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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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出發了,偌大的營房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緊張的訓練也一下子停滯了下來,每個留守人員都忽然覺得無所適從,感覺生活中缺少了點兒什麽。()有關‘前頭’的傳聞也多了起來,大多是負麵的,什麽才一上去就被伏擊,折傷了不少人呀,什麽才離開公路就又兄弟踩上了地雷呀;雖說都是負麵的謠言,卻也體現了袍澤之情,都是曾經在一個鍋裏吃飯的兄弟,擔心呐。
無論是前指還是小前指,唯一忙碌的部en是參謀部,那些參謀們一個個熬更守夜,在沙盤上推來演去,幾乎每個夜晚,參謀部的燈火都亮到了天明。
吳放歌感到寂寞。他的朋友們大都離開了,沒有了能給予他溫存的衛yan,也沒有了能和他一起看夕陽的瘋子,連豪俠的周海,耿直的何建也都走了,隻留下來一個不苟言笑的劉幹事,並不能為沉悶的空氣活躍起來。
每天吃、睡、監督後勤保障組繼續改造裝具,生活平淡而無聊,但內心卻有一股火,在壓抑中不斷地積蓄著力量,隨時可能破體而出。
部隊開拔後的第四天一大清早,吳放歌正準備去縫紉組,卻看到偵察營的留守兄弟,還有警通連、防化連的兄弟都發了瘋似的往外跑,口裏還喊著:“回來了回來了!”
吳放歌隨手抓住一個兵問道:“什麽回來了?”
那兵一邊掙脫一邊回答說:“有傷員回來了!”
“傷員!”吳放歌心裏一緊“開始有傷亡了。”
傷員人數不多,而且隻有兩個是偵察營的兄弟,他們是在滲透抵近偵察的時候受傷的,另外四個是步兵連的兄弟,其中一個中了狙擊槍,估計一條ti是保不住了。傷員都在一線野戰醫院受到了良好的急救,算是暫時保住了命,這次是被護送到後方醫院去做進一步治療的,車隊路過小前指時,順便補給休息一下。
衛生所的軍醫護士也一下子忙碌了起來,為傷員體檢換ya,後勤處也用最快的速度調給救護車和開道用的摩托車,一線野戰醫院的條件和道路都很差,六名傷員加上護送的警衛分隊和軍醫護士,隻有一輛救護車,剩下的都是卡車。
護送分隊的隊長居然是何建,他一見到吳放歌就上來捅了他一拳,雖說分別才三四天,可恍如隔世一般。
“嗨,你還好嗎?”何建問。
吳放歌拍著他的肩膀說:“該我問你才是,你們才是最辛苦的。”
“也沒什麽辛苦啦。”何建說“真正的行動不多,隻是幾次偵察,大頭還在後麵呢。唉,對了……這次還有個人回來了,你猜是誰?”
吳放歌想也不想地就回答說:“瘋子?”
何建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罵道:“你看我不削不死你,難怪那人整天說你沒良心,果然如此!”
“難道是……”吳放歌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一把推開何建,撒ti就往衛生所跑,果然給他看到一個熟悉的窈窕背影。
“yan姐!”他喊著,ji動的心髒都快要蹦出喉嚨了。
“?”衛yan扭過頭。
僅僅幾天不見,衛yan黑了,瘦了,但jing神依舊飽滿。她看到吳放歌,眼神中也露出欣喜,她轉身迎上兩步,卻又停下了,因為她還沒有勇氣在這麽多人的麵前投入愛人的懷裏。吳放歌卻不管這麽多,他飛身上前,一下將衛yan懶腰抱住,**辣的就要en下去,多虧衛yan手快,一把托住了他的下巴,不然一副八十年代的‘勝利之en’又要誕生了。()
周圍的人善意地哈哈大笑起來,衛yan臉臊的通紅,她用力推開吳放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辯解道:“好久不見了,姐姐和弟弟抱一下有什麽嘛!”
這時何建趕了上來,笑著附和道:“確實沒什麽啦,來,我也來一下。”說著,作勢張開雙臂迎上去。
“去你的!“衛yan紅著臉,飛起一腳,自然是沒踢到。眾人又大笑,連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傷員,都勉強地鼓起掌來。
這時劉幹事陰沉著臉說:“幹什麽幹什麽!不用工作的嗎?大家都圍在這裏,影響很不好嘛!”說著又轉向吳放歌說:“你也是,就不能呢個做的隱秘點兒嗎?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檢點……”說完,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了。
“哦!幹活嘍!”何建起著哄,大家笑著,又投入了工作。
“都是你呀。”衛yan氣的,狠狠照著吳放歌的腳麵踩了一腳,吳放歌咧著嘴暗想:我們自以為做的隱秘,隻不過隻被薑道富撞破而已,沒想到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相比之下,當初許克的手段可比自己高明多了啊。
衛yan又狠狠的瞪了吳放歌一眼,轉身要去幹活兒,卻被衛生所一個軍醫攔住說:“算了吧,你很辛苦了,你陪陪你的小男朋友吧。”
“不用不用。”說著,臉又發燒了。
“去吧去吧,這裏jia給我們了。”
吳放歌此時適時地上來拉住了衛yan的手,被衛yan甩開了,但最終還是跟著他走了。
回到衛yan的宿舍,雖然多日不曾住人,卻依舊幹淨整潔,看來是天天有人在打掃。衛yan見了,問:“是你?”
吳放歌搖頭說:“不是,可能是哪個好心人吧。”
衛yan歎道:“這世上終究還是好人多啊。”
吳放歌笑著問:“那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你?”衛yan上下看了一下他,很中肯地評價道:“大壞狼!”
吳放歌in著臉,抱過衛yan的腰說:“我這隻大壞狼,一輩子隻吃你這一隻羊。”
衛yan癱軟在他的懷裏說:“我也隻給你一個人吃,隻要你不嫌ro老塞牙。”
室內的空氣變得安靜下來,溫情的氣息洋溢升溫。
吳放歌把衛yan抱起來放在桌子上坐著,開始解衛yan軍裝的扣子,被她製止說:“不行,白天呢,外麵全是人。”
吳放歌呼吸急促地說:“我想你……”
衛yan說:“我也想你,可是……不行……”
衛yan是個傳統的nv人,即使兩人如此親密了,也從不在燈光下為吳放歌展露自己的**,更不要說現在是白天了。
吳放歌此時渾身都充滿的**的火焰,他手下使出了力氣,有些用強,衛yan半推半就地提抗著,漸漸的沒了力氣,當吳放歌解除了她上身最後一絲武裝的時候,她‘呀’地叫了出來,弓著腰,雙手eng住了臉。
“讓我看看你。”吳放歌試圖打開她的手臂,卻沒有成功,或許這就是衛yan最後所堅持的底線了。要徹底征服一個nv人,你就必須給予她最基本的尊重。吳放歌不再用強,而是把她抱回到ang上,把軍毯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衛yan的呼吸隨之平穩了許多,臉上的羞愧的紅暈也減退了些。
吳放歌自己也脫了衣服,鑽進了a毯,a毯下,一個火熱柔軟的身軀已經張開了迎接的雙臂。
思念與情愛jia融,最終化作溫馨柔美的氣氛,充滿了整間小屋,待一切都已經平複,相擁的人兒,也到了開始用語言jia流的時間。
衛yan依偎在吳放歌結實的xiong前,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滑動著,jia嗔地責怪道:“都是你,羞死人了,你讓我等會兒怎麽出去見人呐。別人都在忙著,我卻……”
吳放歌笑道:“怎麽?你感覺不好嗎?”
衛yan臉又微紅說:“嗯嗯……ting好的……”等了一會兒又說“從沒這麽好過,雖然我結過婚,也有孩子,可是從來不知道做nv人可以這樣的。”
吳放歌壞笑道:“怎麽?你前夫沒我壯實嗎?”
衛yan打了他一下說:“你們男人是不是總喜歡拿著個事情來吹噓啊……哦……我明白了,你肯定一早就把我們這點事兒說出去了……所以大家好像一下子都知道了……不行了,我沒臉見人了。”衛yan說著,扭動著身子,背對著吳放歌,麵對著牆生氣。
吳放歌知道衛yan不是真的生氣,不過是nv人的jia嗔而已,要是真的生氣了,就不止是自己麵對著牆那麽簡單了,早就一腳把他踹下ang了。於是就從背後溫柔地抱住她說:“天地良心,我可啥都沒說。那些兄弟是什麽人,都是偵察兵啊,個個比人jing還人jing,我這點事兒哪裏瞞得住他們。”
“都是你的錯!”衛yan說“是是,是我錯了。”吳放歌忙不迭地認錯。
“這還差不多。”衛yan算是勉強原諒了他,又轉過身來說:“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我以前和那男人,稀裏糊塗的啥感覺也沒有就懷孕了,有了孩子之後,jing力又在孩子身上,有時候男人想要了,也就隨他,反正完了事兒就睡覺。我甚至都奇怪了,那事兒有那麽重要嗎?怎麽男人一個個都急的跟猴兒似的。”
吳放歌笑著打趣說:“那現在呢?”
衛yan白了他一眼說:“明知故問,不理你了。”說著又要轉過去,吳放歌又是一陣好哄,總算哄好了。”
吳放歌忽然想起某件事,就又問道:“yan姐,你說真的,你愛我嗎?”
衛yan瞪著眼睛說:“這有什麽好問的,當然愛了,不然我怎麽會全給你?我又不是隨便的nv人。”
吳放歌又問:“是愛我這個人,還是愛我和你做的某些事?”
衛yan臉一紅說:“你的問題真無聊。”
吳放歌說:“你剛才說和我在一起才知道做nv人是什麽味道,暗罵如果我們沒有這種關係,你還會愛我嗎?”
衛yan想也不想地說:“愛呀,我是愛上你,才允許你對我做這種事的,隻不過有了這種事之後,我就越發覺得我沒有白愛你一場,其實你做的事和我那個男人的事骨子裏也沒什麽區別,但是你對我的那種溫存,每次都讓我感覺……怎麽說呢……像是被某種很溫暖的東西包圍著一樣,放歌,你能明白我的話嗎?”
吳放歌長出了一口氣說:“yan姐,我們結婚吧。”
nv人,沒有一個不希望能有一個好歸宿,和擁有一個寵愛自己的男人的,這和年齡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以前兩人也說過婚姻一類的事,可當時吳放歌的表情沒有這般的嚴肅,這樣的正式,衛yan知道他是認真的,高興的翻身上來,居然很主動地又和他來了一會,直到兩人都骨軟筋麻才停下來。隨後兩人又說了陣閑話,其中包括薑道富的事。
薑道富上次撞到了兩人親熱,事後直接找衛yan談判,要求衛yan解決他和周錫卿的麻煩。衛yan雖然不是省油的燈,可薑道富就用吳放歌的事來要挾。其實男nv之間的事,確實是可大可小的,如果大家都不在意,就像今天這樣,說不定也就開開玩笑,還成全他們,可這裏畢竟都是熟人,衛yan和吳放歌的人緣又好,如果這事被捅到了前指或者軍區,那麽真的會有大麻煩也不一定,這又不是沒有先例,既有因禍得福因此拉上了關係提幹升職的,也有翻了船被送去勞教的,按照薑道富的心腸,那肯定是: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衛yan好歹是個軍官,又是nv人,再怎麽也不會糟到哪裏去,卑鄙一點的,還可以偽裝成受害者。可吳放歌一旦被捅出來,捅到上麵去,前途的變數就太大了。
有了這個顧忌,衛yan不得不讓一點步,不過她也捉住了薑道富的弱點,那就是,薑道富也對這件事捅出去之後的後果拿不準,所以最後談判下來,衛yan隻把周錫卿的事兒暫時給抹平了,並從突擊隊調到小前指當a匠,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不過奇怪的是,當薑道富聽說隻能解決一個人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把名額給了周錫卿,這似乎有點不合常理,一時薑道富這個人為人陰毒,不像是能舍己救人的那種,二是他和周錫卿到底是是什麽關係能讓他這樣做呢?或許劉幹事那兒有答案,但是衛yan懶得去問了。
問題雖然解決,但是不知道薑道富這條蛇什麽時候再咬一口,而且衛yan對於吳放歌之間的關係也有點拿不準,畢竟兩人年齡相差較大,現在的年輕人又靠不住,怎麽知道他不是在玩?左思右想,覺得還是離開一段時間的好,所以就招呼也沒打就申請調去野戰醫院了。
吳放歌對此也做了檢討,為自己錯誤的估計形勢而感到慚愧。衛yan到不覺得什麽,因為在她的眼裏,吳放歌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人生經驗不足也在情理中,做事自然也沒她老道。
衛yan還有一點不理解,那就是薑道富為什麽和吳放歌有這麽大的宿仇呢?其實這個問題不光是她,就是吳放歌自己,也又過了好多年才想明白。
薑道富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山區,自小就立下出人頭地的誌向,他是這麽想的,也確實是這麽做的,不管是在村小,還是在中心校的初中部,他的學習成績都名列前茅,老師也十分看重他,最終他如願以償地考入了縣重點中學,可一進縣城才發現,天高地闊啊,他在鄉村鄉鎮裏時數一數二的好學生,在縣城重點中學裏,隻是個中等水平,家裏又窮困,被城裏的孩子欺負,這些都造成了他人性上的扭曲性格,他時而自傲,時而自卑,自視甚高又時常抱怨命運的不公。當考大學無望,又不想回鄉修地球的時候,他選擇了從軍,後來又從軍隊裏考入軍校,成為了一名軍官。
從實際能力來看,薑道富其實是又機會成為一名優秀軍官的,可是他沒有,他的個性毀了他,他對部下嚴厲苛刻隻不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絕對權威,在吳放歌來到他的連隊之前,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在很多年後,一部美國電視劇《兄弟連》紅遍整個中國,在吳放歌看來薑道富就有點像e連的第一任連長,本事卻又遠遠的不及。因為人家雖然嚴酷,卻是為了打造出第一流的空降連,是公心和敬業,而薑道富卻隻是為了自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