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師徒?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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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平靜異常。
除了廣陵方麵發生了一點小衝突,蔣琬臨時設立關卡,在一個往江東的商隊中,意外發現了一架八牛弩,旋即引起蔣琬的關注。商隊是丹陽的行商所有,在被發現了八牛弩之後,立刻反抗,十餘人當場被殺。
八牛弩,是曹軍的一大殺器。
雖然已經開始裝配,但極為稀缺,看管也非常嚴密。水軍之中,隻有大型樓船才可以裝備。而在步軍當中,更屬於保護極為嚴密的軍用物資。
據說,曹軍已經開始裝配車弩,不過目前尚在調配。
八牛弩的威力極為驚人,在經過無數次改良和調整之後,一箭射出,在八十步內能把一艘艨艟攔腰斬斷。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自然要妥善保管。莫說是商人,就算是在軍中,也是有專人看護,每日清點方可。
蔣琬立刻報知滿寵!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江東方麵居然能弄出來一具完整的八牛弩,究竟是哪裏出錯?
滿寵也極為重視,在得到消息之後,連夜趕赴廣陵。
經過兩天刑訊,那行商終於交代,這八牛弩是他費盡心思,從琅琊郡的一個人手中得到。可究竟是什麽人?他又說不清!不過他交代,那人在當地似乎頗有能量,當時他提出要求之後,那人也隻是猶豫了一下,便立刻應承下來。隨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便搞來了這具八牛弩。
琅琊郡?
滿寵有些吃驚。
他在反複斟酌之後,決定把這件事,上報與曹操知曉。
畢竟,對方能弄出這具八牛弩來,想必也不會是等閑之輩,不能不慎重對待。
也就是在當天,蔣琬一封密函,悄然送往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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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回到家之後,猶自感覺心裏不太舒服。
左中郎將何等重要的職務,竟然交給了那麽一個默默無聞之輩?未免也太過兒戲!
沒錯,環郎是曹操的近臣,更是環夫人的親族。
可他沒有任何功勞,更不要說什麽威望,怎可以擔當如此重要的職務?哪怕是一個虛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曹朋想不明白,曹操何故,犯下這樣的錯誤?這在以前,是斷然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偏偏現在……
晚飯時,他雖強作笑顏,與眾人寒暄。
可是家中的氣氛,還是顯得有些壓抑。
曹汲私下裏問曹朋:“那環郎是個不講理的人,你這般對他,豈不是開罪此人?”
曹朋聞聽,則冷笑一聲,“父親,怕他作甚?
這天下姓曹不姓環,輪不到他在咱爺們麵前耀武揚威。他明日正午若不道歉,老子就砸了他的田莊,毀了他的住所。我在前方浴血奮戰,卻由不得這等人物在後麵給我搗亂。惹怒了我,我不怕讓他知道,這曹閻王三個字是怎麽寫。”
曹朋強硬的態度,倒是讓曹汲放了心。
“對了,小紹那孩子今天回來,好像有些不高興,晚飯也沒怎麽吃……
你是不是說他了?”
“隻教訓了幾句。”
“小孩子,難免會犯錯,你也莫太過嚴苛。
該說的時候要說,該哄的時候要哄……那小紹不是等閑人出身,心氣高傲的緊。你要好生疏導,莫讓他鑽了牛角尖,平白毀了一個孩子。”
“這……”
曹朋想了想,便應下了。
對孫紹,他挺喜歡。
這孩子有乃父之風,豪邁而剛烈。
說起來,今天的事情 並怪不得孫紹,連他老娘都讓他去玩耍……誰又能想到,在這鄴城的地界,居然會發生此等事情?曹朋當時也是怒極了,才會責罵孫紹。但是在小孩子心裏,未嚐不會覺得,有一些委屈。
曹汲跑去和孩子們戲耍去了!
蔡琰等人則聚在一起,或是說著悄悄話,說是玩兒投壺的遊戲。
曹朋想了想,起身走出偏廳。
“小紹呢?”
他找到今夜當值的馬謖,輕聲問道。
馬謖說:“孫公子今天似乎有些抑鬱,所以剛才鄧公子和子均,還有徐公子拉著他去校場,說是操演武藝……公子,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我去找他?”
“算了,我自己去就是。”
曹朋擺擺手,直奔校場而去。
遠遠的,就聽到一陣喊喝聲,已經白蠟杆子撞擊,發出篤篤篤的聲響。
於是在場邊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一輪明月高懸,場中正鬥得熱火朝天。
王平和徐蓋兩人雙戰孫紹,兩根白蠟杆子,使得風雨不透,將孫紹逼得節節敗退。
一旁鄧艾觀戰,身邊還站著幾人。
曹綰也在,正興致勃勃的為孫紹加油。
而曹陽、薑維兩人,則指指點點,不時低聲交談。
若是單打獨鬥,勿論是王平還是徐蓋,都不是孫紹的對手。但兩人聯手,孫紹不免有些吃力。哪怕他天生神力,又得了馬家槍真傳,但年紀擺在那裏。王平和徐蓋都不是弱手,單打獨鬥,也隻比孫紹差一籌。
兩人這一聯手,孫紹漸漸抵擋不住。
十幾個回合過後,卻見徐蓋瞅了個空子,一杆子將孫紹打倒。
“不公平,不公平……”
曹綰大聲喊叫起來,“你們兩人聯手,勝得不英雄。小紹哥哥,再與他們打過……小維,九斤,你們兩個過去幫忙,一定能打贏他們二人。”
薑維和曹陽,頓時躍躍欲試。
薑維今年九歲,比曹陽略大一點。
不過呢,曹陽底子好,又有華佗用藥水浸泡,再加上從小聯係五禽戲和白虎七變術,這根基打得很結實。才八歲,可是尋常十三四的孩子,已不是他對手。個頭承曹朋的基因,看上去有十來歲的模樣。一手白猿通背拳,以及天罡槍法,使得出神入化。更重要的是,他還得到了龐德、甘寧、典韋和黃忠的傳說,可謂集百家之長,身手不同凡響。
隻是,曹陽性子有些內斂,看上去有點靦腆。
他最聽曹綰的話,當下走到兵器架旁邊,探手就拿起一根一丈二尺長的白蠟杆子。
薑維也上前拿起一根來,和曹陽並肩而立。
徐蓋一看,頓蹙眉頭。
這兩個小子,可不比孫紹容易對付。雖然武藝不如孫紹,但勝在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配合默契。更重要的是,兩人的武藝都不弱,真要打起來,再加上一個孫紹,還真有些麻煩。徐蓋以前,可是見過薑維和曹陽在外麵動手。這兩人都不是招搖的人,可是那曹綰,卻好打不平。
當初在許都,沒少交手,徐蓋也是親眼見過……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咳嗽。
曹朋從暗處走出來,緩緩走到場中。
“大過年,不好好玩耍,卻在這裏比什麽武藝?
士載,帶大家下去吧……綰兒趕快回去,你娘剛才找你,莫讓她心急。”
曹朋這一出現,令孩子們頓時老實下來。
別看他平日裏很溫和,但久居上位,一聲令下可使萬個人頭落地,血漂檣櫓,那種氣度,不是一幫子小孩子可以抗拒。即便是曹綰,也連忙答應一聲,拉著曹陽和薑維跑了。
“小紹留下,士載你們都回去吧。”
“喏!”
鄧艾等人不敢拒絕,連忙插手應命離去。
孫紹站在一旁,抿著嘴,低著頭,透出一股倔強之氣。
曹朋走上前,伸手想要幫他把衣服上的灰塵撣去,卻見孫紹本能的一側身,躲了過去。
“心裏委屈?”
“沒有!”
“那梗著脖子作甚?”
“……”
孫紹,用無聲做出了抗議。
曹朋笑了,拍了拍孫紹的肩膀。
“陪我坐下來說說話吧……我記得從你來到我這裏後,我們就沒有好好談過。”
曹朋說完,徑自來到場邊一條長椅上走下。
這長椅,是他找人專門打製而成,後麵還豎著一支大傘。孫紹猶豫了一下,走過來在曹朋身邊坐下。兩人肩並肩,看著空蕩蕩的校場,沉默無語。
好半天,曹朋突然道:“若我記得不錯,你和士載同年。”
“嗯!”
“那到現在,可有表字?”
“呃……”
“你要是願意,我贈你一個。
你是孫家的長子,不若叫做伯文,你以為如何?”
孫家長子?
這個稱號,不免有些遙遠。
在江東,可能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他這麽一個長子吧。人言孫家長子,必然想起去年才出生的孫登,而不會是他孫紹。伯,是嫡出才能有的表字。而在江東,人們說起嫡出,必然第一個想起的,便是孫權。
孫紹眼睛一紅,忙起身道:“謝老師賜字。”
“坐吧!”
曹朋拍了拍長椅,突然長歎一聲。
“伯文,你對你父親,有印象嗎?”
“恩?”
孫紹一怔,猶豫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
他出生的時候,孫策忙於征戰,幾乎不著家。母親生他時,難產而死,可孫策卻不在身邊。後來,孫策寵愛大喬,也不曾太多關注。等孫紹開始真正記事,孫策卻已經故去,隻有一個極為模糊的記憶,以及從他人口中,得知的消息。至於孫紹自己,說實話,對孫策印象不深。
“我第一次見到你父親的時候,那是你方周歲。
是一個很英武,很豪邁的人……當時我覺得,做人當如小霸王一般。可是後來,我改變了這個想法。特別是聽到你父親死訊,更是如此。
伯文,你知我如何看你父親?”
孫紹一怔,詫異向曹朋看去。
曹朋則笑了笑,輕聲道:“伯符勇武過人,有霸王之風。
然則,這世上隻有一個霸王,伯符永遠都隻能做一個小霸王,而無法成為真正的霸王。伯文可知道,要為霸王,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
不是你有多麽強大的武力,也不是你有多麽厲害的智謀,而是責任……
你父親,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莽夫而已。”
“你胡說!”
孫紹聞聽,長身而起,滿麵怒容。
“我父親,乃當世英雄,絕不是你說的那般。”
“英雄?何為英雄?”
曹朋聞聽,哈哈大笑,“殺幾個人,奪幾座城池,為一方諸侯,便是英雄嗎?若真如此,這世上英雄,未免太多。為霸王也好,為英雄也罷,隻在一個責任。今魏王,乃至劉備,都可以稱之為英雄,甚至包括袁紹、劉表,也算得英雄。惟獨你父親,不是個真英雄,因為他沒有責任感。”
“我說這些,你可能覺得不高興,不順耳。
但我說的,是事實……為英雄,當胸懷天下。伯符當時為江東之主,身係江東安危。可他卻自以為勇冠三軍,隻身前往柴桑,才遭遇許貢家臣伏擊,以至於身死。他這是不自重……一個不自重的人,如何算得英雄?大丈夫生於世上,持三尺青鋒,搏不世功業,本事正常。可問題是,你父親當時,已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身係整個江東的命運。
從大處說,正是因為他這種不自重,莽撞,令江東上下,陷入了危機。
而從小處來將,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兒。
明明是一方諸侯,卻要逞那匹夫之勇……你可以說他是自信,但我卻以為他是不自重。他是江東之主,更是你的父親,你母親的丈夫,你祖母的兒子,可是卻不自愛。這就是沒有責任感,絕非一個真英雄所為。”
孫紹,沉默了!
他對孫策的了解,的確不多。
所聽到的,也無非是孫策當年如何豪勇,如何勇冠三軍……
可是曹朋這個論調,他從未聽過。從小,他以父親作為偶像,可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的偶像,似乎破滅了。
“我今天為何要打你,知道嗎?”
“我……”
“你沒有做到你的承諾!
我也知道,是你母親讓你離開……可是你出門時,是怎樣答應我呢?
我要你照顧好你母親,你姑姑……
你若是沒有應下,我什麽都不說。可你應下了,這就是你的責任!不管那過程,有多枯燥,你多不喜歡。但你應下的事情,你卻沒有做到!
就如當初,你父親信誓旦旦,要光複孫氏門楣。
可結果呢?
他不自重,不自愛,身死魂滅,卻留下你孤兒寡母,淒涼過活。你二叔執掌江東,對你忌憚提防,百般壓製。到最後,不得不背井離鄉,不正是因為當初你父親,沒有盡到他的責任所致?你可曾想過這些嗎?”
孫紹低下了頭,沒有再開口。
曹朋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伯文,你可有理想?”
“我,我想有朝一日,奪回我父基業。”
“你父親的基業是什麽?”
“江東!”
“可我問你,十年了,這江東可還多少人,記得你父親?”
曹朋輕聲道:“連你姨丈,都不肯幫你,為你解除煩惱,你以為將來,有多少人能聽從你的命令?伯文,你和我一樣,都不是為一方雄主之人,與其為了你無法完成的目標,倒不如想一想,更實際的事情……
比如,如何讓自己更強大,如何讓你的母親,還有妹妹過上更好的日子。
而今江東是孫權的孫,而非孫策的孫。
你還是好好去考慮,怎樣才能盡到一個好兒子的責任,讓你母親快活。”
曹朋說罷,便不再贅言。
他拍了拍孫策的肩膀,轉身離去。
卻不知,在校場的一隅,喬夫人和孫尚香怔怔的站立。
看了看曹朋的背影,又瞅了瞅在那裏發呆的孫紹。喬夫人的眼睛紅紅的,貝齒輕輕咬著紅唇,好半天,她歎了口氣,拉著孫尚香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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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環郎帶著人,來到郡廨要人,卻被步騭直接打了出去。
“這步子山,忒無禮了!”
環丘忍不住破口大罵,對他老子環郎說:“父親,步子山如此無禮,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他這樣做,咱們日後,又如何在鄴城立足?”
哪知道,環郎反手就是一巴掌。
“都是你這畜生招來禍事,沒事去惹那曹閻王作甚?”
環丘長這麽大,還沒有被這麽打過,一下子就發作了……
“還不是你沒本事,怕了那曹朋,卻來找我出氣。
若有膽子,去尋那曹朋的事,何必拿我來出氣?再說了,我又不知道是曹朋的家眷,就算言語間有些冒犯,何至於如此?曹朋如此跋扈,你卻不敢出頭,隻敢在家裏作威作福……我不管,我不會去向他道歉。你若是怕他,我去找姑母做主!我就不信,就沒人能治得了曹朋。”
環丘說著,就衝出了家門。
環郎張了張嘴,想要阻攔,但話到嘴邊,還是又咽了回去。
環丘話說的無禮,但也並非沒有道理。
沒錯,你曹朋是厲害,是牛逼,可是你也太霸道了些……打了我的人也就算了,還把人抓起來。我好歹也是左中郎將,是環夫人的族兄,你卻仗著你曹氏族人的身份,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實在是欺人太甚。
還要我帶著兒子,去登門道歉?
你想都別想……
不行,我若是不能出了這口氣,日後又如何在鄴城立足?
不過考慮到曹朋那赫赫凶名,環郎還是有些心悸。他轉念一想,你不是張狂嗎?那就讓小丘尋夫人說話,看你能奈我何。我就不信,連夫人也治不得你嗎?
說實話,環夫人是不想插手這件事。
當初為環郎謀了這麽一個左中郎將的職務,已經是費了不少心思。若不是感覺勢單力孤,而荊襄世族相繼倒戈,讓環夫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她也不會把環郎提到這麽一個職位上。也是曹操身子衰弱,比之當年要似乎好說話一些。可即便如此,環夫人依然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一切,都是為了倉舒未來!
曹衝而今,已經從潁川書院出師,拜東鄉侯,假平虜將軍,南中郎將,被曹操所重視。
匈奴河之戰,曹衝參軍事,隨同作戰,斬殺十人,戰績不俗。
可是,曹彰卻已拜五官中郎將,鎮北將軍,譙侯,在軍中威望甚高。如此一來,曹衝能否爭得過曹彰,讓環夫人極為憂慮。更重要的是,隨著曹彰資曆越來越深,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親信。昔日袁紹降將,如張郃等人與曹彰走的很近,牽招、蔣義渠以及管承,也都臣服曹彰。
去年,曹彰還請出了早已歸隱的許攸為謀士,更拜得荀悅為師,得到了荀氏之助。曹彰的班底,也在不斷的擴張,遠非曹衝可以相提並論。
同時曹植也逐漸嶄露頭角,憑借其超凡脫俗的文采,而得到曹操看重。
曹衝的對手,越來越強大,讓環夫人堅定了,為曹衝招攬幫手的決心。若非如此,她斷然不會讓環郎出任左中郎將。隻是沒想到,這正月初一,環郎就惹上了曹朋。環夫人早已得到了消息,心中也極為不滿。
她覺得,曹朋實在是太張狂了!
沒錯,大王寵信你。
你的功勞高,聲名響亮,可是卻不能這樣目中無人。
環丘找到環夫人一鬧,讓環夫人也是心中煩悶。
“倉舒,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曹衝喝了一口酒,沉吟良久之後,輕聲道:“環丘少不更事,母後最好不要插手其中。曹朋而今,氣焰正熾,他環丘招惹了曹朋,活該倒黴。
母親莫忘記了,那曹朋最是看重家人。
當初伏均前車之鑒,他曹朋連伏完都敢殺,又怎會懼怕環郎?這件事,咱們不能出麵。隻要出麵,且不說被掃了麵子,更可能會惹來麻煩。”
曹衝而今,業已十五。
環夫人聞聽,不由得輕聲道:“倉舒,可那畢竟是你舅父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之何用?”
曹衝淡然一句,確使得環夫人心裏,沒由來一顫。
曹操曾說過,曹衝涼薄。以前倒不覺得什麽,可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不過,若沒有這份心狠手辣,焉能做得大事?
環夫人想到這裏,旋即釋然。
“隻是,這件事也不能讓曹朋得逞。”
“此話怎講?”
“不管怎麽說,那環郎也是母親族人。如果真插手不管,恐怕冷了族人的心。而且與他人看來,母親連自家人都顧不得,如何能安心效力?
所以,母親要管,卻不能插手。”
孩子的確是大了!
就這番話,可以看出曹衝的心智,已經成熟。
隻是,這要管,卻不能插手,又是什麽意思呢?
環夫人疑惑的看著曹衝,卻見曹衝一笑,來到她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言語。
“這件事,母親絕不能露麵。
明日一早,孩兒會去武鄉侯府拜會……不管怎麽說,曹朋總是與孩兒有師生之誼。出了這種事,孩兒也該出麵寬慰先生,母親以為孩兒說的可對?”
環夫人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笑容。
“我兒,言之有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