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九女城(2/3)衝榜,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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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元年的最後一天,陽光明媚。

    春天馬上就要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盎然的春意。一陽複始,萬物萌蘇,這樣一個好天氣,人們總是會有一個好心情。曹朋也不例外,一大早起來,就顯得格外精神,練功的時候,也非常投入。白猿通背八段錦配合著佛家密宗八字真言,產生出令人無法想象的效果。

    真言帶動氣血,振蕩內腑;八段錦拉伸筋膜,強壯骨骼。

    短短二十餘日的時間,曹朋已經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變化。而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他的精神變得比剛重生的時候,要旺盛許多。原來細細的小胳膊,也開始變粗,瘦小的身子,看著比以前強壯不少。當然了,這不僅僅是練功的作用。來到棘陽以後,生活條件好轉了許多,特別是曹汲承接了修理縣衙武庫中兵器的活計後,蒯正很爽快的把修理費用提前支付,也使得家裏的生活,比從前寬裕很多。生活條件好了,夥食自然會有改進,更促使曹朋的進一步成長。

    八段錦的前四式,雙手托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雕,調理脾胃需單舉,五勞七傷向後瞧。其作用主要是梳理氣血,調整陰陽,使身體機能處於一個平衡的狀態,換句話就是治病。

    曹朋從小身體不好,五勞七傷或許有些誇張,但身子骨羸弱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這八段錦的前四式,正合適他目前的身體狀況。而後四段搖頭擺尾去心火,兩手盤足固腎腰可以強腎,腎為氣血之元,腎元強大,身體自然健康;攥拳怒目增氣力,是一種養氣的功法,最後一式背後七顛百病消,則可以使修煉者血脈暢通,氣血充足,強壯體魄……

    前二十天,曹朋主要是修煉前四段。

    隨著身體一天天的健康起來,他自己估摸著,開春後就可以把重點放在後四段。

    有一副好身體,將來才可能做大事業。

    不是說,身體是**的本錢嗎?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日後謀劃,甚至包括這練功。

    收功以後,曹朋沿著河堤漫步,不時眺望河對岸。

    但張婉貞依舊沒有出現,讓他心裏多多少少有那麽一些失落。

    河灘上,王買和鄧範正在練功。王買的進步很大,不論是氣力還是身體的柔韌性,與二十天前,不可同日而語;鄧範的情況則比較特殊,論身子骨,他和王買半斤八兩,甚至還要強幾分。隻是王買從小隨王買在山中狩獵,身體的靈活性遠非鄧範可比,但如果說亡命氣質,常年在街頭和人打架的鄧範,又勝過了王買一籌。以至於鄧範雖然剛開始練功,卻能和王買打得不分勝負。看鄧範這骨頭架子,和王買一樣,適合八極拳,特別是那種硬橋硬馬的比試。

    王買比鄧範小,可塑性相對大一些。

    鄧範年紀略偏大,加上種種原因,所以路子就有些窄。

    根據兩人不同的情況,曹朋傳授自然不同。鄧範主要是打熬力量,王買則相對的,要全麵一些。

    在河堤上走了兩圈之後,曹朋的氣血漸漸平複。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朝著王買和鄧範喊道:“天不早了,各回各家今兒個是年關,鄧範回去後,待我向叔父和身子拜個年……虎頭哥,你也別再練了,回家幹活,今天事兒可不少。”

    王買和鄧範答應一聲,便停止了下來。

    鄧範家住在鄧村,獨自返回。王買和曹朋則並肩而行,一邊走,曹朋一邊提醒他呼吸的節奏,幫助他平複氣血。

    昨日一醉,今朝醒來。

    王買似乎忘記了和曹朋說了些什麽,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曹朋心裏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掛在嘴邊。別看王買平時虎頭虎腦,卻不是一個傻子。

    “虎頭哥”

    “嗯?”

    “我決定了”

    “決定什麽?”

    “初二我過河去老張家,把話說明白……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

    王買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在他看來,大丈夫就應該這樣才對……如果連追個女人都要畏畏縮縮,那以後還說什麽大事業?

    阿福以前不是說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就算那江夏黃氏再厲害,又能怎麽樣?老子就是光腳的,大不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怕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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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曹朋明顯是小覷了黃射的手段。

    這個在三國演義當中,幾乎沒有登場過的龍套,的確有些心計。江夏黃氏?曹朋不太清楚。

    如果說荊襄之地的黃姓名人中,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位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黃忠。

    除此之外,似乎也隻有黃射的老子,江夏太守黃祖有點印象。除此之外,似乎想不出什麽人物。

    所以,從一開始,曹朋就沒有把黃射放在心上……

    “姐夫,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回到家裏,曹朋立刻覺察到,家中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鄧稷按道理說,這時候應該是在縣衙的公房裏當值。可是當曹朋邁進家門,就看見他愁眉苦臉,坐在中堂之上。

    “娘,出了什麽事?”

    張氏抬起頭,未開口,淚先流,半晌竟說不出話來。

    “爹……”

    曹汲歎了口氣,一指鄧稷,“問叔孫吧。”

    “姐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鄧稷強作笑臉,“沒什麽,不過是一件小事……阿福,我今年怕是沒法子和你一起過年了。

    本來姐夫答應你,十五帶你去看城裏看花燈。但現在,突然來了一樁公務,需要我立刻去辦……爹、娘,你們別擔心,不過是正常的征召,也算不得壞事。等事情辦好了,說不定來年小婿能受重用。嗬嗬,到時候咱們在縣城裏再買一處宅院,一家人全都搬到縣城裏住。”

    鄧稷說的很輕鬆,但眉宇間,卻透出一絲憂慮。

    征召?

    曹朋愣了一下,心裏頓時有一種不祥預感。

    “姐夫,誰征召你?”

    不等鄧稷回答,曹楠就忍不住,搶先說道:“阿福,你一向聰明,趕快幫你姐夫出個主意。

    今天你姐夫當值,蒯縣令突然把他找去,說是江夏兵曹史征召你姐夫去九女城。你說你姐夫明明是棘陽縣的人,他江夏的兵曹史有什麽權利征召他?而且這年關頭裏,還讓不讓人過了?”

    張氏也好,曹楠也罷,考慮的主要是年關裏征召,一家人不得團聚。

    其他的念頭,估計也不可能有……

    但曹汲和王猛,似乎不這麽看。

    王猛見識廣博,而曹汲自從經曆了中陽鎮的劫難之後,也在悄然中不斷發生變化。想想也是,自己老婆被人欺辱,誣陷,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瞻前顧後。倒是久臥病榻的兒子,為娘親出了一口惡氣。這讓身為一家之主的曹汲,情何以堪?而隨著曹朋逐漸的展露才華,曹汲似乎多了一根主心骨。為了這個家,為了兒子,他知道自己從今以後必須承擔更多的責任。

    為此,他甚至跟女婿鄧稷,開始學習識字……

    這有了責任感的男人,自然不一樣。哪怕他沒有鄧稷的學問,沒有王猛的見識,也感覺到了這件事有些詭異。

    鄧稷?

    棘陽縣一個小小的書吏,前幾天才當上佐史。

    在普通人眼中,佐史也是朝廷官員;可實際上呢?佐史也隻是個高級吏員,根本入不得品級。

    月俸十一斛的俸祿,也就是百石而已,和三老鬥食處於一個級別。

    堂堂江夏兵曹史,江夏太守的兒子,為什麽會突然點名征召鄧稷?他連個孝廉都算不上,哪裏有什麽名氣?外人不清楚,曹家人可知道,鄧稷能做到佐史,也是靠了曹朋的福氣……

    “你懂個什麽?”曹汲陰沉著臉,衝著曹楠說道:“你個婦道人家,哪裏懂得朝廷的事情?江夏兵曹史雖然屬於江夏太守治下,可一旦出領兵馬,就直屬州牧大人指揮。他征召什麽人,那是代表州牧大人征召……莫說是蒯縣令,恐怕就算是咱南陽郡的太守,也無法拒絕。”

    “啊?”

    張氏詫異不解,扭頭問道:“叔孫,是這麽回事?”

    鄧稷苦笑點點頭,“丈人所言及是。江夏兵曹史此次領兵駐守九女城大營,是劉荊州所派,就連鄧將軍都無法節製。他手裏持有劉荊州虎符,可征召縣丞以下,所有的吏員。蒯縣令對我說,他也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又無法拒絕。娘,你放心吧,蒯縣令說了,不會有什麽大事。估計就是九女城大營裏人手不足,所以黃兵曹才會下令,從縣城裏征召吏員幫忙把。”

    這話能騙得了張氏,卻無法瞞過曹朋。

    如果真是九女城大營人手不足,黃射大可以令縣衙推薦,而不是點名征召……

    這明顯帶有針對性,針對的就是你鄧稷。

    可這些話,他又不能說出口來,那樣會讓本就有些驚慌的家人,變得更加惶恐不安……

    “阿福,你怎麽看待此事?”

    一直默默無語,暗地裏觀察曹朋的王猛,突然開口問道。

    曹朋想了想,突然笑了

    “姐夫被征召,也是一樁好事。這說明姐夫的名氣,已開始為人所知,將來前程,必不可估量。

    依我看,這算不得什麽大事,爹娘不必擔心。對了,姐夫此次征召,可有規定不許帶隨員嗎?”

    鄧稷想了想,“沒有這規矩,往常的規矩,受征召的人可以自帶扈從,但必須要在縣衙登錄名冊。阿福,你問這個幹什麽?”

    曹朋嗬嗬一笑,“不如這樣,我和姐夫一起過去,也可以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