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延津大撤退(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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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欠字數,會在二十號以後補上。
    田豫,字國讓,幽州漁陽雍奴(今河北安次)人,生於江寧四年,也就是公元m年,年飛歲。
    早年劉備曾投奔公孫瓚,田豫那時候年少,故而毛遂自薦,史書上記載是,劉備甚奇之,。後來,田豫一直追隨劉備,曆經平原相,高唐令等劉備最低潮的階段。後來劉備任豫州刺史,田豫卻以母親年邁,需回家奉養的原因而此行。劉備再三挽留,最終還是涕泣而別。
    返回幽州後,公孫瓚命田豫出任東州令。
    時公孫瓚大將王門造反,引袁紹兵馬萬餘人來攻,東州上下皆欲歸降。惟田豫不同意,登城將王門臭罵一頓之後,王門羞慚而退。公孫瓚明知田豫有權謀,卻礙於田豫出身雍奴大族,始終不肯重用。直至界橋之戰,夏侯蘭離開公孫瓚之前,田豫都隻能偏安於小縣中。
    “如此說來,田豫倒是一位能人?”
    闞澤驚異的說道:“可他又怎麽到了司空曹公麾下?”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夏侯蘭搔搔頭,苦笑道:“當初劉備向公孫借兵,帶走兩人。
    一為我那兄弟,另一個便是田國讓。
    據我那位兄弟說,田國讓離開的時候,劉備曾執其手而稱:恨不能與君共成大事。隻可惜,他返回幽州之後,就一直沒有被重用。所以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大都是道聽途說知曉。”
    想想,似乎很正常。
    夏侯蘭華時候不過是公孫瓚白馬義從之中的一員小將,當然不可能接觸太多人。
    曹朋對田豫這個名字也非常陌生”不過聽夠被劉備稱之為,恨不能與君共成大事”足以說明這田豫非同等閑。要知道,劉備的眼光是相當好,不管你是否喜歡他,都不能否認劉備看人之準,猶勝於諸葛亮。就著名的例子,就是那因街亭之戰”而被諸葛亮揮淚斬殺的馬謖。
    劉備曾說過,馬謖不足以擔當重任。
    可諸葛亮不同意,最後來時重用了馬謖,而使得諸葛亮兵出岐山的大計落空,最後不得不揮淚斬殺。
    同樣,在諸葛亮兵出岐山中立下大功的另一位蜀國大將馬忠,也被劉備稱讚為,雖亡黃權”複得狐篤,世不泛賢人,。這也充分說明,在看人的問題上,諸葛亮比劉備有很大差距。
    曹朋不知道的是,這個田豫在曆史上,的確是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
    此人一直活到了嘉平二年,也就是公元252年,官至太中大夫,享年八十二歲,是當時即有聲望的一位曹魏名臣。
    不過,這並不會阻礙曹朋對田豫的看重。
    “子幽!”
    “嗯?”
    “既然如此”以後你不妨多與田豫接觸一下。”
    “喏!”
    曹朋知道,田豫不可能像闞澤那樣過來幫助自己。
    他曆經劉備,公孫瓚和曹操”如今更是司空府軍謀掾,其地位不同凡響。要這樣一個人臣服自己”難度的確不小。可是,曹朋卻能與他拉近關係。既然夏侯蘭和田豫都在公孫瓚帳下效力過,那麽他們之間就可以產生很多共同的話語。相信,田豫也不會對他的好意視而不見。
    後世不是有一句話: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曹朋知道,自己在曹操手下,要走的路還很長,能夠多結識一個能人,日後必然能成為一大臂助。
    休息片刻後,隊伍重新開拔。
    當晚,曹朋抵達陰溝瀆亭,遠遠就看見一座略顯破敗的兵營,在夕照斜陽下,透出些孤寂。
    “何方兵馬?”
    當曹朋率部快要抵達兵營的時候,從兩邊疏林,衝出十幾名軍卒,攔住曹朋的去路。
    “新任檢驗校尉曹朋,奉司空之名接掌瀆亭大營,爾等什麽人?”
    夏侯蘭催馬過去,厲聲喝道。
    “新任檢驗校尉?”
    為首的什長一怔,上前一步道:“卑下乃浚儀部吳司馬帳下什長,敢問新任校尉,可是那火燒白馬的曹八百,曹中侯?”
    一個小小的什長,居然知道自己?
    曹朋催馬上前,“我就是曹朋,你們何故在此?莫非是想要效仿盜匪行徑?”
    什長嚇了一跳,連忙道:“校尉休得誤會,我等是奉吳司馬之名,在此值守,並不是要做盜匪之事。”
    “哦?”
    曹朋眼睛一眯,“你叫什麽名字?”
    “回校尉的話,卑下名叫高月,浚儀人。
    吳司馬說,瀆亭雖是後方,但距離延津並不遠,位置非常重要,故而命我等在兩邊林中設下兩座小營,輪流值守。卑下並未得到通知,校尉前來接掌瀆亭,請校尉提交兵符腰牌,待驗證過後,才可以通行。”
    高月說話時,不卑不亢。
    曹朋輕輕點頭,扭頭看了闞澤一眼。
    闞澤取出校尉兵符,並腰牌度牒等物品,上前遞給了高月。
    “請校尉在此稍候,卑下這就稟報司馬。”
    曹朋沒有吭聲,隻朝著高月點了點頭。
    高月跑回去,與部下交代了幾句後,便跨上一匹瘦馬,朝著大營飛奔而去。
    田豫突然開口:“這個吳班,倒是個人才。”
    “何以見得?”
    “瀆亭大營並未有任何任務,若一盤散沙。這個吳班還能堅持設下斥候和戍卒,一方麵說明他治軍嚴謹,另一方麵”此人說不定是看出了瀆亭的重要性”所以才會在這裏設立關卡。”
    田豫說罷,便閉上了嘴巴。
    但曹朋卻從他這一番話語中,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田國讓”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曹朋心裏有些不高興:這吳班是忠於職守,我又豈能因為他設關卡攔截,而刻意去為難他?
    就在這時,一隊騎軍,大約有二十餘人,從遠處軍營疾馳而來。
    為首一員小將,大約在二十上下的模樣,一件已經掉了顏色的破舊戰袍,一身劄甲,裝束頗為整齊。他催馬來到隊伍跟前,跳下戰馬後緊走幾步,朗聲道:“浚儀部軍司馬吳班,特來迎接曹校尉。
    敢問,哪位是曹朋曹校尉?”
    目光”下意識的向隊伍中的夏侯蘭和甘寧等人看去。
    高月連忙上前在吳班耳邊低語兩句,又伸手指了一下曹朋。
    吳班一怔,看曹朋的時候,眼中不免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但稍縱即逝,又恢複到平靜之態。
    “末將吳班,拜見曹校尉。”
    他眼中的失望之色,被曹朋看在眼內。
    雖然不明白吳班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可是在表麵上,曹朋還是做出親熱之態,下馬走上前。
    “吳司馬”做的好!”
    吳班疑惑的看著曹朋,不太明白曹朋的意思。
    “瀆亭雖非延津,但吳司馬仍保持警覺,設立關卡,顯然是用了心思。
    曹朋年少”又是初臨瀆亭,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還要吳司馬多費心……,不過,這兩座小營,隻能起到關卡的作用,若袁軍偷襲,隻怕難以抵擋,所以還需要進一步加強。郝昭,韓德。”
    “末將在。”
    “你二人立刻接手關卡,並向東推進十裏,我記得東十裏處,有一處名為,小潭,的地方。你二人就在那裏設下營寨,嚴密監視延津戰事,若有異動,立刻向我稟報,不得有誤。”
    “喏!”
    小潭,是一處水潭,麵積並不大。
    距離酸棗大約二十裏左右,也是酸棗道瀆亭的必經之路。
    吳班眼中眸光一閃,臉上登時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設立的關卡,隻能有一個簡單的預警作用。若袁軍來襲,單靠一個關卡,根本沒有用處。此前,他曾與其他三名軍司馬商議,把關卡向東推進十裏,設立一座小營,四部兵馬可以輪流在那裏值守。
    但其他三人,特別是舒強堅決反對。
    在他們看來,瀆亭又不是戰場,根本不需要如此。
    如果曹操在酸棗無法抵擋袁軍,那小小瀆亭,又怎可能抵擋?
    一方麵,是潰敗後士氣低落,軍心不穩:另一方麵,幾位軍司馬各懷心思,誰也不肯做這種事情。
    吳班也是無奈,隻好派人在這裏守護。
    能不能抵擋袁軍不說,至少不要讓袁軍抵達,而本部大營毫無所覺。
    曹朋一來,立刻表示了對他做法的讚成,並抽調兵馬,在小潭設立前哨營寨,令吳班非常高興。
    別小看這兩座小營!
    有這兩座小營,瀆亭大營的軍卒,至少可以睡上一個安穩覺。
    看起來,這位曹校尉倒是個知兵的人,能夠迅速做出反應,至少不是一個隻為混資曆才過來的紈絝子弟。
    田豫說,吳班是陳留吳氏族人,和吳老夫人有關係。
    可事實上,陳留吳氏早已經衰頑,不複當年興旺。吳班的父親吳匡,曾經是大將軍何進的部將。光熹元年,何進謀誅十常侍事敗被殺,吳匡因怨恨車騎將軍,也就是何進的兄弟何苗與何進不同心,甚至懷疑何苗與宦官同謀,才使得何進事敗被殺,故引兵攻殺何苗於朱雀闕下。
    三國演義裏也有出場,和董顯聯手殺了何苗。
    不過也正因為這件事情,吳匡被人彈劾。加之他忠於少帝刊辨,於是和董卓反目。董卓入京之後,吳匡見董卓兵少,於是聯絡其他人準備攻殺董卓。不想董卓使了一手瞞天過海,命麾下兵馬夜間出城,而後日間入城,致使許多人產生錯覺,那就是董卓的人馬一直在增加。
    吳匡見無人響應,自己也有些害怕,於是棄官而逃,返回陳留老家……,在史書中,吳匡後來成為張飛的部將。
    可如今,由於劉備並沒能在豫州站穩腳跟,而後率部逃離,吳匡非但沒有成為張飛的部將,反而當上了雍丘令。他和曹操是舊識,關係也不錯。隻不過,吳匡並不知道,自家族人當中,還有一位成了曹操的養祖母。吳老夫人入宮之後,也和家裏斷了聯係,故而陳留吳氏也不太清楚自己和曹操的關係……陳留吳氏,如今隻剩下兩支,吳匡就是其中的一支。
    而另一支的代表人物,名叫吳懿。
    在中平六年時,舉族隨劉焉入蜀,如今出任益州中郎將,為劉璋做事。
    吳班少而豪勇,有任俠氣,是陳留本郡極有名的少年遊俠。官渡之戰開始後,夏侯淵下令征召鄉勇郡兵,吳班也因名氣響亮,而被夏侯淵征辟,出任陳留軍的軍司馬,頗有些戰功。
    不過,吳班沒有想到,陳留軍在延津大敗,主將被文醜所殺。
    陳留軍隨之潰散,吳班勉力保住了浚儀部,敗退封丘之後,又奉樂進之命,在瀆亭進行休整。
    雖未看出曹操真正的意圖,但吳班也知道,瀆亭頗為重要。
    於是勉力穩定大營,四部之中,唯有浚儀部至今仍保持著兵馬操演……
    其他兩部軍司馬,隨吳班一同前來迎接曹朋。不過曹朋根本沒有給他們什麽好臉色,更懶得去記下他們的名字。
    “舒強呢?”
    在大營的中軍大帳坐下後,曹朋環視大帳中眾人。
    按道理說,他新官上任,部曲將領必須到齊迎接可是,這大帳中,獨少了陳留部的舒強。
    看曹朋臉色不太好看,一位軍司馬連忙起身解釋,“舒司馬今日率部巡查,所以不在營中。
    “哼!”
    吳班突然冷哼一聲,麵露不屑之色。
    那說話的軍司馬,頓時露出幾分尷尬表情,不知該如何是好。
    曹朋看了那軍司馬一眼,話題陡然一轉,看著吳班道:“吳司馬,可否與我說一下,這營中的情況?”
    吳班忙起身拱手道:“回校尉,瀆亭大營現有四部兵馬,共八百七十人。
    班本部兵馬二百八十三人,屯駐瀆亭浮橋東岸,其餘三部,皆留守大營中,不過陳留部常出營,巡查”大多數時間,都屯駐大營北麵的塔村。其具體的情況,末將也不太清楚。”
    “塔村?”
    曹朋眸光一閃。
    一名軍司馬連忙解釋,“非是舒司馬自作主張,他屯駐塔村,也是為了和大營遙相呼應,“”
    “塔村距此約十六裏,向西過陰溝,就是陽武。”
    田豫突然開口,向曹朋解說。
    曹朋聞聽臉色微微一變,大致上聽出了這其中的奧妙。那家夥,莫非帶著一幫潰兵,襲擾村落?
    “塔村有多少人?”
    “人口倒不是太多,也就是七八十戶,不過三四百人而已。”
    “取地圖來。”
    “喏!”
    曹朋抬起頭,“本官既然來到瀆亭,自當恪盡職守。若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諸位原諒,吳班,你去通知一下舒強,就說本官到任,明日卯時點兵,與營中操演。各部兵馬,務必準時抵達。”
    吳班連忙起身應命。
    “從現在開始,瀆亭大營轅門關閉,設立哨卡。
    入夜之後,若無本官兵符,營中軍卒各守本部,不但隨意遊動。若有違犯,就依軍法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