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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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蘭年十月初六,曹操決意征伐呂布,親率大軍東征徐州對於曹操討伐呂布的行為,許都方麵的意見並不統一。許多人都認為,劉表、張繡尚未消滅,曹操如果率部遠襲呂布,許都必定會出現危機。不過也有人認為,此時是詩伐呂布的最好機會。
    尚書苟攸說:“劉表張繡,新近受創,不敢有所舉動。
    呂布驍勇,又與袁術相勾結。若任由其縱橫淮水湮水之間,時間越久影響越大。如今趁他剛與朝廷決裂,軍心不定。大軍此時出擊,可將呂布一舉擊破。更何況,主公有海西可為內應。海西今年屯田豐收,更收攏三萬海民,人口愈眾。其在海西牽製,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對於海西豐收的事情,曹操也有所耳聞。
    海西的發展,說實話出乎曹操的預料。原本想命鄧稷紮根海西,卻不想海西已成為東海畔一顆璀璨明珠。百萬解糧草,可以讓曹操征伐徐州無後顧之憂,甚至不需要去擔心糧草運輸。行軍打仗,最頭疼的就是糧道的安全。距離越遠,糧道就越不安穩。海西的出現,無疑使曹操有了穩定的糧道。有充足糧草的供應,曹操消滅呂布的決心,也就越發堅定起來。
    苟攸的分析,正合了曹操的心意。
    於是他果斷下令出擊,命稗將軍徐晃自泰山郡出擊,命夏侯慎從楊山出擊,命劉備攻伐沛國。三路大軍齊發直逼彭城。戰事在一開始,也進行的很順利,徐晃在泰山郡降呂布部將趙庶李鄒兩人後,打開了泰山郡大門,一路橫掃,馬不停蹄直逼彭城並擊潰盛霸所部。
    一時旬,徐州風聲鶴唳!
    看著空蕩蕩的下那軍大營,曹朋越發判定,曹操出兵了……”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麽陳宮曹性在戰局如此占盡優勢的情況下,怎可能匆匆忙忙的撤兵?
    之前的攻擊不過是掩人耳目。
    營中一座座尚冒著炊煙的火灶,已說明了一切。
    夏侯蘭一臉羞愧之色,走到曹朋的跟前“公子,未料得下郊狗撤退的竟然如此迅過…………”
    想之前曹朋要追擊,夏侯蘭等人紛紛阻攔,唯有鄧範表示了讚成。
    此時,一眾人一個個都低著頭。
    曹朋忽然一笑,“諸君,何故垂頭喪氣?”
    夏侯蘭等人抬起頭,疑惑不解。
    曹朋笑道:“我們贏了對不對?不管下郊狗是什麽原因撤走,我們打贏了!曲陽保住了……”
    是啊,我們贏了!
    既然贏了,又何必垂頭喪氣?
    曹朋道:“立刻通報城內,讓大家高興一下。
    不過,下郊人馬匆匆撤走,還耍出了這麽一手金蟬脫殼之計。他們越是如此故弄玄虛,就越是說明他們急於撤離。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要盡快和甘寧取得聯係,並以率部追擊。
    不可以跟的太緊,那勢必會遭受他們的還擊。
    也不可以放的太遠保持對下郊軍的壓力,而後一鼓作氣將其擊潰……”諸君,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其實,曹朋也知道。
    仗打到了這個地步,士卒們已經很疲憊了。
    不僅是士兵疲憊,包括周倉潘璋等人,也處於疲憊的狀態之中。
    而且,追擊戰靠的是一個速度。而曹朋想要追擊曹性陳宮,麵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馬匹。
    徒步追擊,勢必令士卒更加辛苦。
    但事到如今,曹朋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潘樟等人聞聽,一個個躍躍欲試。旋即,曹朋將三百兵卒分配下去,夏侯蘭周倉,潘璋鄧範四人各蘋五十人,而曹朋親率百人,帶上一頓幹糧,即刻追擊下邳人馬。同時,又命王旭火速與甘寧鄧芝聯係,命甘寧鄧芝兩人進行追襲。甘寧鄧芝手中的兵馬也不會太多,但好在他們全都是騎兵。加之曲陽兩日廖戰,甘寧和邸芝並沒有參與其中,屬於生力軍……”
    他二人追擊,可以最大可能的對下郊軍造成傷害。
    沒錯,貉蟬對曹朋有恩義。
    曹朋並沒有忘懷!
    但恩義歸恩義,如果呂布不主動來挑釁,曹朋絕對不會這樣窮追猛打。
    不管曹操是否出兵,曹朋都必須要最大可能的打痛呂布。唯有將呂布打疼了,海西才有可能獲得安寧;另一方麵,唯有顯赫的戰績,才可以令陳登正視自己,而不是被當成一枚棄子。
    所以,於公於私,曹朋都要追擊,也必須追擊……”
    離開下邳的時候,陳宮也許沒有想到,一場在他看來應該是輕而易舉的戰鬥,最終卻是以這樣一種方式收場。
    當曹性指揮人馬佯攻曲陽的時候,陳宮已率部離開曲陽。
    呂吉一臉不快之色,一路上沒有和陳宮有過一句交談。也難怪,昨天被陳宮忽悠了一把,原本以為自己會先登曲陽,不成想被陳宮一個乾坤大挪移,活生生受了一次欺騙。也幸好陳宮沒有破城,否則呂吉心裏麵會更不舒服。但即便是這樣子,他也威受到了陳宮對他的態度。
    原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美好!
    一直以來,呂吉都認為陳宮會支持他……”
    可現在看來,陳宮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此前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尊敬,不過是一種虛幻的表象而已。也許在陳宮的眼中,呂吉就是一個小醜,在下邳上躥下跳,看上去很可笑吧。
    一路上呂吉都很沉默。
    他在考慮自己的未來,也許繼續留在下郟,並不是一華好的選擇。
    下郊軍撤離曲陽後,一路垂頭喪氣。陳宮雖然知道,卻也沒有辦法,隻能等抵達下相之後再做調整。
    畢竟,他現在要先趕回下相。
    曹性在曲陽城外佯攻結束,使出了一招金蟬脫殼,順利撤出曲陽戰場。
    留下來斷後的兵馬,大都以騎軍為主。所以曹性很快便趕上了大隊人馬,一路向下相急行。
    “軍師可曾派人前往徐縣?”
    “撤離曲陽時,我已命人往徐縣通知文遠,並命他迅速回撤。
    想必咱們抵達下相時文遠就可以得到消息,最遲後日淩晨,便可以帶領兵馬返回下相吧。”
    曹性點點頭,自言自語道:“若文遠返回,則陳元龍不足慮。”
    陳宮微微一笑,目光則有意無意般,朝呂吉掃了一眼。
    ”叔龍,盯著子善。”
    ”子善?”
    ”那孩子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陳宮畢竟是陳宮,即便是在撤退的路上,也不會放鬆警惕。
    呂吉的沉默,讓陳宮感到了一絲異常。如果呂吉大喊大叫,甚至對陳宮破口大罵,他說不定還不會在意。偏偏這沉默,使得陳宮有一種異樣感受:這孩子,莫不是懷了不一樣的心思?
    換做陳宮,如果似呂吉那樣被擺了一道的話,也會感到憤怒。
    不過,憤怒又能如何?
    陳宮才不會把呂吉看在眼中,更不會在意他那點小小的憤怒。隻不過,呂吉的沉默,讓他有些擔憂。仔細回想,自己在曲陽是不是有些過分呢?畢竟呂吉在名義上,是呂布的兒子。
    但轉念一想,陳宮旋即把那點愧疚拋在腦後。
    過分又能如何?
    這麽一個總是野心勃勃的小子,不好好敲打一番,他焉能知道好歹?
    想到這裏,陳宮也就釋然了……
    讓曹性派人盯著,想必那呂吉也鬧不出什麽花樣。等返回下郊之後,他想鬧騰也不太可能。
    當務之急,還是盡快返回下相吧。
    於是陳宮和曹性商量了一下,再一次催動人馬,提快了行軍的速度。
    入夜後,下起了雨。
    這九月的雨水,格外寒冷。從祖水上遊吹來的風,也很刺骨。衣服濕透,被風一吹,讓人直打哆嗦。
    道路變得泥濘起來,也使得行軍速度,變得緩慢。
    “公台,讓軍士們休息一下吧,避避雨?”
    眼見著士兵們在寒風和細雨中瑟瑟發抖,曹性有些不忍,於是開。向陳宮建議。
    陳宮搖搖頭,輕聲道:“不能休息……這種時候一休息,再想趕路,可就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要休息,咱們回下相休息。叔龍當明白,曹友學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他手中尚有一支騎軍,更有猛將統領。萬一追上來,咱們很難抵擋。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趕回下相………
    提起那支騎軍,曹性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
    如果陳宮不提起來的話,曹性甚至有可能把此事給忘記了……
    雖說這撤退的路上,一直風平浪靜,甘寧也沒有出現阻攔。可這並不代表著,甘寧會坐視他們掇離。嗯必到現在也沒有出現,是因為兵力懸殊的緣故。曹牲甚至感覺到,那甘寧就好像一條毒蛇似地隱藏在暗處。隻要自己露出半點懈怠,那甘寧就一定會出現,給予致命打擊。
    看著疲乏的軍卒,曹性心有不忍。
    可是他更知道,陳宮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
    在這種情況之下,軍卒們一旦懈怠下來,再想要緊張,就很困難。
    他咬咬牙,大聲喝道:“傳我命令,三軍加快速度。一應不必要的輥重可以拋卻,隻攜帶兵器,務必要在天亮之前,趕回下相。若有遲疑,拖遝,動搖軍心者,就地格殺,絕不饒恕。”
    似乎也隻能這樣子了……
    不過曹牲還是給予了一些獎勵,“返回下相之後,每人賞米一升。兄弟們,回去後在好好休息。”
    陳宮一蹙眉,但旋即又點了點頭。
    下郊的糧草,雖說算不得充足,但一時半會兒還可以堅持。
    至少可以堅持到來年”如今隻刹下五千多人,一人一升米,也就是五百多鬥,合計五十解而已。
    這點消耗,下郊還堅持的住。
    如果花費這五十解米,能使得五千人盡快返回下相,倒也算不得損失。
    但隻是丟棄在曲陽城外的那些插重,又何止五百解,五千解?所以陳宮並沒有開口阻止曹性。
    一人一升米,聽上去並不多。
    可是要知道下郊的糧價如今是何等驚人,能得一升米,至少能飽餐一頓,誘惑力並不算小。
    軍卒們聞聽之後,行軍速度明顯加快。
    過子夜後,距離下相也隻剩下十五裏的路程。
    曹性命人趕回下相,通知下相官員收整營地,準備飯食,以安撫軍卒長途跋涉的辛苦。
    同時,練宮也準備告辭。
    “叔龍,我就不回下相了。
    曹性愕然道:“軍師要去哪兒?”
    “我帶人連夜返回下邳,以告之君侯,使君侯早作準備。
    你留守下相,接應文遠…記得,要盡快和文遠匯合,到時候做好準備,以阻止陳登兵馬。”
    曹性連忙點頭道:“請軍師放心,有曹性在,絕不使陳登過下相半步。”
    陳宮微微一笑,在馬背上和曹性拱手道別。
    他帶著呂吉和本部數百人,急匆匆沿大路趕往下邳。而曹性在目送陳宮離去之後,則招呼人馬,加快行進速度。
    回到下相,定要好生睡上一覺才是!
    細雨迷蒙,在夜色中,猶如一片水霧,浮遊於空中,使得這視線變得極為模糊,不太清晰。
    遠遠的,可以看到下相的城池輪廓。
    沒有燈火,漆黑一片。
    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古怪感受,更讓人毛骨悚然。
    城門,緊閉!
    曹性不由得眉頭一蹙,催馬到了城下,高聲呼喊:“城上何人值守,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城下是何方兵馴”
    “某家曹性,周遣為何不出城迎接?”
    “啊,是曹將軍啊!”
    城頭上,頓時閃動光亮,很快的火把便連成了一片。
    一個小校從箭樓垛口探出頭來,操著一口極為流利的下郊方言道:“將軍勿怪,周縣令已得到了通知,隻是擔心有詐,故而緊閉城門。周縣令正在整理校場兵營,請將軍稍等片刻。”
    曹性一蹙眉,強壓著火氣,勒馬於城下。
    這周遣怎麽變得如此小心?
    明知道我回來了,還搞什麽城門緊閉?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兵馬,見軍卒們在風雨中,一個個臉發青,抱著膀子,瑟瑟發抖。在這種風雨交加的日子裏,著實是一種痛苦的等待。
    大約過了小半柱香,城門還是沒有開啟。
    軍卒們竊竊私語起來,開始出現騷動……
    曹性有些怒了,厲聲喝道:“城上人聽著,不管那周文龍是否找到,立刻給我打開城門……。
    “可是……”
    “再要羅唆,軍法伺候g”
    城頭上一陣沉默,片刻後隻聽城門後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
    沉重的鐵門,吱呀呀開啟。曹牲有些等的不耐煩,不等城門完全打開,縱馬就衝向了城門。
    可就在這時候,城門洞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那蹄聲,似金鐵敲擊地麵,顯得極有節奏。一道白影驟然從城門洞中竄出,快如閃電,便來到了曹性的跟前。一口龍雀大刀,在火光中閃過一抹光毫,凶狠的朝著曹性劈了過來。
    “曹叔龍,甘寧在此恭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