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小腹微隆,甜蜜的衝著身邊的男人笑(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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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不明所以,接著就想給她一個熱情滿滿的擁抱,卻被方純良止住。

    安妮頓時有點不樂意了,委屈地說道,“純良,這兩個月沒見,你都不讓我抱了。”

    方純良還未見說什麽,倒是淩阿姨先開了口,“小姐她現在懷孕了。”

    安妮身體一僵,更多的是驚訝,目光轉向她的小腹,輕輕走過去,小手顫巍巍的指過去,問道,“純良,你真的懷孕了哦?幾個月了?”

    方純良拉住她的手坐下,笑容溫婉,“是啊,已經三個多月了,不過還看不多出來。攖”

    如果純良懷孕的話,那麽孩子……肯定是紹傾權的了!

    “我記得聽別人說過,你的孩子沒了,現在是怎麽回事?”安妮有些疑惑的問出聲,難道外麵的言論都是假的償?

    聞言,方純良的眸子暗了下來,回憶起當時她被搶救過來時的情景——

    醫生擦了擦額角的汗,眼底帶著些欣喜,對她說道,“你的孩子保住了。”

    但是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張了張有些幹裂的唇瓣,有氣無力的請求,“醫生,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她請醫生幫的忙自然就是幫她守住這個秘密,至於原因,她是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了。

    從記憶裏回神,她淺淺淡淡的笑,“我的孩子還在,我想自己撫養他長大。”

    安妮看著這樣的她,有些心疼,輕輕的抱住她,“好了,純良不要想了,”看著她難過的表情,安妮拍了拍她的後背,“對不起,是不是我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係,事情都過去了,”她回抱住安妮,眸中的氤氳漸漸升起。

    穩了穩心底的那股子難受,她笑道,“安妮,你挑的時間正好,吃早餐沒有?”

    安妮瞧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眼睛亮了亮,笑嘻嘻的說道,“我沒有吃早餐,今天趕上也好蹭個飯。”

    梁阿姨笑了笑起身,“我再去準備一副碗筷。”

    安妮小嘴咧了咧,對著梁阿姨說道,“謝謝你,梁阿姨。”

    看著梁阿姨去了廚房,安妮轉眸問她,“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一直住在這間小房子裏嗎?”

    說著她還瞥了一眼四周,可能是她年齡小的問題吧,真的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麽,有a市的別墅在,為什麽要在這裏租一個這麽小的住處呢?

    “我現在在這裏工作,沒覺得不好,反而覺得舒心,”她淡淡一笑,臉上盡是恬淡的神色,看著又拿了一副碗筷的梁阿姨,聲音輕柔的道,“而且,這裏有梁阿姨陪著我,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

    吃飯的時候,安妮不停的在感歎梁阿姨的廚藝,梁阿姨倒沒有覺得自己做的飯菜多麽好吃,反而看著安妮說道,“那麽安小姐一定沒有吃過我們家小姐的手藝,她做的可是比我好吃多了。”

    安妮聞言,看向她,問道,“真的嗎?等純良的小寶寶生下來,我要嚐嚐你做的飯菜。”

    “好啊,沒問題,”方純良笑著應聲,“對了,你現在已經正式在a市上學了對吧?”

    “嗯,”安妮應聲,想起a市最近的早報,她歎息了一聲說道,“純良,你有沒有關注a市這幾天的情況?”

    方純良搖頭,將身體陷進沙發裏,緩聲問道,“a市出什麽事了嗎?”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關注了,”安妮猶豫了幾秒,接著說道,“宋心穎被紹傾權送進監獄坐牢去了。”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不可抑止的一顫,宋心穎被他送去坐牢了?

    “什麽原因?”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聲音裏帶著顫抖。

    安妮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請楚,不過我知道的是,這件事是你堂哥方大律師親手辦成的案子。”

    她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堂哥明明很愛宋心穎,是什麽原因讓他放棄了宋心穎那個女人?

    腦海中驀地閃過什麽,她急忙給季承遇打了電話。

    安妮看著她焦急的神情,也沒在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聽她講電話。

    “承遇,那個案子你是不是查出什麽來了?”她咬著下唇,聲音裏帶著激動時的顫抖。

    “嗯,那個主使確實就是她和她的母親,”說著那邊頓了一下,接著道,“而且這件事紹傾權好像也查出來了,所以那個姓宋的才被送去坐牢了。”

    掛斷電話,說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假的,那個女人毀了她的家庭,現在坐牢也是無可厚非。

    可是,她不是有紹夫人護著嗎?他怎麽還會送她去坐牢?他不是也一直偏袒著宋心穎那個女人嗎?

    心裏的情緒來回翻湧,她隻覺得有些壓抑,麵色亦是晦澀難辨。

    安妮看著這樣的她,以為她哪裏不舒服,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最近怎麽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過了許久,安妮沒有說話,接著聽到她低低的聲音,“謝謝你,安妮,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些,我可能還什麽都不知道。”

    “純良,剛才你真的嚇到我了,”安妮不得不說,她剛才的臉色變得有些煞白,她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不過,那個女人應該也是罪有應得吧,聽說孟尋母親的死也跟她有關。”

    她眯了眯眸子,突然想起有一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純良,你現在在做什麽工作啊?”安妮看著她懷孕了還不明顯的肚子,眼角彎彎的問道。

    “哎,也就是給人家打打雜嘍,還是懷念我做攝影師的時候的日子,”她雙手交叉枕於腦後,神情有些惋惜。

    “也是,你現在如果應聘攝影師的話,少不了奔波,”安妮附議道。

    方純良點頭,所以她找了個不太累的工作。

    “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逛逛,”她舒了舒有些麻木的胳膊,淺笑著問道。

    安妮想也不想的搖頭,“不要去了,外麵的天氣太冷了,而且你還懷著孩子,我可不想你因為陪我去玩而出點什麽差錯。”

    方純良很無奈,她哪裏有這麽嬌弱了?

    百黎、梁阿姨都不讓她幹重活,現在連安妮也是,她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了,而且她感覺還可以啊!

    安妮陪了她一天左右,她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們學校裏的小帥哥了,她自然說的就是她來這裏的一些趣事。

    周日的時候,安妮有些不舍的離開了c市,說有時間肯定會來看她的。

    她亦是有些不舍,可惜安妮還要上學,而且她也要上班。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又過了一個月,郭明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端著咖啡的手一頓,郭明智眼神怪異著盯著她的肚子,“方純良,你是不是有了?”

    “啊?”她先是驚了一下,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眸子微垂,點了點頭。

    “是季長官的孩子?”郭明智當時還在想,季長官怎麽會突然跟他聯係,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方純良被問的一懵,有點反應不過來,隨後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是他的。”

    這時候,郭明智掃了一眼四周,看著她小聲地說道,“你該不會是給他戴綠帽子了吧?還這麽明目張膽的懷孕?”

    方純良被他的邏輯整的無語了,臉上的神色變了變,才解釋道,“這件事跟季承遇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好吧。”

    “那你懷的是誰的孩子?你可沒結婚,”郭明智抿了一口咖啡,捏著下巴在思考。

    “郭總,您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她凝眉看向他,表情疏淡。

    郭明智伸出食指來回晃了晃,嘖嘖了兩聲,“不是我八卦,而是,我怕別人懷疑你這孩子是我的。”

    方純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誰會那麽想?”

    郭明智撇唇,眼神裏帶著揶揄,“總裁和秘書的關係很容易讓人想歪的,而且你還未婚先孕。”

    “郭總,說這句話前,您先照照鏡子吧,”說著,她無辜的笑笑,轉身離開。

    待到郭明智反應過來她的話時,才惱怒的喊了一聲,“方純良!”

    竟然敢嫌棄他醜!

    想了想,他撥了一個號碼,聲音不疾不徐的吩咐,“給我查查方純良的資料……嗯,要詳細的。”

    接到苗苗電話的時候,她剛到家門口,打開門走進去,笑意滿滿的問,“苗苗,最近怎麽樣啊?”

    誰知電話裏傳來的卻是墨忠寒的聲音,他聲色微淡的說道,“純良,小苗兒她睡著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方純良眯眸,聲音溫涼,夾雜著一絲看不出喜怒的淡漠,“平時不是恨不得防狼似的防我,現在卻主動跟我打電話?”

    墨忠寒不以為意的道,“其實以前我挺懷疑你們的關係,所以對你有些敵意,不過,現在都看開了。”

    懷疑她和苗苗的關係?她有些哭笑不得,難不成他懷疑她們是百/合麽?

    “那你說,今天想和我說什麽?”

    “傾權他現在很不好,”墨忠寒的聲音壓得很低,“他知道因為他犯的錯才害得你沒了孩子,一直很自責,現在幾乎沒日沒夜的工作。”

    她的眸中略過一絲波動,淺淺的,隨即低低的笑開,“是麽?”

    那邊的墨忠寒摸不清楚她現在的脾氣,隻好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他的右手如果再不治療的話,真的就廢了!”

    那滿是擔憂的聲音還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的心為之一顫,“他的手、怎麽了?”

    “自從那天他用手打過你之後……右手總是間歇性的顫抖,這不是帕金森,而是心理上的問題,可是他不肯治。”

    她閉了閉眸子,調整了一下微亂的呼吸,“有病了就去治啊,不肯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啊,我累了,沒有其它的事情就掛了吧。”

    那邊墨忠寒聽著她並不是很在乎的聲調時,不免加重了語氣,“純良,我知道傾權他做錯了,可是他也是有苦衷的啊,他在意你和紹伯母,如果是你遇到了這種事,你難道不想兩全嗎?”

    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至手心,漸漸的劃出一道劃痕,她半眯著眸子,如果她遇到了這種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的。

    就像一個亙古不變的有些燒腦的問題——當你的母親和你的老婆同時掉進水裏,你會先救哪一個?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淡淡道,“墨忠寒,你今天打這通電話的原因是什麽,是想我去勸他媽?可是,我說過的,今後都不會跟他又牽扯,既然他做不出決斷,我替他做!”

    “純良,現在他誰的勸都不聽,醫生說過了,如果錯過了診療的最佳時期,那麽以後就很難治愈了。”

    到底還是有些心軟,她抿了抿唇,平淡無波的眼眸裏終於有了一絲裂痕,“那你跟他說吧,我已經不恨他了,不愛亦不恨,從此天涯兩端各不相欠。”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走進臥室,心底升起一抹冬風過繼的冰涼。

    墨忠寒掛了電話,回到房間,見自家老婆還在睡覺,眸光變得輕柔,他走過去,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

    唐青苗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眼前的俊顏,笑彎了唇,小手勾起他的脖頸,聲音柔柔的道,“老公。”

    在她的唇上啄了兩下,他坐在床邊,將她小心的攬在懷裏,手掌輕柔的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寶寶今天有沒有調皮?”

    唐青苗搖搖頭,接著聽見墨忠寒小聲的道,“小苗兒,sorry,剛才我用你的手機跟純良打了電話。”

    果不其然,她皺眉鬆開了放在他頸上的小手,問道,“為什麽?”

    “傾權最近很不對勁,我怕他把身體熬垮了,”墨忠寒在她臉上親了親,麵色有些凝重。

    “你覺得他可憐?”唐青苗冷冷的嗤,“那麽我們方小良就白白受欺負了?”

    “小苗兒別氣,傾權的手因為純良的關係一直不去醫治,如果純良去勸還是有一絲希望,其他人的話他根本不聽,”墨忠寒聲音低沉的道。

    唐青苗眸子眯了眯,突然不知道該接些什麽話。

    “餓了嗎?”墨忠寒撫了撫她的長發,眸色溫柔的說道,“餓的話一會兒讓傭人做點兒飯吃,嗯?”

    “你要出去嗎?”唐青苗問。

    “嗯,剛才純良讓我帶幾句話給傾權,正好我也有事問他,”墨忠寒鬆開攬著她的手,再次撫了撫她的長發,“我先走了。”

    唐青苗點點頭,叮囑道,“那你少喝點。”

    墨忠寒一怔,悠悠的笑開,“好的。”

    果然還是他家小苗兒懂他啊,知道他找傾權肯定是要喝上兩杯的。

    驅車去了他的公司,他果然還在辦公室辦公。

    紹傾權捏著眉心看著一批有些眼花繚亂的文件,歎息一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恰在這個時候,看見墨忠寒走了進來,他意外的挑眉,“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家守著你老婆,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墨忠寒一雙桃花眸閃了閃,坐在沙發上懶懶的笑,“我覺得在這裏談話,不是個好地方。”

    紹傾權眯眸,直覺是墨忠寒有事對他說,索性將桌上的看不進去的文件收好放進抽屜,起身,神色淡淡,“那走吧,去酒吧定個包廂。”

    墨忠寒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便和他一起去了。

    看著服務生將酒帶到,紹傾權首先倒入杯中,飲了一口。

    墨忠寒眯眸,看著他點的威士忌,不免皺眉,“你很想醉嗎?”

    “說實話,我是很想醉,難得你有空陪我,”紹傾權淡笑著,深邃的瞳眸裏帶著不知名的情緒。

    “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嗎?”墨忠寒點了一些濃度比較小的紅酒慢慢飲著,因為答應了小苗兒不會多喝。

    紹傾權不明所以,目光注視著純淨杯裏的液體,有些恍惚。

    “我今天給純良通電話了,”墨忠寒聲音不大,卻讓對麵的男人一驚,目光直直看向他,果然,純良才能牽動他僅有的情緒。

    紹傾權臉上帶著不可置信,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麽拉扯著,微微泛著疼,“她、她肯接你電話?”

    如果是不想和他有接觸的話,忠寒的電話她應該不會接才是。

    “我用小苗兒的手機打的,”墨忠寒注意著他臉上的變化,輕聲歎了口氣,“傾權,我跟她說了你現在的情況。”

    聞言,紹傾權薄唇抿了抿,心底的觸動越發擴大,“她、過得好嗎?”

    “從說話的語氣來看,沒有什麽不好,”墨忠寒說著,將杯中的紅酒引盡,聲音緩慢的吐出,“不過,她讓我捎句話給你。”

    紹傾權聽到這句話,眸中突然升起了一抹希冀,聲音顫顫的問道,“良良她、真的讓你捎句話給我?”

    明顯帶著不相信,接著眸子暗了下去,“忠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墨忠寒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隻覺得有點不忍心告訴他了、

    但是,他也不能看著他繼續這樣下去!

    “純良讓我跟你說——她不恨你了,不愛亦不恨,從此天涯兩端永不相欠。”

    這是純良的原話,聽著也是滄桑過後的狠絕。

    愛著,可以記掛,恨著,可以牽掛,不愛亦不恨,就是指要忘了他!

    紹傾權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縮得很緊,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痛,密密麻麻的竄至全身,他再次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優雅。

    神色微痛的捂著額頭,自嘲的笑,“她現在連恨我都懶得去恨了嗎?”

    哪怕是恨著,她或許還能記起他,若是連恨也沒有了,是不是就把他從她的世界裏除名了?

    墨忠寒看著這般的他,也跟著抿了一口酒,緩聲道,“我來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繼續頹廢下去的!”

    紹傾權好似沒有聽到他說的話,隻是一杯又一杯的酒入腹,整個胸腔都在升騰著熱意。

    “你真的想以後就這樣下去?”墨忠寒問了一句,“以為自己不去在意她的消息,不去關注她,就不會想她了嗎?”

    紹傾權抬眸,唇角淺勾,癡癡地笑,他每天都在想她啊,哪怕睡夢中都睡的不安穩。

    可是,他不敢去找,因為他怕看到她滿是恨意的小臉。

    但是,他現在聽到了什麽?她不恨了……

    那麽,他要被她遺忘了嗎?

    見他還在失神,墨忠寒奪過他手中純淨杯放在自己桌的旁邊,有些惱怒,“你在這裏喝這麽多有什麽用!你特麽的一生就愛過她一個女人,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別人結婚生子嗎!”

    墨忠寒的一句話無意之間點醒了他,他睜了睜眸子,右手還是有些輕微的顫,“我做不到……忠寒,我不能看著她跟別人結婚,我會瘋掉的!”

    墨忠寒歎息,傾權,你或許不知道,你現在離瘋已經不遠了!

    “所以,去看看她吧,盡你最大的力量去彌補你的過失,把她的心挽回來吧,”墨忠寒不再動酒,他來主要也不是為了喝酒的。

    “挽回她的心麽……”紹傾權喃喃了一句,唇角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不含其他複雜的情緒,隻是單純的笑了,“忠寒,謝謝你,我要去把她追回來。”

    c市。

    天上飄著小雪,紛紛落入這充滿繁華的鬧市裏,平添了一份寧靜。

    方純良緊了緊自己脖間的圍巾,嘴巴在捧著的小手裏吹了口氣,感覺暖和了些。

    季承遇看著她,臉上掛著笑,“想去吃點什麽?”

    “都可以啊,不過有一些是要忌著吃的,”她搓了搓小手,最後揣進口袋裏。

    “嗯,到時候你看著有不能吃的,就不要點了,”季承遇笑了笑,帶著她來到了一家地地道道的中式餐廳。

    兩人入座後,季承遇無意間瞥見不遠處的動靜,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將菜單遞給她,“你先點,我遇到了個熟人,去打個招呼。”

    方純良無所謂的一笑,接過菜單,說了句,“好啊,你去吧。”

    季承遇優雅的起身,眸中的冷意漸漸透露出,邁著英挺的身姿走向不遠處的包廂。

    剛才包廂的門沒關,他清楚的看清了裏麵的那道嬌小的身影。

    裏麵的人還在談笑著,猛地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都蹙眉看過去,那是一打眼看就帥氣逼人的男人,隻不過男人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一個女人。

    百黎有些局促不安,笑容尷尬的叫了聲,“表哥。”

    這時候,有一道細小的聲音傳來,“百黎,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帥的表哥了,也沒聽你提起過。”

    百黎身邊的男人起身,也淡笑著喊了聲,“表哥。”

    季承遇一記冷眸看過去,帶著微微的惱,“我是百黎的表哥,不是你的!”

    百黎拉過身邊男人的手,緩緩走向他,唇角扯了一抹笑,“這是我男朋友程軒。”

    季承遇瞳孔縮了縮,瞥了一眼不怎麽敢抬頭看他的女人,看向程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前男友吧?”

    程軒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明顯的敵意,握著百黎的手緊了緊,“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好嗎?”

    季承遇沒有再看那個男人,而是看向百黎,“你決定和他和好了?”

    百黎神色一怔,猶豫了幾秒,才點了點頭。

    看著男人神色冷冷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廂。她突然感覺心裏像是少了些什麽。

    等她回來的時候,方純良已經選好了菜色,看著他神色不悅,便問道,“遇見誰了,這麽不開心?”

    “沒什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矣,”他無所謂的說道,接著開始拿過桌子上的菜單開始點餐。

    方純良見他也點好了,便把服務生喊了過來,將單子遞過去,服務生接過,隨後拿著單子開始走向內廳。

    “話說,”方純良眨著晶亮的眸子,托著下巴問,“承遇你什麽時候交個女朋友啊?”

    季承遇眉梢微挑,淡淡的問,“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

    “因為老爸說過,你的情感史少的可憐啊,”她眼角彎彎的笑,有些八卦的意味。

    “當時在部隊,哪裏有時間談戀愛?”季承遇不以為意,臉上依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

    方純良自然知道,所以她當時才沒有順老爸的意見去軍校,不過,現在想想,她那時候太任性了。

    過了兩分鍾左右,服務生開始上菜,兩人沒有再說話,等服務生上完菜,他們也開始動筷。

    吃過中飯,季承遇打算送她回公司。

    外麵的小雪依稀停了,他半攬著她的肩膀怕她摔倒。

    走出門口,他盯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蹙眉道,“你這個樣子,我很不放心!”

    方純良則是笑意溫婉的道,“自從你打了招呼之後,我的工作輕鬆多了。”

    “真的?”他挑眉問。

    她鄭重的點頭,笑意不減。

    而不遠處,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站在不明顯的地方看向這邊,眸光或明或暗。

    明的是,她的心情好了許多;暗的是,見她小腹微隆,甜蜜的衝著身邊的男人笑。

    最關鍵的是,她的肚子……

    她應該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懷孕,而且肚子還那麽明顯。

    深邃的瞳眸縮了縮,他隻感覺自己的右手又有些顫抖了,心髒的位置騰起一抹希冀。

    用左手拿出手機,他撥電話給杜肖,聲音裏難掩激動,“杜肖,調查一下良良當時在醫院搶救時那個醫生,看看她的孩子有沒有掉?”

    杜肖一怔,接著聽見他有些焦急的聲音,“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讓他說實話!”

    如果……如果那個是良良和他的骨肉,那麽,他是不是就有理由追求她了?

    這般想著,心裏也好受了許多,緊繃的神色終於有了和緩。

    他看著季承遇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她也乖順的坐了進去,他抿了抿唇,攔下一輛車。

    前方的車子已經發動,他對著司機師傅說道,“麻煩跟上前麵那輛悍馬,不用太快,不被發現就好。”

    過了一段時間,悍馬終於停在了一家小公司門口,季承遇很體貼的為她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走過去,一分鍾左右,季承遇又走了出來。

    他眯了眯眸子,良良……在這裏上班?

    一下午的時間,方純良基本就坐在秘書室裏,郭總也很少吩咐她工作,頂多也就是讓她端茶送水。

    她有些無聊的看著雜誌,想著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

    這樣想著想著,她竟然看著雜誌沒多長時間,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辦公室。

    郭明智麵容嚴肅的看著眼前很有氣勢的男人,淡淡的問,“你是方純良的什麽人,憑什麽幹涉她的決定?”

    紹傾權彎著唇,自顧自的坐在這件不怎麽寬敞的房間的沙發上,深邃的瞳眸看過去,“你不是看到她懷孕了麽?”

    郭明智一怔,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資料,臉上的神情莫辨,聲音裏帶著一抹嘲諷,“想必你就是那位紹先生了?”

    紹傾權倒是麽沒想到他會調查他,眸子眯了眯,神色越發慵懶難測,“看來你還做了調查,想必也該知道,我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郭明智抿唇,神色不悅,他雖然得到的資料不多,但是好歹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好像並不怎麽好,不然她怎麽會離開a市,來到這裏。

    “這個是不是,我不清楚,如果你不想她在這裏工作,自己去跟她說,我做不了主。”

    “這件事我會同她說,不過,你說你做不了主還是你本來就對她有非分之想?”男人看男人,眼神對眼神,有沒有敵意一眼便知,“別忘了,你的年齡大她太多。”

    郭明智也沒扭捏,倒是很大方的承認了,“現在年齡不是問題,紹先生如果真的對她好,她會背井離鄉?”

    無疑,這句話是刺到了他的痛處,確實是他不好,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離開a市。

    “但是,我比你好的一點就是,她現在懷著的是我的骨肉,”他說完,便要起身,郭明智卻叫住了他,“紹先生,等等。”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公用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紹傾權眸色深深的看過去,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聽得他說了一句,“到辦公室來一趟。”

    這次,他倒是明白了,他應該是讓良良過來。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走了進來,隻不過,臉上還有些紅印。

    方純良本來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響聲,立即驚醒了過來,還打了一個噴嚏。

    直到到了這裏,她的目光頓時怔住了,目光緊緊盯著那道頎長的身影,幾個月沒見,他似乎瘦了不少,而且眼睛下麵還有淡淡的青黑。

    心髒一陣陣發緊,她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頭也不回的就要往門外走,也不顧及是不是會惹到郭總生氣了。

    門內的兩個男人見狀,都要往外走,但是紹傾權直接回眸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帶著極度的危險,讓郭明智生生停住了腳步。

    方純良走的有些急,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也沒想過他會來找她。

    這一切太突然,她來不及思考,隻想快點躲開他。

    可能是有的太急了,地上還有些滑,眼看著她站不穩想要跌倒,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提起來了,寶寶千萬不能有事!

    可是她根本控製不住力度,麵帶恐慌的快要跌倒的時候,一道有力的臂膀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小心的帶入自己的懷中。

    方純良嚇得不輕,心跳驟然加快,熟悉的氣息進入鼻翼,她猛地抬頭,驚惶的眸子對上他深邃的瞳眸。

    一把將他推開,她極力掩飾自己想要往外翻湧的情緒,大約過了五秒鍾左右,她神情恢複了冷淡。

    “你來這裏幹什麽?”

    紹傾權眸色複雜的看著她,感受到懷中的溫軟消失,心底不可抑止的顫動了一下,他聲音低低的喊,“良良……”

    他有許多話想同她說的,千言萬語,到最後都化成了一句幾不可聞的歎息。

    “我不是讓墨忠寒給你捎了話,我說過了,我不恨你了,我們以後都不要見麵的麽?”她眯了眯眸子,忍住鼻間的酸澀,手指被她捏得死緊。

    “不可以,”他眸色發緊的看著她冷漠的容顏,“哪怕你是恨我的,也好過把我忘記。”

    這時候,恰巧有幾個同事經過這裏,見到紹傾權難免犯花癡,都在想著這個男人是誰,怎麽會跟他們總經理的秘書有牽扯?

    方純良自然也發現了他們打量的目光,不免蹙了蹙眉看向他,“我不想在這裏和你吵。”

    而且,眼看著到下班的時間了,她還是轉身向公司的大門走去,隻不過走的比較慢,她不能因為躲他而因此傷了她的孩子。

    紹傾權在她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也不敢走的太快,隻和她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

    方純良出了門就要攔車,這時候紹傾權追了過來,她看過去,他這是非常想和她坐一輛車的想法。

    索性她不再上車,跟司機師傅說了聲抱歉,一眼也不瞧他,向著一條路就開始走。

    紹傾權現在是又擔心又急躁,因為中午下的是小雪,到現在路上的雪基本上都融化了,盡管路麵不是很滑了,但是他還是放不下心來。

    “良良,”這樣總在她後麵跟著也不是事,他略微走的快了些,趕上她的步伐。

    見她還是不理自己,紹傾權幹脆走到了她的前麵,攔住了她的去路。

    方純良這才正眼瞧他,眼神裏帶著些許不耐煩,聲音略高的說道,“紹傾權,你到底要幹什麽?”

    “良良,”他說著看向她的小腹,神色裏透著一絲不知名的輕軟,“這是我們的孩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