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愛在難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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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電腦前的於鴻雁一時間五感雜陳,雙目都濕潤了,她雙手幾度摸向鍵盤,卻都退縮了,軒轅蘇等得是心急火燎,追問道:「為什麽不說話?太激動了?」

    「我對他的感情就像是姐弟一般,我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但是,我注定與他無緣,他已經有了許朝雲,還來找我幹什麽?」於鴻雁說道。

    軒轅蘇急得手都發抖了,急匆匆地回複道:「他可以失去一切,但是不能失去妳,包括許朝雲在內,隻要妳一句話,他可以全部不要的!」

    於鴻雁雙手捧著臉,看著軒轅蘇深情款款的話,淚珠滾滾落下:「阿雲是個好女孩,假如為了我讓她傷心的話,軒轅蘇又怎麽能安心?我又怎能麵對自己?我和他沒有緣分,最多也就是姐弟關係,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軒轅蘇急得抓耳撓腮,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好,卻不知道於鴻雁也在那邊茫然失措地等待著他的回複。

    ‘啪‘地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宿舍的燈響了一聲就突然黑了,軒轅蘇的筆記本雖然有電池,但是那個偷接路燈電路保證全天使用的寬帶貓和無線路由器卻沒能幸免,隻一刹那就掉了線。

    趙毅他們已經開始大罵起來,軒轅蘇卻麻木地坐在床上呆看著qq在那裏拚命想登陸,他的心情糟透了,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情,難道真是天意嗎?

    「著火了,著火了!」走廊上傳來陣陣呼聲,樓下也是學生們的喧嘩聲,莫少奇探身到窗口一看,驚呼道:「好大的煙,下麵著火了,好多人往外跑,老大,我們是不是該撤了,這些家當怎麽辦?」

    軒轅蘇略略振奮起精神,道:「火很大嗎?大家把身份證、存折等貴重的東西帶上,其他的就不要管那麽多了,快點!」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有人用喇叭大叫道:「住在一十六棟學生公寓的同學請注意,你們二樓一間公寓宿舍意外失火,目前我們已經切斷供電,請大家帶好貴重物品和身份證等證卡有次序地離開大樓,請不要慌張,火勢並不是很大,基本上已經控製住了,撤離隻是預防措施,請大家出門前關好門窗,關閉所有電器,拔掉插頭……」

    軒轅蘇他們手腳飛快地在黃永誌那個據說是他老爸當年下礦井的時候得到的礦燈的照耀下迅速把自己重要的東西塞進包包裏,這個時候就看得出平時東西擺放整潔有序的好處了,軒轅蘇三兩下就把東西收拾好了,莫少奇還在那裏大呼小叫地找他的存折。

    那礦燈是戴在頭上可以調亮度的,黃永誌一般在晚上停電後還拿來看會書用,沒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場。

    隨著人流擠下樓,才知道中國人真是太多了,寬敞的樓道塞滿了人,擠得水泄不通,有些人在二樓等不及了就往下跳,素質還真沒得說。

    好不容易擠進了樓下圍觀的人群之中,軒轅蘇他們才回頭看著身後大樓的情況,隻見二樓中部的一個房間裏麵濃煙滾滾,看起來火燒得不小。

    消防車的警笛已經由遠而近,大家紛紛讓開一條路給消防車過來,軒轅蘇背著他的背包找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打電話給月夢華。

    「華姐,麻煩大了,才說到重要的地方就斷電了,妳說怎麽辦啊?」軒轅蘇焦慮地問道。

    「你們怎麽說的?」月夢華問道。

    軒轅蘇簡單地把兩人那寥寥幾句話跟月夢華說了,月夢華沉吟了一下,道:「也好啊,反正她是在跟我說話,你著急啥?」

    軒轅蘇登時鬆了口氣,但是還是很焦急地說道:「可是……她的口氣不像開玩笑啊,難道她真的隻能做我姐姐嗎?」

    「傻瓜,她又不是你真姐姐,何況現在她還沒肯定自己的心思,是你的問法太笨啦,換我來問就不是這個答案啦,你安心點,我馬上給你打電話探探去……你那邊怎麽這麽吵?還有消防車的聲音?」月夢華問道。

    「我們宿舍二樓不知道誰不小心弄著火了,現在大家都被疏散出來了,目前正在救火,妳趕快去問吧,問完了打電話回來告訴我結果好嗎?」軒轅蘇氣沮地說道。

    「好,沒問題,你等著好消息吧,嗯……不,把你的手機關了,不接任何電話,告訴我一個你的朋友的電話號碼,等下我打那個號碼找你,記住啊,除了我的電話其餘的一概不接,然後裝作很難過的樣子,回宿舍的化就躺在床上,就這樣,你裝得越痛苦效果越好,明白麽?」月夢華叮囑道。

    「我現在的樣子還用裝嗎……」軒轅蘇苦笑著把黃永誌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月夢華,他有點明白月夢華的想法,所以找了一個與許朝雲她們都比較少接觸的黃永誌的手機號碼,隨後掛斷了電話,關機,朝著戴著礦燈亂晃就像黑暗中的燈塔一樣的黃永誌擠去。

    於鴻雁剛把消息發出去,立刻就後悔了,可想而知,這段連她自己都看得難過的文字會給軒轅蘇造成什麽樣的傷害,想到軒轅蘇那痛不欲生的樣子,她自己的心也在疼著,就好像心髒病又回來了似的,一陣陣揪心地疼。

    等啊等,一直沒有消息傳過來,於鴻雁撲在電腦桌上無聲的哽咽著,軒轅蘇那麽久沒說話,一定是失望到了極點。

    為什麽哭?為失去軒轅蘇而哭,於鴻雁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什麽叫**?失去之後心疼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就是愛,深刻的愛。

    於鴻雁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軒轅蘇,更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愛上了那個傻小子,那個有時聰明有時笨笨還有點倔強和一點點內向的軒轅蘇,那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弟弟,自己的唯一一個死黨軒轅蘇……

    愛,就在不經意之間發芽了,又在不經意之間茁壯成長,當你發現的時候她已經盤根錯節,要想一劍斬斷可沒那麽容易,受傷的也不僅僅是自己而已。

    就在於鴻雁害怕自己的哽咽聲會驚動到父母而撲到了床上,用枕頭和薄被把自己深深地埋住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於鴻雁聽見手機響立刻欣喜如狂,但是聽清楚之後心情又黯淡下來,那不是軒轅蘇的手機打來的電話。

    「喂……」於鴻雁低聲道,要平複目前激蕩的氣息可不太容易呢。

    「心是不是很疼?痛苦得淚流滿麵?把自己埋藏在被子下麵?愛就是愛,何必推三阻四還帶退讓贈送的?妳可真傻,這下好了,軒轅蘇是萬念俱灰,我怎麽安慰都沒有用,妳看該怎麽辦吧。」月夢華責怪道。

    一切都給月夢華說個正著,於鴻雁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哭出聲來。

    「在感情上妳們都還是小女孩呢!」月夢華暗地裏微微一笑,然後用擔心的語氣說道:「我看妳還是打個電話過去哄哄他,也不用提及他換號碼登陸的事情,他那個笨蛋,隻要妳給了他一點點希望,他就會勇往直前決不退縮的,妳的話甚至比他父母還要有效,去吧,那家夥有點強,認準一個死理就不肯回頭的,妳得把他給拖回來,知道嗎?他現在狀況可不太妙,別一衝動幹出什麽傻事來……」

    「夢華姐,妳說我和他還有希望嗎?」於鴻雁問道。

    「傻瓜,隻要妳肯,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軒轅蘇對妳的話是百依百順,要不要到長江大橋去試試?妳讓他跳下去他絕對不會敢說個不字。」月夢華說道。

    「可是……我不想傷害許朝雲,她是個好女孩又是我們的小妹妹,我……」於鴻雁黯然道:「當初還是我把她推給軒轅蘇的……」

    「妳這個傻瓜,幹脆一起嫁給軒轅蘇得了,我還有點事情,妳先安慰一下軒轅蘇,別讓他作出傻事來就成了,拜拜……」月夢華以玩笑的口吻提了一句然後就立刻把電話給掛了,隨後撥通了軒轅蘇給她的那個電話。

    「華姐!」軒轅蘇早就把黃永誌的手機拿到了手裏,一聽見電話響就立刻接通了,月夢華沒有說話,隻是把用手機錄下來的對話放了出來。

    電話裏傳來了於鴻雁的哽咽聲和她的話語,軒轅蘇又是歡喜又是難受,高興的是於鴻雁並不是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恰恰相反的是她居然已經對他情根深種,得知這一點的軒轅蘇幾乎有向全世界宣告他的雁姐愛上了他的衝動,但是,於鴻雁的難過讓他又心疼起來,為了雁姐他可以做任何事,又怎麽能不為他的雁姐的傷心感到難過呢?

    他和於鴻雁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一開始軒轅蘇和於鴻雁的感情既有感恩的情節又有愛慕的成分,還有一些朋友間的友誼,又有姐弟間的情緣,漸漸地,這些情緣在軒轅蘇心中轉化成了濃濃的愛,於鴻雁那邊稍微遲鈍一點,但是也在暗中醞釀著,隻是軒轅蘇感覺到了,於鴻雁卻一直都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直到今天說出了訣別的話之後,她這才突然發現,居然已經愛得一塌糊塗了。

    「阿蘇,這下滿意了吧?不過你可別高興得太早,離成功還早著呢,就算她們對你都有意思,不過一個處理不好也會把事情弄糟,明白嗎?接下來你還是得裝作難過的樣子,你身邊探子多多,千萬別露出馬腳來了。」

    軒轅蘇現在對月夢華感激得不得了,對美好未來的信心自然是大大增強,經過月夢華的提醒他也發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那麽高興,於是又把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心情這東西哪有那麽好裝的呢?連他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月夢華給軒轅蘇放的是電話錄音的後半段,所以軒轅蘇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聽到月夢華的話以後愁眉苦臉地看起熱鬧來。

    他在這邊暗樂著,於鴻雁打不通他的電話,又撥不通他宿舍電話,心裏麵可急死了,軒轅蘇的手機買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關機呢,於鴻雁擔心軒轅蘇一時想不開作出什麽事情來,她手裏沒有軒轅蘇宿舍那幾個家夥的電話,急得隻好給許朝雲打了個電話。

    「阿雲,妳打個電話去看看阿蘇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他好像有點不大對勁……」於鴻雁焦急地說道。

    「有嗎?剛才不是聊得好好的嗎?嗯,我看看,妳等等啊……」

    許朝雲隨意地往窗外一看,登時驚叫起來:「呀,那邊著火了,好像是軒轅蘇他們那一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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