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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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祈福帶著徐陽四人來到白石城最大的酒樓為四人送行,席間朱祈福多次介紹朱正。雖然徐陽不是太明白人情世故,可也知道朱祈福的目的,無非是想為自己外甥打好關係,好讓朱正在四人中能夠有個領頭的意思。而朱正也顯得很是豪爽,倒也讓人感覺很好相處。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徐陽第一次喝酒,沒感覺有啥好喝的,有點辣,有點嗆。

    當徐陽晃著身子回到自家小屋前時,徐森已經在哪兒等著了。看著微醉的兒子,徐森搖了搖頭,上前扶住徐陽,說道:“你看你,不會喝酒就別喝。哎,不說了,以後爹也不在你身邊了,你自己可要照顧好自己啊!”

    徐陽聽到父親的話,掙開父親的摻扶,說道:“什麽爹不在身邊,爹你不就在我邊上嗎?”徐森無奈道:“好,好,好,爹在你身邊,行了吧。”說完把徐陽扶進屋裏,讓他在床上躺下,給他蓋上被子,然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晚上的時候,徐陽醒了過來,微弱的燈光下一個身影在那裏忙碌著。徐陽仔細一看,原來父親在哪收拾東西,於是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顯然,徐森是聽到了徐陽起床的聲音,轉過頭來,對著徐陽說道:“怎麽樣,小陽,頭還痛不?”

    徐陽晃了晃腦袋,回道:“沒事了,爹,你在幹嘛?”“給你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你就要走了,我這給你買了點東西,你以後用著方便。”徐森說道。

    徐陽聽了父親的話一驚,說道:“什麽?明天就走?”徐森道:“是啊,剛剛管家過來,說是明天就要走。”說話聲音也低沉下來。

    徐陽遲疑了一下說道:“那爹你……”徐森聽到這裏說道:“爹沒事,爹身體強壯著呢,等你以後在鳳陽城有了地位,爹也想去鳳陽城看看。”平時很喜歡和父親聊天的徐陽此刻卻想不到要說什麽了,隻是聽著父親斷斷續續的叮囑。“到了鳳陽後,要記得別惹事,鳳陽不比咱們白石城。”“不要惹到那些少爺小姐的,凡事忍讓著點。”“有什麽事別衝動,要保護好自己。”

    徐陽也不知道父親說了多少,隻是在一邊安靜的聽著,直到又爬上床睡著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徐陽隻聽見耳邊一陣叫聲“小陽,起來了,小陽……”,睜開眼看到父親正在床邊喊著自己。徐陽爬起來道:“爹,這麽早?”徐森道:“你今天要跟著大少爺走了,早點起來,收拾利落,別給大少爺留下什麽壞印象。”

    徐陽一聽“要走”,當下清醒了不少。從床上爬起來,穿好青衣,洗漱完畢,回過身來說道:“爹,那我走了以後,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以後少上山上去采石了。”徐森笑了笑,摸了摸徐陽的頭說道:“傻小子,爹活這把年紀了,能照顧不好自己嗎?倒是你,沒出過門,一切要小心啊。”說完遞過包袱,道:“走吧,別讓人家等著了。”

    徐森跟著父親來到了昨天的集合的廣場上。廣場上已經有兩個人在那裏等著了,徐陽一看,原來是石虎和一個健壯中年人。見到徐陽父子走過來,那個中年人迎了上來,說道:“徐三哥,來送你兒子啊。”顯然那中年人和徐森認識,徐森回道:“是啊,石老弟,你這也是來送人的?”石姓中年人回道:“是啊,這是我侄兒,從小母親死得早,我哥哥身體又不好,日子挺苦的。這次也是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行,沒想到我侄兒倒是挺爭氣的。”說完笑了起來,然後又道:“三哥啊,我侄兒從小不愛說話,叫大侄子多照顧點,別讓我侄兒太吃虧。”

    徐森聽到,接著話說道:“哪裏話,這兩孩子都少娘親疼,理應互相照顧。”說完兩人又互相攀談起來。徐陽和石虎在邊聽著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地聽著。

    不一會,丁原到了。丁原父母和弟弟都來相送,丁家人的到來倒讓場麵熱鬧不少。丁原來到徐陽、石虎身邊又開始展望理想了,徐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直到朱祈福帶著朱正也來到了廣場上。

    朱祈福到後,先對著朱正道:“你和他們三聊聊去,好好相處啊。”然後對著徐森等人道:“你們放心,你們子侄這是去享福,他們到了鳳陽城朱家總部,你們在這也會受到很好的照顧。”

    說完,朱祈福來到徐陽四人身邊,說了一些勉勵的話和會照顧家人的承諾。

    不一會,隻見那日的田護衛從拱門裏麵走了過來,說道:“朱管家,帶他們走吧。”朱祈福趕忙對這四人道:“你們跟我來。”說完對徐森等人點了點頭,跟隨田護衛走去。

    徐陽對這情景有些慌亂,看了看父親,隻見父親對自己點了點頭,說道:“走吧,照顧好自己。”徐陽跟在朱祈福身後走向了拱門,在即將穿過拱門時,又回過了頭,看著父親,不知道該怎麽說,有點哽咽的道:“爹,照顧好自己啊。”看見父親對自己擺了擺手,一咬牙穿過了拱門。

    徐陽四人,跟著朱祈福從朱家莊園內院的那一邊門出去,隻見田護衛站在一輛馬車前。看到徐陽等人走了出來,說道:“上來吧,船快要開了,抓緊時間。”說完鑽進了馬車。

    朱祈福對徐陽四人道:“你們也上去吧。”說完自己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徐陽來到車內隻見田護衛盤膝坐在最邊上,徐陽不敢亂動,趕忙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會,車簾被朱祈福打開,原來已經到碼頭了。徐陽下車後,隻見寬闊的河麵上,一艘渾身漆黑的大船橫在那裏,大船有五六丈長,兩丈左右寬,水麵上的部分有四層樓。此刻正有很多搬運工在裝載貨物,徐陽幾人在田護衛的帶領下,向船上走去。這時,朱祈福卻沒有跟上來,隻是又對著朱正交代了幾句話。

    徐陽四人被田護衛帶到了二樓的一間大屋子裏。屋子很大,擺放著六張床和一些家具。田護衛對四人道:“你們就住在這裏吧,盡量不要出去,吃飯會有人給你們送過來的。等到下船時,我再來叫你們。”說完就走了。

    田護衛的離開讓不敢喘大氣的四人放鬆了下來,丁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第一次坐船,第一次做這麽大的船,真興奮。馬上要到鳳陽了。”朱正接著話說道:“坐船到鳳陽要七八天呢,這幾天咱們就都要在一起過了。咱們可以更好的互相了解一下,以後可能很長時間咱們都要生活在一起了。”說完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先把我的情況說一下,昨天咱們也就隻知道彼此的名字。我叫朱正,白石城東邊東臨鎮上人,練過幾年武,這次被舅舅叫來,讓我去鳳陽城見見世麵。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以後有事要相互照看著。”

    朱正說完,丁原接上話,說道:“那我來。”說完對這徐陽嘿嘿一笑道:“陽子,我替你介紹了怎麽樣?”徐陽也是第一次坐船,自從上了船就有點不適應,加上離開父親,懶洋洋的也不想說話,聽到丁原的話就應了句“行”。接著就聽丁原的破鑼音響了起來,“我叫丁原,他是徐陽。我們打小就在朱家莊園長大,我家為朱家打鐵,他家為朱家砸石頭。”說完還對著徐陽嘿嘿一笑,徐陽也懶得理他。

    朱正等丁原說完,對著徐陽道:“伯父應該是雕刻師吧,我聽舅舅講過,說徐伯父的手藝遠近聞名。”徐陽聽到朱正如此說,也很高興,說道:“哪裏話,我爹也就靠著手藝混口飯吃。”朱正聽罷也不爭辯,對這石虎道:“石虎小兄弟,你呢?”

    石虎看著徐陽三人看向自己,有點緊張道:“我叫石虎,住在白石城邊石家莊。請大家多多關照。”說完,頭又低了下去。

    朱正對石虎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你在咱們四人最小,大家理當照應你。有什麽事,以後找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忙。”話一說起來就自然停不下來,大家慢慢的聊著,大多都是朱正和石虎在說,徐陽趴在桌子上,偶爾加兩句。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到了吃飯的時間,有人將飯菜送了進來,飯菜不比昨日在酒樓吃的那一頓,可也比平時徐陽吃的要好得多。吃的丁原直呼“以後天天有好吃的了”。

    吃過飯,大家也不敢出去,就都躺在床上。聽著水擊船隻的嘩啦聲,徐陽腦子空了下來,什麽也不去想,隻是認真的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早上因為離開父親而有些發堵的胸口也舒服了不少。以後很長時間見不到父親,也隻能默默為父親祈福。

    這時聽到丁原問朱正道:“剛剛你說你會武功可不可以教教我啊?”徐陽聽到武功,也側過身子看著朱正。徐陽聽過說書的講過一些江湖豪俠,快意恩仇。也曾經幻想著以後能成為一代大俠鋤強扶弱,可那隻不過是大多同齡男孩心中的一個不切實際的夢。這時聽到丁原的問話,也側身看向朱正。

    朱正微微一笑道:“我也就和護院學過一些拳腳,那裏會什麽真正的武功啊。”說著頓了頓,看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接著說道:“不過,我聽舅舅說過,這次到了鳳陽城就可以學真正的武功了。聽說隻有武功高強之人才能在外麵有所成就,我也算練過一些,以後到了鳳陽城學武時,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徐陽一聽能學到武功,也有些興奮。這時,丁原的聲音又出來了“哈哈,那我以後也能成為大俠了,我要劫富濟貧,我要英雄救美,哈哈。”徐陽一聽對丁原說道:“我看你是打劫富豪和采花偷香吧。”丁原一愣,接著道:“去你的,你是嫉妒我的遠大理想。”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如此過了八天,徐陽他們乘坐的船終於到了鳳陽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