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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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雲在天際悠悠飄蕩,飄渺間卻點綴了藍天幾許的優雅。冬日的陽光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慵懶,柔和的撒了一地細碎的斑駁。

    青雲宗主峰梵日峰上,在離開鸞鳳殿數百丈處卻是有淡淡的紅色光芒劃破了天機的安詳,帶著陣陣的肅殺之意。

    那裏有著兩個少年對峙,其中的一個少年正驅使著飛劍向著另外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袍的少年襲去,那劍芒帶著驚天的長虹,宛如絞蛇出洞,帶著強烈的破空聲劃過了天際!

    那身穿淡藍色長袍的少年正是天機子之徒冷墨簫!

    此刻,眼見那飛劍即將臨近,他卻猛的一轉身,化掌為指,雷霆霹靂般點在了劍的側身。隻聽“彭!”的一聲,那飛劍的弧度便微微側了過去,冷墨簫略一低頭卻是躲過了那狂猛的一擊!

    另外一個少年見狀,便是一聲冷哼,那把劍竟改變了飛行的方向再次向著冷墨簫擊殺而來!

    冷墨簫發覺身後有破空聲,身體急速向周身滑行了數步,宛如踏燕而飛,竟跳躍了有數丈有餘!他一腳踏在劍柄之上,身子縱橫一躍,借力而衝,便如子彈般向著那少年襲來!

    那少年見冷墨簫欲欺身而近,手指再次掐訣,便有一道火球衝去,帶著熾烈的高溫向著冷墨簫而來!

    那火球的溫度異常的恐怖,其周身四處存在的空間都有著微微的扭曲!

    冷墨簫見狀,卻是無任何辦法。他在空中無法借力從而改變飛行的方向。

    他一咬牙關,眼中閃過了一絲堅定之色,麵色不改,繼續向著那男子疾射而進!

    隻見天地間有一散發著狂猛氣息的火球撞向了冷墨簫!

    冷墨簫與之火球相撞,巨力撕扯著他的身體異常的痛苦,那極熱的高溫更是讓他欲罷不能!

    “啊!”異常慘烈的聲音響徹了天際,劇烈的疼痛感使得他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慘叫聲!冷墨簫的額頭之上有青筋爆出,麵色扭曲的有些恐怖!

    那少年見冷墨簫異常的痛苦,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翹,卻是一聲冷笑傳來:“與我鬥,你還沒那個資格!”

    “是嗎?”火球中傳來一聲爆喝,那聲音中包含著強烈的憤怒與那濃濃的殺意!

    冷墨簫化作了一陣風從那火球中衝了出來!

    他,不能退!他是冷家的子孫,他怎麽可能退!

    冷墨簫衝出火球卻是一聲悶哼,滿臉皆是那火熏的黑色灰燼!他的嘴角趟過了一絲鮮血,他,受傷了!隻是他的眼神在這一刻卻是越發的堅定了!

    他麵色不改,掌化鷹爪,背負旭日,宛如老鷹展翅,發出一聲冷徹的鷹鳴聲,響徹了天地!

    他飛一般的衝向了那少年,一手掐住了那少年的脖頸!竟將他猛地提了起來!

    冷墨簫施展的是從那千道宗古籍中學來的靈啟期修士的身法!

    靈啟期修士不能控物,但在身體的力量和速度上麵卻是比之普通人高了太多,靈啟期修士鬥法,全靠身法,與之世俗界的武功有些類似。

    冷墨簫天資聰慧,短短幾日竟將這身法學到了大成!他苦修多日,今日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冷墨簫望著那被他掐在手上的少年,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你說你要讓我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修士,就憑現在的你嗎?!”

    冷墨簫忍過,讓過!可那少年居然依仗自己修為高深,便仗勢欺人。想他冷墨簫,身為冷家子孫,他的尊嚴,不容他人踐踏!

    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冷墨簫的底線,使得冷墨簫發飆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被冷墨簫掐住脖頸的少年,臉色通紅,臉上的猙獰之色使得他的臉部越發的扭曲!

    他恨,恨自己一時大意,輕敵害己!

    但他更多的卻是憤怒!想他結丹期的修為竟會被一靈啟期的修士打敗,他如何不怒!

    “是你逼我的!我且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結丹期!”那少年的眼眸中露出了歹毒的光芒,狂猛的氣息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以那少年為中心的數十丈地方竟似刮起了一股狂猛陰寒的風,草木如同一下次枯萎了一般,竟在那風中夭折!狂猛的風磨損著那少年腳下的土地,那片土地竟生生凹下去了數丈!

    塵土飛揚,使得冷墨簫睜不開眼,那狂猛的風更是將冷墨簫彈出了數丈有餘!

    冷墨簫噴出了一口鮮血,他的傷更重了!

    “你給我跪下!”那少年一聲怒喝,那風刮的更猛了!

    冷墨簫在那股威嚴之下,他的身體漸漸顫抖了起來,他的腳越發的無力,隻是他沒有跪!他不能跪!

    “我不跪天!我不跪地!我這一生隻跪爹娘!”冷墨簫仰天長嘯,那聲音淒厲悲壯,更是帶著一絲的決然,他的目光在這一刻越發的堅定!

    他對著那少年怒目而視,他竟在那片威壓之下,一步一步向著那少年走去!那步伐踏的異常的沉重,仿佛有千斤水泥拖著他的腳步!

    他隻在他父母身死的時候跪過,他這一生隻會跪在他父母的墓前!

    那少年憑什麽讓他跪!又有什麽資格讓他跪!他又怎麽會跪!

    他的執念,又豈是這份威壓能讓他屈服!

    他是冷墨簫,他是冷家子孫,他是堂堂七尺男兒!

    不跪天,不跪地,更不可能跪眼前之人!

    他的每一次踏步都仿佛是在逆境中的掙紮,他,不能跪!

    他的腳在顫抖,他的身體幾乎在那威壓之下坍塌!但他沒有倒下,但他沒有跪!他依舊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那少年走去!

    爹,娘,你們看到了嗎?孩兒沒給你們丟臉吧,冷家,沒有懦夫!

    那少年見冷墨簫如此倔強,眼中的冷厲越發的濃烈!“給我跪!跪!跪!”他一指彈出,便有兩道星光分別沒入了冷墨簫的膝蓋關節處!

    冷墨簫的腳在這一刻顫抖的越發的厲害了,絲絲鮮血從膝蓋的傷口處滑落,強烈的劇痛感撕扯著冷墨簫的神經,細枝末節般的疼痛順著神經末梢的傳遞,最後匯聚一處,那深入骨髓的劇痛幾欲撕心裂肺!

    隻是冷墨簫,依舊沒有跪!

    梵日峰有著一個少年男子正堅定著邁著步伐,他咬著牙,他的身體在顫抖,他一步一步顫抖著向著前方邁動著步伐,仿佛隨時都要顛倒一般。

    隻是,那身影,那身影中包含的那不容置疑的堅定,那份執著,卻是顯得那少年的身姿在這一刻分外的挺拔!

    畫麵在這一刻似乎成為了永恒,那身影仿佛是黃山之巔上的迎客鬆,它的枝幹在風中微微低垂著,但它常年不死,隻因那鬆樹心中存有執念!

    “天可以不容我!你也可以殺我!但若是讓我冷墨簫向你下跪,那是斷無可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