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極陰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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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鬆林中的劉雲在一條小溪中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雖然他很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在這四周無人的碧鬆林中他也沒有辦法去了解這條小溪的來曆,隻能是在找到巫門後再去了解。
有一次踏上路程的劉雲身形明顯快了許多,已經出來數個月的時間,而且進入這碧鬆林也已經兩天兩夜,可巫門究竟在何處還是毫無線索,這怎麽能讓他不著急。畢竟五行山那一邊還在等著消息。
半日之後劉雲在這廣闊的碧鬆林中看到遠處有著煙霧升起,那一縷縷的煙霧好似是點燃香燭時所升起的煙,可距離這麽遠還能夠看到,那香燭未免也太大了。
可不管怎麽說總算是讓劉雲看到有人出現的跡象,當下展開身形如飛隼一般的向著那裏掠去。
半柱香的功夫劉雲就來到那煙霧升起之地的近前,隻見那裏是一塊小空地。空地上有一個小土台,土台的東麵擺放著香案,香案的正中有一個小香爐,香爐裏插著三根細細的香。
這香雖然看似隻比頭發粗上一些,但是燃燒時所產生的煙霧卻筆直向上經久不散,似乎這煙霧能夠直通天際一般。
香案前三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跪在那裏,由於這三人的頭被黑色長袍上的帽子所覆蓋很難看清楚樣貌。不過從三人的口中傳來一陣陣晦澀的語音看,這三人都是男人,而且年齡不小。
土台的下方十餘個同樣穿著那種將頭部遮上的黑袍人手中拿著一根上麵有些彎曲的木棍隨著那三人的聲音而不斷的叩拜。這些人似乎在進行著某種儀式,那土台似乎是一個祭壇。
劉雲雖然斷定這些人十有是巫門的修者,但他卻沒有冒然前去打擾,畢竟劉雲很清楚,像是這樣的儀式一旦有人打擾,使得儀式出現了什麽紕漏,那自己與這些人之間將不會有半分的回旋餘地。
現在劉雲所能做的就是等,等這個儀式結束,至於這個儀式何時能夠結束那就不是自己所能夠知道的。
找了一個視野稍好的地方劉雲盤旋而坐,等待著這些人儀式的結束。
那些身穿黑袍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劉雲的存在一般,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發音都是那樣的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時間就在土台上那三個老者冗長而有晦澀的聲音中悄然流逝。仿佛一轉眼天色就暗了下來,當月華照射到這些人身上的時候,劉雲竟然覺得在這一刻這些人變得無比神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發音都好似是來自於遙遠的天際一般。
就在劉雲為這些人突然出現的變化感到驚訝的時候,那三個老者的語速突然間加快,仔細聽去居然還有些驚慌,似乎他們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隨著老者們語速的加快,那十餘個黑衣漢子的動作也加快了許多,好似有著什麽力量再驅策著他們身不由己的加快速度。
下一刻那三個老者的聲音戛然而止,三人的身形萎頓在土台之上,三人的口中鮮血噴在香爐之中的細香之上。奇怪的是那細香並沒有因為噴上鮮血而熄滅,反而是越發的旺盛,燃燒了近一天的細香在被噴上鮮血的一瞬間居然有著火焰升騰而起,轉眼之間便被焚燒殆盡。
土台之下的那十餘人因為香燭的燃盡而停止動作,身形騰挪之間便躍上了土台去攙扶那三名老者。
三個老者的傷勢似乎並不是如何嚴重,隻是稍稍休息了一下便能夠自己行走。
三人活動了一下筋骨後,其中一個老者對著不遠處的劉雲啞聲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妨現身一見。”
劉雲沒有想到這三個老者在進行儀式的時候居然還能夠分心他顧發現自己的蹤跡,當即站起身形從暗處走出,對著那三名老者抱拳施禮:“晚輩儒教青衣軍弟子劉雲,不知三位前輩可是巫門之人?”
“不錯,老夫巫門巫鹹,這兩位是我的師弟巫朗,巫源。不知小友來到這偏移的碧鬆林有何指教?”巫鹹再次開口道。
聽到對方是巫門中人劉雲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見到了巫門中人,當即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劉雲的話後巫鹹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原來神州發生了這樣的變故,難怪剛才我們會看到血光衝天,血流成河的景象。想不到居然是真有其事。”
劉雲打鐵趁熱,就在巫鹹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接口道:“既然前輩已經有所察覺,還望前輩能夠施以援手,使神州能夠度過此劫。”
“我巫門雖然隱世於碧鬆林中不問世事,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神州有難我等自是責無旁貸。但現在的巫門也是自顧不暇,恐怕是騰不出人手前往五行山。”巫鹹想了想後沉聲說道。
聽到巫鹹之前的話劉雲當真是喜出望外,想不到一向不問世事的巫門居然會有如此覺悟,這可比鬼府與仙宗強的多。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巫鹹的後半句話就讓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巫鹹的話雖然不知真假,但既然人家已經說了巫門有事發生,自己又怎麽好意思讓巫門拋棄自家的事情隨自己前往五行山呢?
沉默了後劉雲再次開口:“前輩的難處晚輩能夠明白,雖然晚輩實力低微,但還是希望能夠為貴門出一份力。希望前輩能夠成全晚輩。”
巫鹹一聽劉雲的話便明白他的真實用意,他是擔心自己借故不前往五行山,名為幫忙,實際上是想要看看巫門是否真的有麻煩。
雖然明白劉雲的真實用意,但巫鹹又豈會與他一般見識,當即也不點破劉雲的深意隻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就勞煩劉雲小友了,且隨老夫前來。”
看著巫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劉雲的臉上不由的一熱,自己的真實意圖被對方看穿,而且當自己與巫鹹的眼神對視的那一瞬間,劉雲居然有一種自己被對方看穿的想法,這個巫鹹真是可怕。
當下劉雲跟隨在這些巫門之人的身後向著碧鬆林的深處走去,一路上不論是巫鹹三人還是那些其他的巫門弟子均是一言不發,而且那些巫門弟子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好似沒有見到劉雲這個人一般。
跟在這些巫門修者身後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劉雲便隱約聽到前麵不遠處有流水的聲音響起,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巫鹹等人的腳步便聽了下來。
劉雲上前一看便發現他們的麵前有一個小水潭,這水潭究竟有多深無從得知,而且這水潭並不是封閉的,而是數條小溪的終點,不知起點在何處的小溪最終都流入到這不大的水潭之中。
巫鹹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的劉雲道:“這裏就是讓我巫門自顧不暇的所在。”
劉雲看著那清澈見底,隻是微微有些起伏的潭水實在想不明白這究竟如何會讓巫門的修者自顧不暇。
巫鹹看著那平靜如平常的水潭歎了一口氣道:“這潭水雖然看似平靜,但卻是神州為數不多的極陰之眼,這些流入水潭之中的小溪也不是普通的溪水,而是陰溪。
在這小小的潭水之中不知蘊藏了多少可怕的怨靈與邪靈,而碧鬆林的存在也就是因為這小小的水潭。鬆樹性陽,故此當初的那些前輩才會在這裏遍植鬆樹,以這些鬆樹的陽和之力阻擋這裏陰邪之力的外泄,也阻擋著外界的力量進入。
多少年了也不曾有什麽問題出現,可就在數日之前,整個陰眼與陰溪之中的鬼祟之物便開始出現異變,每每在夜晚的時候都會試圖衝破水麵再臨人間。
雖然因為這水麵吸收了多年碧鬆的陽氣而阻擋住了這些鬼祟之物,但誰也不能確定這水麵化成的牢籠還能支撐多久,還有就是這裏的邪物究竟有多少,它們為何會如此悍不畏死的要衝出水麵。
這些東西雖然不是我巫門所置,但畢竟同在碧鬆林之中,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些情況。一旦讓這些邪物再臨人間,恐怕神州之上將難以讓人類立足。”
聽完巫鹹的話劉雲才知道那夜在溪水之中所看到的一幕究竟是怎麽會是,而且也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幾條不起眼的小溪與這個水潭居然會有這樣的來曆。
念及此處的劉雲開口問道:“難道當初封印這些邪物的人不知道這裏是極陰之眼嗎?為何要將這些邪物封印在這裏?”
巫鹹歎了一口氣道:“當初我與你的想法一樣,認為將本就陰邪之氣頗盛的鬼祟封印在這裏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不過後來我才發現當初著手布置這個局的前輩實在是有大智慧。
正所謂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這裏已經是極陰之地,將那些陰邪之物封在此處,非但不會助長它們的氣焰,反而會讓它們逐漸的衰弱。如果不是出現這樣的變故,想必那些鬼祟之物做夢也想不到它們眼中的寶地最後會成為它們的死地。”
聽完巫鹹的話劉雲才明白這所謂的封印也有這麽多的講究,並不是如自己當初想的那般簡單。
思及此處的劉雲開口問道:“那不知道晚輩有沒有什麽可以效勞的地方?”
巫鹹黯然的搖了搖頭道:“此地現在因為那些邪物不顧一切的衝擊使得這裏不再是孤陰之地,已經有陽氣泄入,那些本已經衰弱到極點的邪物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恢複。如果真的讓它們重臨人間,我巫門也隻能是拚死一搏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劉雲急急問道。
“並非沒有,隻是太過艱難,整個神州恐怕都沒有人能夠做到。”巫鹹長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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