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章 佳人飄渺，走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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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了，一個大火球從東方的天邊緩緩升起。
國安局招待所的某個高級套房，臥室裏的大床上被褥淩亂，糜亂的氣息仍舊未散，還在空氣中氤氳彌漫，似乎證明著昨夜的一夜瘋狂情事。
一具強壯的身體橫躺於床，斜蓋著半邊被子搭在腿上，上半身裸露在早晨的空氣中，胸肌鼓起，皮膚如小麥色，八塊有力的腹肌如嬰兒拳頭般大，高高隆起，閃耀著鐵塊般的光澤。一張俊臉刀砍斧棁似的棱角分明，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愜意舒爽。
大火球冉冉上升，逐漸掛上高空，一束陽光如箭，終於刺破房間的窗簾，射入床上這具年輕而又富有爆炸力的身體上。
‘嗯，好熱。。。’年輕男子下意識地伸手遮臉，隨後背著陽光翻了個身，嘴裏一邊一聲“暮雨老婆。。。”一邊大手舊往身邊一抄，嗯，空的？年輕人驀地張開眼睛，眸光如水漆黑柔軟，卻布滿疑惑。這年輕人赫然正是和江暮雨重見後一夜瘋狂的秦奮！
打了個嗬欠，秦奮猛地一把拉來被子，一個鯉魚打挺就跳到地毯上，幾步就走到臥室門邊，拉開房門。“暮雨老婆，你在麽？”秦奮光著身子什麽也沒穿，張口大叫，任由矯健強壯的身體，粗壯的下肢，挺翹的打家夥就袒露在早晨的寒風中。
客廳，沒人；偏廳，沒人；浴室裏，也沒人？！秦奮想到昨夜在機場暮雨所說的話，一晚上，一晚上，他心裏突然沒來由的一慌，暮雨不會走了吧？這麽一想，他腳步就不由一亂，“雨，你在麽！”秦奮大吼！
沒人應聲。
果真一夜麽？這算什麽？！秦奮頹然一屁股就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默然了。
那是什麽？眼睛在屋裏無目的地亂掃，突然書桌上的一張被撕扯下的便簽紙映入眼簾，秦奮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秦奮吾愛：我走了，回大西北了！真不甘心，真不舍得離開你啊！”
看到這裏，秦奮心裏一震，果然被他猜中了！還有字，他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我心中對你有萬語千言，卻落筆千斤萬擔啊！奮，多少個午夜夢回，我夢你想你，幾多回盼你念你，我淚濕枕巾。昨夜你粗暴的熱烈和溫暖迷人的胸膛，暮雨今生難忘，真想就這麽一直癡纏著你，永不分開啊。憑你的聰明才情，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我爺爺，就是人稱西北王的江破天，我是他最疼愛的孫女。你這次能成功被獲救並來到國安局鍛煉，就是他一手幕後安排的。作為條件，我答應他一年不見你！很殘忍，不是麽？。。。”幾個問號後全是水痕，應該是暮雨的淚水吧？暮雨。。。秦奮的心抽疼不已，對敵人毫不手軟，縱然打生打死也不見絲毫顫抖的手，第一次抖動不已，仿佛一張字條如有千斤！秦奮深吸一口氣，繼續看下去！
“爺爺說了，一年的時間，如果你的軍銜能升為大校，那麽，他將不再反對你我之事，而且你可以來到西北軍中任職，屆時我們就可以雙宿雙棲，再不分離了！今日離別，是為了他日的再次相見，我愛你，秦奮！我愛你，秦奮！
你要加油，秦奮！
縱然不是為了暮雨我，那麽為了我腹中未出生的胎兒，你也必須一年內掛了那個在我看來簡直狗屁不如的大校軍銜，來西北見我！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你聽到了麽？！”
暮雨也懷了我的骨頭了？！秦奮心中狂震，驚悚不已。看著手裏的這張便簽紙，百十字而已，竟遍布斑斑點點的水漬淚痕！他完全可以想象暮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那傷心欲絕的摸樣。
他像個木頭人一樣，徹底傻了！
良久，秦奮深吸一口氣，喃喃歎道：“大校麽？”他嘴裏念叨。貌似周布衣已經提過，我已經是中校了吧？離大校，不也就兩步之遙？真若如此，一年升兩級，應該不算太難吧？秦奮心想。
“別說是大校了，就是少將，我秦奮為了你母子，也能掙來！哪怕隻是一介虛名，又有什麽所謂？！古人不是說過六扇門中好修行麽？我就在六扇門中修行一年，且看他到底何如？！
秦奮認真地把手中的便簽紙折好，然後慎重地放進自己的貼身內衣口袋裏，平淡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
突然心中一動，有人朝他房間走過來了。他一個箭步躥到了門邊。於此同時，叮咚，叮咚，他的門鈴被人按響了。他猛地拉開房門，“暮雨。。。？”不是她，是一個神情愕然看著他的年輕軍人。
“你，你。。。。”年輕軍人囁嚅半天，‘你’不出話來！他心肝都在撲通撲通直跳！不可能啊，我這門鈴才按響，聲音都還沒落下，對方就把門拉開了？！莫不是一直等在門邊？貌似不會啊！心想據說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家夥就是新來的教官？年輕的軍人心裏琢磨開了。
“什麽事？”秦奮冷然開口。臉上有點尷尬，貌似自己剛才正念著暮雨來著，猛然開門，怕是嚇到這個小軍人了。
“報告教官！卑職隸屬國家安全局今天剛組建的攻殺組成員，同時也是您的勤務兵歐陽勤奮！我受命前來給您送軍裝並接您到國安總部大樓報到！匯報完畢！”年輕軍人腰杆猛然挺直，大聲叫道，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凜然氣勢。
歐陽勤奮？有意思的名字。貌似隻比我多一個歐陽複姓呢？嗬嗬。秦奮對這個氣勢不錯，自稱是自己勤務兵的軍人淡然一笑，露出一口細密如玉的白牙。
歐陽勤奮半點不敢笑。雖然這個新來的教官年輕得離譜，搞不好自己還比人家大。但是自己可清楚地知道，自己手裏碼著整齊的軍裝肩膀上的軍銜是中校的說！他嘴裏微微一扯，終究還是保持了沉默。
秦奮一愣，隨即了然。“放鬆，別那麽拘束。你不是我的勤務兵麽？我現在命令你，放鬆，然後微笑！”秦奮故意板起臉，故意嚇歐陽勤奮。
歐陽勤奮：“。。。。。。”，隻顧瞪大著牛眼不解地看著秦奮，神情不知所措！
秦奮也對這個勤務兵無語。還是慢慢來吧，他歎氣。隨即問歐陽了，“你剛才說攻殺組是今天才組建的？”秦奮有點不解了，周布衣昨天任命我為攻殺組教官，怎麽攻殺組今天才成立呢？貌似有點說不通的說？！
“是的，教官！周局長今早八點簽傳的最新命令！”歐陽正色地回答。
我日，老子貌似被姓周的玩了！這狗日的竟然敢先上車後買票？！莫非連老子中校的軍銜也是他信口跑大象隨便扯的？！秦奮翻了個白眼，真要這樣，哥饒不了他，就是國安局局長也不帶這麽玩的！
看著鏡子裏德軍裝漢，秦奮有點木雞了！這是我麽？鏡中人，一米八的個頭，筆挺的軍裝，神情冷肅，大頭皮鞋裎亮，肩膀上的軍銜赫然是中校！
怪不得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啊’，古人誠不我欺啊！秦奮看著換過軍裝的自己麵貌大變，心裏不由一陣感歎。
坐在紅旗車的後座上，秦奮不停地詢問勤務兵兼司機歐陽勤奮一些國家安全局內部的事情。他對國安局幾乎一無所知，自然要了解個大概先。而後者自然絲毫不敢隱瞞，有問必答，認真充當這個新來教官的掃盲工作了。
不久，車就開到了國家安全局的大院裏了。“教官，到了！請下車！”歐陽勤奮停穩了車，幫秦奮拉開車門，示意到目的地了。
秦奮點頭，抬腳躬身，鑽出了車子。他抬頭。
一幢幾十層的摩天大樓聳立在他麵前，樓前是一個超級大的院子，裏麵停滿了各種軍車。大門口形色匆匆的，來往都是胳膊下夾著文件本，挺腰如鬆的男女軍人，那臉上的神情無不透出一陣自信和高傲！秦奮點頭，他們確實有自傲的資本。能成為國家安全局的一員，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不敢奢望的！在以前，秦奮還是公安大學的優秀學員的時候，也不過為了一個北京基層片警的分配激動不已，誰能料到今天自己就已經是這個想都不敢想的地方的中校軍官了？！
人生啊，真他娘的cao蛋啊。說不清，道不明，似乎冥冥中自有定論！秦奮看著來來往往的軍人，心裏不由感歎莫名！
突然，一樓大廳門楣上的七個鎏金紫紅色大字如利劍般刺入秦奮的眼簾！
中國國家安全局！筆走龍蛇，意在筆先，每筆間似斷意連，粗細自由連貫，一氣嗬成，透露出一種灑脫無比，自由奔放的味道和氣勢，是行草！
“好字！好氣勢！”秦奮撫掌大讚。他非常喜歡這種如汪洋恣肆地奔放字體，並且自己也能寫一筆好行草。小時候記事起就少被爺爺bi著練字啊。但他知道，自己是斷然寫不出這種大氣磅礴筆力遒勁老到的字來的！七個大字右下腳三個小字，赫然是郭沫若！
不愧是大家之作啊！郭沫若一代文豪，自是令秦奮心往神之。
好氣勢？好在哪裏？身邊的歐陽勤奮被秦奮的大喝聲嚇一跳，心裏嘀咕。他抬眼望那幾個天天看幾遍的字一眼，就是大點而已啊，沒覺著好啊。他驚異地看了看秦奮，估計高人能看出什麽不同吧，我不過一普通的特工，高中文憑的粗人一個，自然是看不出的。歐陽勤奮心裏暗想。
“哈哈哈，秦老弟，你終於到了！老哥我是望穿秋水啊！”隨著一陣爽朗的大笑，周布衣大踏步走出一樓大廳，下了台階，就是一巴掌拍在秦奮的肩膀上。
秦奮：“。。。。。。。”，臉上一抽搐，你媽叉，高興也不用這麽大力的吧，老子半邊身子都被你丫拍麻了！他心裏暗罵。
隔壁左右來往行走的軍人都對周布衣敬禮，驚異地眼神不停地向秦奮掃射。這小家夥什麽老頭啊？周布衣竟然跟他稱兄道弟？！
當然，也有不屑的眼神。估計也有人認為他不過是家世背景驚人罷了吧。和平年代的中校又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是論斤賣的麽？不然這混蛋怎麽可能弱冠年紀就是中校了？
任憑各色眼神在身上穿來掃去的，我自巋然不動。秦奮的神情始終平淡如水，麵色不動如古廟佛像一般冷肅淡定。
好心胸，有氣魄！周布衣一直在觀察秦奮的表情，見他寵辱不驚的模樣，心中暗讚。就憑這份心性，再過幾年，就是老子的位子搞不好你也能坐得！他心裏暗道。
十八樓會議室，十幾個處室的負責人以及幾十名軍人早已端坐等候，目不斜視。隻是主位上有空了兩個位子，顯然還有兩個人沒來。國安局副局長很不爽，局長老子是頂不過，不過一個新來的中校教官也要老子坐這裏幹等？忒他媽扯淡了點吧？
在場的軍人覺得氣氛也有點詭異，橫幅上寫著：攻殺組教官秦奮同誌入職儀式！一個處級組的教官入職，竟然勞動局長和副局長出麵，而且還讓副局長等了半天？有點意思！那看著副局長的眼神就未免意味深長了點。
哼，副局長張有初鼻孔冷哼一聲，抱著雙臂，幹脆在座位上閉起眼睛養神了！
“蹬蹬，，”一陣腳步聲響起，周布衣率先走進了會議室，後麵跟著秦奮和歐陽勤奮。
周布衣徑直再主位上一個空座坐下，秦奮眼神一轉，見會議室貌似隻剩周布衣身邊的最後一個空位了，他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副理所當然的淡然模樣。
‘嘩’，所有人包括副局長都一陣嘩然，這個十幾歲的軍人就是新來的教官？確信沒有搞錯？貌似一副乳臭未幹的癟三樣的說？！
“同誌們，早上我簽傳的任命文件和攻殺組組建文件各位都傳閱了吧？”周布衣站起走到講台前，問道。
所有人點頭。他們都是周布衣從各個處室抽調的精兵強將，奉命組建這個所謂的攻殺組。從文件的內容看，攻殺組直接隸屬周布衣指揮的特殊機構，專門執行其他十八個處都棘手或不方便執行的特殊案件！權力非同小可，甚至淩駕於國安局現有的十八個處室之上！
周布衣伸手一指端坐的秦奮，後者立即起身肅立。“他叫秦奮，中校，十八歲，絕世國術高手！今天起，他就是你們攻殺組的搏殺教官，也是你們的唯一的長官。因為，攻殺組有且僅有一名教官或者長官！”周布衣語氣鏗鏘，聲震屋椽！
秦奮右手豎立，向周布衣敬了一個軍禮，後者還禮。“下麵有請秦教官做入職感言，大家歡迎！”周布衣丟下一句話就走回座位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杯水，神態愜意。
秦奮大踏步走上講台。底下的處長和軍人們就徹底靜默了。看著他的眼神有驚羨，有妒忌，有猜疑，亦有不屑！各色各形的無所不有！十八歲的中校，還是什麽絕世高手？！你以為是金庸的武俠小說麽？扯雞巴犢子！
秦奮對台下眾人的眼神視若無睹，淡然開口了。“我是新來的教官秦奮！”然後轉身下台，就坐，也端起茶杯愜意地喝一口。
驚掉了一地眼球！
這樣就完了？！周布衣剛才愜意的神情早丟到爪哇國去了！其他的軍人也都一臉看白癡的古怪眼神看著鎮靜端坐品茶，仿佛一塊五一包的紅茶就是極品西湖龍井一般的秦奮。
這個走馬上任的年輕教官，也忒他媽的詭異了點吧？所有人都詆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