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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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著運起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法力經過雙腿經脈時就仿佛石沉大海一去不複返。擎天終於露出了驚懼之色,惶恐不安地看著賈先生一步一步走來。

    賈先生神情冷漠,淡淡地說道:“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的樣子乖巧、聰慧,做事利索,其實很合我心意。還真打算就這麽把你留在身邊,他日在修仙之道上帶你一把。至於藥引子,另找一個童子代替便是。

    但是後來讓我無意間發現,你居然私下偷學賈某人的文章。哼哼,小小年紀就會欺師滅祖,長大還得了。”此時,賈先生已經擒住擎天一條手臂,提了起來,緩步走向石梯,嘴上依舊說道:“於是,我又改變了注意。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小心思太多。”

    才短短幾句話,賈先生提著擎天走到最後一級石梯。

    大鼎中熱浪翻滾,顯然成丹在即。而賈先生似乎剛好說到興頭上,也不急於把擎天下藥,仍就提著,淡淡地說道:“在某方麵,你和我非常相似,如果…再給你數年時間,也許你能走得比賈某人還要遠也說不定。我自問是一個聰明人,因此,我欣賞聰明的人。但是……你的聰明,又讓我多了一個殺你的理由。”賈先生臉色一寒,隨手就要將擎天投入大鼎之中。

    “慢著!”

    擎天感受到大鼎熱浪撲麵,失聲叫道:“先生,您不能殺我,否則製成仙丹,也無福享用。”

    聽聞此言,賈先生手上動作果然一頓,收了回來。沉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擎天強擠出笑意,說道:“嗬,賈先生通博今古,難道就感覺不出,飯食中有些不妥麽。”

    賈先生臉色一凝,轉即大笑:“啊哈哈哈哈……小子死到臨頭還在耍那點小聰明,在湯中混了化屍水,你以為賈某人不知。看清楚,那碗湯賈某人一口也沒碰。”

    擎天望了一眼那碗加了化屍水的肉湯,不驚反笑道:“先生果然精明,但不知道數月來的飯食可合先生胃口。”

    賈先生臉色徒然大變,一層陰霾上湧,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在往日飯食中做了手腳。”

    這時,擎天心神平靜了下來,有持無恐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那種紅色的草藥,好像叫問血草。”

    “你在賈某人的飯食中參入了問血草?”賈先生麵上陰晴不定,提著擎天的手,力度加大了幾分。

    “不錯,足足三個月,我服用了多少,你的飯食裏便有多少。”擎天知道關鍵時刻到了,咬牙強忍手臂劇痛,望著賈先生的臉說道:“先生增說過,問血草離土後,不出半刻就會變成要命的毒藥。而剛才的飯食中便有昨天採下的一片問血草葉子。”

    “你!”

    賈先生眼角跳了兩下,不過隨即舒展開來。半眯著眼晴說道:“沒想到我千小心萬堤防,真沒想到你會在最容易暴露的飯食當中做手腳。好、好、好,好得很!嗬嗬嗬嗬……哎,要不是賈某人留了一手,還真讓你小子給得逞了。”

    擎天心裏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妙,心中飛速盤數過中關鍵處,來回思量,並無不妥。不由疑惑,難道這老鬼在使用援兵之計?

    賈先生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隻聽他語帶嘲諷地說道:“別開心太久……不要忘了‘問血草有毒’這句話可是出自賈某人之口!”

    “你,難道……”擎天猛然醒悟過來,失聲驚呼:“難道問血草…問血草根本無毒。我又被你騙了。”

    “哼!想要你這隻小狐狸落套,怎能不多花費點心思。”賈先生冷哼一聲,不再遲疑,獨臂一揮將擎天扔向大鼎。

    到了這一步,擎天在心中苦笑,算盡心機,依然棋差一著,隻能閉上雙目等待熱浪吞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烏茫飛射而至。其速之快,隻在眨眼之間便已經撞上將要落入大鼎中的擎天。

    “蓬!”的一聲悶聲,擎天仿佛被一股巨力砸在身上,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飛開來,狠狠地撞到十數丈外的牆壁,最後摔落在地,一動不動。

    異變突生,賈先生驚得臉色一變,定神望向那道烏茫,就見烏茫一斂,顯露出一顆漆黑如墨般的黑珠子。

    “法器!”賈先生又是一驚,冷聲說道:“那位道友大駕光臨,不防現身一見。”

    “哈哈哈哈……”密室外便響一陣囂焰的狂笑,隨著人影一閃,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腳踏一麵黑幡出現在密窒內。奇怪的是大漢竟然就這麽飄浮在半空,不見落地。

    “禦器飛行,築基期!”賈先生臉色大變,煉氣與築基完全不是一個境界的差別,築基期修仙想要滅殺一名連煉氣三層都不到修仙,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賈先生再怎麽深沉也不敢怠慢,慌忙見禮說道:“晚輩賈異,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大駕,還望前輩贖罪。”

    中年大漢立在黑幡之上,沒有理會賈先生,目光落到中間的大鼎,自顧自地對空中深吸了兩口氣,而後麵露歡喜之色,喃喃自語道:“無色無味…唔…果然是血凝丹。嘿嘿嘿嘿……原本以為隻能得到一株百年靈藥,沒想到居然得到一爐血疑丹,數月等待的功夫果然沒有白費。”

    賈先生聞言眉頭不禁一跳,但嘴上還是恭敬地對中年大漢說道:“額,如果這爐丹藥還入得了前輩法眼,待丹成之時,晚輩隻需留下一顆,餘數可全增於前輩,就當作晚輩給前輩的見麵禮。”

    中年漢子藐視地望著賈先生,沉聲開口:“用凡人為引所煉血凝丹,對陸某這等築基修仙有何用處。”

    賈先生愕然地抬頭望向中年漢子,說道:“不知陸前輩這是何意?”

    “哼!”中年漢子冷笑一聲,語氣中鄙薄之意盡顯。“散修就是散修,難道你不知,用長期服用問血草的修仙為引,所煉血凝丹對我等築基期修仙也是一樣大補之物嗎?”

    中年漢子話中殺意完全表露,賈先生駭然色變,二話不說手中多出兩三張符籙,一道打在身上,一個黃色光罩出現,瞬間罩住全身。一道往空中一拋,一團雄雄烈火眨眼出現,在虛空中轉了幾圈,化作一隻火鳥直奔中年大漢而去。最後一道則往地麵一拍,賈先生身形便沉入地下消失不見。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中年男子先是一愣,但馬上便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隻見他抬手對飄浮在半空中的那顆黑珠一點指,黑珠刹時烏茫大放,化作一道黑虹迎上火鳥,在火鳥周身一轉,焦熱的火鳥便被絞滅於無形。

    中年漢子腳尖在黑幡上一點,黑幡輕飄飄地沒入地麵不見了蹤跡。

    沒過一會,黑幡卷著一個人浮出了地麵,不用說,這人正是利用符籙遁走的賈先生。築基期強者與煉氣期修仙的鬥法,僅僅片刻就已分出勝負。

    結果,當然是以築基期強者勝出收場,此時的賈先生麵無半點血色,雙眼緊閉,竟然是昏迷了過去。

    中年漢子對著烏茫一點指,讓烏茫自動地飛入其袍袖之中。接著一個跳躍落到石梯上層,盤膝而坐。衝著黑幡一招,黑幡似有靈性般飛到大鼎上方,番布一展,賈先生身體自然而然地落下,正好跌入大鼎之中。

    刹時間鼎內響起雷鳴般的巨響,中年漢子不再遲疑雙一合,不段地變捏出各種奇怪的手勢,而神奇的事情出現了。中年漢子每變幻一個手勢,就會有一道白光飛入鼎身之中,而鼎內轟鳴之聲也會減弱一分。

    不知變幻了多少個手勢,大鼎終於平靜了下來。中年漢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著大鼎下方的火焰一點指,火焰宛若蛇信,一下子全縮回圓洞消失無影。灼燒密室的紅光頓時消失,四下沉入一片黑暗當中,為有密室四角的油燈還頑強支撐著一小片光明。

    中年漢子不知從那取出一個玉瓶,對著大鼎一招手,十數個紅光點從鼎中飛出,全數落入玉瓶內。中年漢子麵露喜色,把玉瓶放在鼻下嗅了兩口,頓時大喜過望,輕笑道:“嗬嗬嗬嗬,十六枚血凝丹裏竟然有一顆上品,四顆中品,足夠讓我突破築基第二層境界了,這趟大昭國之行沒有白來,哈哈哈哈!”

    中年漢子欣喜了駕起黑幡,正想禦器離開此地,不料剛運動法力,胸口猛地一沉,喉嚨一甜,“噗!”地噴出一口黑血,身形在黑幡之上搖了幾搖,就一頭載落在地。

    借著油燈微弱的光茫,看到自己吐出的那口黑血,正不注地冒著氣泡,把地麵上的石料腐蝕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坑,還不時冒出黑色青煙。中年漢子馬上便明白自己已然中毒,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隻是他很是疑惑,是什麽時候中的毒,又是怎麽中毒的。

    “萬毒門,有一種名叫陰陽散的奇藥。一藥雙份,中其一份不會有任何作用,然而陰陽相遇之時,那怕你是神仙,也要損落九洲。”這時,一個稚嫩童聲說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中年漢子聞言又是一驚,堅難地抬頭望向聲音地來處。修為進入築基期,黑暗已經無法影響他的視線。

    隻見,一個大約**歲其貌不揚的孩童背靠著石壁,手中托著一個白色瓷瓶。一縷縷青煙正從資瓶中緩緩飄出。

    “是你!”

    中年漢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定眼再看時,才發現這個其貌不揚的孩童竟然也是一名修仙者。那麽,在他的法器一擊下還能不死,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要怨,隻能怨自己一時大意,對這個孩沒有一絲防範。

    中年漢子氣喘籲籲地問道:“即然…是陰陽雙毒……那你是怎麽下的毒…我…我又怎麽會一點都沒有發覺……”

    擎天小臉上露出一絲得意,說道:“難道前輩忘了,每日午時我都會潑灑一次化屍水以防林中蟲子入宅。隻不過每次路過石室的時候,我就會在化屍水中加上一丁點陽散,前輩聞了,久而久之陽毒不就在前輩體內種下了。”

    “哼!”中年漢子冷哼一聲,惡狠狠地說道:“我不管你如何下毒,隻要交出解藥,我可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擎天冷笑一聲,抬手一揮把瓷瓶砸在地上,瓷瓶應聲碎裂,裏麵的藥粉便灑了一地,在地麵上冒出滾滾青煙。刹那間,青煙就彌漫充斥了整個密室。

    中年漢子驚得是魂飛天外,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孩童竟然此般狠辣,連談條件的時間都沒給他留下。

    望著中年漢子慢慢氣絕,擎天才無力地靠到石壁上。此事一過,他總算擺脫了纏身數月之久的噩耗,不用再擔心賈先生,也不用害怕有人取他的小命。

    從今日起,一切都隻會向美好的方向發展。

    但擎天並沒有發現,在他失神的片刻,從中年漢子嘴冒出了一縷青光,青光剛一離體便撲入黑幡這上,沒入其中。黑幡頓時活了過來,化作一道黑光向密室口疾飛而去。

    同時,擎天耳邊響起中年漢子惡毒的話語:“小子,以後別落到本尊手上,我定會將你抽魂煉魄。”

    當擎天反應過來的時候,黑幡已是了無蹤跡。隻是,就算他能及時發現又有何用,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若非體內還存有一絲法力,隻怕已經昏死過去。

    擎天眉頭一皺,目光中神色陰晴不定……

    給讀者的話:

    碼著碼著忘了時間,一更四千補昨天差的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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