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張請柬去參加選才大會，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等老婦人走遠了，司小雅緊張地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就連預選都通不過，更何況正式的選才大會。那裏高手雲集，第八層，第九層的人都會出現，而且修煉有上品功法，諸如太極功、升龍決、風神訣、無形劍氣等等，你要和他們競爭，不僅勝機渺茫，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關於這些，我已經想過了。”段衝對少女微微一笑，說道，“隻是這個機會實在難得，文昌宗是八大門派之首，天塵星第一門派，如果能拜進去，好處多多，而且我聽說選才大會，包含的不僅僅是戰鬥，我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其實，這種請柬之所以存在，是為了三種人，第一種，實力足夠強，參加預選對他們而言，純粹是在浪費時間的人；第二種，實力並不強，難以通過預選，但在某方麵有珍貴特長的人；第三種，有門路的人。

    段衝如果硬要算，可以算進第二種，在別人看來，他修煉三門水係功法都到第四層，僅用了兩年時間。如果在選才大會上遇到某位長老級人物，認為段衝值得深造，執意要收他為徒，那麽段衝就也可以憑此拜入文昌宗。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多說什麽。”司小雅深深地看了段衝一眼，“看得出來，你和半個月前完全不一樣了，無論在實力上，還是自信上……”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又緩緩說道，“其實，我一開始就覺得，你肯定有什麽東西在瞞著我，之前半個月裏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絕對不止我的那顆水精丹而已。”

    少女的直覺果然厲害，段衝發出兩聲訕笑：“你既然有這種感覺，為什麽一直沒問我發生了什麽事？”

    “如果你想說，剛才你早就告訴我了。如果你不想說，那麽我問了你也不會說。既然這樣，我又為什麽要問呢？聽你編瞎話嗎？”司小雅將精致的臉龐轉向一邊，“其實，這些都不要緊了，如果今天碰不到你，我也會想辦法再見你一麵，沒想到我們竟然就在同一個考場，這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呃……”段衝撓了撓腦袋，“為什麽一定要見我一麵？”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司小雅側過身走了兩步，背對著段衝，輕聲道，“畢業考試結束後，我就要去聞香穀了，直接當內門弟子。”

    “什麽！”段衝覺得今天吃驚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來，先是考試時發現了水感的作用，然後從老婦人手中拿到了請柬，現在司小雅竟然說她要去聞香穀！還是直接當內門弟子！

    聞香穀是什麽？那是八大門派中唯一的純女性門派，隻收女性弟子，而且門規極度森嚴，外門弟子由於要打理各種雜事，還算有些自由，內門弟子專心於修煉，幾年都未必能出穀一步！

    “你怎麽會想到去聞香穀？”段衝想起老婦人說這封請柬本來是為司小雅準備的，但她已經有了安排，原來那安排是指聞香穀！

    “因為，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聞香穀的弟子，除了聞香穀，我又能去哪裏？”司小雅的聲音相當平靜，似乎在敘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不過她背對著段衝，段衝看不出她神色如何。

    “那……也就是說，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相見了。”段衝歎了口氣。

    司小雅點點頭：“是的，也許是五年、十年，誰知道呢？畢竟，八大門派的內門弟子，都要求有先天修為，我至少也要修煉到先天境，才能有一些自由，在此之前都要長時間閉關。嗬嗬，也許會有不少人羨慕我吧，一入門，就跳過外門弟子階段，直接享受內門弟子待遇，丹藥、晶石都不缺，可以專心修煉。”

    “那你自己是怎麽想的呢？”段衝問道。

    “我還能想些什麽呢？”少女的雙肩隱隱抽動著，“母親已經都替我安排好了，我能做的，也不過是趁著現在，向你道別而已，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麵了。”

    段衝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難怪少女在半個月前處心積慮要他用水精丹提升修為，也難怪她今天對他超出常理的變化一點都不好奇，原來一切的根源，就在於少女早就知道，會有一段長時間的分別！

    段衝有些頭疼，對於司小雅自身的發展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正相反，是天大的好事。能拜入八大門派，並在未達到先天境界的情況下，得到先天修士的待遇，一心修煉，直到成為真正的先天修士，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司小雅唾手可得。

    “接受吧，雖然時間長了一些，但我們總會再次見麵的。”段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樂觀一點，希望可以讓少女變得開朗一些。

    段衝覺得在現在這個場合裏，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一來，從少女的敘述來看，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能力來改變這件事情；二來，他說的話未嚐不是事實，隻是等待的時間長一些罷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麵。

    “是啊，許多年後，我們可以再見麵。”

    司小雅將許多年這幾個字咬得特別重，她伸手抹了抹臉，似乎是忘記了她有能力使用水靈力，不著痕跡地蒸幹水分，或者，這個動作幹脆就是做給段衝看的。

    司小雅回過頭來，原本明亮的眼眸有些紅紅的，她往左右看了看，見周圍除了她和段衝兩人外，一個人影都沒有，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緩步向段衝走來。

    段衝感到心跳加快。

    “不要看，閉上眼睛！”司小雅紅著臉指示道。

    段衝立刻將眼睛閉上，這時候誰遲疑，誰是傻子！

    他耳中聽見了少女的呼吸聲，鼻尖聞到一股如蘭如麝的香氣。

    過了片刻，段衝忽然感到嘴唇碰到兩片溫暖柔軟的東西，猛地睜開眼睛，卻見眼前少女的身影驟然破碎開來，鏡花水月！

    “在我閉關期間，不許你招惹其他的女孩子！”

    少女留下了這句話，逃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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