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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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盡於此?你以為你是什麽人?老子不需要你告訴我該怎麽做。如果有選擇,誰會願意落草為寇,誰不想堂堂正正的活著?你認為在南域得罪了儒教的人還有其他選擇嗎?”施戴全對著已經轉身離去的劉雲吼道。

    已經準備離去的劉雲突然停住腳步神色平靜的對施戴全說道:“沒有選擇?你已經死了嗎?如果你還沒死你就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在南域或者沒有你的立足之地,那西域呢?東域呢?北域呢?你還沒有走到與整個天下為敵的地步。

    就算是有一天你真的走到那一步又能怎樣?剛才你與我同伴過招時那股血勇哪裏去了?那總不會是裝的吧?那是你與生俱來最大的資本,隻要還沒死透你總是會有選擇的。”

    施戴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一絲嘲諷的說道:“說教誰不會?得罪儒教的人又不是你,說的那麽輕鬆,好像你麵臨過這樣的處境,好像你曾經與天下為敵一般。”

    劉雲雙眼盯著施戴全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曾與全天下為敵。否則你現在也看不到我。”

    施戴全看著不到二十歲的劉雲十分鄭重的說出這番話,理智上他不應該相信劉雲說的話,但是當他看到劉雲的那雙眼睛時,不知怎地,他卻一丁點的懷疑也沒有,仿佛劉雲所說的都是事實,雖然他還不到二十歲。

    不隻是施戴全,就是賈權等人也被劉雲這一番話給震住了,他說他曾經與全天下為敵,這似乎不可能,就算是他有這樣的心思也沒有這樣的實力,可偏偏劉雲那神情,那語氣讓他們這些人不由自主的去選擇相信。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劉雲所說的是自己的前世,那個時候他得罪了整個江湖,那個時候不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門歪道,甚至連朝廷之中的廠衛都在打他的注意,真可謂是一步一荊棘。可是他從來不曾放棄,從來不曾認為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如今劉雲見到有著一身修為,卻因為得罪了儒教而自暴自棄的施戴全,竟然連想都沒想的就將這番話說了出來。他似乎從施戴全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從前的影子,那種舉步維艱,進退維穀的生活。

    劉雲看著愣在當場的施戴全沉聲說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可你要記住,你手下的這些兄弟在明知道你得罪了儒教還一直追隨著你為的是什麽?他們為的可不是和你一起打劫所換來的三瓜倆棗。你若是個男人就挺起腰杆,別因為這小小的挫折就放棄自己,放棄那些對你不離不棄的兄弟。我們還要趕路,希望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能夠頂天立地。”

    說完這番話後便不再多說什麽,帶著賈權等人腳步不停的向著遠處走去。愣在當場的施戴全看著自己身後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眼中卻透出堅定之色的兄弟們不由的開始仔細咀嚼著劉雲所說的每一句話。

    是啊,自己在南域待不下去了,為什麽不嚐試著去其他的地方謀求生路,即便是所有的地方自己都被人所不容,至少還有北域那個特殊的地方可以讓自己從新開始。

    想到這裏的施戴全神情一振,低垂的頭高高抬起,那略顯得佝僂的身軀也慢慢的挺直,他想要對劉雲說一聲謝謝。可這個時候劉雲等人已經遠去,甚至連背影都再也看不到。

    將這份感激默默記在心中的施戴全對著身後的兄弟大聲說道:“弟兄們我施戴全不是人,對不起你們對我的厚愛,這些日子以來毫無作為,還連累眾位兄弟擔負起劫匪的惡名。但兄弟們從來沒有拋棄我,我不是一個人,永遠都不是。

    既然儒教容不下我,這南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我們立刻動身前往北域,如果不能讓兄弟們抬起頭做人,我施戴全就枉自為人。”

    聽到施戴全重新振作起來,所有人的眼中都爆發出一抹光輝,似乎他們所熟悉的那個施戴全又回來了,頓時大聲的歡呼了起來,那樣子就好似是他們自己遇到了什麽喜事一般。

    施戴全向著劉雲等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自說道:“小兄弟,你對我的恩德我是不會忘的。他日再會定然讓你刮目相看。”隨即施戴全便帶領著自己的這些兄弟離開南域,前往北域謀求發展。

    已經走遠的劉雲等人自然不會知道施戴全最後的決定,賈權心裏憋不住話,眼看著已經離施戴全等人很遠了便對著劉雲說道:“老大真有你的。說起瞎話連想都不用想,連我們都被你給蒙了。”

    劉雲心知賈權說的是自己剛才對施戴全說被天下所不容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打算對賈權等人解釋什麽,畢竟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太過複雜,而且也太聳人聽聞。故此劉雲隻是對著賈權笑了笑便不再言語,默認了他的想法。

    看到自己一語中第的賈權不由的得意了起來,想了想又對劉雲說道:“老大我想不明白我們幹嘛要放過那個小子,他又不是我們的對手。”

    劉雲看了一眼賈權後說道:“你不要忘了,他並不是一個人。他身後的那些兄弟雖然修為不高,但我們若是真的傷到了施戴全,他們定然會爆發出幾倍於己的力量,到時候我們縱然最後獲勝,也定然是傷亡慘重,這似乎並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結果。”

    “你所說的是他們會爆發出如同施戴全那樣的氣勢?”南宮飛雪開口問道。

    “沒錯,我所說的就是那股氣勢。我們這些人有幾個真正經曆過生死搏殺?我們最多也不過是在書院的搏鬥台上與人切磋而已,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廝殺經驗。一個人究竟能夠爆發出多大的潛力我們都不知道,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預測。

    這方麵宮飛雪應該有著深刻的體驗,她與施戴全的修為相差無幾,可最後為什麽會敗下陣來?我想不用我過多的解釋,你們都已經明白,試想你們自己在麵對那樣的一個人時,你們還會有多少戰力殘存?如果是十餘個人同時爆發出這樣的氣勢,我們之中或許會有人死在他們的手上。”劉雲開口解釋道。

    “那這麽說你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放過那個叫做施戴全的人?”南宮飛雪有些明白了劉雲的用意。

    “這隻能算是一部分理由吧!”劉雲點了點頭後接著說道,“另外便是我覺得這個人不一般,那種突然爆發出的勇悍與血氣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擁有的,我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或許他有著什麽我們想不到的故事。而當我得知了他得罪儒教後就更加確定了這一點,一個得罪了南域霸主儒教的人居然還能好好的活著,還會有那麽多的人原意在得罪儒教的情況下追隨他,你們覺得這樣的人會簡單嗎?”

    聽了劉雲的話眾人不由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正如劉雲所說的那樣,在南域得罪了儒教,就如同自己給自己挖好了墳墓一般。可是施戴全卻僅僅是被逼到落草為寇,似乎並沒有什麽性命之虞,這在他們的眼中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賈權想了又想也想不到那施戴全有什麽奇特的地方,隻得說道:“我實在想不出來,不過話說這小子不會是忽悠咱們吧?就他那個慫樣真的有資格得罪儒教嗎?”

    還沒等劉雲開口,賈權身後的南宮飛雪便開口說道:“我相信他有,雖然我沒有什麽確實的證據,但我相信我的直覺。在南域還沒有什麽人能打著儒教的招牌去招搖撞騙,那與自尋死路沒有什麽兩樣。”

    劉雲亦是點了點頭道:“如果他真的是你口中所謂的慫樣,你就是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說,畢竟這樣一來他就真的得罪儒教了。他沒有必要因為我們幾個名不經轉的小人物去幹這樣的傻事。”

    “那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丘山離這裏還遠的很,我就不相信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能真的讓儒教知道。”賈權兀自爭辯著說道。

    “你不要忘了,這裏是南域。如果儒教願意,他們甚至可以知道你這一天上了幾次茅房。”任憑風對著一旁的賈權說道。

    “那這麽說來儒教豈不是無所不能,南域的人們還有什麽隱私可言,他們就不怕這樣引起民眾的不滿?”賈權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思議思議的樣子。

    “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整個神州,除了勢力盤根錯節的北域之外,又有哪一處地方不是這樣?就是那些天天喊著眾生平等的佛門也是如此,這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早就成了自然。”南宮飛雪白了大驚小怪的賈權一眼。

    聽了南宮飛雪與任憑風這話的劉雲也感到有些驚訝,他們剛才所說的情況讓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明朝的錦衣衛,隻不過錦衣衛似乎也沒有這些宗門做的這麽徹底,這麽理直氣壯。

    就在劉雲暗自詫異的時候,方野突然開口說道:“千豐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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