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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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停在了天明的前一刻。
時間，仿佛也被放逐，慢慢，一點一點消失掉……
小小的火堆旁，坐著三個人，當然是斯諾幾人。
“唉~~~~~”老頭子仍在為那個巫妖王歎息著，斯諾似乎是不耐煩了，一下奪過那半個骷髏頭扔到了火裏。
老頭子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斯諾，“你幹嘛，死都死了,你還這樣子。”“哼，我看你抱著這東西不吉利，燒了算了。”斯諾立刻反擊道，
“你！”老頭子一瞪眼，低下頭不搭理了。
斯諾也是一時氣話，可看到老頭子沒有說什麽，頓時也覺得搭不上話了。
就在這時，舒雪突然開口道：“對了，那個人，你們把他怎麽樣了？”
斯諾剛剛平靜下來的臉色立刻揚起了一絲得意卻又詭異的笑容：“他啊，我教訓了他幾下就把它放走了。”
“幾下，那家夥半條命都沒了……”老頭子插著話，隨即就被斯諾瞪了一眼，不料老頭子不但沒有就此打住，反而變本加厲道：“哼，要不是最後我出麵阻止，你小子說不定就把那個家夥給踹死了。”“老頭子！”斯諾忍了再忍，最後還是忍無可忍道：“你最後還不是又踹了那家夥兩腳。”
“哼，不是你說猜拳決勝負，誰贏了誰就打，你技術差了。”老頭子呐呐道。
“什麽，是你出老千，老是出在我後麵。”
“那叫技術，小子你記好了！”
“什麽技術，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反正是我最後贏了。”
“你耍賴贏得不算數，我們再來一局。”
“那小子都跑了，沒賭注我不玩。”
舒雪看著旁邊這一老一小的對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兩個人聽到隻是一呆，忽然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來，臉上不由得掛起了一絲尷尬。
‘咕咕’老頭子的肚子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響，一旁的斯諾剛想笑老頭子，就聽見自己肚子跟著發出了‘咕咕’的聲響，兩個人又是臉上一陣難堪。斯諾眼珠一轉，突然轉頭問向舒雪道：“舒雪，你餓了吧？”舒雪在旁先是一愣，但隨後也是點了點頭，畢竟從清早被抓來一直沒有吃過東西。
“好！”斯諾隨即轉頭對老頭子道：“再來一局，輸的人去找食物怎麽樣？”
沒想到老頭子立刻斬釘截鐵的回道：“不行，我一大把年紀了，要找吃的也是你去！”斯諾一怔，想了想道：“這樣吧，如果你抓回來什麽野物，那就由我來做怎麽樣。”
老頭子轉眼一想，“好吧，那就來吧！”說著已經伸出了一隻手。卻見斯諾揮了揮手，道：“不行，這次我們不玩猜拳了，換一個。”“換什麽？”老頭子不耐煩道。
“嗯……來猜正反麵吧，就用這個。”斯諾順手拿起一片樹葉。老頭子了看了看斯諾手中的樹葉，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不過這樹葉要我來丟。”
“好。”斯諾說著便將樹葉遞給了老頭子，隻見老頭子手掌輕拂了一下樹葉，慢慢閉上了眼睛，像是撫摸什麽貴重物品一般，慢慢體會著，隻是不一會兒便睜開了眼睛，“正麵，不論怎麽丟都是正麵！”
斯諾一驚，道：“你不會是有出老千了吧，這種事怎麽可能。”“不是，”老頭子搖了搖頭，道：“這枚樹葉是從相思樹上落下來的，相思樹有兩種樹葉，一種樹葉落地後隻正不反，另一種隻反不正。”
斯諾疑惑的看了一眼樹葉，隻見樹葉從老頭子手裏飄起，落到了地下，果然是正麵。
又是一驚，拾起了地麵上那枚樹葉又來回丟了幾次，卻發現還是正麵朝上，歎了一口氣，“什麽世道啊！”
“想不想聽聽有關於這枚樹葉的故事，丫頭，你也過來聽聽吧。”老頭子向著兩個人招了招手，一旁的舒雪聞言隨即走了過來。
“這兩種樹葉分別長在樹的兩邊，每當秋天落葉時，相思樹下總會落下無數樹葉，正麵一半反麵一半，分布在大樹兩旁，景色倒是不錯，而且相傳每一棵成年相思樹上每年會有兩枚樹葉不會枯掉，而這兩枚樹葉若是落在有情人手裏，傳說這兩個人便會相愛到永遠，隻是……”
“隻是什麽？”斯諾頓時奇道，似乎是對著樹葉感興趣了。
隨即聽到老頭子的話：“隻是這樹葉隻有南方地區幾棵相思樹下才有，這裏怎麽會有著這種樹葉哪，奇怪！”
“這枚樹葉是不是那不會枯萎的呢？”斯諾再次問道。
“我剛才視察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麽特別處，我想……”老頭子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咳嗽了幾聲，道：“認命吧，你是鬥不過我的，還不快去找吃的。”
斯諾頓時又是耷拉下了頭，大有一副喪氣之意。
起身正要走，忽然聽到了舒雪輕柔的聲音，“斯諾公子，我也一起去……”
斯諾一怔，隨即望向了舒雪，隻見她眼波若水，口中似乎還有未說完的話，隨即笑道：“你乖乖呆在這裏等著我回來，我的手藝一直不錯的，你們今天有口福嘍。”說著大步走向了森林裏，後麵舒雪看著斯諾的背後，隻是說道：“可是，公子我……”
還沒等他說完，斯諾就喊道：“還有一點，以後不要再叫我公子了，聽著有些別扭，嗬嗬……”緊接著一陣跑步聲，斯諾便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裏。
“丫頭你還是乖乖呆在這裏吧，外麵還有什麽要殺你的人，那小子也是為你著想。”老頭子伸了個懶腰，翻身躺在了地上，瞅了一眼舒雪，開口道：“今天沒嚇到你吧……”
“嗯。”舒雪輕輕的點了點頭，眼前又浮現出了今天的那一幕，臉上又是浮起了一絲紅暈，悄悄道：“舒雪知道。”
“嗬嗬，那小子就是有賊心沒賊膽，這點比起我當年來可就差遠了，我當初……”老頭子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了一眼舒雪不解的眼神，慌忙掩飾道：“沒事，沒事，老頭子我說胡話哪。”
說著，老頭子的臉忽然轉向了空中，此時的天還是那般黑暗，不過通過那個月亮已經看出過了大半夜。天空之上掛著幾枚暗淡著的星星，在月華的照耀下，依舊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幾眼，卻已經已經看呆了……
“她在天上看著嗎？”老頭子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即慢慢閉上了眼睛，不再仰望星空。
慢慢低下頭來，睜開眼，看著旁邊這個單純的女孩，嘴角突然泛起了一絲欣慰，“我要是能有個這樣的丫頭也不錯。”
一陣風吹過，他破爛的衣衫也隨之飄動，“丫頭，你覺得那傻小子怎麽樣？”
舒雪原本平靜的臉上，立刻浮起一絲紅暈，小聲道：“斯諾，斯諾他很好啊。”“斯諾！”老頭子突然放聲笑了出來：“你還真挺那小子的話啊。”
“前輩！”舒雪微紅的臉又添了一層緋紅的雲霞，“我，我隻是……”
“隻是喜歡那傻小子是吧……”老頭子不緊不慢的說道，清風拂過，歲月在他臉上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依稀可見他年輕時的模樣，“我不是那傻小子，不用隱瞞什麽，活了快一輩子的人了，有什麽看不出的。”
“我……”舒雪望了一眼老頭子，隻見他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得輕輕道：“我……我不知道……”
聲音雖小，可老頭子卻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眼舒雪，卻見舒雪的臉已經紅的像蘋果一般，樣子更是有說不出的可愛動人。看著，他的眼前隻是一陣模糊，仿佛又想起了什麽，突然又歎了一口氣。
“前輩，你怎麽老是歎氣呢？”舒雪突然好奇地問道。老頭子一怔，突然轉過頭去背對著舒雪，“這種事情，誰又說的清楚……”
舒雪怔了怔，卻也沒有說什麽……
沉默了好久，舒雪又聽到了老頭子的聲音：“你還小哪，又怎會懂得這世間萬千。”“等你真正體味了這人世間的情感之後，不要像我這般後悔就是了。”
“前輩……”舒雪愣了一愣，沉默了。
“不過你要記好，這世間人心險惡，你雖然貴為公主，但總歸是要麵對現實的。”老頭子默默到：“你性子單純，很容易受到危險，所以你要找一個真正值得依靠的人。”
舒雪沉默著，忽然想起了今後的生活，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來。
隻見老頭子坐了起來嗎，對著舒雪道：“不過在真正的困難麵前，你一定要想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這樣子才不會後悔。”“我一番心意，你記住也好忘了也罷，我也不做多過問了。”
“前輩，我一定會記住的！”舒雪點了點頭。
看著舒雪乖巧的樣子，老頭子又是欣慰的一笑，隻是頭突然轉向了一旁。
“那小子回來了。”老頭子開口道：“你要是再不高興起來，那小子一定又會算到我頭上來了。”聽著，舒雪又望了老頭子一眼，突然輕輕笑了出來，那般動人。
一旁，斯諾漸漸走近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斯諾不解的問道，“怎麽都這麽高興？”
隻見斯諾隨手丟下手中的兩隻兔子，慣性的抓了抓頭。“這森林裏了好像隻有兔子，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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