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唯唯並沒有恢複記憶。”顏汐之說。

    什麽？”蘇夏年一時沒反應過來，轉而想到了,“你知道她當時是在套你的話？”

    恩，”顏汐之皺皺眉,“真正的蘇夏唯,是不會叫你蘇夏年的,她會喊你蘇蘇。”

    就通過這個？”

    對呀。”

    恩……等等,”蘇夏年想到了什麽，故意臉色沉下來,苦大仇深地說：“所以你是配合她演戲,才那麽爽快地說愛我的嗎？”顏汐之小嘴扭扭,看上去是不置可否。蘇夏年微微壓下身,計較了，“所以，你到底愛不愛我？”

    你離得太近啦，”顏汐之伸手撫上蘇夏年的臉往旁邊推她,“再搞一會，被你弄對眼了。”蘇夏年不依她,“快說,愛不愛。”

    愛愛愛，愛死了。”顏汐之捧著蘇夏年的臉，親了一口，“那你愛不愛我！”

    不愛！”

    什麽？”顏汐之臉色潮紅，不自然的表情，“你不愛我？”明知道蘇夏年可能是開玩笑的，但心裏還是瞬間酸疼，“真的不愛我嗎？”顏汐之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委屈巴巴的。

    一看，顏汐之就是當真了，蘇夏年不敢逗她了，“小閨女，麻麻逗你呢。”

    哦……”顏汐之興致還是不高，蘇夏年手貼著顏汐之的小臉扭過來，讓她看著自己，“我愛你，顏汐之，隻要你不離開我，我會一直愛你。”

    我離開，你就不愛了嗎？”

    你離開了，我怎麽愛啊？”

    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是愛你的啊。”說的那麽委屈，那麽認真，那麽讓蘇夏年無以反駁，“恩……我說的分開，是分手。”

    我不會和你分手的。”

    那我就會一直愛你的。”

    萬一，你想和我分手呢？”

    我不會的。”

    萬一呢？”顏汐之擰眉，“總覺得現在是美夢一場。”

    別想那麽多，我說的再多，不如做到。”蘇夏年哄著顏汐之，“你好好睡，別胡思亂想。”

    顏汐之嗯了一聲，窩在蘇夏年懷裏，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沒睡著。蘇夏年是沒有睡著，她在想以後的事。

    既然說了要搬出來，那就自然是真的搬出來，而蘇夏唯也確實打算回家住的，聽說蘇夏年為了讓她住進來搬走了，蘇夏唯麵無表情地說：“那不需要了，我還不至於淪落到如此。”這話，是卷卷代為轉達的，被蘇夏唯冷冰冰的態度給打擊到了，轉頭跟毛毛抱怨，“姐妹差距怎麽這麽大，有時候都懷疑她們不是一家的。”

    所以，這兩隻，真的要住到一起了嗎？”毛毛坐在車裏感慨，“真沒想到，針尖對麥芒，居然是真愛。”邊說邊看了在戳手機的卷卷，傻乎乎的樣子，就問她，“你說，兩個人總拌嘴，是不是也是一種愛的表現呢？”

    不知道。”卷卷根本沒細想，毛毛白她一眼，“你能不能別一整天總抱著個手機？除了蘇夏年，就是手機，你的人生就沒點別的？”

    對啊。”卷卷還承認了，毛毛心裏酸溜溜，“你家夏老板都有對象了，以後你就和手機朝夕相處得了。”

    那有什麽的。”卷卷不以為意，無所謂的語氣，“反正我從小大就一個人，早習慣了。”

    你一直一個人？”

    對呀。”

    我怎麽不知道呢？”毛毛扒拉一下卷卷，“你別玩了，咱們聊聊。”

    聊啥？”卷卷一臉萌萌的樣子，“咱們有什麽可以聊的嗎？”

    ……”這個白癡二百五就知道氣人，毛毛憋著勁兒，“我也是納悶，你這樣子，是怎麽在蘇夏年身邊混下去的。”一看蘇夏年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兒。

    你少說我家夏夏壞話，她人超級nice的。”卷卷收了手機，身體往後倚靠，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說，“我多虧了我家夏夏才有今天，全世界，我最愛我家夏夏了。”

    那以後你有了對象呢？”毛毛心裏又要發酸了，擦，還全世界，德行吧。

    對象？”卷卷疑問的語氣，好像是她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好笑地說：“對象是什麽？能吃嗎？”毛毛無語地推了她一把，“我認真的，你別笑嘻嘻。”

    好吧，”卷卷頗有幾分無奈，“認真來說，我覺得我這輩子會孤獨終老。”

    ……”毛毛一臉驚奇，“為什麽啊？你是無性戀啊？”

    無性戀是什麽？”

    你不懂可以略過，”毛毛十分的無可奈何，“你就說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孤獨終老？”

    我覺得沒有人會喜歡我啊。”卷卷側身，指尖在玻璃上劃著玩，“這也沒什麽，我不在意，一個人也挺好。”

    為什麽會沒有人喜歡你？”毛毛心裏真想吐槽，難道老娘不是人，轉而想到什麽，“你喜歡什麽樣子的男生？”

    不知道。”不知道會喜歡上什麽樣的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都不知道。

    ……”毛毛心裏難受夠嗆，哦，原來是喜歡男生的，心像是給烙鐵給烙了幾個來回，*辣，酸疼疼。毛毛也沒心情說什麽了，也偏身一靠，望著窗外，無力地說：“那祝你幸福，早點找到喜歡的男生。”

    卷卷並沒有察覺到異樣，“你有喜歡的人嗎？”卷卷小腦袋湊過去一點，問。

    之前有，現在沒了。”

    那你失戀啦？”

    恩。”

    那你難過不？”

    不難過。”

    那就說明你不是真愛。”

    難過又能怎麽樣？”毛毛不會說，她眼淚要下來了，卷卷又說：“為什麽分手的啊，我幫你勸勸？你保密工作做的真好，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對象呢，是不是高富帥啊？”

    別跟我說話。”毛毛大力翻了個身，腦袋都快貼上玻璃了。

    哦……”卷卷咂咂嘴兒，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低聲說：“一直以為你單身呢。”毛毛聽見了，不冷不熱接了句，“單身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卷卷聲音更低，似乎不太願意承認什麽，“那倒是。”本來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這麽一說，感覺毛毛是要和她拉開距離，讓卷卷心裏不太舒服，索性也沒了動靜。

    靜默蔓延到整個車廂，所以卷卷吸鼻子的聲音格外明顯。吸鼻子一次兩次不覺得有什麽，但次數多了，毛毛就忍不住回頭看，心也跟著酸了，“你幹嘛突然哭？”卷卷扭身，背對著毛毛，嘟囔了句，“不用你管。”毛毛雙手一起揉眼睛，吸吸鼻子，看起來那麽委屈。

    喂……”毛毛措手不及，“你到底哭什麽？”是因為我嗎？

    沒睡好，眼睛疼而已。”她也不知道，就是很難過。

    這時候，蘇夏年電話打過來，“唯唯說什麽時候出院了嗎？”卷卷正在哭，深吸了一口氣，抖著音，“醫生和家裏都不同意她出院的，就算出院，也要每天過來打針，聽說你搬走了，她也不想回你家了。”

    恩……”蘇夏年聽出了異常，沒發作，語氣緩了緩，“我是問，她什麽時候出院？”

    啊，就這兩天，醫生讓她重新檢查一次，才能讓她出院。”

    恩，誰把你哭了？”蘇夏年篤定地問。

    沒有。”

    是毛毛。”

    卷卷吸吸鼻子，沒說話，蘇夏年又問她：“毛毛喜歡你，你是不是也喜歡上她了？”

    啊？”卷卷啊了一聲，“怎麽會……我沒有……誰要做那樣的事……”

    她在你身邊呢吧？”

    你、你會算卦嗎？”

    看你吞吞吐吐的，也能猜到，”蘇夏年笑著說：“喜歡也沒什麽，別像我和顏汐之，浪費了那麽久的時間，喜歡就在一起。”

    不可能。”

    不可能？你不喜歡她？”

    不是我的問題。”

    毛毛肯定喜歡你，瞎子都能看出來啊。”

    這是你自己罵自己，我可沒說，人家那啥……”

    那啥？”

    就是那啥嘛，有那啥了……”

    啊，你是說她有喜歡的人了？”

    恩。”

    廢話，她喜歡你，當然是有喜歡的人啊。”

    你怎麽知道，她那啥的人是那啥呢？”

    卷卷，我以前沒發現啊，你在感情上，是個白癡啊。”

    你罵我。”

    乖，我是心疼你，我居然發現一個，比我感情還白癡的人，真不愧是我助理。”

    夏夏~嗚~”

    這樣吧，你問問毛毛，她喜歡的人是不是你。”

    我還要臉呢！”萬一不是，那得得多丟人？以後還要怎麽相處？

    啊……”蘇夏年考慮一秒鍾，“我給你找個可以直接刷臉的人。”

    蘇夏年直接掛了，毛毛始終在旁邊看著，不知道卷卷和蘇夏年聊了什麽，啥來啥去的，說得好像很神秘，難道卷卷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但是表白被拒絕了？毛毛在旁邊胡思亂想，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時候，顏汐之發來信息：毛兒。

    毛毛：恩，顏顏，怎麽了？

    顏汐之：問你個問題，老實回答，別跟我繞彎子。

    毛毛：恩，你說。

    顏汐之：喜歡卷卷嗎？

    毛毛心直突突，啥情況？難道蘇夏年和卷卷剛才是在聊她麽？毛毛：顏顏……

    顏汐之：隻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喜歡，還是不喜歡，別說那些臭氧層。

    毛毛拿眼偷偷瞥還在抹眼淚的卷卷，心裏發顫，毛毛：喜歡，怎麽了？

    毛毛還等著顏汐之說點什麽，但人就此沒了動靜，毛毛正費解時，就聽見卷卷的手機響了。卷卷雙手捧著手機，表情神聖的很，毛毛看得一臉問號，這這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毛毛好奇死了，想看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打算以開玩笑的語氣湊過去瞅一眼，卷卷卻突然抓緊手機，偏頭叫她：“毛毛。”

    啊？”毛毛還以為自己想偷看被抓住了，尷尬地打哈哈，“哈，我正要跟你說話來著。”

    說什麽？”卷卷認真地問，毛毛是信口胡謅，“額……沒、沒什麽……”

    所以，你沒話說？”

    啊……恩……”毛毛支吾著。

    那我有。”

    恩，你說。”毛毛拘謹，有點無措，不知道該以什麽態度去麵對。

    我現在閉上眼睛，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如果……”卷卷紅著臉，忸怩卻還堅持說：“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你就親我這裏。”卷卷白皙的手指，點點自己的唇，話音落下，毛毛的吻已經落下了。

    卷卷一臉懵逼，“我還沒問。”

    我喜歡你。”毛毛告白之後，猛地抱住卷卷，“不要拒絕我，我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