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秩序背後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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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哈帝國京都波塞,秩序大神殿。
年老的秩序大神殿主教、原本天空大神教廷教皇陛下的嫡傳弟子庫博法王,此時在神殿的大廳內,負手低頭,不住的來回踱著步子。他背在身後的手中,緊緊握著一張年代久遠、已然隱隱發黃的薄薄羊皮紙張,他的雙手竟然都隱隱顫抖。
整座秩序大神殿的主廳,竟然空蕩蕩的,連一尊神祗的塑像都沒有。隻在正中的位置上,擺放著一隻無比巨大的、純粹以黃金鑄造成的等邊三角形。
等邊三角形,象征著穩定與平衡;而這座黃金鑄造成的等邊三角體,卻是秩序審判殿的神徽,意喻秩序大神殿肩負著希羅大陸格局穩定與平衡的重任。
秩序大神殿的庫博法王,一向山崩地裂也是恒定不變的臉色,此時卻是一絲穩定冷靜也看不見了,滿臉的猶豫躊躇。他緊皺的眉頭似乎要擰到一起,陰鬱的目光不住閃爍出冰寒徹骨的冷芒,踱著的步伐也越來越快、腳步越來越重,顯然心中有無比緊要而難以決斷的事情,正在等待他的智慧與經驗進行思考處理。
庫博法王每踱步一圈,就將羊皮紙舉到眼前,像是不能夠置信一般的再次看上一遍。直到他看了不下幾十遍,終於麵色緩緩平複,長歎口氣,似乎打定了主意。
“來人。”庫博法王站立在等邊三角形前,沉聲吩咐道。
大殿的門被緩緩推開,身材高大、一身銀甲的“秩序騎士團”團長諾維大人,昂然走了進來。諾維大人短須蝟張、威儀不凡,卻是秩序審批殿的唯一武裝力量“秩序騎士團”的團長,一身鬥氣過了十階,已然進入了聖騎士之境。他銀甲的胸口位置,赫然有一枚碎鑽鑲嵌而成等邊三角形紋章,——等邊三角形卻是秩序審批騎士的特有紋章,分為鐵、銀、金三個等級,而碎鑽分明是最高的級別了。
“以神祗的名義,——諾維見過法王閣下。”諾維聖騎士微微欠身,對庫博法王行禮道。
“事情有回音了嗎?”庫博頭也不回,語調淡淡的道,然而聽似平靜的語氣中,卻似乎總隱藏著一絲緊張。
“剛剛接到詹姆士大魔導師送來音訊,而我進行清查,也確實無疑,的確是精靈族重現世間。進入波塞的這名小精靈,身份是精靈女王的女兒,給詹姆士大魔導師送來了當年大精靈王自我封印前所留下的一枚臂環,要求進入學院學習。詹姆士大魔導師已經同意。”諾維言語精煉,音符清晰的道。
“隻有小精靈一人進入學院學習嗎?”庫博法王問道。
“不。還有一名人類,身份來曆不明,好像是來自大陸的最西方的破落貴族。小精靈要求大魔導師閣下,也為他辦理了入學手續。”諾維疑惑的道,“閣下,難道這很重要嗎?”
“你說呢?”庫博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道,“精靈一族算得什麽?要知道,小精靈並不是我們所關心的,我們真正關注的主角,卻是這名身份來曆不明的人類!”
諾維額頭汗水滾滾而下,道:“我立即去查。”
“不必了。”庫博法王歎息道,“局勢已經明朗,這次雷霆神殿又走在了我們的前頭,幸好我們也事先準備充分。好了,你退下吧。”
大廳的巨門再一次合攏,庫博靜靜站立在等邊三角形之前,良久一動不動。終於,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舉步登上了高台,來到黃金等邊三角形之前。
庫博大手一揮,一絲神力注入了黃金三角形之中。三角形驟然一團濃霧湧起,正中位置,一陣柔和的白光亮起,已然現出了一座小巧的魔法門戶。
庫博似乎微微歎息了一聲,抬腿跨入了門戶之中。下一刻,一道刺亮的光芒閃過,庫博身影消失不見,等邊三角形也完全恢複了往昔狀態。
這是一個神異的空間,四周是無邊無際的空曠,下方是無底無物的虛空,隻有頭頂之上,是較之世間大陸數倍碩大爍亮的星辰。顆顆星辰,閃耀著明亮的光輝,懸嵌在頭頂之上碧藍的天幕之上,低矮的幾乎伸手可觸。
這兒,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甚至沒有時間,有的隻是亙古的虛無、永恒、靜止。
在天幕星空的正中,端坐著一名須發雪白的年老長者。他的臉上,皺眉重疊斑駁,呈現出生機滅絕的死灰之色,幾乎不像是活人的肌膚;如非他的眼神,還透露出一絲淡淡的亮光之外,整個人幾乎就是死去不知多少年的僵屍。
他盤膝端坐,坐在星空之下、虛空之中,蒼龍無力的頭顱,卻自始至終都仰望著頭頂的星空,專注的凝視著星空星相的變化。
他如此端坐著,已然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一千年。
忽然,在長者端坐的下方,深遠的虛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點兒芝麻大小的黑點兒。黑點兒越來越大,由芝麻而黃豆、由黃豆而西瓜,漸漸走近,變成了一個人的樣子。等到能夠看清來人的麵容,發現他身披紅色法王祭司袍,麵色也是無比蒼老,卻是秩序審判殿的庫博法王。
庫博一步一步,自虛空之中,向著高處攀登而來。在他的腳下,一階階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玉石一般的階級,自動生出,等到他一腳踩過,又消散空中。法王步伐輕捷平穩,如同走在平地上一樣。
庫博終於走到了年老長者的跟前,相距還有丈許,他停下腳步,恭謹的俯身一禮,姿態謙恭的跪拜在地上。他的膝下,自動出現一塊三尺見方的光環,將他的身軀穩穩托住。
“老師,大地女神已經降臨神跡;大地的西方,出現了神跡之子;精靈王族的殿下,乘坐三足青鳥,送來了大精靈王當年所佩戴的臂環……天空大神當年所留下的預言的前半部分,已然實現。不知星空,是不是也同樣出現了異象?”庫博默坐良久,低聲俯身問道。
長者仰首凝視星空,動也不動,嘴唇緊閉,過了良久,天際忽然悠悠傳來了一個無比蒼涼的聲音:“星空異象已現,九星連體,並行一線!時機已到,送聖女入世。”
庫博老臉一陣激動,雙手一時間都微微顫抖,隨即他強自忍住心頭的波動,再次俯身一禮,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按來路漸漸退向無底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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