話也就足夠了。過去的衛宮士郎,沒能捍衛這一誓言。那麽,成為守護者成為阻止‘人類的滅亡’的一方,我認為這樣也不錯。”
“但實際並非如此。守護者並不能救人。
守護者所做的事情隻是清理。將已經發生的事,人類已經種下的業,用其力量使之歸於無的存在。”
“那並不是在救人,隻是將對世界有害的人們,不分善惡的消滅掉。
並不是拯救在絕望中悲歎的人們,而是為了拯救與絕望毫無關聯,在謳歌著生命的外人,隻排除那些絕望的人的殺戮者。真是荒唐。這樣子,與過去的自己又有何分別。”
沒有任何分別。
絕望反而增長了。
因為靠一己之力無法實現,所以將此身交托給了更強大的力量。
但是,結局卻是相同的。
明明以為是憑這份力量就可以實現的事,而如果這份力量,卻隻是將他原先所做的事,更巨大化的話。
“……archer。你,一直,重複著這種事?”
“我也已經習慣了。人類總是重蹈覆轍。無論哪個時代強者都會從弱者那裏奪走一切。然後,我終於不得不明白那才是最有效率的繁榮。”
“啊啊,見了許多次了。毫無意義的殺戮也好、毫無意義的平等也好、毫無意義的幸福也好……!
即使我自己拒絕也被迫看到了。成為守護者的我,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誌。隻是由人的意思被召喚,來為人類所製造的罪孽進行善後而已。”
這就是,他說迎來的結果。
僅僅為了消除人類所生出的欲望的存在。
並非救人,而隻將沒有得救的人的存在消去的守護者。
一次又一次。
眼前是自作自受將要毀滅自己的人類所種下的業,將這些,像垃圾一般的燒盡。
說什麽想要多救一些人。
隻憑這份感情就成了英雄的男人,結果卻連一次都沒有,實現它。
“沒錯,那是錯誤的。
我所期望的並不是這種事。
我決不是為了成為這種人,才成為守護者的…………!!!!”
奔湧而出的怒吼,恐怕是在對自己說吧。
站在那裏的是,早已經磨耗殆盡的殘骸。
名為衛宮的英雄,不得不永遠眼看著自己所想拯救的人類的醜惡。
在那盡頭開始憎恨。
認為那些隻懂得互相爭奪的人類,是十分高貴的存在的,過去的自己自身。
“我已經受夠了為人類善後了。但是既然已經成了守護者,我就沒有辦法擺脫這個輪。沒錯。除了僅有的一個例外。”
冰冷的眼神,點燃了毫無猶豫的殺意。
“archer。你,後悔過嗎?”士郞問道。
“當然。我……不,你,根本不應該成為什麽正義的朋友。”
他所吐出的這句話。
士郞聽到,似乎下好了最後的決心。
“是嗎。那樣的話,你果然和我不是同一個人。”
“什麽?”
“我從沒有後悔過。無論發生什麽事就隻有後悔我絕對不會。所以我絕對,不能認同你。如果你是我的理想的話,那就一定是錯誤的理想,由我親手來驅逐你。”
士郞沒有絲毫猶豫的話,眼中閃著堅定。
對於自己所認定的事從來都不懷疑,這是士郞的愚蠢的執著。
“……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切的元凶。總有一天,你會步上我的後塵。”
“不會。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
“哈。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你要在這裏殺掉我嗎?”
“―――”
士郞閉上了眼,默念著。
製造理念,基本骨架,構成材料,製作技術,憑依經驗,積蓄歲月。
隻是一瞬間,士郎睜開的眼神中蘊涵著無比的堅定,臉上沒有一絲後悔。
手中,是同樣的黑白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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