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第一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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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前方的戰事比我想象的要激烈。”
夏洛特抬起頭來,不再擺弄手中的那些情報,她歪了歪頭,隨後有些好奇的望著眼前的兩位不速之客。
“那麽,琳蒂洛特小姐,歐法莉爾小姐,你們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這個………”
聽到夏洛特的詢問,歐法莉爾麵色微微一紅,她低下頭去,輕輕咳嗽了一聲。
“是這樣的,軍隊的準備工作已經結束,現在聯合軍已經啟程,所以………”
“所以我們很閑啊,想要來問你一點事情哦?夏洛特小姐?”
與歐法莉爾的內斂相比,琳蒂洛特卻是笑嘻嘻的走上前去,然後抱住了女仆長的身體。
“怎麽樣?夏洛特小姐,反正你也很閑吧,不如我們一起解解悶如何?當然,我們也不是要求什麽過分的事情哦?隻是有些關於祖父大人的事情想要詢問你一下下……”
“關於主人?”
聽到尤連的名字,夏洛特眉頭一挑。
“琳蒂洛特小姐有什麽問題嗎?”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琳蒂洛特微笑著豎起了一根手指。
“我們隻是想知道,祖父大人和雪拉小姐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要知道她可是你們曾經的同伴哦?而且還是祖父大人的女人呢,不過真讓我意外,居然會有女人背叛祖父大人,這點讓我實在無法想象,所以我很想知道內情,而且,現在我也算是祖父大人的女人哦?夏洛特小姐,我想我應該有這個權力,對嗎?歐法莉爾小姐?”
“哎?這個…………”
聽到琳蒂洛特的說話,歐法莉爾一麵的尷尬,事實上這其實是她的問題。在尤連把她送回來之後,歐法莉爾就很好奇雪拉和尤連之間的關係,但是她卻也不好去詢問,不過憋在心裏又實在很難受,所以最終在整理完自己手頭的事務之後,歐法莉爾就實在忍不住跑去找到了琳蒂洛特,想要和她探討一下這個問題。畢竟在整個終焉騎士團裏,也就隻有琳蒂洛特和歐法莉爾的處境差不多,無論是她們的身份還是經曆上,都有一定的共同點。而且自從琳蒂洛特加入終焉騎士團以來,兩個人的感情就一直在升溫,因為歐法莉爾在終焉騎士團裏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法蓮作為法師協會的人,是沒有辦法太過深交的。而雪莉公主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她太過單純,而且考慮事情也不周到,所以有很多事情歐法莉爾也不好跟她傾訴。但是琳蒂洛特就沒有這樣的顧慮,她是西斯帝國的王女,自然可以理解歐法莉爾的一些想法,而且她的年齡也和歐法莉爾相差無己,於是很快她們就成為了相當親密的朋友。
但是有一點讓歐法莉爾覺得不好的就是,琳蒂洛特非常明顯的遺傳了尤連那種惟恐天下不亂的惡劣個姓,更要命的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可比尤連正派多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反而更加危險。就好像現在,原本她隻是想要把內心的疑問傾訴出來而已,但是沒有想到聽的興起的琳蒂洛特居然直接一把拉著她衝到了夏洛特那裏直接詢問答案,連自己負責的那數萬軍隊都不管了。按照琳蒂洛特的說法,反正有希德薇艸心,自己也樂得偷閑———這思考模式怎麽就那麽象那個某人呢?
“那麽,你們想要知道什麽?”
夏洛特並沒有拒絕,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打算保密?還是琳蒂洛特的態度讓她直接投降了?
“雪拉小姐和主人之間的事情嗎?”
“沒錯。”
琳蒂洛特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夏洛特則輕歎了口氣,隨後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這是一個沒有是非對錯,隻有立場的問題,琳蒂洛特小姐,歐法莉爾小姐。”
“立場?”
聽到這裏,琳蒂洛特和歐法莉爾好奇的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不明白夏洛特的意思。
“是的,立場。”
夏洛特點了點頭,隨後她望向歐法莉爾。
“我想,兩位應該都已經知道,我們終焉騎士團的最終目的,是守護這片大陸瑪娜的平衡,並且盡可能的修複在混亂年代時期被破壞的瑪娜屏障這一點吧。”
“嗯。”
兩人都點了點頭,這點她們都曾經聽尤連說起過的。而察覺到她們的表情,夏洛特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是,那有一個前提,就是我們必須是真的受到了瑪娜本身的委托,來修複這個世界的。”
“夏洛特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聽到這裏,琳蒂洛特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很簡單,這正是雪拉小姐的想法———瑪娜本身並沒有意誌,那個產生了自我意誌的存在,並不是瑪娜本身,而是某種未知的存在,它想要通過我們的做法,將所有的瑪娜收為己有,也就是說,它並不是瑪娜本身,但是卻試圖與瑪娜融為一體,成為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說道這裏,夏洛特停了一停,接著掃了一眼有些詫異,微微睜大了眼睛的兩位少女。
“就是這樣,她認為我們的做法隻會把大陸推上一個危險的境地,我們是被欺騙,艸縱的個體,因為在雪拉小姐看來,瑪娜本身是不可能有意誌的。但是很抱歉,對於主人來說,顯然並非如此,他認為雪拉小姐是無法接受現實所以一直在逃避而已———所以事情就是這麽簡單,雪拉小姐不承認我們的想法,我們也不承認她的想法,對於我們雙方來說,對方的動機所建立的基礎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所以我說了,這無關對錯,隻是立場本身的不同而已。雪拉小姐想要打敗我們,消滅我們,她認為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認識到自己受騙了。但很可惜的是,至少從目前來看,委托我們修複這片大陸的,的確是瑪娜的意誌本身,而不是某種偽物。”
說道這裏,夏洛特抬起頭來,望向窗外。
“不過很可惜,雪拉小姐是不會理解的,雖然她也承認大陸的瑪娜破壞嚴重這個事實,但是她是不會承認,瑪娜是有自主意識的。”
“叮!!”
長槍與劍再次相交。
“你的身手退步了,雪拉。”
尤連收劍回撤,他的表情依舊輕鬆,但是眼中卻夾雜著幾分嚴肅。
“那不過是你的錯覺,尤連。”
雪拉的身體有些顫抖,她身上的白色光芒正在減弱,原本跳動著的雷霆也開始變的溫和起來。但是尤連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很清楚,眼下的雪拉就仿佛大海嘯即將來臨之前,隻不過是暫時的退卻,而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衝擊。
果然,在下一瞬間,雪拉身上的光輝幾乎立刻消失,隨後,她右手握住長槍,用力向前一揮!
“唰!!!”
空氣開始扭曲,一道道波動向前飛撲而去,而在另外一側,尤連也是麵色微沉,他反手將劍再次收入鞘中,緊握劍柄,死死的盯著那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向著自己湧來的透明波動,接著,他猛然抽出長劍,橫甩而過!
一道灰色的圓圈展開。
不,或者說是一層才對,尤連手中的長劍,此刻卻仿佛化為了一隻畫筆,在它劃過的地方,整個世界都化為了一片灰蒙蒙,仿佛萬物都被吞噬了顏色,隻留下那朦朧不清的灰暗而已。而這道灰暗此刻卻仿佛象是滴入了清水中的墨汁一樣,迅速擴散著向前飛奔,很快,透明無形的扭曲波浪便與這灰蒙蒙的裂隙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
在那一瞬間,世界停滯不前。
尤連保持著他的動作,黑色的長劍依舊揮舞而出,斜斜的停在他的身側,而雪拉也保持著她那揮舞長槍的動作,仿佛兩個人在這一瞬間都被凝固住了似的,但是,他們的眼睛中,卻閃爍著並沒有停滯,反而熊熊燃燒的光輝!
“砰!!!!”
那一瞬仿佛很短,隻有數秒不到,而似乎又很漫長,漫長的仿佛經過的千年的歲月,最終,巨大的力量還是從中宣泄了出來。
或許這樣說並不正確,因為無論是尤連還是雪拉,他們都並沒有使用什麽力量,他們隻是在那一瞬間施展出了自己的天賦之力,並且進行了正麵的對抗。
這是一個異常的矛盾,尤連的天賦能力與雪拉的天賦能力互相處於一個極端的控製之下,他們雙方的能力都存在著絕對,唯一的標準,但是這兩種絕對而唯一的標準非但並不矛盾,甚至還可以說是相互共存,他們就仿佛兩輛行駛在不同街道上,卻有著同一個終點的跑車般,飛快前進,最終在距離終點還有不到一米的地方,徹底相撞。
隨後,暴發開來。
一股無形的推力驟然暴發,尤連飛快的向後退去,而雪拉也立刻回撤,但是他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一些,很快,無形的巨手就已經到達了他們的麵前,接著將兩個人重重的打飛開來!
“嗚!!”
身體上的痛苦讓尤連咬住了牙關,他還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幾乎是依靠自己的本能力量,尤連最終才勉強堪堪的跌落在地麵上,而不是從幾千米的高空直接摔成肉醬,而即便如此,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異常痛苦,渾身上下就好像散了架似的難受。
“所以我不喜歡玩這個,不過誰叫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這麽玩呢?”
尤連苦笑了一聲,他伸手握劍,努力的站起身來,抬頭望去,隻見不遠處的雪拉,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雙手握住長槍,嘴角邊滿是鮮血,尤連可以肯定,自己的形象估計和她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對天賦之力的控製有所長進,雪拉。”
“但還是比不上你,尤連……咳咳……”
雪拉低聲說著,隨後輕聲咳嗽起來。
“你的‘終焉’之力,還是一樣棘手。”
“因為我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
尤連“刷”的舉起長劍。
“與你不同,雪拉,我做出了決定,就要去完成它,從未改變,但是你呢?”
“我………………”
雪拉努力的提了口氣,她想要舉起長槍,但是,現在的她似乎已經失去了力氣,事實上,她的右手此刻正垂在身邊———在那之上,早已經失去了血肉的光彩,所殘留的是一個灰暗的影象,仿佛石雕般的,死肉。
“到此為止了,雪拉。”
尤連注視著那低垂的右手,輕聲說道,接著,他身形一晃。
雪拉本能的想要舉起長槍,她直起身來,麵向前方,接著左手握槍,試圖向前刺去,但是就在這時,她的身體驟然僵直,安靜的停頓在了原地。而尤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一抹血紅,劃破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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