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月的曆練中，段衝已經和羊頭人結下了血仇，他有好幾次差點死在羊頭人手裏，也有好幾支羊頭人巡邏隊滅在他的手中。

    段衝用這些經曆，切身體會到了人類和羊頭人，到底是多麽的敵對。

    在兩個俘虜身上進行的實驗，最終都以失敗告終，段衝沒能獲取完整的羊頭人語言知識，不過也有收獲，學會了幾十個常用的字詞。

    至於兩個俘虜，被段衝施法之後，就失去了語言能力。之後段衝吸幹了他們的功力，順便送他們下去見同僚。

    黑袍羊頭人的修為差他一個境界，但也不無小補，頂得上自己十天半個月的修煉。

    接著，段衝便去附近的隧道裏，尋找更多的羊頭人，他需要更多的實驗材料，來練習攝取語言的法術。他在隧道裏左彎右繞，過了不久，便遇到了一支羊頭人巡邏小隊，他輕鬆將他們全部俘虜，施展攝取語言。

    這次段衝稍微熟練了一點，四個羊頭人一一試下來，讓他多掌握了幾百個字詞，段衝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和羊頭人進行簡單的對話了，但他還不滿意。

    這一天從早到晚，段衝在附近二百來條隧道，五六十個洞窟裏來回搜索，一連幹掉了六支羊頭人巡邏小隊，總算把羊頭人的語言全部學到了手，還從幾個軟骨頭的俘虜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地底世界和羊頭人的具體情況。

    地底世界十分廣大，隧道四通八達，連通著大大小小的洞穴，串起高高低低的石窟，結構遠比蛛網更複雜，這樣的地底世界幾乎遍布整個星球。

    地底世界中有許多勢力，羊頭人在其中占統治地位，不過也有一些較強的勢力和個體，不服從羊頭人的統治。

    羊頭人的城市遠不止這裏一處，但具體有多少，這些黑袍羊頭人的地位太低，很少接觸相關知識。他們能提供的，大多是關於旁邊這座羊頭人城市的情況。

    這座城市名叫魔譚，居住著七八十萬羊頭人，城中全民皆兵，崇尚力量，沒有戰鬥天賦的，除非是貴族，否則都會被貶為奴隸，從事各種繁重的體力勞動。而奴隸的後代，隻要有戰鬥天賦，也能出人頭地，脫離奴隸身份。

    這種製度驅使每一個羊頭人不得不拚命修煉，唯恐落後於人，被評為沒有戰鬥天賦。

    由此，城裏擁有一支十萬人規模的常備衛隊，其中每個成員都有基礎後期的修為，相當於基礎功法第七層到第九層的人類。

    帶兜帽的黑袍，就是衛隊的製式服裝。城市周邊隧道的巡邏小隊，都是衛隊的成員。

    城裏地位最高的是祭司團，他們擁有魔譚城最高端的戰力和最高位的權力，成員大多身穿紅袍，實力至少也入了階位，當初在城門口使用血光的，就是其中之一。

    至於祭司團的成員有多少，眾俘虜口徑不一，有的說一千，有的說兩千，有的幹脆回答不知道。哪怕在衛隊成員的眼中，祭司團也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存在。

    不過，他們有一點非常統一，都稱祭司團的首席祭司是一名四階大祭司，實力深不可測。

    段衝聽了眉頭微皺，不論哪種修行體係，三階和四階之間都是條大檻，四階大祭司相當於煉丹境第一重，金丹期的修士，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不過，他本就沒打算去正麵挑戰魔譚城，現在他在暗，對方在明，段衝認為，隻要運用好自己的優勢，一定有辦法能回到地麵。

    當然，在此之前，需要搜集足夠多的信息。

    段衝向幾名俘虜問起那條通往地麵的通道，得到的回答大多是那條通道守衛森嚴，道口被首席祭司親手布滿了禁製，除非得到首席祭司的首肯，否則任何人都無法通過。

    這使得段衝十分為難。

    在這些俘虜回答完問題後，段衝都一劍送他們上路。

    不過最後一支巡邏小隊裏，有一名軟骨頭的回答，讓段衝看到了機會。

    那個羊頭人稱一個月後，會有一支走私商隊，走那條通道去地麵。

    段衝又細問下去，才得知，原來魔譚城的羊頭人一直和某些人類勢力保持聯係，用地底盛產的礦石、妖丹，還有妖獸身上的其他材料，通過走私手段，換取地麵上盛產的靈藥、靈木。這種走私交易，已經進行了數百年之久。

    段衝一開始還覺得這種事難以置信，接連問了幾遍，才信了羊頭人的話，心中不由暗歎一聲，人類和羊頭人一麵相互憎恨，一麵還在做走私生意，這個世界之複雜，委實令人大開眼界。

    “歸根結底，是利益動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吧。”段衝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直接問起了有關走私商隊的事。

    羊頭人回答說，這種走私行動，每兩個月就會進行一次，他曾經當過商隊的護衛，因此有所了解。

    段衝還想問得更多，羊頭人卻不肯多說了。

    “如果我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哪裏還有我的活路？”羊頭人顯然認為這些信息是他僅剩的護身符。

    段衝想了想，用流水掌法一抬手在周圍布下三層水膜，接著伸出一根手指，口中念咒。

    “你你你……你想做什麽？”羊頭人大驚。

    “雷法零·指尖雷。”一道雷光瞬間擊穿了羊頭人的膝蓋！

    “咩！！”羊頭人大聲慘叫起來。

    經過三層水膜的阻擋，聲音並沒有傳出去。

    “其實我並不想這麽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沒有活路了，說出來，可以死得輕鬆一些。”段衝十分認真地說道。

    如果留這個羊頭人再活一個月，還要時刻擔心他會不會像上次那個俘虜那樣，找機會背叛自己，段衝可沒有這個精力。

    上次那個俘虜害得自己差點被血光斬死，他至今記憶猶新。

    過了片刻，陸續三道指尖雷打下去，段衝又開始念咒文，指尖雷的咒文很短，僅僅七個音節，不過段衝有意念得慢一些，好讓羊頭人有時間考慮。

    “別……別念了，我說，我都說！”

    羊頭人總算屈服，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段衝想要知道的信息，一一說了出來。

    段衝又在細節上來來回回問了幾遍，確認對方沒有說謊，便一劍斬下了羊頭人的頭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