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涯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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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坡路總要比上坡路難走些,明宇低著頭,一步一階,聚精會神的走了三個多時辰,才走出‘通天梯’。

    “‘通天梯’,走的是煉心路,名不虛傳啊。”明宇站在玄機門山門外,望著無垠的‘通天梯’,心中感歎。

    “走吧,孤竹兄,小弟與你是相見恨晚,今日小弟做東,你我去千安城千香樓,不醉不歸。”吳庸跟著下來,拉著明宇的手說道。

    聽到吳庸的話,明宇笑容滿麵,隻是見得‘通天梯’上那跟蹤他的金丹修士也正慢奄奄的走了下來,肅殺之氣油然而生,神色也變得凜然無比。

    “該死的,還真是陰魂不散。”望了那金丹修士一眼,明宇心中暗暗罵道。

    “吳庸,我還有事要辦,就不與你去了,你我在此告別吧,莫要跟來。”明宇衝吳庸抱了抱拳,當即帶著胖子疾奔而去。

    “哎,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吳庸見明宇甩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跑了,登時大急,吆喝著跟了上去。

    “你莫要跟來,我這有事,回頭連累了你可不好!”明宇見他跟來,頓時氣急。

    “有事,有什麽事?”吳庸莫名其妙的問。

    “後麵有個金丹修士,跟蹤我多日了,似乎有所圖謀,你跟來,凶多吉少啊!”事已至此,明宇也不想與他糾纏,直截了當的跟他說。

    吳庸聞言,怔了怔,旋即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如此甚好,我帶你們去個地方,我們聯手把他做了!”

    “啊?!”明宇愕然,心想這吳庸還真是個怪胎,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對金丹修士也渾然不懼。

    隻是明宇不知道的是,吳庸心中卻是這麽想的:“我原本還在想,該找什麽借口引你到那兒去的,現在有人送上門,就再好不過了。那修士也活該命絕於此,誰叫他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闖進來。”

    “不瞞孤竹兄,我和家祖就隱居在前麵不遠處,那裏有我們布置的陣法,隻要把這金丹修士引到那裏,他就必死無疑了。”吳庸見明宇驚愕,旋即低聲的解釋道。

    明宇聞言,恍然大悟,不由心想:“吳庸小小年紀,在陣法一道見識就已如此之深,那他的祖父豈不是更加的厲害?如此世外高人,有緣相見那是求之不得了。”

    念及此,明宇沒有拒絕,旋即點點頭說:“那就有勞吳庸兄弟帶路了。”

    “好說,好說,我們走吧。”

    吳庸說完,當先加速急掠而去,明宇和胖子緊隨其後在官道飛奔,不多久,吳庸帶著二人竄入官道左邊的一條小道。

    那金丹修士也追了上來,看了看那小道,一時間想不明白三人為何走這裏,他思慮了半晌,敢情自持修為,渾然不懼有什麽陷阱,繼續追了下去。

    吳庸領著明宇、胖子,沿著小道,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來到一座大湖邊,大湖浩瀚無垠,碧波蕩漾,曲折蜿蜒的湖岸一行垂柳依依,風景怡人。

    “想不到這荒郊野地的竟然有此等美景勝地,真是讓人意外。”明宇望著眼前的迷人景致,忍不住讚道。

    “孤竹兄要是喜歡,以後可常來這裏。”吳庸點點頭,說道。

    “那金丹修士估計便要過來了,不知令祖人現在何處?”明宇望了眼身後空曠曠的小道,問道。

    “家祖行蹤漂浮,小弟也不知道,不過孤竹兄放心,竟然來了這裏,就是絕對安全了。我們在這裏等著就好,他要是敢追過來,那就必死無疑。”吳庸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

    “這裏有陣法?”明宇驚愕,當即放出靈識,同時遊目四顧,良久過去,明宇絲毫沒有發現這附近有任何元氣波動,也就是說這裏不像是布置了陣法或者埋伏了什麽人。

    當然,如果埋伏的人或布置的陣法足夠強,強到足以完全瞞過他的靈識,那另當別論。

    吳庸微微笑了笑,二話不說,當先走到湖邊一塊光滑的巨石上閉目盤膝而坐。

    明宇心中駭然,胖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是一愣一愣的望著明宇和吳庸,不知所以。

    良久,明宇灑然一笑,便也走到那巨石上盤膝坐下。

    一日來,這吳庸帶給他太多震撼了,陣法怪才,煉氣修士麵對金丹修士有恃無恐,這般妖孽,姑且信之也不無不可。

    胖子依然不明所以,隻是看二人都坐到巨石上,也跟了過去,盤膝坐下。

    大湖邊,巨石上,三個人就這麽靜靜的盤膝在上,閉目養神。

    一炷香過去,尾隨明宇的那個金丹修士也跟到了湖邊。

    明宇和胖子大驚,豁然起身,齊齊亮出了兵器,一副要大戰一場的樣子。

    隻是,接下來的一幕,明宇和胖子就目瞪口呆了。

    隻見,那金丹修士,鬼鬼祟祟的走到湖邊,東張西望,一副沒看見近在咫尺的三人的樣子。

    “奇怪,人呢?明明看見他們進來的啊!”那金丹修士喃喃自語。

    “該死,跟了這麽多日,難道就這麽讓他給走了,哼,煮熟的鴨子都給飛了!”金丹修士張望了一會,依然沒瞧見明宇三人,登時憤憤的說道。

    明宇愣住了,他看著一副若無其事的吳庸,暗暗心驚。

    “在這裏,家祖布置了座陣法,叫‘七星遮天換日陣’,屬於百詭流。”吳庸起身,笑眯眯的跳下巨石,站到那金丹修士的身後說。

    吳庸話音未落,但見他轉過身,伸手在那金丹修士頭頂敲了一記。

    “誰?誰在這裏?”

    那金丹修士忽然大叫,猛的轉過身,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麽。

    明宇和胖子登時傻眼了。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怎麽可能!這‘七星遮天換日陣’竟能折射出咫尺空間!”看到這一幕,明宇的心被徹底的震撼了。

    所謂咫尺空間,就是空間陣法以實體空間折射出的一個介乎於虛實之間的空間,它遊離於實體空間之外。

    實體空間對於咫尺空間來說隻是近在咫尺,神奇的是,咫尺空間對於實在空間來說,卻是遠在天涯,這便是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顯然現在明宇三人所處的空間正是那咫尺空間,所以他們能看到那個金丹修士,也能碰到他,但那身處於實體空間的金丹修士,卻看不到他們,更遑說攻擊他們了。

    “怪不得吳庸小小年紀,在陣法之道上竟然有這般造詣,敢情他的祖父竟是陣法大宗師。”明宇心中駭然,怔怔的望著吳庸,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咫尺空間,精通陣法一道的人都知道,它意味著什麽。能在陣法中折射出咫尺空間的,無一不是在陣法一道中有著超絕造詣的大修士,這已是陣法大宗師的標準,普天之下,偌大的東勝神洲,有資格為陣法大宗師的可是屈指可數。

    吳庸飛起一腳,將那驚慌莫名的金丹修士踹飛了出去,然後衝明宇點點頭,含笑道:“孤竹兄想必也看出來了,這‘七星遮天換日陣’折射出了咫尺空間,你我現在便在這咫尺空間裏。”

    “東勝神洲數十萬年來,能折出咫尺空間的屈指可數,據我所知,玄機門創派以來也就玄機子和第四代宗主能夠做到。”明宇頓了頓接著說,“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見識到咫尺空間,真是三生有幸!”

    “公子,看剛才的樣子,是不是意味著那家夥我們可以隨便打,隨便欺負了?”胖子傻乎乎的問道。

    明宇點點頭,說:“當然,隨便怎麽都行!”

    想法得到確認,胖子當即跳起來,衝了過去,一拳將那剛剛爬起來的金丹修士打飛。

    可憐那金丹修士雖然釋放了真元甲禦,但是麵對咫尺空間,也絲毫不起作用,胖子的那一拳,雖然傷不到他,卻是再一次把他打蒙了。

    “哪個混賬在裝神弄鬼,有種給我出來,偷偷摸摸的算什麽英雄好漢!”

    莫名其妙的被敲一記,踹一腳,現在又被打一拳,萬分憋屈的金丹修士怒目圓睜,衝著空蕩蕩的四周憤怒的吼叫著。

    “你給我出來,那三個小混蛋,老子就知道是你們,都給我滾出來,老子要撕碎你們!”

    金丹修士怒氣衝天,洶湧的真元席卷而出,頓時四周狂風驟起,飛沙走石。

    駭人的景象登時把兀自興奮的胖子嚇一大跳,隻見他嗷嗷叫著當即轉身就跑,隻是還沒跑出多遠,他忽然停下來,奇怪的東張西望了一會,發現明宇和吳庸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狂風卷過他們身邊,他們連眼皮也不見眨一下,更詭異的是,二人的長發、衣衫竟然也紋絲不動。

    胖子頓時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金丹修士,一副還是想不明白的樣子問道:“公子,這……是不是我們能打他,他卻打不到我們,連他釋放的真元之力之類的也影響不到我們?”

    “嗯,隨便你怎麽玩,隻要把他玩死就行。”明宇點點頭,望著那個跟蹤他數日,意圖不軌的金丹修士冷冷的說道。

    “好,公子你就好好看著吧,看我怎麽玩死他丫的。”

    胖子挽起衣袖,拎著他的大刀,就要朝那金丹修士衝去。

    明宇掃了一眼那大刀,看出隻是件中品靈器,當即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柄極品靈器級的大刀扔給胖子,戲謔道:“拿去,就你那破刀,砍半天都不見得能砍死他。”

    胖子大喜,接過大刀,當即看出是件好寶貝,比他的不知道好了多少,當即大喜的衝明宇點頭哈腰的說:“謝公子,謝公子。”

    靈寶、仙器,都有修為限製,修為達不到的,根本禦使不了,強行使用反而可能受到反噬,但是靈器不同,隻要有點修為,哪怕是煉氣境的小修士,都能禦使最頂階的靈器―極品靈器,而不會有任何的負麵影響。

    胖子拎著極品靈器級的大刀興奮的舞了一陣,便嗷嗷叫著衝向還在驚慌失措、四處亂竄企圖逃離這鬼地方的金丹修士。

    隻是,‘七星遮天蔽日陣’豈是他區區金丹修士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

    胖子衝了過去,挽起大刀橫橫削向那金丹修士,兀自在那亂竄的金丹修士當即被大刀砍飛,身上的真元甲禦也被砍得一陣顫動。

    “哈哈,極品靈器啊,想不到我胖子也能用上這樣的好寶貝。”

    “哈哈,金丹人仙又怎麽樣,胖子我大刀一揮,照樣把你砍得四腳朝天。”

    “哈哈,好爽!”

    ……

    胖子揮動著大刀,左突右閃,一刀接一刀的砍在那金丹修士頭頂、臉龐、脖頸、胸口、腰腹、屁股,還有幾次甚至從他胯下撩起。

    身處實體空間的金丹修士,對來自咫尺空間的攻擊,毫無招架之力,雖然他是金丹修士,但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騰。

    一切都是未知,而未知又是最可怕的。

    不多時,那金丹修士便被胖子逼得披頭散發、慘嚎連連、鮮血狂噴,連潑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胖子刀刀胡砍胡斬,但對於那金丹修士來說這胡砍胡斬卻是刀刀出神入化、神鬼莫測,短短半柱香的時間,他便被胖子砍了上百刀,真元甲禦也已經出現了裂縫。

    “嗬嗬,金丹修士又如何,在博大精深的陣法麵前也是不堪一擊。”吳庸望著那個被胖子折騰得非人非鬼的金丹修士,冷冷的笑道。

    吳庸話音剛落,忽然一道人影從遠處禦空而來,降落在湖邊,明宇望了他一眼,赫然發現這人竟是那玄機門的穆森。

    “人呢?明明感應到他來了這裏的。”穆森奇怪的望著四周,喃喃自語。

    “前輩,救我!快救我!”那金丹修士見穆森從天而降,一眼看出他是元嬰修士,當即哭喊著衝了過來。

    “哪來的瘋子,找死!”

    穆森早就發現了這金丹修士,還沒到的時候還以為他與明宇三人在鬥法,過來卻見他一個人披頭散發,一身血淋淋的在湖邊跌來撞去,自然而然的認定他隻是個瘋子而已。

    見那瘋子竟然衝了過來,穆森當即大怒,一拂袖便將他遠遠的震飛了出去。

    “正主兒終於來了!”吳庸望著穆森,神情冷冽,一字一頓的說。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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