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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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宮,清淨的如同往日一般,宮廷內外白雪紛飛,雲圖的寒冷常年不散。
雲圖身處中州大陸的東方,應是最接近太陽的地方,可是卻常年極寒。雲圖先人說過,由於地基之石被移走,喪屍了地界平衡的能力,雲圖失去了調控四季的能力,當日失去地基之石於寒冬,後來雲圖就一直處在了寒雪冰凍之中,曆經千萬年也不曾再出現溫暖的時節。
這三年不知道是雲皇老了,還是那方麵不行了,每到晚間就借故離開宮中,從來也不去妃嬪的宮殿,對於不通的人當然有不同的看法。對於朝邦忠臣,都說雲皇日理萬機,晚上都留在軍機庭查看文書,不沉迷於聲色犬馬,是為一代明君;當然對於妃子們來說,這倒是寂寞得發癢,一個兩個失了寵還算正常,要是所有妃嬪都一起失寵,那真是悲哀了,妃子們也沒少花心思,琢磨著給雲皇燉點壯壯身子的補品,可惜雲皇很不待見這些補品,都賜給了守宮的將士來驅寒。一方麵雲皇膝下無子,這三年又不碰女人,大家都明白個八九成,但憋在心裏,沒敢說出來的,誰要是敢明著說出口,那準保是誅九族的大罪。
三年前雲宮之中有兩個妃子最得寵,一個名為花柔,是中州皇室嫁來雲圖的公主;另一個是雲嫣,出生平民,為雲皇出遊喜得。倒是她們兩也沒少覺得被冷落了,可惜雲皇就是雲皇,他說一,誰敢說二呢?
可誰能知道,今時今日的雲皇不過是玄跡所扮,既然並非真正的雲皇,玄跡也不能私下接觸妃子,要是給雲皇知道,那準是死罪。所以玄跡隻得一直住在軍機庭,靠批閱文書來蒙混過關。
黑夜,玄跡正坐在屋內翻看著一卷文書,門卻輕輕地被推了開,透進了一陣涼風,夾帶著數片鵝毛大的雪花,彌散開了淡淡的幽香。浮眼望去,隻見兩名素衣宮女提著白色長明燈,引進了一襲迷人的身影,緋紅的綴花長裳,環翠玲瓏的珠釵飛帶,我見猶憐的可人模樣。
妃子花柔?
玄跡知道,雲皇對於花柔,可謂言聽計從,對其極其寵愛。
“雲皇兄,這麽晚了你還在忙啊,花柔不會影響到你吧?”花柔是個聰明的女子,能讓雲皇傾心,必定有她過人之處,或許就如這般的善解人意,不像那些**怨婦隻會抱怨。花柔來源於中州皇室,地位崇高,其一直都稱雲皇為雲皇兄,因為承接了中州和雲圖的關係,故在眾多妃子中也是最有地位的。
“天色已經不早了,花柔你怎麽還來軍機庭啊,早些回宮去休息,孤命人送你回宮……”
“不用!”還沒等玄跡說完話,花柔一把搶過了話,機靈地侯在一邊。
花柔讓宮女把準備好的茶水點心放在書桌上,便遣退了她們,扣上了門梁,回到書桌前給雲皇倒上半杯茶,滿臉盡是嬌柔的笑意,“雲皇兄,都已經三年了,你是真的太忙了還是不喜歡我們了,是不是有什麽煩心的事,不如和花柔說說吧,也好給你出出主意呐!”
玄跡很是尷尬的接過茶,慢慢地喝了小口,卻發現花柔眼神有些異樣,怕是被花柔給看穿了這假身份,那到時候雲皇得怪自己辦事不利了。
“雲皇兄,讓花柔給你捏捏肩,”還沒等玄跡推脫,花柔修長的手指都已經落在了玄跡的肩上。
花柔輕輕地揉捏著玄跡的脖子,“舒服嗎?”
“花柔你別……”
一瞬間,玄跡感到背後一陣急速襲來的風流,但因披著這身雲皇傀儡裝束,顯得很不靈活,竟沒能躲開那陣風流的襲擊,回過頭,花柔死掐住了玄跡的背部,兩指正好握在椎骨正上方,是拿人性命的殺招,如果是真人被掐到那個部位,不死也癱。
可惜花柔掐住的隻是玄跡披著的皮囊。
玄跡順著花柔的力道卸下了皮囊,急速退到了幾丈外,立在花柔的麵前,禁不住搖搖頭笑道:“花柔妃子出生於中州的皇室,照理說應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這般揉捏的功力,著實有點嚇人啊!”
“玄跡?怎麽可能是你,雲皇呢?”花柔癡傻地看著手上的皮囊,憤怒的將其扔在了地上。
“雲皇果然說得對,隨著第一個刺客的現身,九天隱藏在暗處的內鬼將一個個出來,可是我很想不通,今晚是怎麽一個好時節,讓你這麽迫不及待地刺殺雲皇?”
“我說呢,以雲皇過去的個性,決不讓妃子們給他揉捏肩膀,因為雲皇永遠不會把後背留給別人,但今天的雲皇卻沒強製我給他揉捏,這不是絕好的機會嗎?”花柔慢慢地拂過額前的發絲,順著頭發取下了一排銀針,“玄跡,你別高興早了,雖然你很聰明,但你沒能在喝茶之前發現我不對勁,你就注定輸了。”
玄跡深吸一口氣運功,卻猛然發覺心口像針紮似的,“這是鎖元氣的迷藥,隻要你不動用內勁,就不會發作,但是你若要運氣,那就好好享受金針刺心的痛快吧!”
可惡——
“雲皇人呢?”花柔輕輕梳理著自己的長發,完全不在意玄跡,因為知道他不敢隨意運勁,“如果你告訴我雲皇在哪兒,我倒是可以大發慈悲給你解藥,順便留你一條活命。”可是,見到玄跡絲毫沒有想交代的樣子,花柔顯然有些生氣了。
“果然是雲皇最得力的奴才,既然殺不了雲皇,殺了他的心腹也算喜事一件。”花柔見玄跡敬酒不吃吃罰酒,雙眼浮現出了殺意。腰身飄帶一抽,猛然揮向玄跡,速度極快,飛帶劃過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幽香。而玄跡身中異毒,不能運氣就和不懂武功的人一樣,隻得靠蠻力去抓住飄帶,可沒運勁完全就及不上花柔的速度,飄帶從玄跡手心劃過,砸在了心口上,彌漫的幽香侵入了玄跡體內,而玄跡整個人則被彈飛了出去,撞到柱子摔在了地上。
立起身,半支在地上的玄跡猛烈地晃了晃腦袋,攝魂的幽香已經令自己有些頭昏腦脹了,視野也變得模糊。可無論如何搖晃腦袋,都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又來了,幽香的氣味和風流一起迎麵撲來,有了前一次的教訓,這一回靠著氣味和判斷風流方向,玄跡利索的躲開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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