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曼哈頓13街，紅燈區的一處民宅。零點看書

    “嘿，你這可真亂。”

    趙炎一走進屋，望著滿屋的啤酒瓶、報紙，嗅著不比豬圈清爽多少的氣味，不由皺了皺眉。

    “嘿嘿，你知道，收拾屋子這種事情，隻有沒用的娘們才會幹！”

    彈球遞過一瓶啤酒，隨意踢掉鞋子，壞笑道：“不過通常來說，我這狗窩，雖然每晚都會睡進不同女人，可這些胸大臀圓的妞，除了知道在床上取樂打滾之外，簡直一無是處！”彈球咧嘴笑了笑，順手將胸前的紐扣解下。

    仰頭灌了幾口啤酒，趙炎長長地舒了口氣，不以為然。

    “說到環境，比這肮髒一萬倍的監獄，我都呆得住。這倒不是問題，隻要能大口喝酒，痛快搏鬥就成！”兩三口一瓶啤酒便見了底，趙炎又直接咬開五六瓶，邊大口灌酒邊嚷嚷道：“我說，以後我便住在這裏。而你，盡管多安排些比賽，我這右臂傷勢剛好，渾身憋得都是勁，正愁沒處使呢！”

    “沒問題，暴龍！”

    彈球搖晃著腦袋，嗓音尖細道：“隻要你願意，這個地方有的是蠢豬等著你扁，多的是漂亮妞等著你幹！”

    趙炎咧了咧嘴，一把丟掉見底的酒瓶，站起身，拖著疲憊了一晚上的雙腿走入浴室，打開水龍頭，任憑清涼的水迸濺在裸露的胸膛上。

    ……

    第二天中午，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昏暗的臥室。酣睡中的趙炎眯了眯眼，隨後慵懶地翻了個身。

    這些日子，趙炎累得夠嗆，好在右臂的傷勢已經痊愈，自己又可以過上簡單而熱血的街鬥生活。沒錯，這種生活，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大約睡到兩三點的光景，趙炎起身走到臥室，從冰箱裏拿了一罐牛奶，大口灌上幾口。這個點，彈球還沒有起床，趙炎索性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起了現場直播的球賽。

    “嘿，該死！這球都不進！”

    望著火箭隊1號不給力的表現，趙炎氣憤地一把摔飛遙控器：“見鬼的麥特格雷迪，你早晚得死在女人褲襠裏！”沒錯，他最愛的球隊是火箭，可是火箭1號脆弱的小蠻腰，卻總讓他有種吐血的衝動。

    “喔喉——”

    正看得起勁，一個壯碩的身影擋在了門前，詹姆斯手握著那柄寸步不離的日本武士刀，緩步踏進屋內，朝趙炎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老兄，我給你帶好消息來了！”

    “哦？”

    趙炎挑了挑眉，撇嘴道：“希望你的話，能比麥迪讓人振奮。”

    “聽著，我搞掂了一切！”

    詹姆斯坐上沙發，雙目圓瞪，放出迷人的光彩來：“隻要你點下頭，你和‘漂亮男孩’的比賽，就會隨時進行。”詹姆斯得意地點燃一根雪茄，隨手扔給趙炎一根。

    “那麽，你為這場比賽下注了？”

    趙炎點燃雪茄，吞吐幾口，濃厚的煙霧讓他微微眯起眼，看不清神情：“是500萬美元麽？”

    “當然，500萬美元！”詹姆斯點了點頭，望向電視機：“這些錢足夠你買下火箭十年的球館門票！”

    “噢，是嗎？”

    趙炎撇了撇嘴，忽然詭異地一笑：“可是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你要搞清楚……”趙炎頓了頓，自顧自地觀看比賽，等到詹姆斯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他臉上的時候，這才不慌不忙地咧嘴一笑，輕描淡寫道：“我從來沒答應過你，要和‘漂亮男孩’決一勝負！”

    “什麽？！”

    詹姆斯不禁一愣，笑容緩緩收斂。

    “我告訴你，我會考慮一下，那麽現在我考慮過了……”

    趙炎轉過頭來，凝視著詹姆斯那張寫滿錯愕的臉，有些戲弄地玩味道：“聽著……我決定不打！”

    詹姆斯豁得一下站起身，氣急敗壞地喘了幾口粗氣，然後衝趙炎尖聲嚷道：“老兄，你***瘋了嗎？那可是500萬美元！500萬美元！”

    “嗬嗬，就是麥迪那個娘們投丟了球，都知道要搶回來……那麽你為什麽不去拿回你的錢呢？”

    趙炎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把錢拿……拿回來？？”

    詹姆斯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語氣帶著氣急敗壞的顫抖：“你知道你這個蠢豬，害我做了多少事情？”詹姆斯猛地攥緊手中的武士刀，本能的就想給趙炎點顏色看看。

    “謔！”

    趙炎猝然騰身而起，隻伸出一隻手，便死死地按住了武士刀的刀柄，任憑詹姆斯使盡了力氣，都沒能將刀拔出一尺一寸。

    “想動手？哼哼……”

    趙炎嘴角微微上翹，另一隻手仍然不急不緩地彈著煙灰：“詹姆斯，我想你不會這麽沒有眼力……”趙炎直接將一團煙霧噴在詹姆斯的臉上，直嗆得他連連後退，踉蹌著差點摔倒。

    “……每當我砍下三十、四十分，你總以為是我一個人幹的……”

    十步開外的電視屏幕上，正進入廣告時間，麥迪在屏幕前趾高氣揚地咧嘴一笑，說了一句讓詹姆斯幾乎要吐血的話：“其實……你被耍了！”

    “不，你會去打的！你一定會去的……”

    詹姆斯麵色扭曲地盯著趙炎，幾乎快要崩潰地重複道：“我說得真***對，你一定會去打的……否則，將會有人死！！”詹姆斯的嗓音突然陰冷下來，眸中閃爍著無比的怨毒。

    “是麽？”

    聽到詹姆斯的威脅，趙炎鼻腔一聲冷哼，手腕猛地一發力，直接將武士刀從詹姆斯手中奪過來。隨後根本不理會詹姆斯被震麻的手肘，手腕又是一抖一抽，直接將刀插在地上，不以為然地撇嘴笑道：“事實上，你的刀不夠快，還殺不了我！”

    話音未落，赤著雙腳的趙炎，猛地一腳踢在武士刀的刀麵上，隻聽“蹦”的一聲響，堅硬無比的刀身應聲崩裂，立時斷為兩截。趙炎隨手一扔，像扔垃圾一樣丟在地上，冷笑道：“或許你說的對，會有人為此而死……”

    “混蛋！你真是個十足的混蛋……”

    陷入癲狂的詹姆斯大聲唾罵著，極度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你別逼我……否則，我殺了你……”猛地掏出腰間的手槍，詹姆斯的聲線變得嘶啞。

    趙炎頓時一愣，無奈地舉起手來，隻不過臉上還洋溢著一抹輕笑：“嗬嗬……你大可以選擇開槍，一個子彈500萬美元……天呐，真不是一般的貴啊……”趙炎有恃無恐地凝視著詹姆斯，這讓詹姆斯感覺一口惡氣堵住了胸口。

    “嗨，詹姆斯！”

    也許是爭吵聲驚醒了裏屋的彈球，隻套著個短褲的彈球，一臉睡意地從屋內晃出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按照美國法律，私闖民宅我有權一槍打爆你的頭……”彈球挑了挑眉，尖聲嚷嚷道：“當然，你這個隻懂享樂的黑鬼，肯定不懂美國法律……但是請你相信，如果你還想賴在這裏不走，我很樂意一槍崩了你，然後將憋了一夜的尿，統統澆到你腐爛的屍體上……”

    “你……居然敢用槍指著我？”詹姆斯難以置信地盯著彈球。這個往常嬉皮笑臉的小黃皮豬，居然敢用槍盯著他？還滿口汙言穢語？詹姆斯布滿血絲的雙眸中，瞬間湧上了一股滔天的殺意。

    “滾吧！”

    下了逐客令，趙炎施施然返身躺回沙發，輕鬆地咬開一瓶啤酒，然後朝彈球笑道：“嘿，哥們。待會兒去哪吃？吃牛排還是中餐？哦……我想還是吃中餐吧，隻有黑人奴隸才會把牛排當成不可多得的美味……”

    “說的真***對！”彈球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聽著，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詹姆斯不堪屈辱，撂了一句場麵話，便匆匆摔門而走，緊接著，身後響起一連串潮水般澎湃的嘲笑聲。

    “嘿，不敢用槍指著你？黑鬼！你***以為自己是奧巴馬嗎？”望著詹姆斯灰溜溜地離開，彈球不禁爽快之極地轉了轉槍。

    如果說在遇到趙炎之前，彈球隻是一個街頭混混，不敢得罪詹姆斯的話，那麽遇到趙炎之後，彈球已然不將詹姆斯當盤菜了——根據這幾個月來的接觸，他已然初步了解到趙炎的生活階層。

    且不說他身後龐大的華人幫會，以及那家【寶芝堂】背後不為人知的幕後勢力，就說他能單槍匹馬殺入‘血蝙蝠’的老巢，殺光將近五十人後全身而退，這種膽魄和勇力，就不是詹姆斯那種鼠目寸光、貪生怕死的守財奴所能相提並論的！

    彈球早就暗下打算，這輩子，既然再怎麽撲騰都掀不起大風大浪，倒不如跟著趙炎，至少……能挺起腰杆、像個男人一樣活著！

    …………

    “怎麽樣，詹姆斯？”

    門外，叼著古巴雪茄的小四郎悠悠然靠著瑪莎拉蒂，正滿臉陶醉地吞吐著煙霧，一見到詹姆斯大步流星地走出門來，立馬堆起滿臉卑微的笑容，嚷嚷道：“嗬嗬，我猜那個鄉巴佬，一聽說有500萬美元可以贏，一定興奮得整晚睡不著覺！”

    “蠢豬！”

    臉色鐵青的詹姆斯二話沒說，上前甩手就是一耳光，直打得彈球兩耳發嗡，滿眼金星，遠遠的一跤摔倒在地，半天沒能爬起來。足足好半晌，彈球這才微微緩過氣，再摸臉上，**辣得印著五個手指印，臉頰腫的像蒸熟的白麵饅頭，牙齒也稀裏嘩啦得掉了五六顆，吐出一口唾沫，兩三分是水，倒有七八分是血……

    抬了抬摔碎的眼鏡，被詹姆斯遷怒的小四郎，不禁苦著一張驢臉，像一個剛剛慘遭老嶽丈蹂躪的小媳婦，滿臉幽怨，無語凝噎……那個中滋味，怎一個‘怨’字了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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