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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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有不測風雲,瘋道人和杜鵑三人誰也沒想到,到了杭州事情又出了岔頭,原來路過蘇州再北上濟南的計劃不得不改變。

    杜鵑去濟南最近的路線是,在金陵過長江,走徐州去濟南。如果走蘇州沿著京杭運河官道去鎮江過長江,經揚州、淮陰、棗莊到濟南,路途至少要多五百多裏地,兩天多的路程。

    有子哥和杜鵑兩個人要在杭州分手了,一個人踏上走嘉興回姑蘇的旅途。因為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信州,路上帶著又不方便,杜鵑把兩隻鴿子交給有子哥帶回去飼養。

    李雲和秋劍沒有回來之前,鏢局什麽事也做不了,不知道對手是誰,也談不上製定對策。

    況且丟鏢的事已經過去快二十多天,也不急於一時,瘋道人決定趁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歸來的短暫幾天空閑送杜鵑過長江,他實在不放心杜鵑一個人走那麽遠的路。

    天剛放亮,在一群老者簇擁下兩個人和有子哥走出了客棧,三匹馬已經在院門外等候。杜鵑和有子哥與送行的人施禮告別後,三個人躍上馬背直奔慶春門,扔給了守門軍爺五兩銀錠走出了杭州城。

    走出城門三個人互道保重各奔前程,有子哥直奔桐鄉,瘋道人和杜鵑則是繞城向北,到了武林門直奔湖州官道一路向北。

    李鏢頭從鏢局趕來送行時,三個人已經離開客棧小半個時辰,鏢頭給杜鵑和姑蘇客人預備的禮物也沒有送出去。

    兩個人依然是同乘一騎,杜鵑坐在後邊摟著前邊人的腰,兩匹馬放開四蹄在官道上急速的奔馳。在德清用過早飯,在湖州城外打過間,沿著太湖西側奔宜興。

    瘋道人和杜鵑沒有心思遊山玩水,一個急著去濟南,另一個希望對方一個人走的路越短越好。

    大宛馬是人們常說地日行千裏夜行八百的良駒,可是兩個人的重量還是讓它有點吃不消,過了長興速度已經明顯下降。再看杜鵑的坐騎更不怎麽樣。蒙古馬跟著跑還經常被拉下。

    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兩個人都懂,前邊的路還遠,不能把馬累壞了。在離開長興三十多裏地太湖邊上的一個碼頭小鎮。兩個人商量後落了店,太陽還離著山頭老高的。

    小鎮的周邊很美,清波蕩漾的湖光裏反射著陽光的亮麗,起伏地湖麵有撒網的漁船和遠去的白帆。傍著小鎮是綿延的青山。竹林和杉樹林交錯著蔓延上山頂,低矮的山丘被茶樹裹得嚴嚴實實。即使閉上眼也能知道它們的存在,風裏有輕輕地湧浪和草木的清馨。

    小鎮的美麗兩個人隻是在走入小鎮前的高坡上攬勝入目,兩個人落店後並沒有再走出客棧,湖光山色雖然很美。情人廝守在一起相對無言更美。

    兩個人簡單的擦了臉,洗了腳,就坐在房間裏的小桌旁喝茶休息。

    衣服是昨天晚上新換的,兩個人在馬上顛簸三百多裏地,身體挨的那麽緊,天氣又那麽熱,汗早已濕透過。杜鵑看看天氣還早,逼著哥把衣服換了下來。與店家要了一塊胰子團。在客棧的後院洗起了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

    杜鵑洗衣服,哥幫著拎水晾衣服,就像一對小夫妻在做家務。

    月亮初上,小鎮很安靜,客棧也很安靜。這個有十幾個房間的客棧,隻有兩位客人。客棧就好像專門為她兩個人開設的。

    小鎮人以打魚和種茶為生,碼頭外運的物品主要也隻有這兩種。和少量的陶瓷製品。收茶葉不是季節,客人自然也沒有那麽多。

    “靠近碼頭又新開了兩家客棧。截了客源,客人相對少了許多。但是,今天確實有點反常,平時最次也有三四個房間的客人。”這是店家來送酒菜時告訴客人的。

    兩個人麵前的桌子上兩個對角各燃亮著一根蠟燭,桌子上擺了四樣菜,旁邊放著兩個酒壇。杜鵑坐在床沿上,瘋道人與她隔桌相對坐在一把竹椅子上。

    酒壇子裏裝的不是名酒,是店家自釀的米酒。這裏出產陶瓷,酒壇子很便宜,店家釀好了酒埋在地下,供以後的客人引用。不成想自釀的米酒比外進的酒還受客人歡迎,店家幹脆不進外地酒,釀酒成了另一個銀子進項。

    店家自釀的米酒口感確實不錯,甘甜醇厚,酸苦味很淡。酒的顏色也比紹興老酒深,有點發紅,有點像山蘭酒,不知道裏麵添加了什麽物品。

    酒的度數好像比一般的老酒度數高,介於黃酒和糟燒酒之間,喝在嘴裏沒有一點辛辣。

    瘋道人一邊喝酒一邊感歎,不由得想起了‘寂寂東坡一病翁,白頭蕭散滿霜風。小兒誤喜朱顏在,一笑那知是酒紅。’東坡佳句。

    杜鵑看到酒已不多,讓店家又上了一壇酒。

    酒家告訴兩個人自釀的酒勁大,不要喝多了。瘋道人問起米酒是怎麽製作的,店家笑而不語。

    今天杜鵑也和客棧一樣有點反常,酒喝得比往日多得多,十斤壇子喝了大半壇,很快臉蛋上有了酒意,紅暈。

    三壇酒喝完兩個人沒有再要酒,兩個人相對坐著,相互看著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杜鵑的眼睛裏好像有了淚水。對麵的人有點詫異的問;“好好地,這是怎麽了”?

    杜鵑抬手擦了擦雙眼,慢慢地說;“不怎麽地,就是想哭。”

    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杜鵑放在桌上的手“想哭到濟南哭去,哭會傷身體,過了長江獨身一個人,有個病也沒有人照應,要學會保重自己,別讓哥擔心。”

    杜鵑聽到這話反而抑製不住,用手捂住臉,輕輕地哭出了聲。

    他走了過去輕輕地揉著杜鵑後背,輕聲說;“杜鵑,不要這樣,哥心裏會難受的。”

    杜鵑一頭紮進對方的懷裏,兩手緊緊地摟住對方的腰,哭著說;“哥,俺離不開你。”

    他的眼淚刷的下來了,慢慢地板起杜鵑的頭,用手輕輕拭去杜鵑眼裏的淚水,動作輕柔的就像拂不動柳絲的微風。

    “哥也舍不得你,你都把俺的心撕碎了。”他說完把杜鵑緊緊地摟在懷裏,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到杜鵑的頭上。

    杜鵑頭紮在對方的懷裏,兩隻手攥成拳頭不斷地捶打著哥的後背,嘴裏嗚咽著“兩件事為什麽非要趕到一起,讓俺兩邊都放不下,這是為什麽。……”

    他默默地摟住杜娟,任杜鵑捶打著後背,任淚水蒙住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杜鵑的抽泣聲變得小了,他輕輕地揉著杜鵑後背說;“別哭了,咱們隻是短暫的分開,很快就會又在一起。”

    杜鵑耍賴的把頭紮在對方懷裏抽泣地說;“短暫是多長時間,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不知道,也許一個月,也許時間會長些,俺怎麽也得幫雲龍鏢局度過這場危機才能心安理得離開。”

    “那麽長時間,一想起來俺的心裏就惶惶地”!

    “你有什麽可怕的,哥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不濟自保不成問題。”

    “俺不是怕你的對手,俺是怕俺的對手!”杜鵑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著對方。

    “杜鵑,對自己要有信心,你的功夫就是玉麵柴勇五百招內也奈何不了你,你現在還欠缺的就是經驗。路上不要多事,也不要管閑事,心細點不會有事。”

    “俺說的不是這些”

    “不是這些,那是什麽”?

    “那麽長時間俺不在身邊,俺怕你被別的女人勾引走了。”

    他驚訝的看著對方的眼神,那雙眼睛裏純真的沒有一點瑕疵。過了一會他輕輕地吻了對方的額頭說;“哥已經不年輕,除了你還拿著當寶貝,沒有別的女人會像你這樣傻。”

    這一夜,兩個人相擁而眠,在太湖邊的小鎮上,杜鵑從女兒之身幸福的擠進了偷吃禁果的女人隊伍裏。未完待續。。(m.101novel.com)