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海角天涯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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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濃霧還未散去,給了這個世界的魑魅魍魎,最後一絲隱藏行蹤的時機。
倫敦時鍾塔講師,九代魔導家族的繼承人,有著金色背梳頭發和高傲表情的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帶領著自己那有著粉色短發的未婚妻索拉,以及在本次聖杯戰爭中宣誓效忠於自己的凱爾特人神話中的英雄,氣宇軒昂的第一騎士迪盧木多*奧迪那,行走於這白濁的世界裏。
“凱奈斯大人,情況不對。”
本來位數殿後的迪盧木多,突然間達致了最前。緩緩取下了背負在肩膀上的雙槍,如臨大敵的對著身後護住的禦主說道。
下一刻,輕盈的馬蹄聲在濃霧中響起。
完全不同於亞曆山大手下負責駕馭雷霆戰車的天之公牛蹄踏地麵所發出的震動和巨響,這陣從濃霧中傳來的蹄聲,有著規律,踩著節拍,既像是音樂,又像是舞蹈。仿佛是最輕盈的小鹿在山林間歡蹦,又像是帶翅膀的精靈於湖麵上舞蹈。
然後,蹄聲的主人出現在了迪盧木多的麵前,
最先由濃霧中伸出來的,是直奔迪盧木多的頭部而去,線條優美,白毛致密,於空氣中折射的陽光下閃耀著聖潔光輝的有力前蹄;然後隨著濃霧被激流的風給吹散,入侵者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了迪盧木多的麵前。
——白!白!白!
白色的駿馬,白色的銀甲,白色的長槍。每一片白都在折射陽光,每一片白都在射出光彩。
由天而降的陽光順著入侵者的臉頰刺入了迪盧木多的瞳孔,在迪盧木多晃滿光暈的眼簾中,入侵者的臉被一層霞光所阻擋,渾身都散發出金色的光明。
“可惡!”生與死磨練出來的危險直覺救了迪盧木多一命,麵對直刺自己心髒而來的銀色長槍,迪盧木多向右狼狽一滾,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生死一擊。但心髒的危險警報解除了,左肩胛骨卻被來者的奮力一擊給擊的粉碎。
而直到此時,迪盧木多才能夠避開陽光的阻擋,直視來者的麵容。“我倒是要感謝你沒有趁機攻擊呢。不過,哈,你這本來就是偷襲吧!”雙手握住雙槍的英靈從地上站起,自嘲的一笑,抬起頭來打量著入侵者。
周圍十丈的濃霧早被激蕩旋轉的勁風給吹散,所以就算是在這樣的距離下,也能夠清楚看清對麵英靈的臉。——白色的駿馬,白色的披風,白色的鎧甲,白淨的麵容,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瞳孔,表情平淡,但眼中的卻是,
——輕視!
“哈。”迪盧木多再次一笑,不過這笑聲中卻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體會到的憤怒和惶恐。持紅黃雙槍的英靈眼神仔細的在白馬英靈胯下的白馬,手中的銀槍,以及背負的長劍上逐一的掃過,用著驚奇加輕佻的口吻問道:“騎兵,槍兵,劍士,你到底是哪一位呢?啊,騎兵的兩個位置已經有人了,那麽你到底是槍兵還是劍士!”
“計較這些職介有什麽意義嗎。”對麵的英靈終於開口了,表情平淡的把臉轉了過來,“事實上,除了以上三個職介,我還可以擔任弓兵,狂戰士,暗殺者。除了魔法師以外,其餘的六個職介我都可以擔任。以任何武器都可以取得戰果,這是為將者的基本。”
“那你到底是什麽?”迪盧木多追問道。
“如果非要具體劃分的話,那麽我就是槍兵吧!”對麵的英靈說道。
“哈,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迪盧木多第三次的笑了起來,“因為槍兵,毫無疑問我是最強的——!”
迪盧木多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對麵英靈眼裏射出程度更多的輕視光芒,甚至可以說是鄙視了。和對麵英靈文化裏的謙虛,實事求是不同。凱爾特人向來喜歡說大話,或者說是陣前利用這些自誇的言語打擊對手吧。
“你會為你眼中的輕視光芒付出代價的!”迪盧木多怒吼,握緊了手中的雙槍,感受著粉碎的左肩胛骨在禦主魔力洪流的滋潤下重新變得生機勃勃,信心和憤怒一瞬間又重新的填滿了他的胸膛。
用著和亞瑟王對戰時截然不同的態度,懷抱著充斥胸膛由眼中折射出的殺心。迪盧木多手持雙槍,向著對麵的英靈衝刺。
——擁有騎乘寶具,卻停留在原地,拋棄了機動性;身為槍兵,卻停留在馬背上,喪失了靈活;強強聯合,卻反而更弱嗎,這是何其愚蠢的戰術!
迪盧木多的腦中滿是對那個英靈戰鬥經驗嘲弄的想法,眼見對手就近在眼前了,無論是刺人還是刺馬,多擁有一把槍的自己,無疑占有絕對的主動。“贏定了!”
下一刻,漫天的槍影填滿了迪盧木多的眼底——
這,這到底是什麽呢?迪盧木多想到,對方明明隻有一把槍,卻可以刺出一百把槍同時刺一片區域才能夠產生的光影。那麽這是幻覺麽,不,全部都是實體!無法阻擋,無法躲避,甚至無法結束!一百槍之後還有一百槍,密密麻麻,無窮無盡。這就像是,這就像是,就像是孤身麵對暴雨一樣的感覺。
可惜打中身體的並非是由水液構成的無害的雨珠,而是刺入自己身體的由鋼鐵鑄就的利器!
迪盧木多在索拉的尖叫聲中,帶著渾身上下大大小小數百道傷口,在半空中就成為了一個血人,重重的栽倒在地。
‘啊,我明白了,有如此槍法,難怪之前會那麽看著我,我的確該被輕視啊!’盧木多失神的想到,‘但是,我可不會就這麽放棄!隻要接近他,利用自己長槍的特性——’
“何其可悲啊!”騎在馬上,在迪盧木多的衝擊下連動都沒有動過的英靈感慨道:“成就槍兵,靠的盡然是槍的特性而不是自己的武藝麽!這麽說來,其他人取得了那對槍,也能夠成就和你相同的偉業麽!真是有辱槍兵這個名號!幹脆以後就記住你槍的名字而不記住你的名字好了!”
——在陽光的照射下,迪盧木多清楚的看見了那英靈手中的槍,銀色的由精鋼打造的,毫無特性的——‘涯角’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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