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涇陽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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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洛陽以西九萬八千裏,寧城。比·奇·小·說·網·首·發
離開三門峽後,明宇一路東行,到了寧城。
寧城是白水郡郡府,朝廷在此架設了小型傳送陣。
離開十年,曆經生死,大喜大悲過,遠方的親人,不知可還好,年少的點點滴滴,曆曆在目,是時候回去了。
有了之前的教訓,明宇用《天脈真解》中記載的一種化脈秘術,虛構出奇經八脈以掩人耳目。
明宇交納了一千兩的傳送費,正要走進傳送陣,忽然一群老少皆有的修士急急忙忙的跟了過來。
明宇看幾人衝他而來,不知所為何事,不由皺了皺眉。
“這位道友,請慢一步。”
這群修士當中年紀最大的老人同時也是唯一的築基修士湊了過來,很是懇切的說,“他們都是老朽子侄,隻因老朽小兒在涇陽城出了點事,要趕去處理,不知公子能否行個方便……”
老人還沒說完,明宇便聽明白了,涇陽城,正是他要傳送的下一站,敢情他們是要搭個順風車。
老人態度懇切,身後幾個煉氣境修士也一臉期盼的望著,明宇不好拒絕,心想,反正元石都給出去了,一個人傳送和幾個人傳送並無區別,旋即點點頭說道:“一起過來吧,我趕時間。”
“謝謝道友!”老人聞言頓時笑逐顏開,急忙朝那幾個子侄招了招手,幾人大喜,紛紛上前躬身行禮,說著感謝。
“順路而已,你們無須如此!”明宇看見他們感激涕零的樣子,反倒覺得渾身不自在。
“老朽林源,讓道友見笑了。”老朽喝住了一幹子侄,恭敬的說。
“林道友客氣了,在下明宇。”明宇說完,當先進了傳送陣,老人帶著幾人迅即跟了進去。
天殘子和那楊三潭的事已了,他現在要回雲遙城,回家了,自然不需要再刻意去隱瞞身份。
一道白光亮起,明宇等人便離開了寧城,不屑一會兒,便到了涇陽城。
出了傳送陣,明宇正要去交納下一站的傳送費用,卻不料那林源忽然拉著明宇說道:“明道友,老朽鬥膽,請道友借一步說話,不知可否?”
老人言辭懇切,明宇無奈,便與他走到一邊。
老人左右望了一眼,低聲問道:“道友,可是大明王宗室子弟?”
在大漢王朝,明氏大部分都是出自大明王宗室一脈,世人皆知,明宇也沒必要遮掩,當即點頭默認。
老人聞言,噗通一聲跪伏在地,一邊給明宇磕頭一邊哭訴:“還望道友救我小兒一命,老朽父子願為道友做牛做馬,鞍前馬後,聽候差遣。”
老人出乎意料的舉動,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圍觀,明宇神情尷尬,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問道:“道友,有話請說,無需這樣。”
老人哽咽了一會兒,這才斷斷續續的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老人小兒年前突破了築基修為便外出曆練,日前,卻不知為何故得罪了涇陽明氏,失手被擒,昨日涇陽明氏發布消息,今日午時便要公開砍下他頭顱,以殺雞儆猴,警示那些對涇陽明氏大不敬的修士。
今日才聽到消息,老人心急如焚,便急匆匆的召集了幾個子侄,趕到傳送陣。奈何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段時日,老人家中變故頻頻,辛苦積攢的元石消耗一空,一千兩的傳送費,他一時竟也拿不出來。正愁眉不展,恰好見得明宇一人使用傳送陣到涇陽,登時厚著臉皮請求捎帶一程。
後來,老者得知明宇也出身明氏,當即想到求明宇幫忙去涇陽明氏說情,畢竟這涇陽明氏也是大明王宗室之後,自家人好說話。
隻是,涇陽明氏,明宇從來就沒聽過,更別說和這一脈有什麽交情,但見林源老人熱淚盈眶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為難起來。
“在下雖然是明氏宗親,但和涇陽明氏並無來往,彼此間互不認識,想必幫不了道友。”思量再三,明宇還是坦誠婉拒。
明宇婉拒,老人希望破滅,登時有些失魂落魄,他微微施了一禮道了聲感謝後,便帶著一幹子侄黯然離開了。
明宇望著神情黯然的老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他猶豫了半晌,無奈的搖了搖頭,遠遠的尾隨老人而去。
明宇跟著老人走了一盞茶功夫,終於來到涇陽明氏大院外的廣場。
廣場很大,足有千丈方圓。
因為涇陽明氏早先已放出話,今日午時要在廣場當眾處決一個外來修士,所以廣場早早就聚集了大量看熱鬧的修士和普通百姓。
明宇隻是在廣場外駐足觀望了一會,便被後麵湧來的人流擠進了廣場,然後他費了好大勁才又擠了出來。
日移中天,十來個涇陽明氏修士才慢吞吞的押著一個一身汙穢神情黯然的年輕修士進了廣場。
明宇遠遠的看見林源老人和他的子侄們嘶喊著拚命的望前擠,聽到他們嘶喊的內容,前麵看熱鬧的人們紛紛自覺讓出了道。
“父親,救我!”
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修士看見自己的父親就在眼前,像是抓到最後的救命稻草,頓時大聲呼救,“父親,我沒有殺他們涇陽明氏的子弟,他們汙蔑我!他們在汙蔑我啊!”
老人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頓時熱淚盈眶的撲了上去,想著去解救,但是他剛一動,涇陽明氏的幾個築基修士便圍了上來,將他們父子遠遠的隔了開來。
“你們沒聽到嗎?我兒子說他沒殺你們明家的人!”愛子心切的老人義憤填膺,衝著幾個築基修士大聲吼道。
“他殺我明家人,那是證據確鑿,由不得他狡辯,你若敢阻攔,就是對我們涇陽明氏大不敬!敢對我涇陽明氏大不敬者,格殺勿論!”
遠處靜靜的站著的一個築基高階修士看也沒看老人一眼,冷冷的說。
“我跟你們拚了!”老人怒吼著,取出自己的兵器,一件隻是中品靈器級的長刀,就要撲上去拚命,卻被身邊的幾個子侄死死的抱住。
“就憑你?”圍上來的一個築基修士很是不屑的瞥了眼老人手裏的中品靈器,冷哼道。
中品靈器?這東西在涇陽明氏也隻是煉氣境的娃娃們的玩具罷了。
“午時已到,斬!”
就在這時,之前發話的築基高階修士仰起頭望了眼天中的驕陽,發出一聲冷哼。
“啊!”看熱鬧的人們登時群情洶湧,不少人開始尖叫。
一個涇陽明氏的修士手執大刀,走到一動也不能動的年輕修士麵前,就要一刀砍下去。
忽然,人群中,十餘枚罡雷激射而出,砸向那群涇陽明氏的修士,幾個修士見狀登時齊齊驚呼一聲倒飛了出去。
砰!十餘枚築基級的罡雷炸了開來,數十丈方圓的地麵被掀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四個築基修士衝出人群,將那兀自驚慌失措的年輕修士扛起,轉身沒入人海中消失不見。
等那四人輕易的離開,涇陽明氏的修士這才如夢驚醒,嚷嚷著追了出去。
那年輕修士就這麽被幾個半路殺出的築基修士輕而易舉劫走了,明宇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皺眉,涇陽明氏那些築基修士怎可能如此不濟,十餘枚築基級的罡雷就能把他們嚇得這麽大的反應?
“難道是有意放走他不成,這一切不過是裝出來的?”明宇望著那幾個截人的修士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然後不動聲色的追了下去。
涇陽明氏大院會客廳裏,幾個金丹境修士正小聲的說著話,忽然,適才監斬的那個築基高階修士急衝衝的走了進來,對坐在上首的一個金丹境老者稟道:“稟宗主,那修士已經被四個築基修士劫走了。”
“派人跟蹤了嗎?”那金丹境老者點點頭,肅然問道。
“我們的人已經出發了!”築基高階修士回道。
“好,放長線釣大魚,餌撒出去了,由不得大魚不上鉤!哈哈,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金丹境老者豁然起身,拍手大笑。
其餘幾個金丹境修士聞言也紛紛出言附和,興高采烈的說著接下來的安排。
明宇運轉寂滅術隱去真元氣息,遠遠的跟著那幾個築基修士,一路向西疾行,沿途明宇接連發現了十幾個在暗中尾隨監視的築基修士。
涇陽明氏果然另有圖謀,那年輕修士恐怕隻不過是他們放出的餌罷了,看到有人暗中跟蹤,明宇心中篤定。
幾個築基修士出了西城門,進了山林便朝南疾馳,半個多時辰後,他們進了一座山穀,明宇沒有跟進去,隻是遠遠的站在穀外,看著那十幾個暗中尾隨的修士一一跟進了山穀,不由暗暗搖頭。
明宇遠遠的便已望見山穀的天地元氣流向有些詭異,心想這座山穀,恐怕已經被人布下了大陣,守株待兔。
涇陽明氏想著放長線釣大魚,可看眼下的情勢,這幾個修士代表的勢力又何嚐不是,他們在這裏早有安排,擺明要請君入甕。
明宇所料不錯,那幾個修士進入山穀後,當即與穀內的修士接上頭,然後在他們的引領下,又離開了山穀,至於跟著他們進去的十餘個修士自然就被困在山穀中,被一一滅殺。
見幾個修士又出了山穀,明宇當即跟了過去。
幾人走出山林,似乎覺得甩幹淨了尾巴,再無顧慮,飛腿疾奔,半個時辰不到,幾人便拐進了一座湖邊莊園。
莊園後花園涼亭,一個有著金丹高階修為溫文爾雅的中年修士正津津有味的獨自品著茶茗。
“大人,林炫已帶到。”一個修士將林炫扔在地上,對中年修士恭敬的說道。
“都處理幹淨了嗎?”中年修士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問道。
“屬下將他們永遠留在丙號山穀了。”那修士躬身答道。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與他說。”中年修士放下手中茶茗,站了起來。
“屬下告退!”幾人應諾,當即離開了花園。
“那東西呢,你放在哪了?”中年修士,盯著趴在地下戰戰兢兢的林炫問道。
“什麽東西,我…不知道……”,林炫望著中年修士,有些惶恐,說話也吞吞吐吐。
“你是聰明人,是我的人救了你,投桃報李,你理當報答我,明白嗎?”中年修士笑了笑,隨手一招,一股真元放出,將那林炫身體徐徐架了起來。
林炫被站直了身子,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前輩救了晚輩,晚輩感激不盡,隻是前輩說什麽東西,晚輩真不知道。”
“涇陽明氏的人能砍你的頭,本座同樣可以,你要試試?”中年修士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摘下一片葉子,隻見他手指微動,那葉子便朝林炫疾飛而去,還沒等林炫有什麽反應,他的臉龐便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林炫大驚,蹬蹬後退了幾步,目瞪口呆的望著那中年修士。
“我沒有太多的耐性陪你玩,那東西你放在哪裏?”中年修士雙眸射出一道冷光,慍怒道。
“在……在那個破廟裏。”林炫結結巴巴,最後供認不諱。
“帶我的人過去,把東西拿回來,否則,你就去死!”中年修士怒喝一聲,當即著人將林炫押了出去。
明宇在莊園外隻是等了不多一會兒,便看見十幾個修士帶著林炫出了莊園,之前那幾個修士豁然也在其中,一行人沒有多作停留,旋即朝東疾馳而去。
明宇遲疑了一會兒,正要跟過去,忽然幾道人影從莊園中激射而出,跟在那些人後麵悄無聲息的分散了開去
明宇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慶幸,那幾道人影氣勢強大,無一不是金丹境修士,剛才他若是跟得急了,肯定會被他們發現,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有金丹修士介入,明宇更不敢跟得太緊,隻能循著金丹修士殘留的一絲真元氣息遠遠的跟著。
此時,涇陽明氏大院,幾個金丹修士正一臉黯然的端坐不語,廳中,那築基高階修士誠惶誠恐的垂首而立,不敢吱聲。
“哼,十三個築基修士就這麽沒了,明岩飛,你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消息要告訴本宗的嗎?”上首那金丹修士怒目圓睜,嗬斥道。
“宗主,對方想必已經知道那林炫是個餌,所以……”築基高階修士不敢抬頭,低聲說。
“大哥,這也怪不得岩飛,隻能怪我們的對手太精明了,嗬嗬,這對手是什麽來曆,老夫可是很期待啊。”一個金丹修士站起來,嗬嗬笑道。
“哼,死了就死了吧,幸好我們在那林炫身上也做了些手腳,他們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一個金丹修士站起身,說道。
“哼,馬上召集一批築基修士,隨本宗和元老們一同出發。”涇陽明氏宗主聞言當即對那築基高階修士大喝。
不多久,涇陽明氏三十多個築基修士在幾個金丹修士的帶領下,出了涇陽城,朝東疾行。
這邊,明宇一路跟著幾個金丹修士約莫走了百多裏路,便見幾個金丹修士隱入一片荒廢的廟宇,消失不見。
廟宇群建築眾多,情況複雜,明宇不敢深入,隻好在外麵停下,躲到了密林裏。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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