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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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真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吳放歌左思右想最終給了自己一個評價:自作自受。如果要在後麵再加上兩個字的話:那就是‘活該!’人就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不能太順溜了,如果事事都做的太順溜了,人就會逐漸的自我膨脹,會讓自己去做一些不切實際的,不可能成功的事,最終把自己毀掉。這次還算是運氣好,不過是毀了一樁婚事,一些聲譽,總強過毀掉自己的身家性命,這些年的全部心血。所以有些事盡管大家都不願意發生,但是早發生總是比晚發生好,因為晚了,你不知道會給自己惹出什麽禍事來。

    眼睜睜的看著崔明麗走了,吳放歌悵然若失了一陣子,隨後就去找葛學光請假,葛學光眼睛也不抬,直接就問:“需要多久?”

    吳放歌說:“一星期。”

    葛學光又問:“去廣州還是海南?”

    吳放歌苦笑了一下說:“都不是,雲南。”

    葛學光點頭道:“該去該去,不過一星期不夠,兩星期吧。按時去按時回,回來好好的給我當牛做馬來。”說完,就簽署了假條。

    吳放歌拿了假條,直接就去了火車站,連行李都沒準備,一幹用度,都是在路上製備的。

    吳放歌現在去雲南,隻有一個去處,那就是位於邊陲的烈士陵園,至於其他地方,早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足足的忍了一路,又雇了一輛車拉祭品,和往常一樣,盡量給每個睡在這裏的兄弟都分一些,最後打發走了眾人,靠著衛豔的墓碑放足了嗓子,嚎啕大哭了差不多一個來小時,嗓子都喊啞了。世界這麽大,唯有這裏才是他唯一可以肆無忌憚的,痛哭和傾訴的地方,而且即便是被人看見,也無所謂,盡管他再此宣泄的情感,不止是戰友情誼那麽簡單。

    “我發現我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在外邊混的越久,我就越覺得自己肮髒。”

    “我發現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你。”

    哭累了,傾訴累了。吳放歌又在墓園裏待了好一陣子,才下山。

    山下那家店鋪的老板換了,但是職責卻流傳了下來,但得知了吳放歌的身份後,老板告訴他:“那名烈士的母親今年沒有來。”然後又專門捧出賬本來給他看,吳放歌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為何不在此開辦一個招待所呢?不為賺錢,專門接待前來祭奠的烈士家屬,也算是為兄弟們再做點事啊。想歸想,但是目前還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代理人選,自己是不能留下來的,還得去還葛學光的人情債呢。

    在衛豔墓前哭了那一大場,心情果然舒暢了許多,精神頭也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就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把雲南的古城鎮不管是開發的,還是沒開發的,都跑了一個遍,又結合了前世的記憶,寫了不少的遊記心得。

    回到華隆後,葛學光見他精神頭什麽的都好,也就放下了心,又把他寫的東西翻了翻,就笑著說:“不錯啊,行,這兩個星期算你出差考察,填個單子把帳報了吧。”

    恰好這兩天阿梅又回來了,三個人又跑出去瘋玩了一晚上,不過阿梅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必是想對吳放歌說些金烏的近況,但是見吳放歌和葛學光都不提這話茬,又怕吳放歌傷心,於是強忍了,又把這些話咽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吳放歌就會沙鎮去了,那裏才是他要大展宏圖的地方,至於一些生活中得不愉快,就讓他過去吧。可阿梅畢竟是女人,心裏有點八卦不說出來,就憋的難受,可又不想跟別人說,就找到葛學光,因為葛學光畢竟是吳放歌的好朋友,說話方便些,可才說了兩句,葛學光就笑著說:“別說了,其實善良也有很多種,小麗的那種是最害人的,拿來編點幾十集的苦情電視劇騙眼淚還可以,真弄到生活裏除了害人害己沒有絲毫的用處。”

    阿梅有點不服氣地說:“可是那選擇確實很兩難啊,你不是女人,又不是當事人,當然說的輕巧。”

    葛學光說:“有些選擇看似殘忍,其實才是對大家都好的。不過這事這麽發展也在情理之中,女人嘛,都不是理性動物。”

    阿梅被葛學光這麽一說,心裏不太高興,但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隻得嘟囔了一陣子了事,倒是葛學光忽然說:“哎呀,咱倆一起老說別人的事情幹什麽?說說咱倆的事吧。”

    阿梅白了他一眼說:“咱倆?咱倆有啥好說的……”

    吳放歌回到沙鎮後,就開始逐步的索取領導和決策權,這一行為受到葛學光的暗中支持。開始的時候,侯主任還竊喜了一陣,因為他這個人缺乏想象力,你若是把計劃好了的事交給他幹,他是能幹的很好的,但你若是讓他單獨做點什麽事,他就兩眼一抹黑了。原本作為葛學光的心腹,他一直是以為吳放歌就是葛學光派來給他當牛做馬下死力的,他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台前幕後的風光,可後來一看這局勢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葛學光的一個棋子,早先的那些都是錯覺,葛學光最終還是最看重吳放歌的,要推吳放歌上位,之前之所以對吳放歌多少有些打壓,是因為還不能完全的把他掌控在手裏,現在機會來了。吳放歌因為結婚的事,在家鄉搞的很臭,最起碼在幾年之內翻不了身,不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為葛學光做事,還能去哪裏發展呢?這麽一想,侯主任覺得自己很杯具,說到最後,原來自己才是被用來裝門麵的那個啊……而且現在吳放歌已經正式借調,身份比之開始時候的實習又高了一層,自己的地位正在逐步的被其挖空,照這樣下去,被擠走隻是時間問題了。

    不過侯主任畢竟缺乏想象力,他對未來形勢的判斷有很大的一部分都不準,他沒有被擠走,後來反而一直牢牢地坐在沙鎮旅遊開發公司董事長的位置上多年,隻不過這個董事長基本不管什麽事,權力一直掌握了總經理的手裏,換句話說,沙鎮旅遊公司的總經理其實是直接想葛學光負責的,至於董事長,除了拿一筆高薪,簽幾個字,開兩次會外,基本什麽都不用做。隻是後來葛學光一直也對他不薄,他年紀也慢慢大了,對權力這些東西也逐漸看淡,反正薪水和各種福利一點也不少拿,又何必去嘔心瀝血的工作呢?於是逐漸逐漸的,也就習慣做這種聖賢(剩閑)工作了。

    原本提煉車間被縮編為留守處的時候,有本事的人都紛紛的往外跳,爭取到福利好的車間去了,特別是中幹,幾乎都跑光了。當留守處又重新組建為旅遊公司籌備辦公室的時候,大家也大多處於觀望態度,知道公司熱熱鬧鬧的成立了,葛學光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幾千萬的資金,好多人才又後悔了,拉關係走後門的想又回來。因為華隆集團除了幾個軍工車間和新成立的設計院以外,其他車間單位的日子都不怎麽好過。不過這時他們才發現為時已晚,就算回來,所有的行政級別雖然保留,但其他的東西一概都被清零了,隻能做普通職員。親近提拔的中層幹部主要分為三類,一類是新招聘人員,一類是全集團的調配人員,還有一類是從原來的留守處裏提拔的最忠誠的人員,這類人員年齡雖然普遍偏大,但確實最吃苦耐勞的。

    丁虹和柳葉子原本已經結束了實習回校那畢業證去了,但是吳放歌又向她們發了邀請函,請她們回來參加招聘會,結果不但她兩個回來了,還帶來了幾個同學,都是人尖子。看這些大學生連這麽偏僻的地方都要來,外頭的就業環境確實開始惡劣了。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照單全收的道理,幾輪考試下來,優勝劣汰,隻留下了三分之一。不過吳放歌在方麵做的好,隻要是新來應聘的大學生,有點本事的,即便是沒應聘上,也有兩個優惠。第一是可以以普通員工的身份留下暫時幹一段時間,等以後確有才華和貢獻的,再行處理;第二是製作檔案,報銷路費,禮送出境。無論是哪一點,都是其他應聘單位所沒有的。吳放歌將這種招聘方法稱為人才儲備。侯主任開始對此頗有微詞,私下裏說:“儲備是儲備了,就是要付管理費。”可後來見葛學光對此也不說什麽,又覺得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於是也就閉嘴了。

    吳放歌在這邊幹的熱火朝天,阿梅那邊卻沒心思讀書了,因為葛學光向她求婚了。原本阿梅就一直很奇怪,葛學光為什麽沒由來的對自己這麽好?要說是看了吳放歌的麵子,也不至於好成這樣吧?現在總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原來是有所圖啊。

    在葛學光求婚的時候,阿梅沒有答應下來,她心慌意亂的逃了出來,回到宿舍裏,端著鏡子照了又照,在公共浴室洗澡的時候,又悄悄的和其他女孩子比了比身材,覺得自己哪樣都不占上風,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葛學光又催了過來,阿梅幹脆逃到沙鎮找吳放歌拿主意去了,盡管她也猜得出,吳放歌才在感情上被重挫了一次,未必能幫她什麽忙。

    由於正在裝修辦公室,整個籌備辦公室都在食堂裏辦公,連個隔間都沒有,人來人往的,雖說阿梅找到了吳放歌,卻不方便說話,於是拽了他出來,恰好臨出門時遇到給吳放歌送快遞的,順便就簽收了。拆開一看,原來是三合行政學院郵寄來的畢業證書和通訊錄。吳放歌就笑道:“好啊,咱現在也算是有高等學曆了。阿梅你也得加油啊。”

    阿梅此刻的心思哪裏在這上麵?急忙尋著了僻靜處,把事情跟吳放歌說了,問他該怎麽辦。結果吳放歌笑道:“你要問我怎麽辦?不如直接脫了衣服幹。”

    “沒正形!”阿梅氣的伸手去打,吳放歌一擋時,裝文憑的信封給打掉了,落在了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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