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緋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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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光!
    那個當年贈他雪獒,送他犬奴的,漢家犬”一心想要和他做朋友的臨沂侯,而今已和曹朋分屬兩個陣營,甚至不死不休。每每恩及,曹朋就會感到遺憾。但時也命也,也許從一開始,他們便注定了會成為敵人。玉皇山頂,恐怕是曹朋和劉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交談。
    那時候,曹朋曾幻想,讓劉光抽身而出,不再插手漢家事宜。
    但他也知道,那隻是一個幻想。
    漢室宗親的身份,注定了劉光不可能袖手旁觀。而大河之上,塞北牧原兩次刺殺,也使得曹朋和劉光之間的仇恨,無法再化解。而今,劉光已不再是那個陽光少年,隨著漢室老臣的凋零,世族各懷心思,劉光逐漸成為漢室的中流砥柱。雖然他很低調,平日裏也不顯山露水。可如果忽視了這個人的存在,一定會吃大虧!曹朋思及此,也不由得緊蹙起了眉頭……
    周不疑,和劉光之間,是否會有聯絡呢?
    直到此時,曹朋才發現了他最大的一個短處:信息不通暢!
    雖說許都和滎陽相隔不遠,但是他對許都的狀況,或者說對劉光的情況,沒有絲毫的了解。
    這也使得他在返回中原之後,大多數時間隻能依靠猜測,而無法獲得準確信息。
    也許,應該加強一下對許都的信息掌控?
    曹朋返回書案,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那本冊子,突然間苦澀一笑……
    自己現在還是個囚徒,考慮這麽多做什麽?曹操麾下,奇人異士無數,想必早已胸有成竹。
    至於曹衝,管他作甚?
    自己來到滎陽這麽久,不求他似曹彰那樣在滎陽相伴,但來探望一下,總歸不是一樁麻煩。可是,一直到現在,曹衝也沒有出現。倒是之前聽說,曹衝近來生了一場大病,所以很少出門。不過是否真的生病?曹朋也不清楚。姑權作他生病了吧,也不知道是否已經康複?
    不管怎麽說,曹衝曾經尊他一聲,先生”而曹朋也曾經,對他投注了心血……
    弟子的背叛·……或者不能用背叛來形容曹衝,說他,轉變”或許更為合適一些。弟子的轉變,令曹朋心裏還是有一些不舒服。別看他表麵上風輪雲淡,可是內心深處,卻頗有些難過。
    同不疑無疑在這當中起了不好的作用!
    這個家夥,著實有些可恨。
    曹朋手上轉動他那支自製的炭筆,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放棄嗎?
    他咬著嘴唇,神色變幻不定。
    司馬懿如今下落不明,想要再次篡魏,恐怕已非一樁易事。曹氏未來的江山,從目前看還是撲朔迷離。漢帝仍在,曹操斷然不會篡位,那不符合他的作風。曹氏,將會由什麽人來接掌?
    想到這裏,曹朋忍不住又歎息一聲。
    世事變幻,實在是太過於詭謫。即便是曹朋,也不敢再說,它能夠準備的捕捉這時代的脈門。
    大勢發生變革,未來究竟如何?
    寄外,傳來蟬蟲鳴叫,卻平添了曹朋心中,幾分憂愁·……·……
    件件材忡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忡十件井十十件十十件件中件十十十十十十十十件十建安十年暮秋,冀州豐收。
    作為素以錢糧廣盛而著稱的冀州,一場豐收過後,元氣似乎已經恢複。在經過了為時一年的休整之後,翼州總算是蘇緩過來。不過想要恢複到當年的鼎盛,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行。
    不過,對於曹操而言,冀州豐收,也代表著對並州用兵的時機,已經成熟。
    雖說自他推行屯田以來,已無需再為錢糧而費心。可是,向並州用兵,仍是謹慎異常,小心翼翼。
    並州苦寒,民風剽悍。
    兼之胡漢混居,頗有些複雜。
    說穿了,建安十年,曹操還沒有做好負責並州數十萬民眾溫飽的準備。
    大戰一旦開啟,必然是田園荒蕪,流民四起。冀州青州,已經讓曹操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若再加上並州,難免會感到吃力。更何況,建安十年之初,曹操必須要去考慮北疆異族的問題。占領了並州,也就代表著他將要直麵北疆異族,勢必會令他的負擔,變得更加沉重。
    而今,冀州豐收。
    雖無法達到當年的鼎盛,但至少可以自給自足,無需從其他地區輸送資源。
    要知道,曹操的壓力可不僅僅是在河北。西北同樣要承擔巨大的壓力……這一年來,通過河洛,向關中輸送的資源,可以以億計。也幸虧了涼州暫時穩定,西北商路初露雛形,緩解了一部分壓力。否則的話,但隻是一個涼州,恐怕就要花費掉豫州一年的收益,又何等驚人?
    如今,曹操治下,隻剩青州一地尚未恢複元氣。
    不過由於青州毗鄰徐州,而海西創造出來的財富,足以支撐青州渡過一個災荒的年月,所以,總算是緩過了那一口氣。
    接下來,便是並州了!
    建安十年仲夏,軻比能終於對燕荔遊發動了攻擊。
    而且,河西郡在這一年,加大了對漠北的輸出,不禁在糧草上提供了充足的保障,更包括大批的軍械物資,通過各種途徑和方式,輸出漠北,令檀括和去卑兩人,實力大增。劉豹借大河之天塹,兼之與高幹的 聯合,總算是穩住了陣腳。可如此一來,南匈奴能夠提供給高幹的支持,也就變得微乎其微。曹操認為,幹掉高幹的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著手出擊……
    但沒想到,就在曹操準備出擊的時候,東吳孫權,突然發兵。
    孫權以廬江太守太史慈,中郎將魯肅兵分兩路,太史慈自桐鄉出兵,攻占六安,魯肅則跨江而擊,奪取襄安,兵臨巢湖。同時,水軍大都督周瑜,也率部順江而下,直撲濡須口。
    九江太守李典,領兵出擊,不成想就在李典出擊之時,廬江人梅成突然造反。
    這梅成,是廬江豪商,家境殷實。
    他勾結陳蘭,聚眾萬人,在氐起兵,迅速攻占六縣,令城池破敗,百姓流離。李典旋即率部馳援,卻遭遇到魯肅伏擊,損兵折將,退守九江。一時間,準南風雲突起,書信往來不絕。
    荀彧得到消息之後,立刻飛騎稟報曹操。
    而曹操聞聽,大驚失色。
    若九江郡丟失,也就等於他失去了在準南的橋頭堡。
    到時候,孫權坐擁江東六郡,憑借廬江和九江兩郡,可以隨時突擊準北,令局勢變得糜爛。
    相比之下,高幹和袁熙,反倒變得不再重要。
    若江淮糜爛,曹操苦心經營多年的局麵,必將功虧一簣。門道和保羅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於是,曹操立刻下令,停止對高幹的用兵。他命張遼和張燕,繼續封鎖袁熙,同時命曹休和辛……”駐守下辨,防備高幹偷襲。而後,他立刻調派兵馬,使於禁和戚霸迅速向九江增援,又命徐州刺史徐理,發兵增援,而後使豫州李通牛蓋,兵臨下蔡,隨時準備渡淮水出擊。
    好在,李典在經曆了連番慘敗後,總算是穩住了腳跟。
    他死守合肥,保住了濡須口不人……當曹軍源源不斷的從誰北渡淮水而來後,太史慈和魯肅,也不得不改攻為守,與李典在濡須口對峙。
    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忡十件杆十十件十十件件十十十十件十虎牢關,屬成皋縣,為滎陽所治。
    三國演義中,虎牢關三英戰呂布……嗬嗬,純屬胡說八道。而所謂的溫酒斬華雄,更不知所以然。蓋因這汜水關,其實就是虎牢關。公元昭年,也就是隋朝的開皇十八年,隋文帝改成皋為汜水縣,入唐之後,為避李淵祖父李虎的名諱,虎牢關改為武牢關,而後又稱之為汜水關。
    三國演義中,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是有的,可是溫酒斬華雄和三英戰呂布,卻並不真實。
    事實上,斬華雄的人,不是關羽,而是孫堅。
    虎牟關南連嵩嶽,北瀕婁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為古都雒陽之東部門戶,也是曆代兵家必爭之地。
    曹操從冀州撤兵,經河內而抵達成來。
    立足跑馬嶺上,曹操回首眺望遠處大河滔滔,猶如玉帶環繞,景色極為壯觀。
    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慨,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歎息。
    “若無江東碧眼兒,想來我已屯兵通天山。”
    言語間,悵然若失,透著一股恨意。
    倒是一旁的郭嘉,顯得非常輕鬆,微微一笑,“主公何必憂慮?想那高幹,今日不取,早晚必取,不必急於一時。嘉今之憂慮,乃江東孫,仲謀。碧眼兒已經成勢,終究會是心腹大患。”
    “是啊!”
    曹操也不禁暗自感慨。
    同時,心裏麵又有一絲悲傷。
    若子淄尚在,或若是子桓沒有戰死,說不得已能獨擋一麵。
    而今,他膝下子嗣眾多,卻無能擔當重任者。曹彰如今在求學,曹植整日吟風弄月,而曹衝年幼。這三人中,曹操也說不清楚,誰才算合適。各有長處,但各自的缺點,也非常明顯。
    “對了,此地舉滎陽有多遠?”
    曹操突然回頭,向郭嘉詢問。
    其實,他怎可能不知道虎牢關到滎陽的路程?
    想當年酸棗會盟,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曹操可是曾經率兵,攻打過滎陽。
    “滎陽?”
    郭嘉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也就是半日路程。對了,我記得阿福如今不是在滎陽鬼薪嗎?算起來,主公也有三載,未曾和阿福相見了吧。既然來到這裏,何不前去滎陽,順便散散心。
    主公若有意,嘉願隨行。
    可命子和率部,直奔京縣。到時候咱們從滎陽改道,去京縣匯合便是……聽說這半年來,滎陽治下不差。阿福好像又和人一起,在許都建起了一座福紙樓,據說聲名可是響亮的緊。”
    福紙樓的建立,曹操如何能不知?
    事實上,在福紙樓開業的當天,荀彧便派人送信到鄴城,與曹操知曉。
    紙張降價了!
    福紙樓推出的紙張種類,令曹操也是瞪目結舌。
    以前,至少也要五貫一刀的左伯紙,如今在福紙樓,幾乎無人問津。許多人轉移了興趣,有的喜歡冷金箋,有的愛好彩箋和雲紋箋,其中最受歡迎的,莫過於最新推出的白鹿紙……
    曹操還沒有見過白鹿紙。
    但是卻久聞其名!
    據說,這種紙張的製造工藝極其繁瑣,而且難度甚大。
    但是,卻是一種極為難得的書畫紙張。紙質一改東漢末年,染黃紙和素箋的特點,潔白而瑩潤如玉,纖維長而厚重,使得韌性十足。麵滑若蠶絲,受沒柔和。又因其紙張紋路,猶若鹿紋,故而得名白鹿紙,或者叫做鹿紋箋。這種白鹿紙,已成為市麵上價格最高的一種紙張。
    每張白鹿紙,有固定尺寸,一丈二尺,所以又叫做丈二箋。
    一刀隻有十張,價值三十八貫。一般人,隻能望而卻步,但偏偏銷量極好,需提前訂製才能獲得。
    據說,許都上流社會,文人雅士相聚,莫不以白鹿紙吟詩作畫麵自豪。
    其中尤以陸渾山胡昭,潁川鍾鋒等人,對這白鹿紙讚不絕口,而變得白鹿紙貴,有價無市。
    曹植曾寫信給曹操,專門提到了白鹿紙,希望曹操能夠想辦法為他弄來一些。
    原因無他……這白鹿紙太貴了!
    貴的,連曹植都不敢奢用,格外小心。
    由此可見,這白鹿紙是何等珍貴。
    曹操忍不住苦笑,“我讓阿福去恭陽修身養性,磨練性情,沒想到這小子到哪兒都不安生。這才半年,他就搞出來這麽一樁事情。子建之前還來信哀求,讓我找阿福討要一些白鹿紙。
    我直接給他回信,你尚知白鹿紙可用,我卻未得一見,如何討要?”
    郭嘉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亦對這鹿紋箋聞名已久,卻不得一用。
    之前長文來信,專門用用這白鹿紙為箋,好生得意··……·……不過我也問過叔孫,那家夥也隻得十刀存貨,任我哀求,死活不跟送我。這次到了滎陽,定要找那阿福,好生的責問一番才是。”
    曹操聞聽,不禁莞爾。
    他知道,郭嘉和曹家內外的關係。
    郭嘉越是這般坦白,就越是說明,他心底無私。
    聞聽這一番話後,曹操笑道:“你這家呃·……恐怕阿福,又要肉痛一番了!”
    四周都是親信,曹操也無需隱瞞。
    一旁,羊銜好奇不已,忍不住輕聲問道:“主公,你們所說的阿福,可就是那曹三篇嗎?”
    曹操點頭道:“正是。”
    “那福紙,是曹公子所創?”
    郭嘉笑道:“子路有所不知,友學乳名阿福,這福紙的‘福’,就是以他小名而來。
    對了,說起來子路和阿福,好像還有些關聯呢。”
    羊街一怔,“關聯?”
    “子路可知昭姬?”
    羊街說:“當然知道,那是內子的姐姐……不過,她好像和曹公子沒甚關係吧。我隻是聽說,她曾為曹公子所救,今定居武威。這關聯二字,又從何說起?”
    曹操忍不住嘿嘿笑了!
    他指點郭嘉,“奉孝,你怎可以把這道聽途說之言,與子路知?”
    “雖是道聽途說,可這無風不起浪,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
    曹操連連搖頭,見羊街一臉迷茫之色,便開口解釋道:“子路有所不知,當初我聽說昭姬流落塞外,便趁著阿福出使塞北之時,讓他設法接回昭姬。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直接聯合黑水鮮卑,打了劉豹的老營,將昭姬母子三人劫持回來……昭姬返還後,不知是何緣由,便在河西定居。後來,又隨阿福一同去了姑臧。至於奉孝所言的關聯……算了,還是他說吧。”
    每一個男人,心裏都沸騰著八卦之血。
    即便是曹操也不例外。
    不過,當著下屬的麵,談論對方大姨子的緋聞,終究有點不太妥當,非人住所為。所以,曹操裝模作樣的負手離開,看似渾不在意,但是那兩隻直棱起來的耳朵,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郭嘉說:“子路可知友學殺韋端之事?”
    羊街點頭,“當然知曉。”
    “那子路想必也知道,當初友學殺了韋端之後,關中士族義憤填膺,誓要將友學誅殺報仇?”
    “這個,也知一二。”
    “可子路是否知道,關中士族後來為何突然偃旗息鼓?”
    羊街迷茫搖頭,“這個卻不太清楚。
    隻是聽說,朝那皇甫堅壽,河東衛覬突然開口,而後這聲音,便逐漸止息,無人再提起了。”
    郭嘉道:“可我卻聽人說,在關中那些人鬧得最凶時,蔡小姐帶著女兒,輕車而行,逐一拜訪了皇甫堅壽,衛覬,還有弘農楊文先等人,苦苦為阿福求情,三人才算是答應出麵說項。”
    “啊?”
    羊街著實吃了一驚。
    弘農楊文先,便是那位太尉楊彪,可謂曹操政敵。
    隻是之前被滿寵整治了一番後,心灰意冷,回弘農老家養老。
    郭嘉說:“當年董卓把持朝政時,皇甫義真和楊文先,先後遭到了猜忌,險些送命。也幸虧你那丈人出麵說情,才算是緩解了狀況,更把皇甫義真從刀口下救出。蔡小姐就是憑著這層關係,說服了他二人出麵。至於衛覬,本是衛仲道族叔,蔡小姐也是苦苦哀求,才算點頭。
    若非··……·……”
    郭嘉擠眉弄眼,一副,你懂得,模樣。
    卻讓羊街心裏,掀起了滔天波瀾。
    難道說,大姐和曹公子,真有些不清不楚嗎?
    就在他思忖的時候,卻聽到曹操開口道:“走,我們回去收拾一下,然後前往滎陽,且看看那混賬小子,如今在做些什麽。子路,你去通知子和,讓他前往京縣等待,而後咱們一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