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回 險中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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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裏說這宴會是皇兄為兄弟慶賀,其實還不就是皇帝老婆們獻媚的舞台,無非也就是歌舞啊,吹拉彈唱什麽的,本來套路都一樣,何況編排很老套。
說真的,這些獻媚的玩意,對男人也許還吸引了些,對我真的是沒大意思。我突然想起來忘憂和樊花也是要表演的,忙回頭看向嫣兒,還未待問出,她就精靈一笑,湊到我耳邊道,“主子放心,雪奴月奴已經去了。”
我這才放心,安心地看著節目,或者說安心地玩著桌上的酒杯,時不時地吃些桌上精致但少得可憐的精致小菜。
突然,我不經意地抬頭,竟見到雪奴被什麽人架走了,顯然是有人有意為之,看來世上果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那般小心地排練,竟還有人知曉。
雪奴是給忘憂拉繩的,她走了,那忘憂該怎麽辦。我禁不住有些許擔心,但見到有個宮女執著本該由雪奴執著的繩子站在了那裏。看來是有人想讓忘憂當場出糗,甚至是命喪當場。
我一時心急,忙拉了嫣兒的袖子,“嫣兒,你看,那是誰的人。”
嫣兒一看,有些猶豫,仿佛不知當不當講,偷偷看了一眼阿雲的臉色,“是……”
“不用看了,是嶽家的人,看來娘子你這新奇的節目是要當心了。”阿雲雖然說得漫不經心,但擁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厲色。
我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幸虧我不經意間看見了,否則若真出了什麽事,我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娘子,不如我們將計就計。”阿雲冷峻的容顏上悄然閃過一絲奸詐,或者說狡黠,隨即又恢複了一本正經,他在人前總是這個樣子的。
“好啦,別賣關子了,快說怎麽做?”我一想到忘憂有事,心就亂了起來,也沒心思和阿雲在這猜謎語。
阿雲神秘一笑,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數句,我不由拍手稱快。“好啊,真是聰明!”我說這竟忘了放小聲量,引來周圍幾瞥,忙不迭收了聲。
等到大家又注意到節目的時候,我忙湊近阿雲,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貼著夫君撒嬌的小女人。我小聲地道,“就按你說的辦,不愧是我相公,真是聰明。”
阿雲聽了嘴角勾起漂亮的弧線,低下頭貼著我的耳朵道,“那為夫就在此謝過娘子大人的誇獎了。”弄得我癢癢的,不禁又紅了臉。
我推開阿雲,給嫣兒使了個眼色,到了一邊將阿雲的方法給嫣兒一說,她應聲而去。我便優哉遊哉地踱回了座位上,跪坐在了軟墊上。沒辦法,不是我想跪,而是大家都跪坐在軟墊上,連皇帝都是,我總不敢讓他跪著我坐著。
過了一會,嫣兒來了,朝我微微點了點頭,我稍稍放了心。
嫣兒才回來不多久,竟到了忘憂同樊花出場。隻見忘憂同樊花一白一紅,白色似雪,紅色似火,一冷一豔,緩緩飄至半空。伴著絲竹的樂響,二人懸置半空翩翩起舞。
我情不自禁緊張地握住阿雲的手。阿雲似是感覺到我因緊張而微濕的手掌,寵溺地掏出絹帕為我細細地擦拭著,趁著這個空當在我手掌上寫了“一切有我”四個字。
我似是溺水中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一下子覺得心安了,大概是因為阿雲在我身邊,所以才能心安吧,總之有他真好。
隻見忘憂同樊花時而起,時而落,忽快忽慢間隻覺眼花繚亂,穿梭在禦花園的絢爛燈火中,煞是好看。連我看了都忘記了現在忘憂的凶險,完全被這眼前淩亂的舞姿吸引了。
突然忘憂驟然被拉高,而樊花則飄然落下,所有人都注視著樊花,不知她為何飄然落地。
突然忘憂驟然從高空中以米每秒的加速度從約有十米高的高台上飛速落下,饒是我已經預先知道,卻還是看了心驚。
也就是半秒的事,甚至更快,快到我都不知是如何發生的,我隻知道等我我眼前飄過一個明黃色身影,忘憂已經到了皇帝懷裏。
皇帝不但將忘憂救下,還擁著她跪坐到了禦座上,皇帝一揚手,貴妃氣惱地讓了位。
我瞥見被眾人遺忘的樊花寞落的身影,心頭突然湧起一絲愧疚。其實我也真是情非得已,原本並未料到有人會對忘憂下手,很狂能讓忘憂此番得到皇帝的寵愛,其實我同阿雲也並沒有幾分把握。
樊花見皇帝隻將忘憂抱了下去,便再也沒有往舞台看上一眼,知道皇帝是不會再關注自己了,便含笑悄悄推到了自己在角落裏的位置上。
我想她畢竟還是個美人,無論宮裏如何論資排輩,她多少還有一席之地,可是忘憂除了一顆滿是愛的心,就什麽也沒有了。這樣想著,我心中的愧疚突然減緩了不少,朝著阿雲大大一笑。
“你是誰,竟像天上的仙子。”皇帝聽似感興趣地問道,可是我卻覺得聽上去更像是在對獵物說話。貌似多情,實則無情。
許是對那冷玉兒真是愛得太深了,心裏才容不下其他人。我想起前些日子皇帝將我當作冷玉兒時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種飽含了深情,略帶怨念的神情。就像……就像阿雲聽到我提起青童時的神情。
“臣妾冷忘憂。”忘憂似乎很明白無聲勝有聲的道理,並未說很多話,隻是淡淡一句,反而將她清冷脫俗的氣質襯托到了極致。
誰知皇帝可是不買賬,一聽姓冷,立刻冷淡地道,“哼,原來是冷家的人。”說完還將忘憂微微一推,仿佛怕她弄髒了自己。
我不由為忘憂有些擔心,她此時可千萬不要說錯話啊,不然搞不好失寵失效,說不定命都沒了。
不過忘憂到底是冰雪聰明,當然也可能是發自內心。忘憂以一種不疾不徐地語調道,“臣妾不是哪一家族的人,臣妾隻是皇上的人。”
皇帝聽了,竟似聽到什麽奇怪的事,喃喃地重複著忘憂的話,“朕的人,朕的人……”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聲音裏有悲涼,也有無奈。
皇帝什麽也沒說,便突然不笑了,臉上又恢複了威嚴。我發現阿雲同皇帝真不愧是兄弟倆,都是悶騷男,一個裝威嚴,一個裝冰塊。
已經恢複威嚴的皇帝突然冷冷地開口,“既然是朕的女人,朕便封你為冷婕妤,入住暖玉閣。”
暖玉閣?冷玉兒?這分明是給冷玉兒準備的地方嘛,讓忘憂住進去那是什麽意思,讓她做代替品麽?
我正怒火中燒地打算為忘憂出頭,她已經跪下謝了恩,“臣妾謝皇上。”c(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