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當一切開始失控……(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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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夏唯一抬眼,心驚了一下,血,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你傷到了?”蘇夏唯走回到蘇夏年身邊。

    蘇夏年茫然的神情,身體有些搖晃,血阻礙了她的視線,她胡亂抓著靠過來的蘇夏唯,嘟囔了句,“有點疼,還有點惡心……”說完,蘇夏年開始幹嘔。

    蘇夏唯的心揪在一起疼,“我們去醫院。”蘇夏年俯佝僂著背,幹嘔了幾次,還在吃力地說:“不行,得等、等她,我答應了她的。”眩暈,無法停止的眩暈,她好像踩在了海麵浮萍之上,地麵怎麽會動?

    蘇蘇,顏顏不在這裏,她在……”她在哪裏,蘇夏唯也不知道,心裏一陣絞痛,看著赤腳沾滿血跡的雙腳,還有額頭開始凝結的血跡,蘇夏唯的淚水成串滾下來,“蘇蘇,她在醫院,我們去那找她。”

    蘇夏年緩緩抬頭,抬手無力地擦擦嘴角。紅腫的眼睛,無助地望著蘇夏唯,望了半晌,“唯唯?”蘇夏年像是才認出蘇夏唯,“唯唯,你沒事……你沒事……”淚水又滑下來,蘇夏唯溫柔地說,“因為有你,所以我沒事。”

    蘇夏年頭疼得厲害,不過還是露出淺淺的笑,“恩,那我們回醫院,顏汐之還在等我,”蘇夏年低頭,孩子氣似的抹了抹眼角的淚和血跡的混合物,哭著笑了,“我跟她說了,我會一直陪著她的。”蘇夏年拉開車門,往上爬,渾身哆嗦,一腳差點蹬空。

    蘇夏唯發動車子,蘇夏年癱軟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冰冷的溫度開始升溫。或許是傷到了頭部,蘇夏年迅速跌入到睡眠中。

    紅燈時,蘇夏唯偏頭,目不轉睛地望著蘇夏年,她衣衫襤褸,渾身血跡,眼睛紅腫,憔悴不堪。蘇夏唯的心像是被撕裂了,再想到,醫院裏,很有可能已經沒有顏汐之了,那一瞬的蘇夏唯,所有的善良都被扼殺。

    霍心瞳,我要讓你付出為此代價,你傷害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到了醫院,蘇夏年還在睡著,蘇夏唯撩開她被血黏在一起的發絲,看到了額頭的傷口,還好隻是皮外傷,傷口已經開始凝結。

    蘇夏唯不忍立刻叫醒蘇夏年,而且,她還有事情需要確認,蘇夏唯翻出手機給卷卷發信息:你在哪?顏顏還在醫院嗎?

    蘇夏唯的電話響了,蘇夏唯按了拒接,回複:立刻信息回複我。

    卷卷:顏汐之不見了,夏夏電話打不通。

    雖然她猜到了,但被證實後,蘇夏唯的神經還是一緊,疼得呼吸亂了,蘇夏唯:蘇蘇和我在一起,顏顏是怎麽不見的?

    卷卷:我能打電話嗎?我的手好抖,發不了字。

    蘇夏唯能從卷卷的信息感覺到慌亂,蘇夏唯望了一眼還在睡著的蘇夏年,她悄無聲息地下車。車內的燈亮著,她能看見蘇夏年的每個表情,她在皺眉,她在顫抖,她又哭了……蘇夏唯低下頭,淚水掉下去,打給了卷卷。

    喂,喂!”卷卷急切地連連喂了幾聲,蘇夏唯深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卷卷,你說。”

    是這樣的,我在醫院,和毛毛在一起,她剛剛醒過來,我問她怎麽回事,她全都想不起來了。”

    什麽意思?是說在她睡覺的時候,顏顏被接走了?”

    現在看來是的。”

    蘇夏唯惱怒,“她是睡得多沉,連人被接走都不知道?”

    嗚嗚,我也不知道。”卷卷的哭聲,“蘇姐姐,夏夏她還好嗎?我、我現在就怕她知道顏汐之不見了,她會、她會受不了。”

    這也是蘇夏唯的擔心,從剛才蘇夏年對顏汐之的態度來看,蘇夏年的淪陷,比她們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那個任何人,包括蘇夏年自己。

    毛毛一點都想不起來了?”蘇夏唯手撐著車門,“你讓她別急,好好想想,她在睡著之前,是不是見到了誰,或者聞到了什麽味道,又或者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我問了,問了好多次,她什麽都記不起。”

    既然她什麽都想不起,你現在在幹嘛?還不趕緊聯係沈恒和艾肯找人。”

    我聯係兩位老板,毛毛現在自責得不行,老說自己不想活了,我怕她、怕她會想不開。”

    世界,一下子就亂了。

    蘇夏唯突然想起,霍心瞳曾經說過的話,一切都會失控。這一切,是不是在霍心瞳的預料之中?

    艾肯和沈恒有說什麽嗎?”

    我們老板沒有,沈恒說他也不知情,也在找人。”

    蘇夏唯望了一眼車子裏的人,她似乎是要醒了,蘇夏唯立刻掛了電話,在掛電話之前,囑咐卷卷:“不要告訴蘇蘇,顏顏不見了的這件事,如果問及,就說,顏顏被送到國外去治療了,還有沈恒和艾肯那邊都是,你立刻電話告訴他們。”

    啊?這樣……這樣好嗎?”

    蘇夏唯壓著聲音怒道:“現在還有更好的方法嗎?一個不見了,還想讓另外一個活不了嗎?”蘇夏唯幾乎不會發火,冷不丁火氣上來,卷卷被嚇到了忙說:“好。”

    車子裏的人醒了,蘇夏唯抹去眼淚,重新坐回到車子裏。蘇夏年茫然地望了她半天,才撐著坐起身,吃力地說:“到醫院了?怎麽沒叫醒我?”連說話都吃力了。

    蘇夏唯笑了笑,“醒了,走吧,你的傷口都得處理下。”蘇夏年愣了愣,“傷?”繼而說:“我沒有傷啊,我……”視線低下去,看見了自己身上的血跡,也感覺到了腳疼,“啊……”蘇夏年凝神幾秒,抬手摸摸神經跳得直疼的額頭,似是呢喃,“我受傷了啊。”

    恩,走吧,我抱你上去。”蘇夏唯其實現在很無力了,但是,蘇夏年的腳,實在不能走路了。

    蘇夏年笑著搖搖頭,“我可以走路。”推開車門,蘇夏年還在說:“我要先去看顏汐之,她還在等我。”似乎,這一路回來,隻記得這一件事。有人,在等她,她答應了她。

    蘇夏唯的淚水,險些又下來,“蘇蘇。”

    啊?”蘇夏年回頭。

    我們先去包紮傷口,顏顏也不會想看見你受傷的樣子。”

    這樣嗎?”蘇夏年低頭,揪了揪自己的衣角,孩子氣地說:“可我答應她,回去會立刻去找她的。”蘇夏年揚起一個笑臉,讓蘇夏唯看了隻想哭,蘇夏年說:“她可能都等不及了。”

    不想讓顏顏看見美美的你嗎?”

    也是,我現在很難看,是不是?”蘇夏年對著車窗照,“我現在真是狼狽。”

    走吧,我們先去處理一下。”

    蘇夏年似乎還是不想同意,推開車門要下去,“我覺得,她應該不會介意我現在這樣子的,她能理解……”蘇夏唯伸手拉住蘇夏年,蘇夏年看到了蘇夏唯手腕的勒痕,眸光一定,“你也受傷了。”

    我……恩。”蘇夏唯的心,開始劇烈的疼,不好的征兆出現了,當受到強烈的刺激,蘇夏年的記憶,會出現空白。此刻的蘇夏年,已經忘記,之前的發生的一些事。

    恩,我們去處理傷口。”蘇夏年看到蘇夏唯的傷口後,立刻轉了心思,“我先告訴顏汐之一聲,別讓她傻傻地等,”她上下摸了一遍,“我手機呢?”

    你手機沒電了。”蘇夏唯晃了晃,被蘇夏年摔關機的手機,“之後我跟她說吧,再者,顏顏還在睡著,你忘了嗎?她還沒有醒。”蘇夏唯試探著說出來,蘇夏年眨眨眼,像是在努力回憶,“沒醒?”

    恩,你忘了,她睡著呢。”

    蘇夏年低頭,半晌才抬頭,笑了,“對哦,她睡了好久的,還沒有醒過來,幸好幸好,我們有大把的時間,我們去包紮傷口吧。”

    可能覺得時間充分,蘇夏年顯得很乖巧,不過在包紮傷口時,她堅持,一定要先給蘇夏唯處理。蘇夏唯笑著摸摸她的頭,“我們可以同時啊。”蘇夏唯叫來了卷卷,卷卷的眼睛紅彤彤的,看到蘇夏年傷得如此之重,更是心酸的不行。蘇夏年抬頭看見她,“你這是哭了?誰欺負你了?”卷卷更想哭了,她對不起她家夏夏。眼淚就要下來,卷卷感覺到,蘇夏唯在她身後,輕輕踢了她一下。

    卷卷立刻調整自己,笑著說:“怎麽可能,是想你想的。”蘇夏年笑著說:“你這隻小卷卷,學會油嘴滑舌了,果然是跟毛毛混久了,毛毛跟著顏汐之久了,也是油嘴滑舌的。”卷卷更想哭了,嗚~

    處理額頭的傷還好,處理腳上的傷口時,蘇夏年因為疼,哭了出來,在蘇夏唯懷裏,蘇夏年嗚咽。處理傷口的時間太久,蘇夏年險些在蘇夏唯懷裏睡著,可她還等著去看顏汐之,處理到最後,她心急不幹了,“怎麽這麽久,差不多就行了。”蘇夏年其實很困,她怕自己會睡著。蘇夏唯安撫她,摸摸她的頭,“乖,就差一點點了~”

    卷卷站在旁邊,不知道一會要怎麽跟蘇夏年說,顏汐之不見了,就算編造好了借口,卷卷也無法坦然地說出來,這是讓她欺騙夏夏啊。

    總算處理好了傷口,蘇夏年的腳,被纏成粽子,“你這樣包紮,我怎麽走路啊?”卷卷推來了輪椅,讓蘇夏年坐著。卷卷和蘇夏唯眼神交流,悄聲告訴她,一切都安排好了。

    蘇夏唯把輪椅,緩緩推向,已經空蕩蕩的病房。這該是怎樣的殘忍,明知那裏是萬丈深淵,還要將她在意的人親手送進去。想到這,蘇夏唯的心,就會冰凍一分,她一直心存善念,但霍心瞳的出現,讓她的另一麵開始暴露,她可以冷漠,可以無情,可以心狠手辣。

    蘇夏年在去病房的路上,還有些小興奮,撓撓自己腦門上的紗布,抬腿踢踢自己的腳,竟是笑著說:“我這樣也可以住院了誒,我可以和顏汐之住一個病房。”卷卷跟在後麵無聲地哭。

    到了病房,推開房門,蘇夏年也不怕吵到病人,對著黑漆漆的病房雀躍地嚷:“顏汐之,我回來了!”燈,被按亮一瞬,蘇夏年的笑意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替換,寶寶們放心食用,啥時候,我也能有上萬瓶營養液?大概我是在做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