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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相靜靜地說著話，沒想到玄跡將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副兄弟的口吻安慰道：“放心吧，你一定會找到這個叫絕世醍醐的藥，相信不出時日你也會記起過去的，到時候想起了更多關於滄溟的事情，要講給我聽喔！”

    無相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沒回話。當然了，也給不了任何承諾，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殺了眼前的這個人，到時候講給他聽，他還願意聽嗎？

    玄跡靈光一現，趕緊扯開了話題，“對了，你說要問我些事？”

    “你怎麽知道擇鸞訣水和躲避擇鸞訣水的，這些東西沒有滄溟人親自傳授，外人不可能學得會，那麽是神通廣大的雲皇教你的嗎？”無相雖然一直盤算著怎麽殺玄跡，但是滄溟之外竟然還有人知道擇鸞訣水，不禁冒出了點想搞清楚的念頭。

    “為什麽會覺得是雲皇教我的？”玄跡愣了一愣道。

    “雲皇是雲圖的皇者，知道四界的事情遠比一般人要多很多，知道滄溟的擇鸞訣水也很正常，但是如果說是雲圖一普通人教你的，那我可不怎麽相信！但是雲皇，就算雲皇他見多識廣，又怎會知道擇鸞訣水的躲法，我想這應該是滄溟人才知道的事，難道雲圖還有滄溟人？”

    玄跡隻是搖搖頭，沒其他回應。

    “你的意思是非雲皇傳授你這些東西，如果不是見多識廣的雲圖皇者，那又會是誰，是傳授你武藝的師傅，或許是個花白胡子的神秘老頭，像我一樣來自滄溟心魔池？”無相說說笑笑，真是沒個正經。

    “我沒有師傅，我這一身本領都是雲皇親自傳授的。”玄跡慢慢回道。

    “那是誰，難道是你的父母？”

    玄跡這才點了頭，“應該算是吧！”

    “什麽叫做應該算是？”這回換成無相瞠目結舌了。

    “幾年前，雲皇把我母親留下的遺書交給我，當中寫了很多事情，包括擇鸞訣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觸滄溟，似乎滄溟很吸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從那以後我就喜歡打聽各種關於滄溟的傳說。我說不清原因，但是那封遺書告訴我，我和我娘應該與滄溟有許多關係，可惜這麽多年打探，知道滄溟的人少之又少，幾乎這幾年來得到的消息還不如你和我說了一天的口水來得多。”

    無相驚訝地盯著玄跡，詫異道：“你不是雲圖人嗎？”

    “不是，是雲皇救了我母親，撫養的我……”

    “哦！這般了解擇鸞訣水，想必你母親是滄溟人，玄跡那你應該也是滄溟人。”無相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個猜測，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如果是的話，那就是在自己金針封穴出滄溟之前，已經有人用了這個辦法。

    這就難怪了，不然夢蝕怎麽可能傷不了玄跡，除非他是滄溟人，天生對夢蝕免疫。

    “信中並沒有提到我們來自哪兒……”

    看玄跡有點不悅，無相將自己的手搭在了玄跡的肩膀，也以兄弟一般的口吻關切道：“別想太多了，那麽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關於那個心魔池的。”

    玄跡睜大眼睛望著無相，“心魔池？”

    無相故作高深道：“心魔池雖然很凶險，除了沒有心魔的人可以通過心魔池之外，其實還有一種人也可以穿越過心魔池離開滄溟，而不需要被金針封穴，完完整整地走出心魔池。”

    “咦……是哪種高人？”

    “此高人非彼高人，我說的是懷有身孕的女子，她們在孕期身體會產生一種類似保護性的罡氣，抵禦心魔的侵蝕。”

    “看來心魔池真的很神奇，孕婦穿過心魔池，不會死嗎？”玄跡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會立刻死去，但是穿過心魔池的孕婦，遭受心魔詛咒，誕下麟兒便會立刻死去，也算是留下了孩子一條活命。”

    玄跡的臉色變了許多，疑惑不解地看著無相，“到底心魔池中有些什麽東西，竟能這般操控生死？”

    “別說你不知道，就算是滄溟的王，他也不知道心魔池的奧秘，所以玄跡你也別庸人自擾了。”

    “那這些年像你這樣離開滄溟的人多嗎？”玄跡瞟過一眼，發現無相談到滄溟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知道，你看我隻是個失卻記憶的人，其實關於滄溟，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偶爾想起一些片段，沒有絕世醍醐，估計我就要渾渾噩噩過日子了，哈哈……”無相還真是個奇怪的人，明明說的這麽悲觀，但卻笑得很開心。

    無相雖然笑著說來，但清澈的雙瞳總有些許的哀傷。望向海平麵，潮水凶猛地拍打而來，激起了一層怒濤。

    玄跡啊，如果你是滄溟人，我都不太願意殺了你，要離開滄溟，想必是受到不能忍受的迫害，你我有的就是一樣的命運，哎……看來是天意弄人，到底怎麽對你才好呢，是殺了你換得絕世醍醐，還是就此作罷結一個知己？

    初五時日，雲圖開往中州的帆船終於駛出了海港，過不了多久，船駛進了一片朦朧的海域，海麵之上凝結著厚重的水汽，雖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是放眼望去能見度已經是很低了，過路的船客都叫這兒為“雲障”，海麵上一年四季都有散不去的濃霧，如果沒有雲圖的人帶路，船是根本進不了雲圖，也出不了雲障的。

    至於逢五逢十出海，也是因為雲障的緣故，每逢這些時日濃霧會變得很稀，正成了出航的好日子。由於這樣每隔一段時日出航，所以帆船上的人就顯得格外的多，三教九流的都有，玄跡幾人倒是選了帆船最頂部的幾間清幽臥室。白日裏，撫欄看海，仰望萬裏無雲的晴海美景，享看海鳥飛翔的自在情趣；夜間也能喝上幾盅酒，來去海上的脾寒。

    雲圖去往中州，船隻一般得走上十多天，在船上的日子顯得有些無趣，對於無相來說，還一心想著夢魘的書信，雖然和玄跡接觸有些投緣，但是若為了絕世醍醐，這點小情義什麽也算不上。

    正當玄跡和無相幾人正在飲酒驅寒，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叫喊聲，緊接著船上引起了一片騷動，船小二小心地推開了玄跡幾人雅間的移門，“不好了不好了，幾位客官，船上出大事了。”

    “怎麽了，這麽大驚小怪，不會遇到海怪了吧？”無相端起溫熱的酒杯，打趣道。

    環汜噗嗤一笑，“這年頭海怪倒是沒可能，或許是遇上礁石了吧，不過觸礁的話，我們也麻煩了。”

    “哎喲，幾位客官就別拿我開刷了，船上真的出大事，死人了……”

    船小二說出“死人了”幾個字，還真是冒出了一絲恐怖，“不就死了一個人了嗎，大驚小怪什麽的，”無霜飲盡了杯中的溫酒，“不過我們想知道那人是怎麽死的，被人殺的，還是怎地？”

    船小二一臉驚悚地小聲說道：“船醫看了屍體，沒發現死因，所以船長讓我趕緊通知大家，注意自身安全。”

    不知道死因，真是奇了怪了，玄跡也放下了酒杯，微微望了望大家，“環汜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或許我們知道那人的死因！”

    “那還等什麽，屍體放在哪兒？”

    船小二看幾人裝扮也不像是普通人，也不敢怠慢，立刻點點頭，“幾位這邊請，屍體被擱置在船艙外的甲板上，船長說遲些把屍體海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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