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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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回來,吳放歌和何海珍已經見過兩次,一次是老朋友聚會,一次是幫那有蓉拿體檢證明的時候。不過前一次人太多,第二次又急著辦事,所以沒能好好聊聊天,因此對於第二天和何家姐弟的相聚,他還是有幾分期待的。

    當晚的接風宴,沒有什麽可談性,無非是官場的那一套,如果吳放歌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也許還真的一時分不清東西南北,可現在一切信息形勢盡在掌握之中,再看這些人的小手段小心機,多少都有些覺得可笑,自然也是應付的遊刃有餘。隻有有一樣是在是躲不過去,那就是喝酒。

    一般的說,領導通過酒精考驗,酒量都不弱,在加上總會有些屁精幫著抵擋一些,因此罕有領導酩酊大醉的,至少在沒有比領導更大的領導在場時不會。雖說大家都知道吳放歌有些來頭,又有些前途,可當初在五局畢竟沒有留下什麽根基,這倒不是吳放歌的疏忽,而是有得必有失,一個人想要麵麵俱到是很難的。所以大多數人對吳放歌是禮貌的觀望,他基本是個光杆司令,又沒正式任命,所以隻能靠著自己年輕體力好硬抗著。

    不過後來雲柔念著舊情還是過來幫了幫她,可她本身都是重要的被圍攻目標,也幫不了許多,最後反而是吳放歌還幫她喝了幾杯,又被逼著向她敬了三杯酒——都說是她把他帶回五局的,算是引路人。

    當晚吳放歌回到家,衣服都沒脫一頭就栽到床上了,半夜醒來頭痛欲裂,口渴的緊,想喝點涼開水,偏偏這幾天忙,家裏沒預備著,打開冰箱一看,果汁飲料什麽的也恰好沒有了,剩下的隻有兩聽啤酒,這個當然是不能喝了,看著都頭疼。找來找去也沒找到適合的,隻得拿了個杯子接點自來水喝了。

    回到床上躺著,再也睡不著——這也是他前世今生的**病。想起自己這張床上迎來送往還是害過不少人,又覺得真有些淒涼。

    “看來是該成個家啦。”吳放歌自言自語的說,又想:或許明天見著了何海珍可以請她幫個忙,女人都是很八卦的,對這種事情也上心的很。這麽一想,心裏踏實了許多,又翻了一會兒燒餅,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是吳放歌回五局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由於正好是周五,趕上全局大會,於是終於了卻了一個心願——坐在了五局大會議室的主席台上——雖然位子偏了點兒,可他深信,在不久的將來,自然會挪到正中間來的。

    上午開完了會,下午就由幾個在家的局領導加上政治處主人領著在全局各處室轉悠了一圈,算是介紹一下,認識一下人。雖然已經過了十來年,但五局的人事變化還不算很大,即便是有些新調進來的,也大都在吳放歌的記憶之中,對於他們來說,吳放歌算是個陌生的運氣好的家夥,但對於吳放歌卻對他們的個性能力甚至未來十年的命運都了如指掌。

    一天的工作就這麽著過去了,吳放歌知道,從現在開始直到春節後換屆前,自己要做的不是大展拳腳,而是漸漸的融入,真要想有所作為的話,必須等換屆結束自己得到正式任命的時候了。

    晚上是何氏姐弟請吃飯,很出乎意料地,久而未見的何海珍的丈夫居然出現了,由於久而未見,吳放歌把他的名字都給忘了,又不好意思問。好在酒席宴上並不用連名帶姓的稱呼,何海珍又比吳放歌年齡大,於是就以‘姐夫’相稱。

    其實細想想這個‘姐夫’的出現到也不算意外,這些年何海珍在事業上越發的得心應手,已經做到了市衛生局辦公室主任的位子,而姐夫就慘點,承包片區內連發了兩次山火,要不是何海珍上下運動,恐怕連回林業站守林子的機會都沒了,再加上近些年年紀也大了,有了回歸家庭的心理,對何海珍也越發的好了。因此近些時候何海珍有些私人的應酬也帶上他,而他也樂得跟著,表麵上看起來,也算是一對恩愛夫妻了。

    何海珍近些年事業順心,家庭和睦,自然也心寬體胖,臉變的圓了,腰肢也沒有以前輕盈細巧,眼角的魚尾紋也越發的明顯了,總之一句話,老了。

    不過有一點吳放歌覺得挺欣慰的,何海珍這次來沒有化妝,素顏相待。這是一個好兆頭,因為女人隻在兩種人麵前肯素顏相待,一是老公,二是最鐵的朋友。遙想當年兩人爾虞我詐多的鬥智鬥勇,能發展到現在的關係,著實的不易。

    何海豹也胖了,但典型屬於閑的沒事閑胖了的那種,不過相對他的能力,能有個閑職吃飽昏天黑倒也不錯。

    這頓飯酒喝的不多,畢竟都是熟人,這次又不存在利益交易,當然不用造氣氛,把人往死裏灌。不過何海豹有些貪杯,好在他姐姐還在,因此還鎮的住,雖然如此,還是覺得一頓飯下來,心裏欠巴欠巴的。就問還有什麽活動沒?何海珍就說:“那我們去唱歌吧。”

    她一說這話,姐夫顯得有點不情願的樣子,而且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就總在接電話,於是吳放歌就笑著問:“咋了姐夫?另有約會?”

    姐夫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幾個兄弟夥……三缺一。”

    何海珍帶著怨氣說:“他們幾個哪天不三缺一,我看你也是一缺三哦。”

    姐夫說:“都是老熟人,喊了不去不好嘛。”

    何海珍說:“你去你去,我們唱歌去了。”

    於是姐夫朝吳放歌笑笑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晚上耍好。”說完,打了個的士就跑了。

    “每晚都這樣,一兩點才回家。”何海珍抱怨著,對吳放歌說:“算了,咱們自己去。”說著就挽上了吳放歌的胳膊,吳放歌掙了一下沒掙脫,何海豹笑道:“姐,你也太那個了嘛,姐夫可剛走哦。”

    何海珍笑道:“看到又咋個了嘛,這也是我弟弟,你不滿意你也過來挽著嘛。”

    何海豹真個笑嘻嘻地過來挽了何海珍的另一隻手,然後朝雲柔招手說:“來呀,好耍哦。”

    雲柔猶豫了一下,還是過來挽著了何海豹的手臂。就這樣,四個人一排,嘻嘻哈哈地一直走了好幾十米,又找了一輛出租車才鬆開。

    這次選定的歌城叫‘狂亂’,僅從打開的包間裏傳出的歌聲來判定,確實夠亂的,但是裝潢也是第一流的,中央空調也開的足足的,讓人一進大廳就有一種想脫掉外套的衝動。

    還沒走到包間,雲柔就被人拖走了,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領導出來上廁所,見著裏就一把抓住,笑嗬嗬地不放。吳放歌看見何海豹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了,可又沒轍;何海珍卻好像司空見慣了一樣笑著不說話,隻有在火快燒到她身上的時候才笑著推辭一下,她經驗老道,今晚又一門心思想陪著吳放歌,而人家重點也不是她,因而躲脫了。

    三人到了自己的包間,何海豹一屁股落在沙發上,對服務生說:“先來一個大果盤,再來兩打金威。”

    何海珍攔著服務生說:“先來一打好了。”然後對何海豹說:“要喝悶酒換地兒喝去,別掃興。”

    何海豹不敢和姐姐硬頂,隻是悶聲道:“這他媽還是我媳婦嗎?說帶走就帶走。”

    吳放歌勸道:“場合上的應酬而已,別太介意。”

    何海豹又說:“她一個小科長,哪裏那麽多應酬。”

    吳放歌見再這麽說下去難免說深沉了,就岔開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一會兒,酒和果盤都來了,何海豹一看來了精神,先提議大家連幹三杯,慶祝吳放歌歸來,然後又單獨敬了吳放歌三杯,以示友誼。吳放歌本來不想和他拚酒,所以隻回敬了一杯,然後就攛道著他去點歌。早些年何海豹就是tv裏有名的‘麥霸’一拿著就不鬆手的,結果發現這家夥這幾年是一點也沒有變,依舊是個麥霸,而且更添了好酒這一說,感覺唱的好了,要自我慶祝喝一杯,唱得不好了要自罰一杯,有時候還主動要求別人向他敬酒,鬧騰了個不亦樂乎。不過也多虧他這麽一鬧,吳放歌和何海珍到有了能單獨說話的空子。

    吳放歌坐在點歌機旁,隨時聽候何海豹的召喚,他讓點什麽歌就幫他點什麽歌,何海珍也裝作要點歌的樣子,緊挨著吳放歌坐著。吳放歌就笑著問:“隔了這麽多年,你身上還是香噴噴的。”

    何海珍笑道:“香個屁呀,都沒人要了。”

    吳放歌說:“誰說的,不是近年感情越發的好了嗎?”

    何海珍說:“好有啥用啊……”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貼的吳放歌近了些說:“每月就一兩次,一分鍾都不到,然後就呼呼大睡,我起來洗還嫌麻煩呢。”

    一下子就說這麽**的話題,吳放歌忍不住笑了出來。何海珍打了他一下嗔怒道:“笑什麽笑!”

    吳放歌盡力收斂著笑容說:“沒啥,沒啥。”

    何海珍又是擰又是打的鬧了一陣,如果不是何海豹還在的話,肯定還得咬上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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