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殺乾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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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潛龍居。”周老三如何敢違背林戰的意願,顫抖著牙關哆哆嗦嗦的說出乾風嘯的住址。

    乾家之中稍有地位的子弟,都有自己獨立的居所,比如之前炎鳳兒受到虐待的蘭花居。不過若要在自己的居所名字中加上一個‘龍’字,那卻是千難萬難,除了乾家族長的嫡係血脈,便隻有那些為家族做出巨大的貢獻,或者天賦資質遠超常人的乾家子弟。

    是故這‘龍’字居所在乾家之中,可謂萬眾矚目,隻要是乾家之人,莫有不知道的。

    周老三滿以為自己說出潛龍居之後,眼前這個煞星會放過自己,奔那潛龍居而去,卻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右手便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卻是不經意間,自己的右臂已經被齊肩斬落,鮮血汩汩而流,染的他的衣衫一片猩紅。

    這周老三也是倒黴,林戰奪舍之前的阿呆,木訥呆滯,哪裏分得清楚什麽蘭花居?潛龍居?林戰奪舍之後,又一直被炎鳳兒準備讓他離開乾家的事情壓抑著,哪有時間去和乾家的那些下人聊天打屁,搜集信息,所以周老三回答的這個潛龍居對他來說,跟沒回答沒有任何區別。

    林戰此刻心中怨氣衝天,隻想找到炎鳳兒的屍體,讓其入土為安之後好大開殺戒,哪裏有功夫,有心情和周老三閑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立刻持匕將其右肩斬斷,強烈的血腥氣味和含著體溫的殷紅鮮血讓林戰心中的怨氣更加沸騰,他的雙眸,似乎都抹上了一層妖異的血色。

    “最後一次機會,怎麽走才能到潛龍居?”林戰的理智終究沒有被仇恨完全淹沒,炎鳳兒在屋中上吊但屍體卻詭異消失,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乾家之人奪了去,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乃是找到炎鳳兒的遺體而非殺人,否則晚上片刻,天知道炎鳳兒的遺體會遭到怎樣的褻瀆。

    即便是有一絲一毫的被褻瀆,那也絕對不是林戰所能忍受的。

    他壓抑著心中殺意,聲音更冷了幾分。

    “往前八百米,左轉直行三百米,再右轉直行兩百米,然後閣下便會看見一片相隔不過五十米的閣樓,潛龍居就在其中。”斷臂的鑽心疼痛激起周老三心中潛伏的凶性,他本想和眼前這修羅一般的男子死磕到底,再也不說,畢竟這修羅如此心狠手辣,誰知道他得到答案之後,會不會放過自己?

    若不會,那自己既然難逃一死,為何要說?雖然不能給這修羅一般的男子帶來什麽傷害,但是惡心他一下也能出口惡氣。

    不過當他看到這男子眼中閃爍的血光,以及眉心處那條散發著妖異光芒的血色條紋,他的心中,竟無端升騰起無盡的恐懼,好像麵對的不是一個俊逸硬朗的青年男子,而是一名從森羅地獄踏血而來的煞魔,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將他的靈魂貶在九幽之處,永生永世受那業火炙烤,苦痛無比,直至消散。

    他驚駭欲絕,方才心中升騰起的那絲血性瞬間煙消雲散,他竭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將這男子的問題回答出來,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男子,希望這男子能夠給他一條生路。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隨著男子一句“你可以去死了。”而後他便感覺脖子一涼,而後一大蓬鮮血從頸項中噴湧而出,那情景,同方才何老大他們八人一模一樣。

    周老三想要大叫,想要憤聲怒罵眼前這男子,可是他喉嚨滾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隻感覺大腦越來越沉重,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終於,他的視線一黑,然後……徹底沒了意識。

    解決掉周老三的林戰看都不看這倒在地上屍體一眼,他釋放出自己最快的速度,瞬間化為一道虛影,沿著方才死在他手上的男子告訴他的路線狂奔而去,以他的速度,上千米的距離連一盞茶的時間都要不到,幾個騰挪,他便看到了那男子口中那片相距不過幾十米的閣樓。

    “潛龍居……”林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然後迅速掃視眼前這片閣樓,不過呼吸時間,便發現目標所在。

    他眼中血光一閃,身上的死氣更加濃厚了幾分:乾風嘯,我要你死!!!!!

    ………………………………

    乾風嘯現在很生氣,但生氣之餘,他卻有些恐懼,自從下午炎鳳兒那賤人將那個傻子送出府之後,自己便催著她將炎家的秘密說出來,但那賤人,竟然哄騙他說她已經記不太清那秘密,需要些時間好好想想,讓他晚上再來。

    乾風嘯當時心想,在乾家之中,諒那賤人也耍不出什麽花樣,再說那秘密事關重大,不容許出一絲差錯,乾風嘯自然不敢將其逼的太緊,否則拿到了錯誤的秘密,他老爹不將他的腿打斷才怪。

    是以他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炎鳳兒的要求,一年多都等過來了,還在乎這短短的幾個時辰?

    結果晚上去到那賤人房中,卻發現她賤人竟然懸梁自盡,連屍體都早已冰冷。

    乾風嘯當時就憤怒了:這該死的賤人,還以為她想通了,卻沒想到,仍然跟那些犯賤的炎家人一般,寧願死,都不說出那個秘密。難道死了之後,就能得到那秘密背後的寶藏?

    ‘哼,賤人,你以為死了就什麽都能解脫了嗎?不可能,老子若不將你的屍體給狠狠的糟蹋,怎出的了心中這口惡氣。’

    乾風嘯當即命人將炎鳳兒的屍體抬回他所居住的潛龍居,他要狠狠的糟蹋這具膽敢欺騙於他,讓他完不成他老爹給他的任務的賤人的屍體,他糟蹋過後,還要讓乾家最卑賤,最醜陋的下人來糟蹋,然後還要讓那些醜惡的牲畜來糟蹋,直到將其糟蹋爛為止。

    雖然想到這具屍體被牲畜瘋狂糟蹋的情景之時乾風嘯心中會湧起一股難言的快感,但是一想到他老爹給他布置的任務,他的這份快感,就瞬間化為深深的恐懼:這可是乾家不惜跨越國界滅人家族也要得到的秘密啊!可想而知其對乾家的重要,可是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這秘密的人,卻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死在了自己麵前,這便意味著,乾家之前冒的跨國滅族的險,算是白冒了。並且那秘密之後可能隱藏的滔天寶藏,乾家也再與之無緣。

    這等重若山嶽的損失,全是由他一手造成,你讓他如何向他老爹,如何向族中的長老們交代?

    他雖然不學無術,但腦子卻不傻,知道這等大禍,縱使他的族長老爹有心包庇於他,也斷然逃不過眾位長老的責罰,一想到自己可能要麵臨的刑罰,皆是由那個該死的賤人引起,乾風嘯就忍不住想要將之撕裂。

    “吼”看著床上那具已經被他剝的精光的炎鳳兒的屍體,乾風嘯低吼一聲,將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扯去,便朝其撲去,就像一匹撲向獵物的惡狼,眼中閃著可怖的邪光。

    ‘你這賤人,生前不肯從老子,死後老子照樣不放過你,老子要操死你!操爛你!’乾風嘯的臉上,肌肉扭曲成一種邪異的瘋狂。

    眼看他就要撲到炎鳳兒的身上,將他那醜陋的東西插入炎鳳兒的身體,卻不料他前撲的身體突然一滯,而後整個人竟詭異的保持著前撲的動作停在半空。

    乾風嘯隻感覺自己周圍的空間瞬間一緊,而後自己就仿佛陷入了一個泥潭,寸步難行,甚至連隨便做一個動作都困難無比。而這泥潭,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凝固起來,凝固成堅硬的仿若鋼鐵澆鑄的牢籠一般,且這牢籠之中,沒有半分空氣,不過短短片刻,自己的臉色就因為不能呼吸而變得潮紅起來。

    這種詭異的事情發生大約三十秒之後,一道黑影閃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這黑影,乾風嘯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無比的震驚,因為他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炎鳳兒那個賤人寧願不顧炎家的秘密,也要將他救出乾家的傻子阿呆。

    但看他此時臉上的神色,又哪裏有半分呆愣,分明是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青年。更何況,傻子能夠半夜三更找到這裏來嗎?

    “怎麽,你這雜碎,很吃驚?”看著那被自己精神力禁錮在空中的乾風嘯,林戰嘴角牽起一絲弧線,輕輕的問道,但是這輕聲之中,卻包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味道。

    他尋到潛龍居之後,便盡全力朝其奔去,一路之上,精神力如驚濤駭浪一般噴湧而出,沒有一絲保留,人未至,便探索到乾風嘯欲對炎鳳兒的遺體做那等苟且之事,登時怒的瞠目欲裂,立刻用精神力將其禁錮。

    那乾風嘯本就是一紈絝子弟,修為不過五品,如何能夠抵抗林戰山海一般的精神力,登時便被禁錮的不能動彈。

    林戰冷冷的看著全身一絲不掛,驚駭莫名的乾風嘯,臉色竟然出奇的平靜,說話的聲音也很輕柔,但是他心中的死氣,殺氣,煞氣,卻早已攀升至巔峰。

    乾風嘯被林戰禁錮的連呼吸都不能,因為缺氧,他本已潮紅的臉色漸漸變得血紅,那血紅之中,都帶上了一層烏黑之色。

    他看著林戰嘴巴翕動,卻聽不到他說了什麽,隻是心中莫名有一股極度危險的情緒緩緩升起。

    “你這雜碎,竟然想要對姐姐做這種事情,我豈能讓你如此輕鬆的死去。”林戰的聲音仍然輕柔,他輕輕的擦了擦手中那解決了十多人,卻沒有沾上一絲血跡的黑色匕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炎鳳兒,他的神色徹底的溫和下來,柔聲道:“姐姐,你且看著,弟弟要為你報仇啦!”

    說話之間,他的眸子開始蒙上了一層朦朦的水意,變得晶瑩起來,而本來已經快要窒息的乾風嘯,竟然發覺自己又能呼吸。

    但他還來不及狂喜,就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詭異的朝那個傻子阿呆移去,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控製一般。

    “姐,我將這雜碎碎屍萬段,你說可好?可能令你解氣?令你開心?”林戰看都不看麵前的乾風嘯一眼,他將麵龐轉向炎鳳兒,眼中,盡是如水的溫柔,不過匕首輕輕一晃,乾風嘯右手食指就被割下十分之一。

    所謂十指連心,乾風嘯隻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右手傳來,疼的他臉色瞬間慘白,他看著眼前這個一下子變得陌生無比的阿呆,終於明白之前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懼從何而來。

    眼前黑色的匕首影子再一次閃過,他的右手食指又被削去十分之一,他疼的心都開始抽搐起來,雖然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可是看著右手那汩汩而流的鮮血,他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迅速的離自己遠去,他似乎能夠看見勾魂使者獰笑著朝自己走來。

    這種時時刻刻感受死亡的恐懼,甚至壓過了那侵入心扉的疼痛,讓他的靈魂都開始恍惚起來。

    乾風嘯想要求饒,大聲的求饒,哪怕讓他給眼前這個以前在他眼中卑賤如豬狗一般的傻子跪下,哪怕讓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尊嚴,他都願意,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這種慢刀剔骨,一點點摧殘他身體的酷刑,將他的靈魂都摧毀的支離破碎,他已經崩潰了。

    可是,他卻不能動彈,除了呼吸,他就張嘴都不成,隻能忍受著那一波一波鑽心的疼痛,如毒蛇一般噬咬著他的心靈。

    又是一匕首落下,他的食指再次失去了十分之一,匕首再次落下,他的食指便又短了十分之一…………………………

    乾風嘯已經記不得這匕首落下了多少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被疼暈了多少次,然後又清醒了多少次,他隻知道,自己現在雙手沒有,腳也隻剩下一隻,地上的鮮血,已經匯成了小溪,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的人直欲作嘔。

    曾經為了偷生,寧願給人下跪,寧願不要尊嚴的乾風嘯,此刻卻希望自己立刻死去,當他看到自己的鮮血流了滿地,不僅沒有半分恐慌,反而歡喜起來。

    血流幹了,人也就死了,他就解脫了。

    可是不知阿呆這傻子用了什麽方法,竟然可以限製住自己的血液流淌,當他開始碎裂自己的腳時,自己就沒有再流過一滴鮮血。

    乾風嘯已經疼的沒了絲毫氣力,連思考的氣力都沒了,什麽糟蹋炎鳳兒,什麽搞砸了任務無法交代,他都沒氣力想了,他現在,隻想死。

    林戰手中的匕首仍然照著之前的頻率上下舞動,隨著這沒有絲毫花哨的舞動,乾風嘯的最後一隻腳也漸漸變成一片片帶著血色的碎肉落到地上。自始至終,林戰都沒有看乾風嘯一眼,他的眼中,隻有炎鳳兒。

    乾風嘯此時,已經成了一個沒有四肢的肉團。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一萬……雜碎,去死吧。”切完四肢,林戰三匕首捅破乾風嘯的胸膛,而後再一匕首切下了他的腦袋。

    但乾風嘯的腦袋在被切下的那一刹那,他的眼中竟沒有絲毫怨恨,有的,隻有感激與解脫。

    一腳將乾風嘯那被切下的人頭踢碎,林戰不顧滿地的血肉,他輕輕的走到炎鳳兒身前,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仿佛炎鳳兒正在睡覺,他造成的一點聲響都會影響到她一般。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用自己最輕柔的動作,套在炎鳳兒身上,然後再輕輕將她抱起,他看著緊閉雙眼,仿佛正做著甜美的夢的炎鳳兒,眼中的水意越來越濃厚。

    “姐,我們走,弟弟送你去和家人見麵。”林戰轉身奔出潛龍居,眼中的淚水,終於止不住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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