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家圍牆裏發生的那些事情(2)【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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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曾經因為“成侯命婦”的封號誤以為張氏最後成為了鍾繇的正妻,但再次看來卻發現這個“成侯命婦”毫無疑問絕不是正妻封號。這裏引出另一個問題“命婦”的地位。
《母夫人張氏傳》:“議者以為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所謂外命婦也。依春秋成風、定姒之義,宜崇典禮,不得總稱妾名,於是稱成侯命婦。”《禮記?曲禮下》:“天子有後,有夫人,有世婦,有嬪,有妻,有妾。……天子之妃曰後,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婦人,庶人曰妻。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可以看出在禮記的妻妾禮製中“妻”隻是姬妾製度一個等級,地位僅僅高於妾一級,用來形容與“夫”對等概念的稱呼是“妃”。因此“正妻”這種提法本身存在問題,之後我會使用“妃”一詞以示區別。
“妾”的原始含義即女奴,但是也包含著後世意味上的妾的意思。《禮記?曲禮》:“取妻不取同姓。故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可知妾的主體是可以買賣的女奴,這種所有關係包含著勞動力和肉體的雙重所有權。對於占社會絕大多數的庶人而言除了妃的“妻”之外就隻有妾了,換言之家裏的女奴都是妾。在秦漢法律簡牘中妾的法定含義則特指女奴,常常“臣妾”並稱。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儀禮?喪服》裏有“妾為其子”的概念,但是《二年律令》裏卻沒有看見“妾之子”的提法,倒是孽子、禦婢等概念。也就是說法律上還是有意識地將與主人有關係的妾和一般女奴區別開來。然而歸根結底有其身份仍然是妾,與民有本質區別。《二年律令?置後律》:“婢禦其主而有子,主死,免其婢為庶人。”可見這種妾的身份直到主人死後才能夠得以解除。
對於貴族階層而言妃和妾之間就有了獨立的合法的層級(姑且稱之為姬),《禮記?曲禮》:“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這些層級是由民構成,不屬於妾;她們的地位是獨立存在,而不依附於她們與“夫”的關係或者與“子”的關係。《二年律令?置吏律》有:“諸侯王得置姬八子、孺子、良人。徹侯得置孺子、良人。”得以證實漢朝初年仍然存在著“姬”這樣中間層級,另外《二年律令》中將之歸為《置吏律》可知當時的姬妾製度帶有行政管理的色彩,而非像後世一樣作為一種單純的戶婚製度來看。
但是這種製度在後世是否得到良好的施行應當打個很大的問號。早先時期,貴族和民的地位相對固定,夫與姬妾之間的關係也相對穩定。然而到了漢朝中期,王倒是穩定,對於侯而言得侯和失侯變成一種相對頻繁的事情了,一個人的身份多次在平民和貴族之間轉化使得姬的地位變得相當不穩定。
或許是伴隨這從封建製到中央集權製的變化,以及奴隸製的演變,到了魏晉時期,姬的製度除了在皇室和諸侯王那裏得以保存之外,其它地方都是直接非妻即妾。張夫人作為特例故議者稱“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所謂外命婦也。依春秋成風、定姒之義,宜崇典禮,不得總稱妾名”可見對於一般情況都是總稱妾名的。鍾會雖然認為“不得總稱妾名”但拿不出啥其母區別於其它妾室的證據,所以最後含糊地統稱成侯命婦。這時的妾已經不是漢初的意思了,妾已經和後世那種戶婚意義上的妾意思差不多了,從各種案例上看既包括婢也包括民,強調的是婚姻法律關係而非身份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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