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說現在三大門派都在收徒，你說我們把兒子送往哪個門派去？”老張和張母商量。

    “看你說的。那要看他們的緣份吧。也不知能不能通過考核呢？”張母倒是冷靜一些。

    “嘿嘿，緣分到了呀。”老張笑道：“外麵都在傳，墨門和道門的收徒告示都落在了他哥倆手裏，收他倆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我隻是在想，讓哥倆最好能到一個門派，這樣也能有個照顧。”

    “說的也是，不過兩兒子都走了，你不是更累了？”張母笑著說：“好不容易兒子們能幫著做點事了，現在卻又想送走。”

    老張嫌老伴有點頭發長見識短，責怪道：“你真是婦人之見，眼光就不能看遠點？隻要兒子們有個好的前程，我們累點怕什麽？我們又不是七老八十動不了。再說兒子們出息了，我們臉上有光，累點但腰直，沒有人敢欺負，那不更好嗎？”張父想起墨者教訓那軍營伍長的事，便覺得解氣。

    張母道：“死老頭子，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也不是真不為兒子們作想。快想想怎麽幫他們準備一下吧。”

    張父道：“對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首先應該為哥倆製一件新衣服。然後再準備拜師禮物。”

    張母道：“不錯。街西頭的張裁縫家收了一徒弟，因為徒弟送禮少，也沒學到什麽手藝，何況這是天下大門派，更不能馬虎。”

    張父道：“這我知道，可是我們家並非大富大貴，那有貴重的禮物？”

    張母聽老伴這麽說，也不做聲了。

    這時候，正在操縱著風箱的張誌看到大路上遠遠地過來了一大一小兩人，本來笑嘻嘻的臉上，一下冷了下來。站起來往裏間跑，邊跑邊喊：“爹，娘，那人來了。”

    張武正掄著大錘敲在一塊火紅的長條形鐵上，見弟弟突然邊叫邊喊，覺得奇怪，也放下大錘往大路上看去。果然一看之下臉色也不好看。轉過身來，把屁股對著門邊，不停在敲著鐵條器件。

    “是誰呀？看這孩子跑的。”老張走了房來，剛到鐵鋪門口，便碰上了來人。來的是一錦衣中年男人，進屋就衝老張一拱手叫道：“小婿拜見嶽父大人。”

    老張對這衣著光鮮，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婿，也沒什麽好感，口中答道：“來了。”便走過去也掄起一把錘子，和兒子張武一起敲打起來，卻忘了那塊條鐵早已冷卻下來了，他們敲的很起勁，這好似這鐵錘是落在某位討厭的人身上。。

    這時，張母走到門邊，對這錦衣男子總算客氣了些，臉上擠出笑容，說：“是姑爺呀，翠兒回來了嗎？”

    這男人姓毛名昆，以前是這小鎮上的無賴，一天無所事事，近幾年來小鎮定居的人越來越多，都是看中了這裏為三國邊界，方圓百裏沒有村店，有生意可做。$$這名叫毛昆的無賴也看到了商機，便和鎮上的小吏勾結，沿街修了一些簡易房，高價賣給外來的客商。欠了很多良心債，卻賺了不少黑心錢。

    有了錢的毛昆更是變本加利，在鎮上橫行起來，除了營房裏的治安軍，小鎮上幾乎都受過他的欺負。終於老天有眼，前年他老婆三十多歲便臥病在床，問遍良醫不見起色。

    這時可惡的毛昆見張誌的姐姐張翠兒有幾分姿色，便以請去照顧他老婆為名，騙到家去，然後在張翠兒的飯食中放了藥，把年僅十六，正是二八好年華的張翠兒侮辱了。事後老張知道了大怒，但卻沒辦法，張母顧及女兒的名節，出了這事不好嫁人，竟勸女兒幹脆做了毛昆的小妾。

    張翠兒做了有錢人家的小妾之後，卻也沒過上好日子。一天到晚打罵不止。除了日夜照顧那半死不活的病婦，還是毛昆的性奴隸。另外毛昆還有一個十四歲和張武一樣大的兒子毛求，整天也給張翠兒氣受。

    張翠兒苦不堪言，張誌一家也無可奈何，最多隻有不給這家夥好臉色。

    除此之外，毛昆還動不動便用休了張翠兒來威脅她。女人就是這樣，沒嫁過去便罷了，一嫁過去被人休了，總是沒臉的事。於是張母也總讓張翠兒忍耐。而這些事，小小的張誌張武看在眼裏，心裏刀刺一般，一心要為姐姐討一個公道，卻又無能為力。

    毛昆很少到張家鋪子裏來。張母往毛昆背後看去，隻看到毛昆兒子毛求跟著他爹，卻沒看到自己女兒張翠兒，心裏不由生起一陣對女兒的心疼。

    毛昆笑著說：“毛求他娘的病又加重了，翠兒在家照顧呢，走不開。這不，我帶著孩子來看您二老和二位妻弟了。”

    然後毛昆指著張母和老張對身後的兒子毛求吩咐道：“快叫外公和外婆。”

    老張和張母聽罷倒是大吃一驚，很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忙說：“這怎麽使的？”

    毛昆笑著說：“翠兒嫁到毛家快兩年了，因為太辛苦，我們也暫沒考慮生育，以後這毛求就是你們親外孫了。這小子有什麽不對的，你們隨便打罵就是。”

    那毛求倒也聽他老子的話，對著老張和張母恭敬地叫道：“外公外婆好。”

    “好，好。”老張和張母口中應著，心裏卻在想，這世界真的變了，這小鎮上最可惡的兩父子今天的舉動太不可思議了。

    然後毛昆又帶著毛求對躲在一旁不說話的張武張誌兩兄弟說：“快叫大舅和小舅。”

    張武和張誌二人“哼”了一聲，沒著聲。心道：這毛求小子可時常糾集一幫小孩欺負他倆，現在導近乎，非奸即盜。

    張母忙道：“他們年紀都差不多，就不用叫了吧。”

    毛昆一本正經地說：“年紀差不多也要叫，輩份不能亂。”

    毛求果然也恭敬地對二位他經常欺負的對象叫道：“大舅好，小舅好，以前小侄有不對的地方，請多包容，那是小侄不懂事。以後大舅小舅的事就小侄的事，誰敢欺負你們，我毛求定和他拚命。”

    張誌兩兄弟，同樣“哼”了一聲，不理他。張母叫狀便罵道：“你兩小子，那有當長輩的樣子，叫也不應。”

    張誌道：“娘，我們和他們沒有關係，我們把姐叫回來吧，別讓她在毛家受罪了。”

    張母一聽，怒急：“你姐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哪有叫回來的道理。再亂說嘶爛你的嘴。”張母罵的張誌不敢說話，又對著毛昆說道：“姑爺別和這小孩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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