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 【喚愁生,撥雲開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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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王義與李氏和李光頭寒暄一句,便同隨行兵士一起出了桃河堡牢房。吞噬小說之後,他們穿過操練場,來到千戶大宅。隨行兵士並沒有直接去尋林千戶,而是同王義躲在守衛房,看到王林正等人出了千戶大宅,他們二人才閃出身來。
王義跟隨隨行兵士來到內宅,隻見花草樹木排兩旁,池塘假山鬥中央,四周角落各有守衛把守,各個手持長槍,軍鎧加身,威嚴肅穆,眼神炯炯,比起朝陽堡千戶大宅,這裏不僅多了一份優雅,更多了幾分規矩。
隨行兵士站在屋門外,躬身隔門說道:“大人,王義已帶到!”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來林千戶的聲音:“恩!請王兄弟進來吧!”
隨行兵士微微側過身子,對王義說道:“王兄弟請!”
王義輕輕點了點頭,跨上台階,推門而入。隻見屋內香煙嫋嫋,一束暖陽隔窗而入,細小塵粒在暖陽之中來回跳動,四周牆壁掛著字畫刀劍,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居室,大廳正中放著桌椅,地上鋪著春暖花開毛毯,王義站在中央,一動不動,隻顧著瞅瞧。過不多時,內堂傳來輕微咳嗽之聲,緊跟著林千戶便走了出來。
王義急忙跪到在地,拱手說道:“小的王義,多謝林大人恩德!”
林千戶正在伸懶腰,抬眼一看,王義已然跪在地上,他疾步上前,肥胖的雙手搭在王義臂膀之上,一邊扶起,一邊說道:“哎呦!王兄弟,這可使不得,老夫可不曾大恩於你,這大禮老夫愧不敢當啊!”
“大人,你讓人為我娘和我兄弟準備被褥飯菜,免受牢獄之苦,怎能不算大恩呢?”林千戶笑道:“嗬嗬!舉手之勞罷了,王兄弟不必放在心上。”他慢慢走到中央上首位置,坐了下去,接著說道:“王兄弟,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就不必客氣,隨意坐吧!”
“多謝大人!”
林千戶看著王義,說道:“王兄弟,適才由於王大人在場,所以怠慢了王兄弟,還望多多包涵!”
王義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林千戶為什麽對他如此之好,先是給李氏和李光頭被褥飯菜,而後又對自己畢恭畢敬,要知道他們二人不過隻有一麵之緣,何曾如此!?王義心中雖然疑惑叢叢,但表麵的禮數還要做到的,他拱手說道:“小的何德何能,怎敢勞林大人大駕……隻是小的有一事不明,還望大人如實相告!”
“王兄弟請講!”
王義身子微微扭動了一下,說道:“小的福薄,無緣拜識林大人,不想今日有緣拜會……小的自問身份低微,林大人不知為什麽對小的如此抬愛……嗬!小的有點受寵若驚!”
看來這屋子裏,此時此刻,隻有林千戶和王義兩人,也無侍女,也無奉茶,林千戶眯著一雙小眼睛,笑著說道:“王兄弟誤會了,老夫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此案疑點叢叢,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李氏和李光頭是清白的,但其中有許多蹊蹺之處。所以,老夫也不能冤枉好人,讓你娘和兄弟受那不明不白的牢獄之苦……如若到時候水落石出,而你娘和兄弟卻因為抵抗不住牢獄中的嚴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老夫又如何向王兄弟你交代呢?未免釀下禍端,老夫隻能盡全力保李氏和李光頭周全……最重要……還要靠王兄弟你快些能找出真凶才是啊!”
王義點了點頭,問道:“林大人,小的想知道,如果小的找不到真凶,大人應當如何處置?”
“因為此案情節比較惡劣,所以……如果王兄弟在十日之內,還找不到真凶,老夫也隻能交由州府予以處置了!”
王義一聽,頭皮發麻,站起身子,急忙問道:“大人,小的對小明律法知之甚微,如果此案坐實,犯人應受到什麽刑罰?”
林千戶皺眉說道:“如若王兄弟找不到真凶證明李氏和李光頭的清白,按照《大明律例》,他們二人犯了其中的‘賊盜’之罪;而且……”
王義看林千戶支支吾吾,難以啟齒,心中跳個不停,呼吸都有些困難,顫聲問道:“而……而且什麽,還望大人如實相告!”“而且由於白秋塵父親白嵩之墓被挖,其骨還被橫陳郊外,這便構成了‘十惡’中的‘不義不道’之罪,依據《名例律》,屬於是‘常赦所不願’的重罪,輕則坐牢幾十年,重則……重則可能會發放邊遠充軍!”
王義一聽,如遭五雷轟頂,雙眼模糊,頭腦發暈,感到屋內所有陳設之物都像是飄起來似地,林千戶見狀,急忙走了過來,扶住快要暈倒的王義,輕輕將他安置在椅子之上,關心道:“王……王兄弟,你沒事兒吧?”
王義定了定神,慢慢睜開雙眸,瞬間,兩道綠光奪睛而出,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狠聲說道:“可恨……可恨啊!為什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下此等毒手,為什麽……”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奪眶而出,王義再也忍耐不住,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林千戶看到王義的身體就像一根細小的枝木遇上了狂風,顫抖不停,雙頰上的淚水,仿佛決了堤口,想止也止不住,他溫言說道:“王兄弟,別怪老夫多言……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對方居然會想出這等惡毒的法子對你?”
王義閉目含淚,搖了搖頭,說道:“不怪他人,都怪我,是我……是我……是我一時衝動,連累了我娘和兄弟,要不是我一意孤行,怎麽會激怒對方,釀成如此大錯?”他抓著胸口,哭喊道:“都是我的錯……為什麽,我為什麽要和他爭鬥,為什麽……”
“不知王兄弟所指何人?”
王義哭的仿佛成了一個淚人兒,他緩慢的睜開雙眼,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林千戶,長歎一口氣,拭去淚水,說道:“還能是誰,便是那王祖成和梁天昊!”
現在李氏和李光頭麵臨大難,王義再也管不得那許多,隻要有一線希望他絕不會放棄。而身前這個林千戶就像是一根兒救命稻草,對此人他不再隱瞞,隻能如實相告,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林千戶皺著眉頭說道:“對王兄弟的身世老夫也略有耳聞,而王祖成依仗他爹是千戶,便在朝陽堡橫行無忌,可謂一個惡霸……隻是很多百姓雖受他欺辱,但卻懼怕王林正官威,所以不敢發出一言……如果王兄弟可以證明是王祖成所為,也算為百姓除去了一害啊……隻是由於王林正是朝廷千戶,在《大明律例》之中,算是大明有功之臣的後代,所以在這刑罰之上,就有所減免,說是邊遠流放,很可能會變成‘杖後遷徙’。”
王義坐在椅子之上,就像一個沒有骨頭的皮囊,冷笑道:“嗬!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特權’吧!”
林千戶點了點頭,說道:“恩!可以這樣說……畢竟太祖皇帝是馬上天子,對待武將還是很照顧的,雖說此時有以文治武的說法,但在這種特權方麵,武將還是會享受一定的優待,就比如這千戶的位子,就算你的兒子是一個毫無尺寸之功的地痞,等你任職已滿或是死了,他都會成為朝廷的五品官員,一方的千戶。這也是為了激勵那些沙場殺敵的兵士們,可以更賣力一些!”
王義這才發現,在所謂特權麵前,他之前所受到的鮮花和讚揚,不過是一堆糞土,毫無用處。就算你治好了所有人的病、使所有百姓都喝上了熱粥,又能何用?在這危機關頭,那些官員在判案的時候才不會去關心這些,他們隻關心,你是什麽職務?你是誰的兒子?一個像王祖成和梁天昊的一丘之貉,都可以成為大明照顧的對象,而像王義這些良民,卻隻能成為捍衛大明律法的犧牲品和工具。
在這一刻,王義心中燃起了對於特權的渴望。隻有得到特權,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護自己最最心愛的人。而高於特權的,隻有更高的特權而已。
林千戶見王義就像是丟了魂兒似地,一句話都不說,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兄弟,老夫聽昨日李光頭說他看見那個蒙麵大漢臉上有一道刀疤……不如老夫下令寫一紙告示,懸賞緝拿這廝,你說如何?”
王義想了想,搖頭說道:“小的覺著有些欠妥,大人這樣做,怕會打草驚蛇,那廝在知道官府拿他之後,會更加提高防範……依小的愚見,大人隻是暗地裏告訴守城兵士,看到此人,立即逮捕便是……雖說現在還不知道那廝是不是住在桃河堡,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恩!就照王兄弟所說去辦!”
王義仿佛想起了什麽似地,站起身子問道:“大人,不知王令儀現在如何?”
林千戶說道:“哦!她已經與王大人一同回了朝陽堡……老夫與王大人不管怎樣都是同僚,他出麵說情,老夫也要給他幾分薄麵。但王兄弟放心,如果你娘和兄弟被判有罪,王令儀也是無法逃脫幹係的……畢竟他王林正也是一堡之主,斷不會挾女私逃!”
王義苦笑,他原本就沒有這意思,隻是純粹關心王令儀安危。王義也不解釋,拱手說道:“不管怎麽說,大人對小的這份恩德,定會銘記……時候不早了,小的就不打擾大人,這就告辭!”
林千戶說道:“恩!王兄弟一定要記得,十日之期,如果期限一過,老夫也是無能為力了!”
“小的明白!告辭!”
……………………
王義走出千戶大宅,一股寒風吹來,他的大腦仿佛清醒了很多。他抬頭仰望清澈的蒼穹,一束耀眼的陽光照的他無法睜開雙眼。王義索性緊閉雙眸,瞬間,兩世過往在他腦海之中匆匆閃回。在現代,他是年輕俊傑,但告別虛名的讚揚和鎂光燈的照射,回到家中,他隻能孤身一人,拿著啤酒,獨享寂寞。而在這個世界,他卻成了一介奴仆,隻能寄籬人下。但有得有失,他每每回到家中,不再是獨自一人,身邊有李氏、李光頭、董飛、王令儀,甚至是方青瑤這些本不是自己的家人,但卻勝過家人的親人。
之後,王義本想依靠超越幾百年的知識,混的聲名鵲起的同時,也能為他的生活添姿添彩。卻不想,就因為他鋒芒過露,招來王祖成和梁天昊的妒恨,屢屢向他發難。天真幼稚的王義在不知道這個世界規則的前提下,居然義無反顧,甚至樂在其中的與對方抗衡,致使對方以為他覬覦千戶的位置,狗急跳牆之下,果斷出手,不僅使他對方青瑤險些做出禽獸之事,更重要的是還連累了他在這個世界最在乎的家人。
說來是王祖成和梁天昊的錯,但歸根結底,自己何嚐不是太過狂妄和自大呢?如若他處事得當低調,對方又何故破釜沉舟,想出此等歹毒手段來對付他與李氏等人。王義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兩世為人,他……都以失敗告終!
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就算他放下所謂尊嚴,為了李氏和李光頭恬不知恥的去求王祖成,難道對方就會善罷甘休嗎!?不會!就算他是一個好人,也不會為了成全他與家人團聚,而把自己邊遠流放!嗬!更何況,王祖成不是一個好人,相反,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齷齪小人!
所以,王義在明白低調做人,小心處事的同時,也明白當今形勢。正可謂是騎虎難下,不鬥不行。就算躲過此節,難免日後不會碰到更加棘手可恨的對手,到那時,他是不是願意當案上刀俎,任人宰割呢!?
反正不想鬥也要鬥,何不放手一搏。如果老天保佑,可以趕走王祖成,那他為什麽不讓沒有一兒,隻有一女的王林正把千戶的位置讓給他呢?這樣一來,不僅保住了王家香火,更重要的是,王義就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特權寶座!豈不兩全其美!隻有這樣,他才能變強,才能在下一次災難臨頭之時,保護他的家人。
“大哥!”
就在這時,王義聽到了一個聲音,他慢慢睜開雙眸,也許由於緊閉太久,所以眼前一下子顯得有些模糊。他看著眼前這個胖墩墩的少年,發自內心的叫了一聲:“三弟!”
董飛長呼一口氣,說道:“哎呀!大哥,你想什麽呢?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可把我嚇壞了!”
“嗬!沒想什麽……對了,張大哥呢?”
董飛看了一眼桃河堡那些守衛,把王義拽進附近一個角落,然後環顧四周,見沒有其他人,小聲說道:“張大哥,出來吧!”
過了一會兒,一個魁梧大漢從牆角走了出來,便是張達,他來到王義麵前,笑著說道:“王兄弟!”
王義點了點頭說道:“張大哥……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董飛在旁說道:“大哥怎麽忘了,是你讓我和張大哥來桃河堡找你的。我與張大哥早就到了,怕尋不到大哥,便在這千戶大宅守著,而張大哥怕惹出不必要的禍端,所以就不敢露麵……大哥,你怎麽進去這麽久,可擔心死兄弟我了!如果你再不出來,張大哥都要一人闖進千戶大宅,尋你去了!”
王義笑著說道:“哦!沒什麽,我和林千戶討論了一下案情,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董飛說道:“林千戶?可是那個逼著方姑娘嫁過去當他娘子的林千戶?”
“恩!就是他!”
“大哥,你和這種人可不能走的太近,沒好處的!”
王義笑道:“嗬嗬!三弟,我不這麽認為,這些時間相處下來,我倒覺得這個林千戶不是什麽壞人,也許就是有些好色而已……相反,如若不是他的照顧,我娘和二弟可要受罪了!”
董飛一聽,急忙問道:“對了大哥,李大嬸和二弟現在怎麽樣?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王義環顧四周,小聲說道:“此事稍後再說,看來我們要在這桃河堡多留幾日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個客棧!”
張達說道:“我對朝陽堡熟,兩位兄弟與我走吧!”
王義拱手客氣道:“有勞張大哥!”
三人走出冗巷,來到桃河堡街道。隻見街道兩邊樓林密集,雖然略顯的小了一些,但比起朝陽堡可謂繁華很多。王義和董飛跟隨張達穿過人群,來到一處客棧,抬頭一看,匾額之上寫著:桃河居。桃河居一共分為兩層,一層吃茶喝酒,二層住宿休息,張達出手豪闊,直接給了店家一兩銀子,要了三間單房,店小二給了他們三人三個房牌。之後,張達便讓對方過些時候,把好酒好菜一並端進房內。
三人一同上了二樓,走進同一間房舍,隻見房內有一個圓桌,上麵放有茶碗杯具,四周有簡單生活用具,還有一張床鋪,算不上高級,但也顯得並不寒酸。
張達坐在椅子之上,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說道:“王兄弟,這是桃河堡最好的客棧,而且距離桃河堡千戶大宅甚近……王兄弟不是說要經常去看看大嬸和李兄弟嗎!這也方便一些!”
王義環顧四周,坐在床鋪之上,說道:“多謝張大哥想的如此周全!”
董飛心中記掛李氏和李光頭安危,坐在王義身旁,問道:“大哥,你快說說,李大嬸和二哥到底怎麽了?”
王義看了董飛一眼,坐在張達身旁,董飛也跟著坐了過來,王義輕聲說道:“哎!現在我娘和二弟就在千戶軍牢受苦呢!”
董飛一聽,雙眉緊皺,問道:“這是為何?就……就算我們夜闖朝陽堡千戶大宅有罪,那又幹這桃河堡什麽鳥事?”
王義說道:“三弟有所不知……你不是問我這幾日發生了什麽事嗎……當日我送走大小姐之後,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打暈,醒來之後,發現方姑娘和我同處一間茅屋之中。而後兩個大漢便給我們送來了飯菜,不想飯菜之中放有**……哎!幸虧方姑娘不曾吃,不然……不然我就真毀了方姑娘名節!為了弄清事情原委,我便想出一個法子,等那兩個大漢來的時候,我與方姑娘假裝中了他們的道兒。不料,他們得知我們已經做出那等事之後,就想把方姑娘送去當他們二當家的壓寨夫人……嗬!真是老天保佑,三弟,你可知道那饅頭山二當家是何許人也?”
董飛聽的如神,搖了搖頭,說道:“兄弟我猜不出來!”
張達在旁一邊聽,一邊喝茶,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嘴角還隱隱留著笑意。王義想想那天之事還有些後怕,他看著董飛說道:“正是雷彪雷大哥!”
董飛一驚,喊道:“什……什麽……雷大哥是……”
王義急忙捂住董飛的嘴,說道:“噓……你小點聲兒,被外人聽到,對雷大哥不好!”
董飛急忙點了點頭,王義接著說道:“雷大哥一看是我,自然不會再難為我們,所以他便與張大哥送我和方姑娘下山,不想途中遇上兩隻大蟲。我本想此命休矣,不料張大哥和雷大哥武藝十分了得,隻是幾個回合,便把那猛虎殺了,雷大哥怕我再遭什麽不測,便讓張大哥陪我一同回了朝陽堡!”
董飛雙眼瞪的溜圓兒,指著正在喝茶的張達,顫聲說道:“這麽說,張……張大哥也是……”
張達哈哈笑了兩聲,湊到董飛麵前,說道:“我不止是饅頭山的匪徒,而且就是我與另一個兄弟將王兄弟綁上山的!”
董飛皺著眉頭說道:“大哥,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王義笑道:“嗬嗬!三弟,張大哥雖是綁我與方姑娘的元凶,但事先並不知道就是我治好了雷大哥的笑疾!”
董飛點頭說道:“哦!那這和李大嬸與二哥又有什麽關係?”
王義怒道:“哼!一提起這事兒,我就恨不得將那王祖成和梁天昊碎屍萬段……張大哥與我說過,當日他們是受一個大漢所托,而那個大漢臉上有一個明顯的刀疤……我娘和光頭在心急之下,見大小姐帶著一封書信前來,上麵說的清清楚楚,想要我的性命,便要帶著三百兩銀子去桃河堡城外的青山崗贖人,指明不可帶官兵前往。否則,就要取我性命!不想,一個大漢跳了出來,拿走銀兩和書信之後,告知我便綁在前麵一個白色墓碑之上。等我娘、二弟和大小姐前去之後,哪有我的身影,隻見那個墳塚早被人挖過,器皿銀具散落一地,最主要是那個墳塚主人的屍骨也被挖了出來!沒過多久,桃河堡許多兵士就圍了上來,把我娘、二弟還有大小姐當成了賊盜,一並帶走了!”
張達放下茶杯,說道:“世間怎麽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王義看著張達說道:“哼!這哪裏是湊巧,很明顯是有人設計好的,先讓我失蹤,然後再去坑害我的家人……三弟,你萬萬不會想到,那個墳塚的主人是誰!”
董飛越聽越覺得事情不妙,急忙問道:“大哥,那個墳塚到底是誰家的?”
“白嵩!”
董飛不解道:“白嵩?不曾聽過啊!”
“嗬!但他兒子,你我都是知道的,而且還打過一些交道!”
“是誰?”
“白秋塵!”
董飛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道:“啊?白神醫?這……這也太巧了吧!”
王義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巧合,絕不是……我想了一宿,想必這也是被人安排好的,對方知道白秋塵曾經想借雷大哥之手羞辱於我。更重要的是,對方知道白秋塵雖然貪財,但卻極是孝道,得知父親墳塚被挖,怎能不怒?所以,就想借我與他之間的小小仇怨,大作文章,就算在堂上問及我娘和二弟為何盜竊白嵩墳塚的時候,便會說我對上次白秋塵借雷大哥之手羞辱我耿耿於懷。怒極之下,我與我娘便想出這等法子來報複白秋塵!”
董飛皺眉說道:“大哥,這說不通啊?那次白秋塵不但沒有羞辱成你,而且反遭你的羞辱,你又怎麽會報複他呢?”
王義冷笑道:“這也就是對方毒辣的地方……此觀點如果被駁回,他們便會說那天白秋塵被我羞辱之後,發誓與我勢不兩立,而且還氣的急火攻心。而二弟和李氏便懷疑我是被白秋塵綁架,以示報複,所以,二弟和我娘情急之下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去挖那白嵩的墳塚!”
董飛和張達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誰人的心腸如此毒辣,城府卻又如此之深呢?居然可以麵麵俱當,不管出現什麽情況,都想好了退路。
董飛問道:“大哥,你說這件事和王祖成那廝有關係,是你的猜測,還是確實拿到了證據?”
王義雙眉緊皺,接著說道:“我與白秋塵雖然有些仇怨,但他絕對沒有勇氣幹出綁架的勾當。所以,綁架我與方姑娘的定是王祖成……張大哥,你還可曾記得,你說那日是一個臉頰上有刀疤的漢子讓你來綁我的?”
張達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記得!那廝的刀疤明顯的很,快要延伸至了眼下。”
王義狠聲說道:“哼!那天在青山崗,要走銀兩和書信,然後陷害我娘、二弟與大小姐的蒙麵大漢,也是這廝!”
董飛頓時大悟,說道:“哦!我明白了!大哥,你說綁架你的人是王祖成,那麽把挖墳掘塚嫁禍於二哥和李大嬸的也是王祖成……因為,這兩件事都有那個臉有刀疤大漢的參與!”
王義重重點了點頭,董飛咬牙切齒,說道:“真想不到王祖成那廝如此歹毒!”
張達在旁說道:“王兄弟,不如我與你一同前去,把刀架在王祖成那廝脖子上,逼他吐出實情!”
王義擺了擺手,說道:“不可……現在我們無憑無據,根本治不了那廝的罪行,如果連我都被抓了進去,那一切就全完了……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那個刀疤大漢,我便有十足的把握還我娘和二弟清白!”
董飛苦著臉說道:“可……可是大哥,人海茫茫,說不定那廝已經畏罪潛逃了,怎麽找啊?”
王義看了一眼董飛和張達,說道:“隻要那大漢是桃河堡的人,他就絕對跑不了!”
與其大海撈針,不如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桃河堡。因為王義隱隱感覺到,那個大漢絕對不是朝陽堡的人。王祖成和梁天昊如若要雇人,定會是在其他地方,這樣便免去很多麻煩。而最理想的去處,便是桃河堡。
在王義潛意識當中,總感覺王祖成與這白秋塵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而白秋塵也就住在桃河堡。一來二往之下,何不在桃河堡找一個大漢!?這就是王義從王祖成的角度出發得到的答案。隻要昨夜大漢進了桃河堡,那他再出去就是難上加難。他臉上那麽的顯著的特征,守城兵士難免不會產生懷疑。再加上王義已經告知林千戶告訴守城兵士注意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大漢,就算他插翅也難逃。所以,這十日之期對王義是個坎兒,對這個麵有刀疤的大漢同樣是個坎兒,就看誰能先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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