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如蛇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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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凶奴們停下來,眼也不眨一下,看了陳卯一眼。
陳卯一愣,似乎想不到陳玄竟然動也沒有動一下,臉色不由鐵青。
“怎麽,已經刑畢,難道大奶奶還有什麽法旨嗎?”陳玄冷冷地聲音傳來,仿佛從冰冷的地獄歸來,冷漠無情,眾人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走!!”陳卯大喝一聲揚長而去,眾凶奴丟下棍杖,紛紛跟上。
“小荷——”紫雲大喊一聲,立刻就暈了過去,陳泰壓住陳玄的肩膀,沉聲道:“少爺,你做得好!”
陳玄點點頭,眼眸中殺機閃爍,好一會才深藏起來。
院外陳卯走遠了,臉色鐵青無比,狠狠就踹倒了一個手下,凶光爆現,手下一個個寒氣直冒,說道:“卯爺,不是我等不出力,實在是大奶奶失算了——”
“啪啪……”幾個耳光打來,一幫凶奴立刻臉腫,嘴角溢出血來。
陳卯這才冷靜下來,恨聲道:“怪了,那廢物怎麽不阻撓一下,哪怕是動一下或是說句狠話,咱們就能立刻動手,幾下就能杖斃了他,大奶奶那邊自然有由頭擔待下來!現在大奶奶交代下來的事沒辦成,也不知怎麽回去跟她交代?”
“要不咱們回頭闖進去,直接杖殺得了!”一個手下道。
“放屁!沒有由頭,沒有意外,這不是打侯爺的臉嗎?”陳卯大怒,眼中凶光更盛,說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嘿嘿,那小子也是夠狠,為我陳卯僅見,就這城府,這隱忍,這狠勁,日後說不得我等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一幫手下一聽,頓時又打了個哆嗦。
“不會的,我等有大奶奶靠著,別說是他一個庶子,就算是王侯公卿、皇帝老子,也奈何不得咱們!”
“哈哈,說的是……”
“姓刁的,今日如此欺我,我陳玄發誓必報此仇,嘿嘿,就算是諸天仙梵,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的狗命!!”陳玄抬頭望著還隱隱可見的大仙世界發下前所未有之重誓。
剛才真是極其凶險,若不是陳玄察覺到陳卯深徹的殺機,隻怕現在就已經是四具冰冷的屍體了。
陳卯敢對自己動殺機,隻能是一個人授意,那就是大奶奶,由此可見大奶奶的心狠手辣。
“好好收斂了吧!”陳玄轉頭看著小荷的屍骨,對陳泰道。
“放心吧,少爺,這些事老奴自會料理,往後少爺可要小心,別讓大奶奶找了由頭!”
“哼,她這是要殺雞儆猴,總有一天我定要讓她知道什麽是後悔,生生世世的後悔!!”
老仆陳泰暗歎一聲,搖搖頭,心想陳玄還不知曉刁大奶奶的勢力有多麽可怕,不說她身邊有無數的高手,也不說她的兒子是侯府大公子,是將來整個侯府的主人,單說大奶奶,據說她的背後還有一個修行仙門做靠山,別說是一個庶子,就是皇帝也不敢把她怎麽樣……”
這時,紫雲幽幽醒來,隻是垂淚,沒有說話。
這個貼身婢女是跟著陳玄的母親一起過來的,過來的時候才十歲,如今已經二十四,長得俏,是郡主的身子丫頭的命,在這個世道,二十四早已經是老姑娘了,嫁不到好人家了,但是下人們倒是極為垂涎。
“少爺,大奶奶隻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真有什麽不測那老奴如何向死去的夫人交代?我看您還是趕緊躲一躲,躲過這陣風頭,等真武帝君祭祀大典的時候再回來……”陳泰立刻說道。
陳玄一凜,這世道人心的險惡如同鬼域一般,是要躲一躲風頭,否則凶險萬分。
“雲丫頭,你跟著少爺走,保護少爺!”陳泰命令道。
“是!”紫雲強打了精神起身。
陳玄歎了口氣,憐惜道:“紫雲,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沒有阻止陳卯那刁奴行凶,那是大奶奶衝著我等庶子來的,我若是阻撓一下,說不得躺下的就不單單是小荷,而是我等四人的屍體……”
“少爺,別說了,紫雲明白的!少爺出門在外,紫雲會舍身保護的!”
“你明白就好,我隻能說,日後我會替小荷討回公道的,即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她刁大奶奶後悔今日所為!!”
紫雲一聽陳玄如此說,雙眼頓時通紅,立刻跪下說道:“奴婢替小荷謝過少爺!”
陳玄點點頭:“起來吧,紫雲,你往後就安心跟著我吧,等真武帝君祭祀大典過後,我就想辦法獨立出去,到時候你就是我房裏的人了,再也不用活得像現在這麽憋屈……”
“這如何使得?奴婢身份下賤,少爺可是金貴之身……”
“不用說了,就這麽定了,你就是想嫁出去,我也不許!”陳玄擺擺手,打斷紫雲的話,然後轉頭對老仆陳泰道:“你去打聽打聽這洛京有什麽好姑娘,性子好就成,家世什麽的我不挑剔,家世太好我反而憋屈!等真武帝君祭祀大典過後,我就下聘成家立室,獨立出去!”
陳泰一聽,頓時歡喜,出頭之日就要到了,按照侯府的規矩,真侯之子成家獨立,都能分到一份不錯的莊園田產,隻要不敗家,一輩子吃喝用度不用愁了,也不用處處受大奶奶的閑氣和盤剝。
但是也絕了染指爵位的一絲機會,但是這個機會十分渺茫,實是個禍根,不要也罷!
“我們走……”陳玄吩咐幾句毅然帶著紫雲離開侯府,外麵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何處不能棲身。
侯府內府錦繡堂,陳卯戰戰兢兢跪在刁大奶奶麵前。
“什麽!你沒辦好差?”
“那廢物壓根就無動於衷,沒有一句話,更是沒有動半分!是小的沒有用,請大奶奶責罰!!”
“哼!”大奶奶眼中寒光一閃,忽然笑起來,臉色一沉,道:“沒辦好差,你一會去領一百大杖!”
“是,謝大奶奶恩典!”陳卯冷汗直流。
“昨天還有哪個缺到?”
“還有三十九子、六十三子……”陳卯連忙報了七個真武侯之子的名字。
“一會挨了杖,立刻去六十三院裏,一樣炮製,若是有一點阻撓,立刻給我狠狠杖斃,我要讓上上下下都放亮了眼睛,嘿嘿,這事侯爺不會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了,也是逆子阻撓家法,辱罵家長,罪在不赦,嘿嘿,一個庶子,死就死了,侯爺不會多說什麽的!”大奶奶說道。
“是……”
“不知道沈家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已經辦好了,昨天已經連夜抄了沈家,奏報一早就有人送入皇宮,罪名是私藏兵器,私造皇袍,剛才有傳訊回來,說陛下在早朝上震怒,已經下旨誅連沈家九族!”
“嗯,辦得好,可有漏網的?”
陳卯頓時臉色煞白,但是不敢隱瞞道:“據說沈園之女沈綠華不知所蹤……”
“哼,這事是你那表親陳森負責的吧?斬了,家眷發配邊西與披甲人為奴,至於餘孽,給我搜,斬盡殺絕!”
“是……”陳卯戰戰兢兢退下,心中一片冰涼,大奶奶的雷霆手段越來越殘酷了,對她忠心耿耿之人隻要辦不好差,那就是雷霆地獄。
錦繡堂,二奶奶從後堂走出來,說道:“姐姐,那個庶子竟然逃過一劫?姐姐可要注意了,這樣的人若不是天性薄涼就是城府極深,對大公子可不利!”
大奶奶笑道:“放心吧,這個我自然省得,一個小小的庶子,沒權沒勢,翻不起什麽大浪,這些個庶子我還不放在眼中,倒是四郡主……哼,這丫頭修為已經超過了洪兒,這倒是個威脅!”
“姐姐擔心什麽,郡主畢竟是女兒身,再能又有什麽用?她可沒有任何機會繼承侯爵之位,洪哥兒將來可是整個侯府的主人……”
“雖然如此,但是不得不防,這裏麵的事你不太清楚,我現在就透個底給你,那丫頭已經被玄陽真武門的一位長老看中,已經收為真傳弟子了,這一次真武帝君祭祀大典實則是為了這一件事!”
“那丫頭竟然入了仙門?!”二奶奶眼睛瞪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凡人一入仙門,那就是仙凡之隔,高高在上,生殺予奪。
整個太蒼王朝,壓根就是玄陽真武門在撐腰,在大蒼,沒有人不想一朝入得玄陽真武一飛衝天,修長生,注仙籍的。
“所以說要防著那丫頭,她可是個禍害!有她在,我就總睡不安穩!”大奶奶目露凶光:“找個機會倒是要弄掉她,但凡對我兒有威脅的都要除去……”
二奶奶心中一顫,天啊,人家仙門的真傳弟子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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