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義陽武卒(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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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寒氣逼人,老新菊花一緊。為了俺的雛菊,兄弟們再給力點,支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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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女城望樓中,黃射舉目眺望。

    “怎麽樣,那個魏延放出來了沒有?”

    “早就放了,說不定這時候已經到了營寨……少將軍,我估計鄧稷那些人,怕是凶多吉少。”

    “哼,若真如此,正好省的我費手腳。”

    黃射舒展了一下身子,轉過身準備走下望樓。

    “寯石,我要去和育陽令商議事情,這邊就拜托你多費心思。我記得今天還有會兩批糧草過來,你直接點收就是。大概天黑前我就會回來,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

    “那義陽屯……”

    黃射想了想,露齒一笑,“隨他們去吧。傳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過去阻攔,就讓義陽武卒好好的瘋狂一下。呆在營中時間久了,總要放鬆一下才是……恩,此事你立刻安排,別出差池。”

    “喏”

    陳就看著黃射離去,轉身向義陽屯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鄧稷啊鄧稷,看起來,你這一次真的是把少將軍惹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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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稷的臉色蒼白,全無半點血色。

    義陽武卒給他帶來的震撼,堪稱從未有過。

    僅不足五十人,竟然流露出千軍萬馬廝殺一處的慘烈氣勢。破舊的衣甲,明晃晃的槍矛,還有那一聲聲撕裂蒼穹的暴喝,都讓他的心靈,生出莫名戰栗……這義陽武卒,真銳士也

    原以為義陽武卒就是一群兵**

    曹朋也沒有想到,黃射會把他們扔到一群悍卒當中。

    身旁的駑馬,受到那股兵勢的壓迫,希聿聿暴嘶不止。若非曹朋死死抓住韁繩,這匹馬估計就會驚了……

    而鄧稷和王買身邊的兩匹馬,也顯得不太平靜。

    搖頭擺尾,不時噴出響亮的響鼻,前蹄噠噠噠不斷踏踩地麵。

    它們和駑馬的反應不一樣,更多的是一種興奮。大黑和大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老馬,對於這種兵戈之氣,再熟悉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兩匹老馬在瞬間,似有一種重歸戰場時的感覺,沉寂已久的熱血,在這一刹那間,似乎重新蘇醒,感到無比雀躍。

    “阿福,怎麽辦?”

    鄧稷一手緊握鐵劍,指關節都露白了。

    曹朋扭頭看了一眼,卻看到那三十七名囚徒,竟遠遠的站在後麵。馬玉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正和旁邊的人交談。和曹朋目光相觸,馬玉咧嘴一笑,嘴巴開合,似乎是說:“保重”

    操

    曹朋啐了一口唾沫,鏘的一聲,拽出鋼刀。

    “姐夫,衝進去”

    “可是……”

    “姐夫,往回走是死,往前走還有一條生路。我們身後麵,正有人盼著咱們倒黴,現在調頭,日後你我再無抬頭之日。”說著話,曹朋厲聲喝道:“虎頭哥,上馬……咱們衝過去”

    王買二話不說,翻身上馬。

    隻見他抬手抄起鐵戟蛇矛,兩腳一磕馬腹下的大帶,蛇矛呼的平舉,“擋我者,死”

    一聲厲喝之後,王買躍馬衝出。

    “姐夫,跪著生,站著死,你自己選擇。”

    曹朋也跨坐馬上,迎著義陽武卒衝去。鄧稷嘴巴張了張,突然間一咬牙,翻身上馬,拽出鐵劍。

    三個人,三匹馬,麵對著十倍於己的義陽武卒,麵對著林立的長矛,竟毫無懼色的衝了過來。

    站在最前麵的長矛手,也不禁愣住了

    這幾個家夥,可真有膽子……

    “架矛”

    隊伍後麵,響起一個渾厚聲音。

    長矛手不再猶豫,身體微微向前一頃,左手鉤鑲護身,右手長矛架起,口中不斷一連串爆吼聲:“殺,殺,殺”

    隨著三聲爆吼,長矛手躬身前進三步。

    進退間,格外有序。

    哪怕是曹朋這個從未見過冷兵器廝殺的人,也能看出這些人,絕對是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悍卒。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

    難道因為他們悍勇,自己就可以退卻嗎?

    黃射把他們征召過來,就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取他們性命。曹朋甚至相信,如果今天進不得義陽屯大門,那麽黃射一頂‘抗命’的帽子就會立刻丟下來。在軍中,抗命不遵,就是死罪。到時候黃射甚至不需要再用任何借口,就能殺了他們……甚至,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義陽屯的大門,就是他們來到九女城的第一次考驗

    反正都是一個死,隻看你怎麽選擇。

    曹朋重生以來,一直牢記著‘別去逞英雄’的準則。可是當事到臨頭,他已無從選擇了前世埋藏在骨子裏,靈魂深處的倔強,在瞬息間爆發。雖千萬人吾往矣……你們又算個球?

    漢環刀高高揚起,曹朋催馬衝鋒。

    他和王買一左一右,眨眼間就到了矛陣跟前。

    王買氣沉丹田,口中一聲暴喝,猛催戰馬,同時雙手舉矛呼的刺出。鐵戟蛇矛破空,發出銳嘯,氣流自矛脊兩側的凹坑掠過,顯得格外刺耳。義陽長矛手說,矛兵在前,有我無敵

    而王買這一擊,卻是獅子搏兔,全力一擊。

    蓬的一聲,鐵脊長矛凶狠的撞在了一名矛兵的鉤鑲上。人借馬力,馬助人威二十天來的樁功,在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此前,曹朋一而再,再而三的對王買強調骨力,強調丹田發勁。可即便是他講解的再詳細,如果不經過幾次實打實的戰鬥,根本就體會不到效果。

    骨架貫通,是樁功的一個重要作用。

    在後世一些武技書中,多次提到關節的重要性。並指出骨節者,兩骨間之空隙也……此處精神填實,則如鐵如鋼,氣力方全。要求這骨架貫通,如實沙袋,逐層填實,雖軟無也可釋之堅硬。

    而曹朋所修習的太極,也講求這發勁要‘接骨鬥榫’。

    強調的是化槍為拳,槍化到哪裏?就是到了身體之中。

    人的骨架就是一杆大槍,特別是脊椎,經過樁功訓練,如同白蠟杆般堅韌,充滿彈性。腰胯肌肉力,就在此完成須發,轉化為高頻殺傷的彈抖力。在槍法之中,叫金雞亂點頭。

    王買現在肯定是體會不到這種金雞亂點頭的蘊意。

    可是被義陽武卒的殺氣所刺激,竟使得他在一瞬間,達到了所謂的人槍合一,勁力相容的境界。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連王買自己都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但蛇矛刺出的一刹那,王買就知道:有了

    土鐵打造而成的鉤鑲怎可能經得住王買這人馬合一,人槍合一的力道。隻聽哢嚓一聲,鉤鑲碎裂。蛇矛掠過那矛兵的手臂,凶狠的就刺向了哽嗓咽喉。矛兵的手臂在鉤鑲碎裂的一瞬間,軟綿綿的耷拉下來。眼睜睜的看著蛇矛襲來,矛兵竟然不躲不閃,大吼一聲,舉矛就刺。

    曹朋,在王買鐵矛刺出的刹那,也衝到了陣前。

    一杆長矛迎麵直刺,就見他不慌不忙,抬刀相迎。矛刀相觸時,曹朋使了一個巧勁,手肘往下一沉,迅速一收,然後刀口一轉,就貼在矛杆上,刷的推了出去。一沉、一收、一推……這是太極中的黏勁。當然了,曹朋現在的狀況,還不能把這黏勁發揮到極致。可即便如此,這一刀過去,隻嚇得矛兵撒手後撤,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與此同時,鐺的一聲響。

    王買的鐵脊長矛眼看就要奪走了對方的性命,橫裏卻突然架出一支長矛,硬生生將蛇矛崩開。

    而矛兵拚死一擊的長矛,也在這時候刺來。

    王買在馬上突然一伏身,玄之又玄的躲過那一矛之後,鐵戟蛇矛順勢橫掃,隻聽鐺鐺兩聲響,兩個矛兵便被砸翻在地。

    “住手”

    一聲暴喝響起。

    義陽武卒抬頭看去,頓時一個個麵露驚喜之色。

    “都伯回來了,是都伯回來了”

    曹朋在義陽武卒停手的一刹那,也喊住了王買。

    兩人勒馬後退,而鄧稷堪堪趕到他們身旁。

    這一輪衝鋒的結果,倒是很明顯。義陽武卒不但沒有逼退曹朋等人,反而被曹朋等人前進了數步。

    雙方再次拉開距離,曹朋扭頭順著聲音看去。

    隻見那個剛才帶自己過來的青年,慢慢的走上前來。

    義陽武卒中,一匹戰馬衝出。

    馬上端坐一個黑鐵塔似地男子,在青年跟前勒馬停下,插手行禮道:“大哥,你怎麽回來了?”

    青年笑嗬嗬的說:“怎麽,我回來不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黑鐵塔頓時急了,連忙辯解。

    可越是著急,他就越顯得有些結巴。

    “好了,唐吉,帶著兄弟們先退下。”

    “喏”

    黑鐵塔二話不說,轉身喝道:“義陽武卒,後退廿步。”

    話音未落,義陽武卒們便立刻架矛後退。不過人後退,可陣型卻絲毫不亂。矛陣整齊,隊列森嚴。

    鄧稷驚奇的看著青年,結結巴巴的說:“你是……”

    “我就是義陽武卒的都伯,不過現在,是義陽屯的屯將。”

    青年嘴角滑出一道邪魅的笑容,語氣森冷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來曆,現在滾回去,老子就饒了你們剛才傷我弟兄的過失。義陽屯,是義陽武卒的地方,絕不會接受你來做節從。”

    “滾回去,滾回去”

    鄧稷的臉色,更白。

    他緊握鐵劍,身子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我們要是不走呢?”

    曹朋突然開口問道。

    青年大笑一聲,“不走?那也簡單……唐吉,給我備馬抬刀。”

    義陽武卒一個個麵露興奮之色,更有人高聲喊喝道:“大哥,幹掉他們,讓他們知道,咱義陽武卒不是好欺負的。”

    說話間,黑鐵塔前來一匹神駿的黑馬,手裏還捧著一支七尺龍雀大環。

    青年二話不說,翻身上馬,抬手將龍雀大環抓在手中。隻見他走馬盤旋,手中大刀一指,“姓鄧的,醜話先說在前頭,老子不是針對你,這是我義陽武卒的規矩。想進義陽屯的大門,很簡單,隻要能勝過我魏延手中這口刀,這裏四十三名義陽武卒,就認了你這個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