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賞梅煮酒,再論江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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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興趣,於是把曹朋找來,詳細的詢問。
曹朋倒也沒有隱瞞什麽,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事實上,這經濟戰的手段並不但隻是用於益州。甚至早在對益州下手之前,曹朋的漠北攻略,也參雜這經濟戰的痕跡。不過兩者手段不同。於益州而言曹朋是擾亂市場,針對西11的貨幣進行打擊:而對於漠北羌胡匈奴等異族,則是以奴隸買賣的形式通過利益來擾亂塞北局勢,製造種族部落間的矛盾,引發部落之間的戰爭,令塞北局麵變得更加混亂。
曹操聽得非常認真,不時的點頭稱讚。
兩人談論了一會兒之後,曹操突然話鋒一轉,詢問道:“阿福我欲征伐江東,以為如何?”
這個問題,著實讓曹朋一驚。
蓋因他早已經和賈詡商議妥當,不會正麵反對曹操的意見。
可是現在曹操主動提出來,卻讓曹朋感覺有些為難。
他不知道,自己說出意見後,曹操是否會讚同。若是不讚同會不會產生抵觸情緒,為日後郭嘉的勸說,增添不必要的困難和麻煩。
“這個……”
“阿福,而今這裏,隻有你我叔侄二人。
你莫以我為丞相亦不要把自己當做下屬,隻管大膽說便是。”
“那侄兒,便鬥膽一言。”
曹朋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給曹操提個醒。
他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沉聲道:“叔父以為與江東戰,有何憑借?”
曹操頗為自得道:“而今我平定北方,兵強馬壯。
十月征發徭役短短兩月,便征集二十萬大軍而今又新得荊襄水軍步卒十餘萬,兵力強盛,自可與江東一戰。
當初阿福你也說過,與江東一戰,需有水軍。
荊州水軍十餘萬盡歸於我,兵力遠勝江東,自可一舉攻破。”
曹朋,卻沉默了!
半晌後,他輕聲道:“叔父可知羊與虎的差別?”
“哦?”
“江東水軍,荊州水軍,可比羊與虎。
江東水軍,自別伯符執掌江東,柴桑組建以來,曆經大小戰事無數,可比之虎:而荊州水軍,看似強大,卻因劉表重文輕武,使得水軍戰力低下,與江東交戰,少有勝績,可比之羊。
羊,再多也還是羊。
虎就算再少,終究是虎一食草,一吃肉。羊虎相遇,孰勝孰敗?”
“這個……”
“況乎,江東地勢複雜,非一戰可以功成。
而且,又因其地形所限,叔父仗以馳騁天下之虎豹騎,到了江東,未必能有用武之地。江東主以水軍,輔以步卒。而且山巒縱橫,地形險要,叔父縱有百萬之眾,又如何在狹窄抵禦鋪陳?
若百萬之眾無法鋪陳開來,這兵力之優勢,又從何談起?
故而,侄兒以為,欲取江東,需有如狼似虎水軍,更要有一支可以適應江東地勢的步軍加以輔佐。可這些東西,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除此之外,叔父以為,誰可督帥水軍,抵禦江表諸將?據侄兒所知,江東善水戰者無數水軍大都督周瑜且不言,另有賀齊、朱然、丁奉、
徐盛、蔣欽、周泰,皆長於水戰。而步軍將領,又有程普黃蓋韓當等人,乃三世老臣,對孫氏忠心耿耿。
有這些人在,叔父想要奪取江東,怕困難重重。”
曹操聞聽,眉頭一*。
“難道,我帳下無一人可與之相比?”
“若是步戰,與北方平原之上,徐晃張遼,樂進於禁,還有元讓叔父,妙才叔父,自子廉叔父,子孝叔父,皆可與之一戰。但若是水戰,以叔父而今之人手,恐怕難找出合適人選。”
“這樣……”
曹操心裏有些不快。
可細一想,曹朋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陸戰和水戰,是兩碼事,還真就不能相提並論。曹朋說的沒錯,曹仁夏侯淵那些人能打,可他們大都是陸戰的將領。而江東,則是以水戰為主,他們能夠抵住周瑜那些人的手段嗎?
曹朋這一番話裏,隱含著另一層意思。
你現在去打江東,等於舍棄了你陸戰的優勢,而以你不擅長的水戰交鋒。
這不是幾千人,或者幾萬人的戰事,而是幾十萬人的大戰。一旦你輸了,你能承受這種損失嗎?
或者說,一旦你失敗了那麽再想攻取江東就要hua費更多的心力。
如果說之前曹操對征伐江東,是信心滿滿的話。那麽曹朋這一番話,卻讓他產生了些許動搖。
但也隻走動搖還無法改變他的主意。
曹操此時,一心想要一戰功成,不想這分裂割據的局麵,繼續持續。若放棄了這次征伐江東的機會,也許就要登上很長時間,才能再尋找到這種機會這也是曹操一意要征伐江東的原因之一。
曹朋沒有再勸說下去。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刻他不必要咄咄逼人。
若是逼得急了,老曹臉一拉,非要征伐江東,那才是大麻煩。
更何況,曹朋已經給了曹操一個誘餌:益州局勢,日益糜爛,正是你奪取西11的最佳時機。
如何選擇就要看曹操的決斷了!++++++
除夕當晚,歡宴至深夜。
曹操似乎並沒有受到曹朋那一番話的影響,在酒宴上滿麵春風,興致勃勃。到酒興酣暢處,曹操竟在州廨亭台上橫槊賦詩。而所做詩歌,名為短歌行,赫然正是他那首名揚後世的“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曹朋在席間,靜靜聆聽。
而內心中的駭然,卻無法與他人表述。
曹操還走向世人透露出了他的野心,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他一統天下的決心,似乎已無可動搖。
就連張鬆,也不由得為曹操豪氣所奪”對這首短歌行,連聲稱讚。
不但曹朋卻在賈詡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憂慮之色。兩人相視一眼,誰也沒有開口,隻是焦急的期嘯1期盼著郭嘉的早日到來。
翌日,正月初一。
曹操正式正式上表朝廷,加封劉璋為大司徒,位列三公。
廷不過,與曆史不同的是,曹操征辟了張鬆為丞相掾,要張鬆留在襄陽。對此,張鬆倒也沒鎖麽意見,劉璋派他前來,本就是為了那三公的頭銜。而今劉璋得償所願,那麽張鬆是否回去,也就變得不再重要。
在襄陽逗留數日,嚴顏持朝廷詔書,踏上了返回成都的歸途。
曹朋再次奉命相送,一直把嚴顏送到了州界。
把來的時候,是已張鬆為主,嚴顏為輔,羅蒙昏將:而今返回西11,卻隻剩下了一個嚴顏。鬆羅蒙本就是襄陽人,早年也是為躲避黃巾之亂,隨家人去了西11。
人口而今,荊州歸附,襄陽穩定。
羅蒙內心裏,自然希望是留在家鄉。畢竟,不管他在西11生活多少年,對於益州人而言,他始終是一個外人。可是在襄陽,則又不一樣。在這裏,他能感受到那種落葉歸根的感受。
嚴顏也沒有責怪羅蒙,反而勉力了羅蒙一番。
在襄陽這段時間,嚴顏和黃忠走的很近。一方麵兩人年紀相仿,另一方麵,黃忠勇烈過人,也讓嚴顏格外敬重。兩人時常在校場中比武切磋,結下了深厚友誼。羅蒙要留在老家,嚴顏便找到了黃忠。他通過黃忠,請求曹朋能對羅蒙予以照應。曹朋也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旋即,曹朋以虎豹騎大都督之命,征辟羅蒙為郎將,在虎豹騎效力。
抵達巫縣州界的時候,曹朋突然對嚴顏道:“老將軍,他日若有難處,可派人與我知曉這是我的令牌,老將軍到時候可以持我令牌,告與我知。但能幫襯,朋絕不會予以推辭。”
這,可是一份大禮。
曹朋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嚴顏,我是有多麽的尊敬你。
嚴顏心中暗自感慨:這位曹公子,確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物。單看這份摯誠,就少有人能比。
不過,自己身屬劉璋部曲,怎可能與曹朋有交集?
如若真有一天,要和曹朋兩軍對壘的話,那麽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至於這令牌,倒是可以為家人,謀一條出路。
“顏,多謝公子看重。”
嚴顏在馬上,拱手與曹朋道謝,而後率領人馬,踏上了歸途。
望著嚴顏離去的背影,曹朋不禁心中歎息。
“公子,既然如此看重舜華,何不將他留下?”黃忠走到曹朋身邊,低聲道:,“那劉璋是個沒誌向的人,就算公子留下舜華,他也不會有什麽怨言。依我看,劉璋所為,不過一虛名耳。”
舜華,是嚴顏的表字。
聽上去有點女性化,據說是取自《持……,鄭風》裏1有女同車,顏如舜華,的典故。
曹朋微微一笑,“忠伯,留下嚴老將軍的人容易,留下他的心,卻難,他祖籍巴郡,世代為西11效力。哪怕我強行征辟他過來,恐怕也是身在曹營,心在益州。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回去。將來若有機會再見,有一份情意在,也好說話。他既然收下我的令牌,也就承了我這個情。留不留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份情意在,足矣!
至於劉璋,嘿嘿……”
曹朋冷笑一聲,不予置評。
但是在黃忠聽來,曹朋這一聲冷笑,卻包含了許多內容。
隻是在目前而言,他還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內容。可黃忠相信,曹朋絕不會無的放矢……,山就這樣,在巫縣停留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曹朋黃忠,便帶領人馬,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三天後,一行人抵達樊城,曹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樊城一如他離開時那樣,顯得很平靜。在曆經兩個月的休整過後,樊城也慢慢的開始恢複往日的繁華。
回到府衙,卸下盔甲。
曹朋正準備回屋小憩片刻,不成想沒等他回房,就聽到寇封來報:,“啟稟都督,丞相派人前來,在門外求見。”
“啊?”
曹朋一怔,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他才離開襄陽沒有幾日,怎地曹操就派人前來?
,“帶他進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熟人,在寇封的領引下,走進府衙。
曹朋驚訝道:,“子翼何故來此?”
蔣幹連忙拱手,恭敬回道:“奉丞相之命,請都督即刻前往襄陽,有要事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