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賠就要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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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不能連累uu和月月,在ces工作的這幾天,我一直獨來獨往。

    也曾試圖交朋友來著,不過我發現身邊的公司同仁分為兩種,一種是妒忌我被林副總潛規則而他們沒被潛上的,另一種是聽信了流言,不齒我的為人的,所以基本上,沒有人理我,甚至連個病人也沒有,我隻能待在醫務室裏養老。

    這種情況差不多持續了兩個星期,我難受得無以複加,就算天天玩電腦也有累的時候。之前我曾目光爍爍的盯著每一個看到的人,觀察他們肢體上有無滯澀感,淡而精致的妝容下有沒有掩蓋菜色,眼神中有無病態,萬一看到某人有些不正常,立即追上去問:你的腿沒有傷吧,要不我幫你固定一下骨頭?最近大便怎麽樣?如果稀軟,一定要就醫啊。最近掉毛――不是,掉頭發嗎?唉你吃這麽少,不是肚子裏有蟲吧?

    我是本著對工作認真負責的精神,結果現在人人對我避而遠之,好像有病的是我。

    而且,我來公司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但自從在停車場見了一麵,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林澤秀。我不能在ces耗費青春――呃――尾巴,可是見不到男主角,也沒辦法談談人生啊、理想啊什麽的,別說追到他了,恐怕他現在連我是什麽樣子都忘記了。

    想當初我們見第一麵時,他立即就知道我是於醫生,我曾經為此開心很久,因為他注意到我,後來聽說因為設立醫務室的主意是他出的,所以他才對人選比較關注,並不是對我有特殊印象或者好感。那麽事隔兩個星期,他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

    原來事情並沒有我想的簡單、順利,這讓我生出嚴重的挫敗感,以至於我對公司的美味午餐也沒什麽興趣,端著餐盤,低著頭橫衝直撞,想快點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每天都是如此,我一進餐廳就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我一走到哪兒,哪兒就靜得好像周圍全是死人,連呼吸聲也沒有。有時候我吃飯喝湯,都能聽到自己的進食聲,實在尷尬。

    開始幾天我還告訴自己要忍耐,但這幾天我實在受不了了,每天都以最快的速度取餐,然後跑回醫務室去吃,好像我真做錯了什麽事。其實,隻不過我和林澤秀一直沒見麵,很多人幸災樂禍的以為我被拋棄,想看我笑話而已。

    此刻我像以往一樣向前走著,才到餐廳門口就感覺一片死寂,我不理會,想快點離開,沒想到前方遇到阻力,似乎是撞在了牆上。我本能的做出反應,使一招借力打力,把餐盤往前一推,人已經向後連跳了好幾步。

    隻聽嘩啦一聲,四周更靜,而且這安靜持續了好幾秒。我定晴一看,就見一位老兄麵色鐵青的站在餐廳門口,高級西裝和白色襯衣上,滿是菜汁和湯漬。要命的是,這個不幸的人又是那個小氣惡劣的林澤豐。而他的身邊,站著他的弟弟,我的夢中情人林澤秀。

    我心裏一喜一驚,但這情況容不多我有更多心理活動,隻能連忙上前道歉。我討厭他是一回事,自己做錯事又是另一回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看見。”我一連串的說著,還搭配著點頭哈腰,“我不是要冒犯您,可是我真的沒看見。”

    “是過失就不用負責嗎?”他顯然也認出了我,眉頭皺得死緊。

    看來傳言沒有錯,這個人小心眼得很,按說我一個小人物,那件襲擊事件又過去兩星期了,他應該忘了我才是,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而我又一次得罪了他。

    “那不然――我負責吧。您這件衣服,我幫您拿去洗,費用我付。”我低聲道。犯了錯,至少爭取個好態度。

    “好啊,我欣賞有擔當力的員工。”他緩慢的說,但給人感覺字字殺機,“但不用洗了,你買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給我就行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來公司兩周,薪水還沒發一次,目前舉債度日,因為想不出如何跟我老娘說我現在的情況,所以也沒能伸手要錢,隻是隔三差五回家吃飯,偷餃子館裏的錢維持生計。而我等在這兒久了,眼睛也養出點水平,知道他這西裝肯定要萬八千的,要我拿什麽賠?!

    再說了,我是撞到了他,是我有錯,但他沒眼睛嗎?為什麽不躲?說到底,他也是要負上一點責任的!現在我都肯承擔一切了,幫他洗還不行,非要賠一套新的,這不是刁難我嗎?

    我這人,最受不得氣,何況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著我心上人的麵。

    “好呀,林副總,我賠。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意。”我咬著牙,笑得甜美,“那麽,現在就請您在這兒把衣服全脫掉,要是出了這個門,我可就不負責了。現場這兩個字您還懂吧?出了這個地方,法律上講,離開事件發生地,您就不能索賠了,誰知道在此期間,標的物還受到什麽樣的損害?所以,請馬上把衣服脫下來吧。”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法律是怎麽講的,不過是歪纏而已。

    他可以拎了我就走,可是隻要他一碰我,我就說他性騷擾,而雖然這裏有那麽多員工可以作證,但我賭他沒那個時間和精力跟我玩,一件衣服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事。而他如果不依不饒,會讓別人認為他是故意為難小職員。

    是啊,這就是無賴,這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經表明道歉的姿態了,可他非逼得我一個窮人跳樓,那我隻好有什麽招使什麽招了。

    結果他不說話,所有人都不說話,因為在這個公司,據說沒有人敢冒犯他。

    看吧,這就叫無欲則剛,我對他沒有所求,不想升職加薪,不想和他有瓜葛,甚至因為見不到林澤秀,我對待在這個公司都興趣缺缺,怕他什麽呢?

    我看著他,他眼裏全是想置我於死地的憤怒,不過那不是對敵手甚至一個人類的眼神,而是對一隻讓他惡心的蟑螂的態度,恨不得踩死我似的。

    當我看到他的目光,心裏再也沒什麽內疚感,打算一賴到底。他把我看成什麽,我自然把他也看成什麽,有什麽客氣的。

    “賠錢!”

    “脫衣服!”

    我們古怪的對話,而一邊的百八十號人都不吃東西,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調動起來,興奮的注視著這難得的一幕,這是足以談論兩個星期的八卦啊!

    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林澤秀突然笑了起來,“唉,於醫生,你不要害怕,林副總不會責怪你的,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他是以這種方式讓你印象深刻點,下回別那麽冒失,如果這是對病人,這麽心急火燎可不行呀。”他打圓場,說得極其自然,好像林澤豐真的是在和我開玩笑一樣。

    他一邊說,一邊從林澤豐背後繞了過來,用隻有三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哥,你先到我那去,我馬上叫設計部的人來送一套衣服給你,別在這兒鬧。”

    看看,這才是做大事的人!我示威似的看林澤豐,發現他的鼻子非常完整,早就沒有大礙了。他大概剛才是被我氣得一時糊塗,這才和我較勁,這時候也知道不能僵在這兒,就算他贏了我,也失了風度,所以順坡下驢,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不得不說,他城府很深,因為他神色平靜,舉止穩當,一點也看不出情緒。而我的秀秀,則對我露出溫柔的笑容,“咱們也走吧,於醫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