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一邊開車，一邊摸出手機，給李少榮打電話。

    “榮少，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手機裏傳來玻璃的碎裂聲和硬物砸地的聲音，楊鑫換了個輕鬆的語氣說道，“看來你那邊很熱鬧啊。”

    “沒勁得要死！”李少榮埋怨了一句，繼續說道，“斧頭幫看場的幾個人，見到我們進來，大氣也不敢出，混在客人當中跑了。我正讓手底下的兄弟砸東西呢。”

    “是不是覺得太容易了，你覺得無趣啊？”楊鑫笑著問道。

    “欺負斧頭幫跟欺負小孩子有什麽兩樣？”李少榮反問道。

    “有時候小孩子調皮，也是需要管教下的。”

    “說得也是。”忽然，手機裏傳來李少榮的怒吼，“小東，那裏全是電線，你*不要命了？”

    “怎麽了？”小東是李少榮一手帶出來的，僅一年時間，就迅速在h城竄起，楊鑫覺得小東是個人才，所以就出言詢問了下。

    “沒什麽。小東這豬竟然拿著砍刀去砍控製台，都不怕被電死。好了，鑫少，酒吧也砸得差不多了，該收隊了。要不警察來了，就不好交待了。”

    “好的。”楊鑫將電話掛了。

    車子開到林怡然家的小區門口，楊鑫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南惠的，他接了起來。

    “表妹，找我什麽事情啊？”對於南惠，楊鑫有種說不出的情愫，介於情人於朋友之間吧，比朋友更親密點，可是卻沒情人那麽親密。

    “你在哪？在學校不？晚上有空不？”南惠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楊鑫笑了笑，一一作答：“我不在學校，在外頭。晚上呢，沒什麽事情。”

    “太好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南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興奮的樣子。

    “什麽事情那麽高興？非要請我吃飯。”南惠的好心情，透過無線電，傳染了楊鑫。

    “暫時保密。”南惠笑嘻嘻地回答說。

    “那總該告訴我在哪裏吃飯吧？”楊鑫問道。

    “鬱香餐廳。”

    “幾點？”

    “六點半怎麽樣？”南惠以商量的語氣問道。

    楊鑫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說道，“表妹，現在已經五點六十了。”

    “是不是時間太急了？沒關係的，我在這等你。”

    “你已經在鬱香餐廳了？”

    “嗯。”

    “那我現在就過來。”楊鑫掛了電話，掉轉車頭。李少榮曾經說過，女人的醋心很重，就算你去見一個女客戶，你的女人也有可能吃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你女人知道你去見另一個女人了。楊鑫雖然很不屑李少榮玩弄女人的感情，但是他依然覺得李少榮說得很有道理，所以，他不準備讓林怡然知道他今天晚上去見南惠了。

    楊鑫一進鬱香餐廳，就瞧見南惠朝自己使勁地招手。小妮子今天穿了一條純白的連衣裙，披肩的長發攬到右肩上，用一條絲巾紮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清純而又不失活潑，美得不可方物。

    楊鑫整了整自己的衣著，笑容滿麵地走了過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遇上什麽高興事了，要請我吃飯。”剛一坐下，楊鑫就問開了。

    “我生日。”南惠笑顏如花地回答。

    “生日怎麽不請你的好姐妹？我記得你表妹也在我們學校的啊。”

    “我想讓今年的生日過得有意義點。”南惠的眼裏泛起柔情，溫柔地說道。

    “也是，指不定我以後就會稱謂家喻戶曉的名人。那個時候，你也可以跟人炫耀說，2006年的生日，你是和偉大的楊鑫一起過的。多麽有意義的生日啊？”從南惠的眼裏，楊鑫就已經讀出今天這頓飯的意思。隻是他已經有林怡然了，他做不到李少榮那樣，腳踏兩條船，甚至n條船。所以，他隻能胡扯幾句，盡量將南惠的思緒引到其他方麵。

    “我說的意義，不是這個意思。”頓了下，南惠繼續說道，“不過，要是你真成為名人了，今天對我來說，就更具有紀念意義了。”

    楊鑫裝傻地嘿嘿笑了幾聲，沒說話。隻是掏出煙來，點了一根。而南惠則負責點菜。

    “煙真的那麽好抽嗎？”南惠點好菜，抬頭看見楊鑫吐出幾個煙圈，說道，“看你吐煙圈的樣子，好帥！”

    “習慣煙的味道了，或者說已經上癮了。”楊鑫顯擺似的又吐了個煙圈說道，“抽煙還有個好處就是，吐幾個煙圈唬弄下像你這樣的小女生。”

    “去你的！你還真喘上了！”

    “本來就是很帥的動作。”楊鑫翹起腦袋，朝天連吐幾個煙圈，要多顯擺就多顯擺。

    “楊鑫。”

    “嗯？”楊鑫轉過頭來看著南惠，發現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快將自己給融化了。

    “沒什麽，隻是想喊下你的名字。”南惠忽然小臉一紅，低下頭來，小聲地說道。

    “哦。”楊鑫有點無所適從地應了一聲，繼續抽他的煙去了。

    正當兩人處於微妙的氣氛當中，無話可說的時候，楊鑫的手機唱起了《求佛》。

    “然然，什麽事情？”楊鑫接電話的習慣，就是第一句就問對方打電話給自己有什麽事情。

    “我肚子餓了。”林怡然電話裏的聲音有點嬌嗔。

    “肚子餓了叫外賣吧，好嗎？今天晚上我是過不去了，不能給你做吃的了。”楊鑫的聲音柔柔的，讓坐在他對麵的南惠聽了很不舒服，她也想楊鑫這麽溫柔地對待自己。

    “哦，那我自己叫外賣了。”林怡然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悶聲悶氣地說道，“我掛了。”

    “好的。”可是回答楊鑫的，卻是“嘟嘟”的忙音。楊鑫搖頭苦笑，收起了手機。

    “你女朋友？”南惠嘴上雖然這麽問，可是內心一直在緊張地祈禱，祈禱楊鑫回答說不是。可惜，估計是神靈怪南惠心不誠，事到臨頭了才祈禱。楊鑫的回答讓南惠痛苦異常。

    “嗯，很粘人的一個家夥。”楊鑫笑了笑，回答說。他的笑容裏滿是憐愛，南惠知道，這份憐愛不是給自己的，是給一個她不認識的女孩的。

    “她真幸福。”沉默了一會，南惠的嘴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楊鑫不知道這麽說才好，說是吧，會傷到南惠，看著南惠刻意隱藏著自己的悲傷與失落，楊鑫不想再刺激她；說不是吧，就等於說自己無能，讓自己的女人感覺不到幸福。無奈之下，楊鑫隻是笑了笑，抽出一根煙來，或許煙霧可以掩飾他臉上為難的表情。

    “我好羨慕她。”見楊鑫沒說話，南惠又說了一句。她說話的時候，楊鑫瞧見她眼眶裏有閃閃發亮的東西，是淚水。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楊鑫不想瞧見南惠哭泣的樣子。她跟林怡然不一樣，林怡然哭泣的時候，自己可以抱著她哄哄她；但是南惠隻是自己的一個學姐，他不能做一些越軌的事情。

    楊鑫一走，南惠就趴在桌子上，低聲抽泣起來。她好恨，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認識楊鑫，讓別人搶先一步了，其實她不知道，楊鑫是先認識她的，隻是兩人當時都沒感覺而已。那麽多男生向自己示愛，自己都不屑一顧，當自己真正喜歡上一個男生後，而且知道自己沒機會得到的時候，她才曉得，當初自己那麽無情地拒絕追求自己的男生，是多麽的痛苦。

    楊鑫進到洗手間，抽了好幾根煙才出來。站在洗手間門口，靜靜地看著南惠哭泣，漸漸地，南惠的情緒平複下來了，她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痕。直到南惠重新收拾停當，重新挺起胸膛坐在那裏，楊鑫才走了過去。

    “可能是凍壞肚子了，時間有點長。”楊鑫盡量裝出一副尷尬的表情說道。

    南惠擠出一絲笑容，沒說話。拿起餐刀，慢慢地切著牛排。

    看著南惠難過的樣子，楊鑫真的有種衝動，一種拉她入懷，好好疼愛的衝動。可是自己已經有女人了，不可再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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