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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跡微微一顫，“先姊是指姐姐，那你的太姥姥和偌遙大巫是親姐妹？”難怪業火塵這麽在乎偌遙大巫的事情，原來如此。

    “應該是的，因為我太姥姥本家姓名叫做偌楹。”

    業火塵繼續給玄跡紮了一針，“所以我才從水香樓追出來找你，希望你能帶我見一麵偌遙大巫。”玄跡沒說話，認真地點了點頭。業火塵激動得一把抱住玄跡，讓玄跡傷口疼得更要命，“謝謝你，太姥姥去世快一年了，我希望能在祭日那天給她一個好消息，讓她能夠安心。”聽到業火塵這麽說，玄跡竟有點感動，都忘了身上的痛楚，業火塵七尺男兒，行事乖張外，但也算是個孝順的後輩。

    而另一頭，跟著冰蟾蜍，阿斐一直到了城西的一座浮屠塔林，“飛來塔，蟾蜍香的氣味是從塔內傳來的，那人躲在這兒嗎？”

    阿斐收起寒氣逼人的冰蟾蜍，放進了口袋，小心翼翼地朝塔走去，聳立在四周的浮屠雕像參差不齊，飛來塔是皇城最高的建築，佛塔不對百姓開放，由此人很少。佛塔寺院不大，但若是藏身，也很難讓人找到。

    好重的寒氣——

    阿斐感到一陣冷風流穿過身邊，立馬躲到了浮屠後，是雲圖人？能從體魄外造成這麽凝重的寒氣，隻有與生俱來的雲圖人才可能做到，外人後天基本達不到這個境界。

    啊！怎麽會是他？

    阿斐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人，是無霜，但蟾蜍香並不在他身上，因為沒有絲毫的氣味。

    無霜站在海煞麵前，一幅詭異的嘴臉，“海煞，認識我嗎？”

    “無霜，你我都是夢魘手下的殺手，怎能不認識？”海煞潛伏雲圖多年，也是近日才從夢魘口中得知無霜是自己人，因為無霜已經暴漏了身份。九天殺手一旦暴露，便會在所有殺手中傳開，由此暴露的殺手就變成明勢力殺手，配合隱藏中的殺手繼續完成暗殺任務。

    “可一會兒就不一樣了……”無霜把玩著手中的一團寒氣，神秘地笑了。

    尋思著無霜似笑非笑的說辭，海煞完全沒有在意，隨手卸下了被業火燒破的黑衣，身上竟被火燒傷了多處，“夢魘讓你來殺玄跡，你做了些什麽，明明知道剛才襲擊他，你竟然也不出手幫我？”

    無霜淡笑一聲：“是啊，我現在要出手了。”

    “你——”海煞驚訝得沒說完話，無霜便抽出寒冰利刃，猛地飛起砍向海煞。

    依舊是極其敏銳的速度，海煞散去黑影，一下子便到了數十丈外，無霜砍空，不免自嘲地笑了笑，同一時間，無霜手中的兩把寒冰刃向兩個方向飛旋刺向海煞，寒冰刃劃過空中，竟蕩過了一陣水汽。

    海煞正準備躲開，沒想到冰刃越靠近自己，水汽越是凝重，冰刃越是小去。看這跡象，寒冰刃好像是受不住烈日和急速的風流，逐漸融化了。但是綻開在無霜臉上的笑容也越顯得詭異了，雖說均出於九天，可是十三人幾乎都不認識，唯一可以和所有人保持聯絡的隻有夢魘一人，對海煞來說，這個在雲皇身邊的自己人有著多少實力，都是個未知數，但是絕對不會比自己弱。

    “你是來滅口的，為什麽？”海煞詫異且憤怒地盯著無霜，“我的存在又沒威脅到你們，為什麽？”

    “以玄跡的個性，隻要在和你一接觸的刹那，必定給你手腕上喂了追蹤的蟾蜍香，蟾蜍香一入體，你這輩子都有散不去的獨特氣味，人是聞不出這種味道，但是憑借冰蟾蜍，你永遠也逃不了玄跡的手心，你不死，對未暴露身份的人都是個威脅。”無霜說話間，兩把刀刃都已經消失在了空中，隻留下兩條修長的水汽劃痕。

    海煞見刀刃消失，還是小心地閃開了剛才的地方，“這是你自己的意思？若沒有夢魘大人點頭，你以為能殺得了我？不自量力的東西……”

    無霜冷笑一聲，眼中青芒畢現，“曆來就聽說九天有一人，能夠操縱虛蝶與實體的瞬間變化，達到天下無雙的速度，他是刺客中速度最快的，因為速度快得嚇人，任何人也比不上，所以他也是最命硬，說的那個是海煞你嗎？”

    海煞從鼻子中擠出了一聲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就連玄跡都沒能耐追上我的速度，被我擺布，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

    “不能，但是業火燒死了你體內不少虛蝶，要恢複，你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沒有了速度，你也隻能任人宰割了。”無霜說笑著，朝海煞筆直走去，周圍的水汽似乎越來越凝重。水汽漸漸化成簾幕，像結界一樣包圍了整座浮屠林，不寒而栗的感覺襲上了海煞的心頭。

    海煞下意識地催動了體內的蝶繭，可是虛蝶幾乎蕩然無存了，虛蝶一旦死去，直到蝶繭孕育出下一批虛蝶，得花上數月，可眼下，海煞頓時滿眼恐懼。

    “召不出虛蝶是吧？”無霜輕佻地笑著，手指抬到了嘴唇前，一隻隻冰藍色的蝴蝶刹那間湧現而出，停在了指尖，停在了肩上，以及成雙成對地飛舞在了無霜的周身，“需要它們給你療傷嗎？”

    “可惡，夢魘沒有下令，你不能殺我！”海煞已經完全沒有鬥誌了，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大家共同的主人，夢魘。

    無霜輕輕一擺手，厚重的水汽化成一麵月形刃劃過了海煞的腳跟，準確無疑地割斷了他的腳筋，直讓海煞半跪在了地上。緊接著水汽又形成一麵月形刃，環著海煞身體飛旋了一周，紅色的血跡漸染了白色透明的冰刃，水汽散開，鋪撒了一地的血漬，“為了不如玄跡的意，殺你勢在必行，日後夢魘追究我自當會說明一切。”

    沒有了虛蝶的守護，海煞確實很弱，就像是沒有了速度，又被拔了牙的老虎，隻得任由無霜宰割。如果不是被業火所傷，無霜怎麽可能傷得了自己，海煞也隻得自認倒黴了。

    “玄跡想什麽，無霜你都猜的到，果然是一起共事的。”

    隨著浮屠塔後傳來的聲音，無霜有些驚訝，這聲音不是環汜，還會是哪個女子？當阿斐走出浮屠塔的那刻，無霜才更是錯愕。

    阿斐一身市井平民的裝扮，白嫩的臉上雖有些稚氣，但此刻淩厲的雙眼卻散發出威懾人心的氣場，果然不愧是瀾王的獨生女，這等氣勢就算站在雲圖的皇宮也必定無人敢正視。阿斐跟隨瀾王四海遊曆，拜過數十名江湖名流為師，所學紛繁複雜，但是對於玄跡和無霜等人，一直都沒見識過真正的阿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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