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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跡四人一個挨著一個走進洞內，龍塚洞內漆黑一片，將近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這麽漆黑的環境下，黃龍是怎麽行動的，或許真的是人雲亦雲，根本就沒有像龍這樣的怪物，隻是山魈人危言聳聽罷了。

    啪——

    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環汜立即浮手召出了一團幽藍的鬼火，這才看到背後地上的三個人，看樣子是無相被鍾乳滑到，趴到了玄跡身上，玄跡又不小心撞到了無霜，三個大男人都倒在了一塊。

    無相趕緊推卸責任，免得被鄙視，抱怨道：“這地是鍾乳，真夠滑的啊！”

    “無相先生，是你自己笨吧，還連累了別人！這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環汜得意的笑了笑，用鬼火照著，讓三人起身。

    “既來之則安之，大家多加小心就是。”玄跡站起身，拍去了身上的汙穢。

    洞內幽暗，環汜憑借手中召出的藍色幽火，借著火光，四人往洞內深處進去，洞壁之上是尖利的石柱，青褐色的鍾乳鋪滿地上，走在鍾乳上，大家明顯感覺到了不適，鍾乳太過順滑，很難行走。

    無相沒走一段路，又責令起了鍾乳，“鍾乳洞穴內怎麽會長植物？你們說奇不奇怪啊，這不就跟水上能不能建築房屋一個道理。”

    “無相先生，你不說話，我們不會當你是啞巴。”環汜冷嘲熱諷道，故意將鬼火往自己身邊挪了挪，讓無相看不到光照，還想讓無相再摔倒了一次。

    走在鍾乳路上，借著火光四人走了好一段路，但是龍窟好像沒有盡頭，一直往裏走也聽不到任何龍鳴嘶吼的聲音。

    啊！

    奇怪的是，無霜的一聲大喊打破了龍窟的寂靜，三人轉過頭，才發現走在最後的無霜臉上大汗淋漓，神情渙散，已經不支倒在了地上。

    環汜愣道：“無霜？”

    “無霜，你怎麽了？”玄跡立刻上前扶住無霜，從他手上摸到了一大把虛汗，而且手涼得像冰，玄跡拿過他的脈搏，跳得非常急速，“這怎麽回事，出虛汗脈搏應當減弱，而無霜現在的脈搏卻快得無法形容。”

    “玄跡，無霜怎麽回事啊？”環汜急忙把火光移到無霜的臉前，豆大的汗珠直從無霜臉上落下，臉也痛苦得扭曲了，可是沒受傷怎麽會變得生不如死。

    “為什麽我們沒事，無霜好像快死了？”無相也不知所以然，明明剛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現在就痛苦得死去活來。

    “讓開！”

    玄跡一揮手，將環汜和無相擋在了背後。

    瞬間，無霜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緩緩地透出了瑩亮的精光，冰藍色的氣流從他的體內慢慢地揮發出來，像鬼火一樣輕盈地飛舞，開始繞著軀幹飛旋，短暫的一刹那就映亮了洞內大半個的路段。

    冰藍色的氣流變成了一隻隻飛舞的蝴蝶，藍色透明，纏繞在無霜的四周，似要守護無霜。

    “蝶舞異能？”環汜咋舌，驚道。

    “蝶舞，無霜你是九天人，對吧？”玄跡淡淡說道，臉上已經沒了任何表情，似乎早有預測。

    無相聽玄跡這麽說，傻住了眼。

    冰藍色的氣流繞著無霜飛舞，藍色的蝴蝶越飛越多，果然是虛蝶，隻屬於九天的特殊能力，那麽無霜便是九天的人。但是藍色的蝴蝶飛的很紊亂，完全不像是在給無霜治療，而像是逃避什麽。

    玄跡擺明了話，這一趟來龍塚果真是另有所圖，“金鱗黃龍是萬獸皆懼的物種，隻要接近它，一切生靈都會顯得很恐慌，那麽九天之人體內虛蝶自然也怕黃龍，一旦被震懾，虛蝶自然亂了分寸，恐慌之下自然會傷及主人之身。”

    玄跡淺淺地說著，但表情有些木訥，無論如何無霜也是一起做事的同伴，雖然想要查出九天的內鬼，但知道了結果，卻更是失望。

    “玄跡，你一直在試探我們？”環汜不禁也有些氣憤，這擺明了就是玄跡在試探無霜和環汜兩。

    “我隻是不想看到存有異心的人留在雲皇身邊……”

    “玄跡，你果然不愧是我們四人之中最得雲皇信賴的人，”無霜慢慢站起身，冰藍色的蝴蝶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恢複得極其神速，“竟然想到騙我們進龍塚來試探，你果然聰明，真的是沒法和你比。但是有一點我很想不通，你為何不讓雲棠一並來，那樣的話也可以知道他的底細，還是說你就覺得我和環汜有嫌疑？”

    玄跡微微回道：“雲棠是不是內鬼，日後自然能知道。”

    “其實你是怕死吧，你怕到時候一下子麵對好幾個九天人，沒了勝算，對吧？不過你這條謀略果然高明，利用黃龍窟，找出九天之人。對你，我無霜算是欽佩到家了。”

    玄跡淡淡一笑，“死誰能不怕呢？”

    無霜從鼻子中擠出了一聲哼，繼而自嘲地笑道：“做事小心還真是你的風格，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是九天人？我自問做事也算小心，從沒露出過什麽馬腳。”

    “無霜，你還記得刺殺雲皇那個刺客嗎？就在你毀屍滅跡，抹掉他手上九瓣花刺青時，還是讓我看到了那個刺青，你不取刺客性命，而是斷他手臂，毀他刺青，佛蓮九瓣花意為九天，你覺得能瞞天過海嗎？”

    無霜皮笑肉不笑道：“竟然那時就被你發現了，可當時你為什麽不出手？”

    “為什麽要打擾你們九天人自相殘殺？”

    無霜解開自己的衣服扣，一把褪下上身的衣物，健碩的胸膛上果然有一記很明顯的藍色九瓣花的刺青，佛蓮九瓣花的紋絡確實獨特，“玄跡，你很聰明，你也猜對了，我是九天人，我有和那人一樣的九瓣花刺青。像你這麽聰明的人，做敵人實在是可惜，不過雲圖和九天注定我們隻能成為敵人，不然我倒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是嗎？”玄跡淡淡一笑，“可惜注定今天，我們隻能活著走出龍窟一個人。”

    無霜輕輕一踏，周身的冰藍蝴蝶飛成一團，繞在背後，而淩空幾記掌風推向玄跡，冰藍色的氣流刺穿了玄跡的衣衫，玄跡的應戰速度極其敏銳，繞過掌擊，順勢纏住無霜的手臂，三寸折起手腕，讓無霜吃了一痛。

    無霜的手掌燃起藍色的火焰，映得洞內一片光亮，光亮一陣閃爍，無霜的雙手直從玄跡頭頂落下，聲勢淩厲的藍色火焰砸在了地上，炸出了一個大坑，幽火灼燒在大坑中，玄跡人卻消失不見了，地麵上隻留下了一條腳劃過的踏痕。

    冰藍蝴蝶飛過無霜的耳邊，背後急速襲來的一拳，穩穩地給無霜握住，玄跡完全沒想到這麽淬不及防的殺招竟然被無霜控製得毫無還手之力。

    “你的招數都被虛蝶看透了，就怕你速度再快上一倍，你也躲不過虛蝶的觸覺，除非你不出招，可是那樣的話怎麽贏我呢？千萬不要以為我還是那個雲圖的無霜，不用刻意隱瞞九天身份，能使出蝶舞之術，沿用九天異能，我想我未必會輸給你。”無霜很隨意地操控著虛蝶飛舞，動作輕盈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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