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孤身擎大廈,獨自會群仙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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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忽然發現有點文不合題;越想快點寫,寫得越慢,真是奇怪了。
殷洪先是一驚,繼而一惱,怒道:“你有何能,竟敢欺我?”說罷,舞畫戩來取。
張桂芳即知他的底細,又是怒氣正盛之時,哪裏還願和他廢話?挺槍接住,並不再言,隻管進招。
料想殷洪學了幾分本領,豈是張桂芳對手?不數合,殷洪已是氣息散亂,漸漸遮攔不住。
商陣中,龐弘等四將看見,急來助時,殷洪早叫張桂芳一槍點中胸口,驚出一身冷汗,暗思:“幸有紫綬仙衣相護,免了刀兵之禍。”雖是無恙,卻也不敢再戰。
恰逢龐弘、劉甫、苟章、畢環四將趕來,殷洪就待搏馬稍退,好將陰陽鏡取出;此鏡一麵白一麵紅,白光一晃,即是死路,紅光一晃,又能救活,甚是玄妙。
張桂芳早知殷洪身懷異寶,怎肯讓他如意?一槍未能建功,雖是稍覺詫異,但也不曾慌亂,隻將八極槍抖起,罩定殷洪的麵門,心道:“不信你全無破綻,能將頭項一並護住。”
殷洪急不能退,又有龐弘等將從旁協助,不覺膽氣大增,舞動畫戩,凝神遮攔,暗思:“你便驍勇,難道俺們五人合力,也戰不倒你?”但見五馬盤旋,就把張桂芳圍在垓心,刀槍並舉,數鐧齊飛,四麵夾攻。
不得不說,殷洪卻是打錯了主意。
張桂芳夷然不懼,抖擻精神,正是大槍狂舞仿佛遊龍,窮奇奔縱似乎流星,前攻後掩勢不稍減,左攔右擋密不可入,心神倒有大半仍舊放在殷洪身上,隻殺得天昏地暗,乾坤顛倒。
殷洪一退再退,急將畫戩連搖,護住麵門,不覺戰有三五十合,早已精疲力竭,心中怯懼,奈何張桂芳攻勢甚疾,劈頭蓋臉沒見稍歇,不付出點代價,根本無法脫身。
眼見陷入僵局,張桂芳雖說遊刃有餘,亦是漸感不耐;隻因殷洪身著寶衣,攻勢難免單調,急切間竟不能勝,心頭火氣積累,實在不爽利。於是忽將殷洪放開,轉換了攻擊對像。
殷洪、龐弘等五人有了定式思維,一時不曾防備,竟讓張桂芳突襲成功;先把苟章一槍刺於馬下,又把殷洪奮力抽落鞍鞽。龐弘、劉甫、畢環三將急來救時,張桂芳已將三百六十骨節搖動,現出三頭六臂,分執金蛟剪、定海珠、開天珠、劈地珠,仍是雙手握定八極槍。
稍一遮攔,張桂芳就把四件法寶,連續祭出:開天珠打了龐弘,劈地珠打了畢環;劉甫最慘,叫金蛟剪一插兩斷。殷洪雖是落馬,但有紫綬仙衣相護,不曾受傷,翻身起來,摸出陰陽鏡;未及施展,忽見一團五色毫光飛來,待要閃避,早叫定海珠打在臂頭,跌倒在塵埃。
定海珠果然是奇寶,一經祭出,神鬼辟易,殷洪便有紫綬仙衣,亦叫打得筋斷骨裂,吐血橫飛。
急借土遁,逃回商營,殷洪肩甲盡碎,又失了龐弘等四將,切齒深恨張桂芳,一麵咬牙,一麵咳血,說道:“若不報今日之恥,非是大丈夫所為。”
張山、呂嶽看見,忙問其故;殷洪把經過敘了一遍,說道:“但恨吾有奇寶未用,不曾取勝。”
呂嶽早有意料,暗思:“不想除了金蛟剪,還有許多法寶,皆在張桂芳之手,來日合該收合回。”取丹藥給殷洪把傷治了,勸道:“殿下不必憂心,貧道已將瘟丹散入西岐,料想三五日內,定顯功效。”
殷洪傷勢頗重,雖有丹藥可醫,亦不能轉瞬即愈,心有不甘,偏又無法,就在帳中生悶氣。
又過三兩日,呂嶽即命張山點兵出營,試探西岐的虛實;不一時,張山回來,說道:“末將至城下,但見人馬來往,兵將雄壯,張桂芳出城接戰,末將不敢擅應,未知老師準備如何處置?”
呂嶽心下納悶,暗道不該如此;正狐疑間,忽有軍士來報:營外來了兩個道人請見。
張山命人請入,見兩個道人:一個形容古怪,尖嘴縮腮,頭挽雙髻,皂袍麻履,背縛寶劍;一個麵似瓜皮,獠牙巨口,眼耳鼻中冒火,猶如頑蛇吐信,大紅袍上掛飾,竟是半個頭骨。
見禮坐下,問過方知,前者乃篷萊島羽翼仙,後者是骷髏山白骨洞一氣仙馬元,皆受申公豹之邀,前來助陣。
馬元亦截教門人,敘過交情,就道:“吾即來了,今日當會薑尚,看他何樣凶頑。”
羽翼仙亦道:“早聞薑尚狂妄可惡,正要尋他理論,問他有何能,焉敢欺人。”
呂嶽顧念同教情誼,不忍見馬元吃虧,勸道:“吾已設計,西岐指日可滅,兩位道兄何苦非要見陣?況且張桂芳武藝精擅,甚是驍勇,金蛟剪又落其手,十分難纏;一旦失利,恐有性命之危。”
馬元笑道:“不妨,量一小輩,又有何能?陣上遇見,不待他祭寶,先將心肺挖出吃了,正可大補。”
呂嶽無語,羽翼仙接道:“他自恃法寶凶頑,不識道術真諦,又有貧道掠陣,料無大礙。”
張山忽道:“兩位老師心意即定,正可坐名叫薑尚說話,借此試探虛實,看那前計是否奏效。”
議定點兵,來至城下。
城中一片病患,隻憑張桂芳和哪吒二人,如何照顧得過來?雖知楊戩不日即回,卻也焦頭爛額。
尤其是張桂芳,還要留商營的動靜,前日叫殷洪走脫,今日又讓張山虛晃一招,更是心煩不已。
忽見商營兵馬出動,當先兩個道人來至城前,又有張山等隱在陣中,命士卒呐喊:“叫薑尚出來說話。”
張桂芳陡然一驚,倒不是怕了那兩個道人,而是忖道:“若是推說不見,隻怕商軍會起疑心,唯今之計,隻好以變化之術相惑,或可欺瞞一時。奈何陣前定要動手,我若幻作薑尚,誰來接戰?必然會泄了底細,如果楊戩還在城中……”心下急思,當先隨意幻一軍政官,答道:“爾等稍候,待吾通報。”
下了城頭,張桂芳喚來哪吒,敘了顧慮,說道:“那兩個道人既然敢來,定有所恃,非是玄功變化,僅憑幻術,恐怕當麵就讓看穿,反而不如不見。”
哪吒也知騎虎難下,暗思:“即要騙他,又要勝他,還要避免交兵;一步失機,就是萬劫不複。”遲疑道:“不如由張道兄變作薑師叔,我去接戰,隻是勝算差了一籌。”
正無定計,忽見黃龍真人跨鶴而來,張桂芳、哪吒忙來見禮,敘了窘狀;黃龍真人說道:“不妨,玉鼎道兄稍後即來,正可應急。隻是吾二人前次讓消了三花五氣,法力未複,戰力大減,未必勝得敵人。”
不一時,玉鼎真人借縱地金光法趕來,四人顧不得敘舊,忙牽了薑尚的四不像,留黃龍真人在城中顧看。
其它三人依計行事,玉鼎真人早變作薑尚模樣,張桂芳、哪吒左右隨行,餘者都草頭兵樣子貨;幸而陣前寬闊,雙方離得甚遠,有數箭之地,敵人隻要不是特別留意,就無法看破。
至陣前,先通了姓名來曆;羽翼仙說道:“薑子牙,我且問你,就算你是昆侖門下元始天尊的徒弟,又有何能對人罵我,欲撥吾翎毛,抽吾筋骨,我與你本無幹涉,你如何這等欺人?”
玉鼎真人欠身答道:“道友!你我素不相識,之前又未會遇,豈會無端妄言?想是有挑唆,還請道友三思。”
羽翼仙沉吟不語,馬元接道:“薑尚!休言你闡教高妙,吾特來擒汝,與截數吐氣。”
此語一出,自無話說。
眼見馬元仗劍躍來取玉鼎真人,張桂芳急忙上前接住,並說道:“師叔且退!”
玉鼎真人怕露了底細,就在哪吒的“保護”下,退歸本陣。
馬元大戰張桂芳,未及數合,即已抵擋不住,急忙默念法咒,就從腦袋後麵長出一隻大手,五個指頭粗如梁棟。
張桂芳心下早吃一驚,挺槍刺時,如入雲氣,毫不著力,再想躲時,早已遲了,叫一把抓往,擲在地上。
馬元趕將過去,一腳踏住大腿,雙手掇定一隻腿,就待撕了張桂芳,取心來吃。
張桂芳雖讓摔了個七渾八素,畢竟煉就玄功,即沒有摔死,亦不曾失了知覺;感覺有異,下意識地將腰一扭,渾身叫力,登時將馬元掀翻在地。
馬元驟逢此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空抱了張桂芳的一條腿,卻因倒地失了支點,無處施力,又不肯放手。
張桂芳則不同,雖然不太清醒,但是長時間修行國術的本能還在;毫不遲疑地將身一挺,曲膝頂在馬元胸口,迅速一肘掃在馬元麵門,將頭帶偏,隨即奮力一拳擊在鬢角,登時打了個稀爛。
奈何張桂芳並未緩過勁兒來,全憑本能行事,根本不知馬元已死,仍舊揮拳曲肘,狂毆不休;又不知收斂,打的大地都在震顫,至於馬元,僅在眨眼功夫,就已骨骼盡碎,化作一團肉泥。
這壁廂羽翼仙不知其故,仗劍趕來,怒斥道:“何必如此心狠!”
張桂芳混混沌沌,哪認得羽翼仙是誰,見他執劍砍來,登時怒吼一聲,舍了馬元,揮拳來戰羽翼仙。
那壁廂哪吒見張桂芳失利,急登風火輪來救,忽見張桂芳居然反敗為勝,不由怔在半空;又見羽翼仙來砍張桂芳,未及阻攔,卻見張桂芳已然和羽翼仙鬥在一處,而且還占了上風。
張桂芳的本能十分可怕,又是全無收斂,每次出招都似要擊碎虛空、踏破大地,而且還能保持一定水準的銜接變招,至少哪吒就不曾發現明顯的破綻。
羽翼仙雖是精鋼鐵骨,亦經不住這樣老拳,隻痛得眉頭直皺。至於劍法,如果是正常情況,或許能和張桂芳鬥個三五十合,不分勝負;如今麵對張桂芳隔空擊來的拳腳,根本就是個笑話。
當然,張桂芳不過是占了招數精奇、拳意凝煉、勁氣迅疾的優勢,僅僅打疼了羽翼仙,並未真正擊中要害。
兩人戰有二十餘合,張桂芳漸漸恢複了清明,開始收斂勁力,更有針對性地出招;這時,羽翼仙亦覺出之前的不妥來,奈何已是騎虎難下,總不能白讓張桂芳揍了吧!
不覺又是十餘合,張桂芳已知取勝不易,一來手上沒有兵器,出招時難免受製於人;二來羽翼仙不是庸手,又是道體凝實,便用隔空勁力打上幾拳,亦是無關大局。
哪吒觀看多時,尋思:“拖延再久,難免露出破綻。”暗將乾坤圈祭起,正中羽翼仙肩頭。
羽翼仙眉頭一皺,叫張桂芳覷到機會,跨步搶至身前,劈頭蓋臉就是一拳。羽翼仙抬手架時,腹中忽中了一拳,大腿亦挨了一膝;未及應變,麵上又中了一記狠的,卻是張桂芳曲肘撞到。羽翼仙身形一歪,剛要調整,張桂芳已經沉肩靠來。羽翼仙悶哼一聲,口鼻溢出淤血,連退了數步。
張桂芳暗暗吃驚:“這樣都打不動,真結實!”就把金蛟剪祭出,化兩條蛟化,直插下來。
羽翼仙連連吃虧,又見金蛟剪飛來,急忙大叫一聲,借土遁走了。
回到商營,呂嶽等聞說死了馬元,不覺垂淚歎息。
羽翼仙叫打得鼻青臉腫,心下亦是鬱悶,尋思:“我念慈悲二字,不肯傷害眾生性命。他今日反來傷我,自取殺身之禍。”取丹藥服了,就向張山道:“可取些酒來,你我痛飲,至更深時候,我叫西岐一郡,化為渤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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