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代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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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著青童離去的背影入神,不知何時,嫣兒已經來到了我身後。

    “主子”,、輕輕喊了我一聲。

    我驚得一抖。回頭,見她提著燈籠,光透過白色的燈籠紙將她一張小臉映得慘白。

    我簡直有種逃跑地衝動,穩了穩心神才道,“你這丫頭,嚇我一跳。”

    “主子怎麽到這裏來了?”嫣兒問我。

    好厲害的丫頭,一眼就發現了事情的關鍵所在,為何我會在這,怎麽解釋呢?怎麽一晚上我都在為自圓其說傷腦經。

    “我等了陣子不見你嘛,就在附近轉了轉。”我含糊地說。

    她一笑,“主子,快回去吧,您平日裏都喊睡得遲,今天怎麽就不困了?”

    說著將燈移到我腳前,引著我往前走。

    我鬆了口氣,看來她應該是沒看到青童。

    到了房間,我洗漱了下,就趕緊鑽被子了。

    躺在床上回憶著青童今天所說的話。我真的會如他所說,不由自主的參與這場女人的競爭麽?

    想著想著,不知怎麽就睡著了。

    夢裏我一會夢見被人下毒;一會夢見長長的白綾纏著我的脖子,越來越緊;一會夢見粗粗的棍子朝我打下來……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在不斷地做惡夢,然後驚醒。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不斷夢到這些。早上起身,已經全身濕透了。

    我很害怕,我不想年紀輕輕地就死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我強自定了定心神,下定決心一定要離開這,而且要盡快。

    “嫣兒”,我喚她,幫我梳洗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我梳洗了,換好衣服,又畫了個淡妝,便去尋忘憂。

    忘憂背對著我在梳洗,我便直接進去了。

    我走到鏡子前,看到銅鏡中的她,嚇了我一跳。

    她原本細滑柔嫩的肌膚上冒出來數顆鮮紅的疹子,觸目驚心。

    “忘憂,你這是怎麽了?”我問道。

    隻見她眼淚汪汪地道,“我也不曉得,造成醒來就這樣了,好癢。隻怕不是天花 ,小時候害過了的。”

    天花?哦,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風疹麽。

    她真不知是不是時運不濟,自打到了這宮裏,又是生病,有是出疹。

    我靠近她的臉,她慌忙別開。

    “別動,我給你瞧瞧怎麽辦。”

    我端著她的下巴,仔細看著這些膿包。

    “這的確不是天花,是過敏,你吃了什麽,像海鮮之類的麽?”

    她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這幾日都吃些清粥小菜。”

    是啊,她生病,怎麽可能吃些容易發的食物,何況海鮮那些不是秀女有資格吃的。

    我順手拿起她桌上的胭脂一看,成色和我那裏的那些明顯不同,透著有些古怪。那些桃紅色的粉末有些現代大路邊重金屬化妝品的風格。

    我一聞,果真是那種劣質化妝品的味道,甚至更刺鼻。

    “這是哪來的?”我問道。

    忘憂遲疑地看著我,“這是……”

    我看像雅茹,忘憂不說,雅茹怎麽敢說。

    我對這倆女的真是無語了,“有人要害你,你還不快說。”

    “這是樊花送來的,說是董瑩潔給我們每人一盒。聽說我病了,我的她就給我帶來了。”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阿依,你沒有麽?”

    我搖了搖頭,對她道,“這兩人倒真是高,這樣便說不清了,到底是誰搞的鬼。”

    “雅茹,去請禦醫來,就說忘憂小主病了。”

    “嫣兒,去把豔青姑姑喚來,就說我們找她。”我氣惱地坐在桌邊,指甲磕著桌麵。

    豔青姑姑很快來了,我向她稟明了情況。

    她對忘憂也是好一番安慰,然後就去主持今天的試煉了。呼,真是無情啊,都不追查。

    我幫著無憂準備麵紗什麽的,但她卻渾身癢得難受,幾乎注意力不能集中。

    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問問豔青姑姑忘憂是否可以延期考吧。

    想到這,我忙辭了忘憂,然後就去大殿找了豔青姑姑。

    “豔青姑姑,您也知道忘憂如今這樣沒法子參加試煉。”我討好地對豔青姑姑說道。

    沒辦法,現在人大多數都有點這種毛病,每次一到有求於人的時候就變得很狗腿。

    “恩,我知道。”豔青姑姑似乎不打算跟我探討這個問題。

    “姑姑會讓她延期考的是麽?在我眼裏姑姑一直是特別好,也特別好說話。”我期待地看著豔青姑姑。

    她冷冷掃了我一眼,“不會。”

    我簡直要哭了,再怎麽樣我也是主子啊,怎麽感覺我簡直像個沒地位的狗腿子。

    “豔青姑姑,那您看要如何才能讓忘憂這次過關?”

    她笑著看著我,明顯笑裏藏刀,“聽聞阿史那依小主琴技無雙,既然你們親如姐妹,不如就用您的成績代表兩個人吧。”

    說著還一副賣了天大麵子給我的神情。

    額……天下無雙,她看到的的確是我天下無雙的一麵,吹拉彈唱樣樣要人命。

    不過嘛,咱那是才美不外現。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我狡黠一笑,“好,豔青姑姑一言為定,那您可不要反悔了。”

    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輪到我上場了。我選了古琴。

    走到琴邊,我隨手一撥,可謂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但是這麽兩聲已讓樂師都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我嘴角微勾,揚起手彈了起來。要知道我從小幹啥啥不行,唯一會的就是美容和音樂。用這玩意刁難我簡直是失策。

    我輕攏慢撚抹複挑,隻見一屋子秀女臉色都變得僵硬,然後變得癡迷。

    說得不謙虛些,我的技藝真可謂如白居易那老頭子詩中讚的: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隻見我一曲終了,再不見誰有暗妒之色,竟全都沉迷其中。

    我起身微微一福,“眾位姐妹承讓了。”

    接下來,其他的秀女也吹拉彈唱了起來,但成色總還是不如我的。

    這時候我瞥見一個男子的身影遠遠地矗立在那。

    這儲秀宮怎麽會有男子?

    侍衛自是沒有資格進到這裏,細看來,怕是個小太監吧。

    隱約可見他穿著雪白的袍子,側著腦袋,太遠了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見我遙遙朝他點了點頭,慌忙離去,還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險些跌倒。

    我不由勾起一絲笑意,原來是個害羞地冒失鬼。可惜是個小太監,如果在宮外,應該是個可愛的男子。

    我搖了搖頭,怎麽想起別人的閑事來了。

    一切正如我意料的,我和忘憂果真順利過關,我們六個中還有樊花和蓉蓉。

    我要趕緊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忘憂,她肯定快要等急了。

    趕到忘憂那裏,跟她說了原委,她舒了口氣,特別特別的開心。

    看來她是真的很想入宮啊,可是為了什麽呢?榮華富貴,她家不缺啊;權勢地位,她又不像在乎的人。

    那她到底是想要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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