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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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君主的怒吼聲在洞穴中仿佛驚雷一樣炸開,無數碎石從洞頂脫離墜落到岩漿湖中,劈劈啪啪地激起了成堆的浪花。零點 看書
惡魔君主此刻處於暴怒的狀態,它損失了一個分身才從劍聖和魔導師的伏擊中脫身,為了讓分身支持的久一點,它甚至將千萬年來從來沒有離身過的死神鐮刀也留了下來。
同實力大幅受損相比,尊嚴受到褻瀆的感覺讓它受到了更大的傷害。惡魔君主何時吃過這麽大的虧?唯一能讓它抑製住怒火的就隻有雙方現在的實力差距。
惡魔君主泰奧弗拉斯特準備一拿到召喚門就遠走高飛,隻要擁有召喚門,它就能回到深淵魔域盡快恢複實力,然後重新帶領惡魔軍團回來報仇。因此當泰奧弗拉斯特看見召喚門不見蹤影時,它的憤怒就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這裏可沒有劍聖和魔導師能讓它克製自己的怒火。
憤怒讓惡魔君主想當然地以為這次又是帕丁神官搞得鬼,它甚至沒有注意到底下的人類是分成相互敵對的兩波的。
它瞬間傳送到三個帕丁高級神官中間,巨大的身形居高臨下地壓迫著三個倒黴的神官,劈頭吼到:“召喚門在哪裏?”
在吼這句話時濃煙和火焰從惡魔君主的嘴角溢了出來,帕丁神會的高級神官像被餓狼盯住的兔子一樣瑟瑟發抖,在沉重的威壓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惡魔君主根本也沒有打算讓他們回答,它伸手提起一個高級神官,肆無忌憚地發動了搜魂術。這種邪惡的法術是高級惡魔的專利,效果類似於精神魔法中的讀心術,但是卻更加歹毒,受術人不僅痛苦異常,而且事後十有**會變成白癡。
被惡魔攥在手掌裏的神官懸在半空中,像被蟒蛇咬住的青蛙一樣不停地蹬著雙腿。他的兩個白眼珠暴突出來,臉上的表情精彩之極,白色的泡沫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片刻之後,惡魔君主像丟破爛一樣隨手一扔,神官劃了道弧線飛到岩漿湖上方,還沒有落到湖麵上,熱量已經引燃了他身上的神官袍。
撲通一聲,神官的身體斜著栽落到赤紅色的岩漿中,一時間並沒有沉下去,而是像一根火炬一樣熊熊燃燒起來,空氣中散發出濃重的焦臭味。
濃稠的岩漿四處包裹上來,一點一點把神官的身體拖入湖中,整個過程中神官沒有發出一聲慘叫,但是劇烈顫抖的身體表明他仍然有知覺,隻是不能發聲罷了。
惡魔君主的目光如同兩道閃電一樣掃向因斯特,“很好,你把召喚門扔到岩漿裏了,很好!”
它一邊說,一邊抬腿向因斯特走去,不再理睬癱軟在地上的另外兩個神官。
晨星攻擊因斯特等人時,帕丁神官是躲在最後麵的,因此惡魔君主這一走動起來,晨星的人馬立刻首當其衝。
克林斯等人的臉色慘白,狹窄的甬道和巨大的惡魔君主,兩者之間並沒有留下足夠的空隙,晨星的人此刻恨不得化身成老鼠。
老鼠是當不成的,克林斯一把拉住自己的兒子塞弗,氣急敗壞地轉身奔跑起來。晨星的其他人也如夢初醒地逃竄,隻有受了傷行動不便的火係法師落在後麵,他淒厲地大喊:“等等我——”
火係法師的聲音嘎然而止,在隊伍中他原本就是離神官最近的一個——也就是說,現在離惡魔君主最近。
惡魔君主隨意的一腳,火係法師立刻狂噴鮮血,像被萬斤鋼柱掃中。法師倒在地上時還掙紮著向中心的岩石平台爬去,但惡魔君主那鑲嵌著尖銳的黑色骨片的鋼靴終止了他的努力。
看到火係法師被惡魔君主活生生踩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晨星的士氣徹底崩潰了。他們幾乎是哭嚎著跑到平台上的。
馬爾戈和因斯特並沒有阻攔他們,兩個人隻是緊緊護住了依然在打坐的牧師。
因斯特衝著克林斯喊道,“聯手吧!”
克林斯毫不理睬,惡魔君主剛一出現,他所有戰鬥的勇氣都隨之消散了,他現在滿腦子都在幻想惡魔君主會去對付因斯特,而放過自己。深植於心中的恐懼讓他連一丁點同惡魔君主戰鬥的勇氣都沒有。
晨星的其他人也抱有相同的想法,因此五個人在不大的平台上緊緊抱成一團,蜷縮在和因斯特他們相對的一個角上。
看見晨星的人懦弱的表現,因斯特失望透頂,他想不到克林斯身為a級傭兵團的首腦會如此窩囊,難道他看不出來此時除了聯手沒有任何生路嗎?虧了此人還號稱晨星之狐。
靠人不如靠自己,因斯特可不像晨星的人那樣怕惡魔君主,馬爾戈也做如是想法。確實,來自地底的牛頭人可以失敗、可以戰死,但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懦弱和退縮,這是流淌在他們血管中的驕傲。
馬爾戈手中的戰斧、和因斯特的刺劍同時揚了起來,筆直地對準惡魔君主。
看到嚴陣以待的兩個人,泰奧弗拉斯特猶豫了。零點 看書 因為先前中伏之後的戰鬥,此時它正處於實力的最低潮,分身和潛藏逃離幾乎耗盡了它的魔力,而攻擊力最強的死神鐮刀也失落了,如果眼前這些人聯合起來的話還真能給它帶來不小的麻煩。
加上惡魔君主對帕丁神術深深忌憚,這裏可是有好幾個高級神官,它並沒有忘記要一開始就消除互助傳送的威脅。因此惡魔君主動用了領域魔法,在岩漿湖的空間中任何神術都將無法生效,除非施術者具有比惡魔君主更強的領域力量。
隻是這樣一來惡魔君主的魔力就徹底光了,後來施展的威壓術和搜魂術是它作為高級惡魔的天賦魔法,幾乎不需要開支魔力,這才能施展出來。
泰奧弗拉斯特聲勢十足的出場和斷喝,雷厲風行地殘酷折磨神官,都是為了達到先聲奪人的目的,以便威壓術更好地產生效果。
本來在惡魔君主的計劃中,在威壓術的作用下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抗的勇氣,它輕鬆製服神官、踩死法師也證明了這一點。
因斯特等人的反抗讓惡魔君主失算了,這兩個人看來沒有受到威壓術的影響。其實惡魔君主的威壓術比起龍威還是稍遜一籌的,這種法術更多地是將受術者心中的恐懼感放大,因此越是弱小和怯懦的人受到的影響越大。
惡魔君主知道此刻自己猶豫不得,但是立刻開戰也不是一個好主意,那個身材高大的牛頭人看起來就不好對付,如果自己有死神鐮刀在手當然可以把他一刀兩斷,或者能放一個高級魔法也能讓他屍首無存,但是這些想法現在都過於奢侈了,一旦無法短時間結束戰鬥,躲在另外一邊發抖的幾個人也恢複過來就更加麻煩了。
惡魔君主在從那個倒黴的神官身上得知召喚門被拋入岩漿湖中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把在場的人全部滅口。不知道那幾個強者什麽時候會醒悟追蹤過來,而且惡魔君主此時的狀態也無法深入岩漿湖打撈。
但隻要把知道召喚門下落的人全部幹掉,惡魔君主就可以隱藏起來,等待人類全部離開以後再來取召喚門。
因此惡魔君主是準備一個人不留的,之所以留下兩個帕丁神官暫時不殺,是怕過於刺激這些人類,反而讓他們在絕望中殊死一搏,反正在惡魔君主的領域之下,這兩個帕丁神官同廢人無異,隨時可以取走他們的性命。
“很好,居然敢對我揮舞武器。”惡魔君主的眼中放射出紅芒,沉重的腳步將岩石平台震得一抖一抖,它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條火焰長鞭,刷的一聲向因斯特和馬爾戈抽去。
馬爾戈剛要用戰斧招架,靈活的長鞭突然在空中轉了一個角度,襲向了晨星那群人。
長鞭捆住了晨星的風係法師,把他像一條死狗一樣拖了出來,不過還好惡魔君主控製了長鞭上的火勢,法師並沒有受到嚴重的燒傷。
“別叫了,廢物!”惡魔君主衝著哭嚎中的風係法師吼道。
它一指仍然癱在甬道上的兩個帕丁神官,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今天算你們運氣好,我給你們每人一個機會。看見那兩個神棍了嗎?你隻要幹掉其中的一個我就放了你,去吧。”
惡魔君主長鞭一抖,風係法師摔到了甬道上,他一離開長鞭的控製,立刻瘋了一般攻向其中一個高級神官。
在極度的恐慌中,法師甚至忘記了自己最大的本領,竟然用拳頭和牙齒對付敵人。神官原本癱得像一團泥一樣,但惡魔君主要讓人取他性命這句話還是聽到了,在這種刺激下竟然恢複了活力,和法師扭鬥在一起。
神官對法師,在一方無法用神術,另一方忘記法術的情況下倒是半斤八兩,一時難分勝負。
另一個神官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惡魔君主遠遠甩過來一鞭子落在他腳邊,激起一地的碎石和黑煙。
“老實待著!”惡魔君主嗬斥道,神官立刻恢複了蜷縮成一團的姿勢。
“廢物!竟然肉搏,你這個法師當到家了!”不耐煩的惡魔君主喝道。
法師如夢初醒,他急忙向後退去,試圖拉開施法的距離,神官眼看敵人要跑開用魔法,一急之下竟然緊緊咬住了法師的耳朵。
法師吃痛之下用腳大力踹向神官的腹部,兩個人同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法師的一邊耳朵被咬了下來,但他終於獲得了足夠的距離。法師顫抖著手掏出一個風刃術卷軸展開,抱著肚子呻吟的神官被十幾道風刃打個正著,在如此近的距離,加上身上沒有任何防護,神官的身體幾乎被切成了好幾段。
“這還像個樣子,算你走運,滾吧。”惡魔君主的長鞭再次卷上風係法師,將他拋到甬道的遠方。
風係法師哼哼唧唧地爬起身來,一溜煙地順著甬道逃走了。
惡魔君主暗自冷笑,剛才他悄悄地將一種深淵魔域特產的火星蟲附在長鞭上,已經順著傷口送進了風係法師的體內。像風係法師這種跑法,出了岩漿湖沒多久就會引發火星蟲的噬咬,到時候心髒都會被燒焦。
晨星的人不知道惡魔君主已經下了陰手,看見“幸運”的法師越跑越遠,心裏麵又是嫉妒又是渴望。
惡魔君主發出大笑聲,它用鞭子的末梢在兩個晨星劍士頭頂劃了個圈,“你們兩個——”
惡魔君主故意停頓了一下,兩個劍士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冒出騰騰殺氣。
不料惡魔君主話鋒一轉,“你們的對手是那兩個。”這次火焰長鞭指地是因斯特和馬爾戈。
兩個晨星劍士二話不說挺劍撲了過去,在因斯特和馬爾戈的怒罵聲中,幾個人劍來斧往戰作一團。
“剩下你們兩個是一組,最後是那個神官和女牧師。”惡魔君主高高再上地決定了餘下諸人的對手。
克林斯和塞弗如遭五雷轟頂,同時呆住了。惡魔君主將他們兩個分作了死鬥的對手。
“你們兩個還不動手嗎?”惡魔君主不懷好意地盯著克林斯和塞弗兩人,火焰長鞭像毒蛇一樣在空中盤旋,隨時準備落在兩人的身上。
克林斯看著塞弗蒼白的臉,想起他小時候的可愛模樣,無論如何下不了手。晨星團長一咬牙,“兒子,咱們和它拚了!”說罷挺劍向惡魔君主刺去。
火焰長鞭盤成幾個圈,當頭落下,正好套住情急拚命的克林斯。
克林斯掙紮著,但是鞭子越來越緊,尖利的倒刺深深地紮入他的體內,火焰和黑煙炙烤著他的肌膚。
塞弗提著劍,傻傻地看著這一幕,竟然嚇得放聲哭了起來。他從小在克林斯的照顧下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麵。
惡魔君主興致大發,這一對父子讓他甚至暫時忘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它陶醉在誘惑和愚弄人類的快感中不能自拔。
惡魔君主再次用出魔惑術,兩隻眼睛中冒出幽幽的光芒,鉤住塞弗的眼神說道:“他不是你的父親,而是你最痛恨的敵人。殺了他,你就能活命,否則你們都得死。”
聽見“死”這個詞以後,塞弗的身體劇烈抖動起來,他雙眼血紅,目光中的克林斯變成了因斯特,這個他痛恨的人。
塞弗提著劍衝了上來,聲嘶力竭地吼到:“殺了你!殺了你!”一劍劍向克林斯身上插落。
惡魔樂不可支,用長鞭牽扯著克林斯,避開能夠讓他立刻致命的攻擊,不一會兒克林斯的身上已經遍體鱗傷,但還沒有斷氣。
因斯特看得怒氣勃發,“刺槍術!”隨著一聲斷喝如林的矛槍從地上升起,和他對戰的晨星劍士躲避不及,腳底板被一根尖銳的槍尖刺穿,哀叫著倒在地上。
擺脫了晨星劍士,因斯特持劍衝向惡魔君主。與此同時,馬爾戈抓住對麵的劍士被地上的刺槍限製移動範圍的機會,一斧劈斷了對手的武器,並讓他吐著鮮血踉蹌跌倒。馬爾戈解決對手後也從另一個方向攻了上來。
泰奧弗拉斯特放脫了克林斯,準備應付因斯特和馬爾戈的夾擊。
惡魔君主無暇施展魔惑術,塞弗也清醒了過來,他恐懼地看著自己手中沾滿鮮血的劍,尖叫一聲遠遠把它拋入了岩漿湖中,然後整個人呆立在了那裏。
克林斯恢複自由以後,竟然拖著傷軀撲向了因斯特,地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因斯特驚訝地想避開,這時他看見了克林斯哀求的眼神,心裏一軟,他讀懂了那眼神裏的含義。
因斯特揚了揚手中的刺劍,克林斯合身撲了上去。刺劍深深沒入克林斯的胸膛,晨星團長此時的眼神竟然變得無比清澈,他輕輕說了句:“謝謝。”然後翻身栽倒在地上。
因斯特歎口氣,搖搖頭,專心開始對付惡魔君主。
泰奧弗拉斯特將火焰長鞭舞得虎虎生風,將馬爾戈和因斯特全部擋在外圍,加上惡魔君主不住地傳送,兩個人幾次三番想抵近攻擊,結果反而白挨了好幾鞭,
惡魔君主得意非常,他略施小計就讓這些人類自相殘殺,現在隻剩下因斯特和馬爾戈,它已經穩操勝券。
惡魔君主的長鞭使得神出鬼沒,指南打北、忽東忽西,馬爾戈一不小心又挨了一鞭,牛頭人被抽得搖晃起來,咣當一聲戰斧墜地。惡魔君主緊接著又是一鞭當頭落下。
馬爾戈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長鞭,烈火頓時燒得他的手掌滋滋作響。惡魔君主眼中紅光一閃,騰地一聲長鞭上火勢猛烈了一倍不止,馬爾戈整個人都被包裹在火光之中。
因斯特撲了過去,他想起對付火精靈的情景,於是將刺劍伸入烈焰當中。
奇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火焰長鞭逐漸熄滅,無窮的熱力湧入藏金刺劍之中,劍身上的火焰圖案變得鮮豔異常,仿佛立刻就要跳出來一樣。
惡魔君主拉了拉長鞭,發現另一端仍然被牛頭人緊緊攥在手裏,於是傳送到因斯特身前想趁機攻擊。惡魔君主的黑鋼手套上裝配著將近一尺長的利刺,這同樣是令人生畏的武器。
因斯特正感到吸收了大量熱能的刺劍無法控製,見到惡魔君主出現在身前下意識地用刺劍對準了它。
一道恢宏的火龍從刺劍上噴湧而出,因斯特甚至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上,耳邊回響的全是呼嘯聲。
惡魔君主措手不及被火龍打個正著。惡魔君主有極強的火焰抗性,在一般情況下它們對火係傷害完全免疫。但是因斯特的刺劍發出的火焰太可怕了,其威力不下於四級魔法,惡魔君主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傷害。
泰奧弗拉斯特嚎叫著脫離火焰的範圍,它的身上出現了好幾道焦黑的印記,連惡魔長袍也裂了。
要不是惡魔君主,這一下就肯定要掛了。不過泰奧弗拉斯特隻是受了傷罷了。
火龍發出去以後,因斯特再也拿不穩刺劍掉落在地上。在這次火焰爆發中,他的左手也被秧及,這下因斯特兩隻手都不能用武器了。
馬爾戈更慘,傷上加傷的牛頭人一聲不吭地昏倒在地上。
因斯特咬牙取出爆裂術卷軸,燒焦的皮膚一碰到卷軸就粘在上麵,鑽心一樣地疼痛。
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方法了,不過對於能否命中隨時可以傳送的惡魔君主,因斯特一點把握也沒有。
惡魔君主氣得獰笑起來,他今天接二連三的吃虧,被劍聖和魔導師打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被一個不起眼的家夥拿火燒,它幾乎要氣瘋了。
惡魔君主正要發飆,因斯特緊盯著它,這時一直沒有動作的牧師波利娜那裏異變突生。
牧師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明亮異常的白光,白色光暈越來越耀眼,最後幾乎看不清波利娜的身形。這種光明在惡魔君主的領域形成的陰影中顯得異常珍貴。
“怎麽可能!”泰奧弗拉斯特驚呼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牧師吸引了過去。
魔導師戴德斯正快速地向火山飛來,突然看見一道直通天地的光柱筆直地落在火山上。
“降神術!怎麽可能!”他竟然和惡魔君主說得話一樣。
碧空如洗的天上仿佛開了個巨大的口子,奔騰的銀色光芒從中傾泄下來,成千上萬隻海鳥受到驚動高飛上天,圍繞著光柱形成了一個壯觀的巨大環形。
在火山腹中,光柱絲毫沒有受到山壁的影響,筆直地插落下來,正好降落在牧師波利娜的身上。
無數銀色的符號漂浮在洞穴中,惡魔君主的領域陰影像薄紙一樣立刻被撕得粉碎,連洶湧的岩漿在這一時刻也仿佛凝固了。
惡魔君主試圖傳送逃跑,但是絕望地發現自己的傳送能力已經被徹底封鎖。就像它先前的領域限製了神官們一樣,現在它也被更強的力量限製住了。
銀色光暈中的人影緩緩站立起來,因斯特眯著眼但始終無法看清波利娜此時的模樣。
一個神聖的、混合著上千萬個音節的顫音響起,這是神之語言。
惡魔君主心髒狂跳,感覺自己的身體差點被這種力量撕成粉碎。銀色光暈仿佛揮了揮手,無數銀色的光符爭先恐後地湧到在場眾人的身上。
因斯特和馬爾戈身上的傷勢在神奇般地愈合,甚至連因斯特幾乎燒成焦炭的雙手也快速地複原,眼睛都能看見嫩肉在蠕動生長,焦黑的裂片脫落,新生的皮膚長了出來。
惡魔君主可慘了,它幾乎像受酷刑一樣,銀色光符就像一道道烙印,每一道都在消耗它的本能力量。
泰奧弗拉斯特感到,在這樣下去它就完蛋了,這不是被驅逐回深淵魔域,而是會完全徹底的消散。
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控製了泰奧弗拉斯特,它既不能跑,也不能對抗。
惡魔君主的身上冒出了股股黑煙,但煙氣立刻就會消散在越來越濃烈的白光中。它的身影逐漸變淡。
就在惡魔君主以為自己要被毀滅的時候,它發現了一股強烈的怨氣,泰奧弗拉斯特對這種屬於人類的怨氣太熟悉了,它的意識順著這股怨氣迅速到達了一個地方隱藏起來。
與此同時,惡魔君主的身體徹底消散在白色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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